子凯笑了“真不愧是律师,说话都这么讲究,澄清?我们在法庭上吗?”
我愣了一下,心里说是吗?是这样的吗?我自己怎么没注意,该死的职业病。子凯继续说,“上次我们吵架后你给我发短信说你负主要责任,呵呵,主要责任是多少责任?百分之几算主要?”
我的脸涨红起来,几乎要发作,可是我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许佳怡你得冷静,这写都是小节,不要太在意。”
我想尽快把这个糟糕的开头让过去,于是切入主题:“我不应该跑到贺总的车上去,那是一时的气愤之举,你别介意。我是因为你不让我坐你的车心里一时生气——”
子凯靠在椅子背上眼睛斜着看着我,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我皱了皱眉,“但是你也应该理解,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我面子我多伤心啊。”
子凯说:“是么,是你一时之举?既然是这样在这前的事情怎么回事?老板为什么请你吃饭?为什么送你花?你是说他主动追求你了?”
我犹豫着是否告诉他老板喝醉了我送他回去的事情,但是我担心越描越黑,这事情又没证据,难道去找别墅里的保姆和保安做人证?而且老板叮嘱我要保密的,当然对子凯用不着,可是我有点生气,难道我们之间连这么一点信任默契都没有吗?
我说“别人的事情我无法左右,我只知道我的想法,现在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子凯说“我怎么想的?你不是律师吗?你不是最讲究事实吗?那我告诉你什么是事实:你做老板的车是事实,有一百多证明人,要我开名单给你吗?还有老板请你吃饭是事实!老板送你花是事实!老板提前给你转正是事实!最后我向你求婚被拒绝了是事实!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耳朵里嗡嗡的响,剧烈的头疼使我脑袋向前倾过去,我伸手扶住杯子努力支撑着自己,子凯说“怎么了?”我摇摇头,子凯挪揄的笑笑:“又想用可乐泼我?我能理解。”
我怒视着他,“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陈子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站起来走了,等他在我的视线内完全消失后,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我招手叫服务员,“给我拿瓶酒,度数高点的。”
服务员却说“抱歉,我们这里不提供白酒。”
什么破地方啊,还世界品牌呢!我站起来走出去,我决定今天醉一次,活了将近24年却没醉过是不是很逊?去那里?喝酒自然要去酒吧,可是现在三里屯已经堕落成了色情一条街满街的拉客女郎,那些臭男人别把我也误会了。不过无所谓,误会又怎样,我tmd被误会的还少吗?但是转念一想,那种地方必定会有男人来搭讪,岂不扰我清净,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我打了个车到了什刹海,走进烟袋斜街,街道旁边是老北京的平房,我以前小时候住过这样的房子,其狭小简陋昏暗落后几乎使我发狂,原本宽敞的院子最后到了连辆自行车都推不过去的地步。所以我如果看到媒体上有人以保护古城的幌子叫嚣保留这些破房子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就是抓住他的脖领子对他说“你他妈的去住上半个月再说这些屁话”。不过现在的这些地方到和原来我小时候曾经住在这里的样子不一样了,胡同变的整洁了,装饰的各具特色的酒吧和精品店把这里点缀着颇为洋气时尚。看来这些房子没什么过错,糟糕的是超出承受能力的人口增长,这就和我无关了,那是毛爷爷的责任,不关我事。
我看到一家酒吧的名字叫“蓝莲花”,我想了想,我经常在噩梦里梦到蓝梅花,不是一回事吧,别进去就出不来了,还是换一家好了。
我走进边上一家酒吧,这里装饰的如同一艘海盗船,窗户是圆形的,仿佛弦窗,屋子里回荡着悠扬哀怨的曲子,到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我坐下,侍者殷勤的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我说“要瓶酒,能醉人的,醉的越快越好的。”
侍者彬彬有礼的说“好的,小姐请稍候。”转身走了,靠,这个世界真是疯了,看来这里是象我一样的痴男怨女常来的地方,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酒吧里的人各干各的对此是视而不见,大概是我这样的傻冒见的多了。好,我喜欢,这要是在公司里,众人眼珠子还不看杀了我。
乐队开始演奏了,几个打扮怪异新潮的帅哥靓妹轮流唱着,唱的什么我竟然绝大部分都没听过,看来我是老了?赶不上这个社会的潮流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戴上那白金的戒指把自己变成家庭妇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面前的酒瓶子见了底,老板一定在骗我,这酒很不容易醉,甜水一般。
我又要了一打啤酒,听着耳朵里的乐曲声音,另外一种嗡嗡的耳鸣声在伴奏。我的头昏的厉害,渐渐的抬不起来了,眼睛酸涩的几乎挣不开,把头伏在桌子上,一头长头发披散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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