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日以暮。归鸟飞入林间,去巢穴安息。
晚道,行人断绝,尘土安息。斜阳,古道,日暮,原是古人笔下不老的景色!
长亭十里,又五里短亭,亭亭接天涯。亭亭间不知有过多少离人的眼泪。可是,似乎无论有多少缠绵的故事都是留不住要分别的行人,除了他们的眼泪,思念,还有回忆。
夜色中,一骑飞奔,从东而来,向西而驱,似乎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而马背上坐的却是个少年,十八九岁年纪。少年眉目清秀,身材不甚高大,却极是匀称,眉目间写满旅途的劳苦之。他背背一把大弓,腰跨长剑,看年龄,他应该不是一个经历大事的人啊,为什么要奔驰的那样惶惶呢,让人不明白。
等到经过长亭的时候,他顿了一下马足,似乎有所感悟,片刻又疾驰而去,路过短庭,他顿足片刻,依旧疾驰而去。那些美丽的事物似乎都给他感动,但也没能留驻他。只是让他记起许多往事,这些事也许 就是 昨天的故事,也许很久,可所有的所有,他已经记的不那么清晰了。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的追忆。
少年姓艾,单名一个文字,是江湖藏龙生的唯一的关门弟子,已尽得藏龙老人一生的真传,而腰间所挂长剑正是江湖人人梦寐以求的藏龙剑。
江湖人人人皆知藏龙剑是藏龙生之父伏魔宫尊者藏龙老人的兵器,自从藏龙老人在神龙谷一役,个人单挑文蛛怪兽失败后,长剑就此失踪如今怎么重出江湖,莫不又有一番风云。
远外,透过暮色,层林尽隐,而月色渐渐明晰,少年稍作思考,停下马来。从马背上下来,任由白马在古道上来去。他取出一些干饼食用,夜风吹来,带着冷意,白马不由得蜷下身躯,趴在地上才开始吃食地上的青草。而少年吃了馍饼以后精神顿时好转,看了看白 ,摇了摇头,他实在不忍再心委屈马儿劳顿了,从江陵之地一路赶来,马已经为他代劳了千里的脚力了。这两天他赶路急了,一路不停,人虽可以坚持,马却儿累了,白马虽然神俊,但也是凡物。是该休息了。
他见马儿吃足了睡下后,找到一高大如树,轻轻越了上去,姿势之美,轻松,恐怕就是成名十年二十年的老江湖看了也会叫好。可是,野外 ,清风,明月,白马,还有古道,长树,青山,又有什么能为他鼓掌的呢,而他亦不屑于那些虚伪的言辞。他在树上躺下,似乎有回到年少时的丛林时光,他想起了许多往事,并在往事的回忆中睡去。
醒来的时候,白马已经在吃食野草了,它似乎明白又将有一天的劳作,自己要准备经历。它也明白那是它生命的意义,所以它将打点好一切,不让这世间的人们失望,而它的主人,又是一个对它细致关爱他的人,它是能明白人的心意的,也会如人一样知恩回报。
少年翻身落下,落在马背,一声长叫,驾驾声,碲弩声塌破古道宁静的清晨,惊飞丛林晨鸟。
一人一骑继续西行,开始了漫长的里程,这一天路越来越崎岖,慢慢的不能疾驰了,他放慢马步,偶尔也下马步行,而那时,白马跟在他身后,不即不离。
路程是长长的一短山林,走在林间,他变的放心,因为山林与外面的世界隔了树林,这样仿在两个世界,而他也不用那样担心江湖的险恶,至于山林里的老虎狮子之类的野兽,只要不是成群接队的也没什么好惧怕。
这世间,最凶猛的野兽是人,人心是最险恶,这是师父对他最真的教导。师父在世的时候常常给他讲解做人的道理。“人之初,性本善。”人原本是最善良的,可是现实的世界往往将人培养的想野兽一样,可野兽的凶残是为了生存,人呢?他不害怕野兽,可是他害怕人,他真的怕,所以在他短暂的生命时光里,他几乎没有过群居生活,除了孩提时的十年时光。
想到师父,他心中充满感激之情,要不是师父的出现,他终生也许就是一个猎户,是师父改变了他,师父说这世间需要他,而他自己总是要老去的,他需要一个接班人,师父的眼中盛满殷切的希望,和严肃的神情。他看着老人严肃,变的害怕,于是他答应了他,开始将手中的弓对向了人间所有的不平事,那么多年过去了,尽管他心中总是有许多的苦,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少年所行乃是川北陕南一带,地势陡峭,是为汉中,原是入蜀的重地,三国时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先后在次发生过 多起战争,也不知道丛林间埋了多少的白骨。这么多年过去了,战争有所止息,可江湖的恩怨却从类没有止息。
走在一路上,他仿佛走如历史,想起许多人,比喻诸葛武侯,诸葛武侯智慧超群,三国时协助玄德镇守川蜀一带时,他 原本躬耕于野,深深了解明间疾苦,于是鼓励生产,自己也为百姓操劳,生产各种生产设施,开山治水 ,留下不可磨灭的功绩,留芳百世。而自己呢,他想:“武侯是圣人,圣人不同于凡人那是因为圣人有着不同与凡人的智慧,而自己是凡人,生在红尘,并且为情所困,自己是不可能有武侯的业绩的了。”
他行过汉中一带,地势 少作平坦后,开始大开大趔,但山路还算好走,他开始展开轻功,顿时白马给他落在身后,若在平地,一人一马还有的比,可是在山 地 ,马怎样快得过他呢。
就这样等到天将黄昏时,他逼近秦岭一带。古人云“秦岭隔阴阳”。他听的多了,正想好好见识一下。可是没有到秦岭,那种明显的气候差异还感觉不出,但上山的地带泉水涓涓,欢快的奔流想山下去。流过的石板上青苔依附,流水两边是险峻的山崖,而只在一山崖的山脚给他留了条可行的路。
山路 越来越难走,而他 也感到累了,寻到一块安静 的的地方打算过夜再走。此时正 身在高山 之上 ,没有野兽,更别说行人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好傻,他觉得自己好孤单。可是心中任有一中甜蜜的感觉。夜间,在梦里,他梦见了师父对他说‘好花送佳人,好月伴良侣’。冷风惊醒他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眼角有泪水,是不是想到了他们呢,他们就快要成亲 了,而自己 ,却是为了要 给她一件礼物,远涩千山万水,乐中有苦,苦中 寻乐。而梦中,师父的话对他是不是一种鼓励呢!
原来少年艾文此行是为了远去天山,采取一种叫做长生草的草,他曾应师父说起这种草,据说长生草二十年才生长开花一次,花开三个月,即便凋零。因此而可贵,但更妙的是若是人服食了长生花,偏可长生。此虽为传言,可长生花可以驻颜却是天下名贵药材不可比拟。其花为白色,更盛雪之白,透明若蝉翼。 师父交代,长生草生长与天山之心,至于具体的地带,他绘在一张草图上。师父去世的时候说,他曾经找到过那种草,可是距离开花的时间还没到,因此他失望而归。此事也是他老人家一生的遗憾,他嘱咐他一定要去天山一次,看看是花开的样子,要是心中有所爱,就把花踩下山,送给自己的最爱,让她一生美丽,艳丽动人。
而他最爱的女子,那个和他一起从家乡出来的女孩,那个在他少年时牵挂的女孩,那个因为和她有着不同梦想的女孩而和他分道扬镳以后,一直令他牵肠挂肚的女孩。在他得知她要新婚后,让他每天都在伤心的女孩,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他改变不了现实,他始终得不到他的心,无论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强,无论他在江湖上有怎样的威信,她对他说的话始终是那样一句:“我爱你敬你象对自己的哥哥一样。”
他不勉强她,他从来就不愿意勉强人,更加不用说是心爱的女孩了,尽管他那么爱他,尽管他害怕看见她和其他的男孩走在一起,可是他还是决定为了他去采取长生花。他想,要是她服食了长生花,那么她的美丽就可以长驻了,他就可以不用担心他将来会对她不好了! 他这样想,也决定这样做,于是在长亭,他要远行时,她来送他,他告诉她,他将为他准备一份新婚的礼物,而她却一再叮咛哥哥,一定要来看她新婚的样子,背过头,他泪流满面。
天亮的时候,他继续赶路,山势陡峭,盘旋而上,要是没有白马,他本可以直上直下,不许要随路盘旋,明明走了好远可是还是在刚才所走的路之上。而他亦好钦佩人类的杰作。可以在上山凿出路来,而这些路大都都是那些君主为了便与自己的统治,或者攻伐,也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命,少年的手握了握剑柄上的那个“仁”字!藏龙剑威力无穷,那是因为藏龙剑的主人都是仁义之士。师父每次教他剑法的时候都会先告诉他“以仁义之心使剑,”然后才具体教他剑法。也因此他每次出剑的时候手必然会先触及那个“仁”。“仁者剑法才可以通神。仁者才能无敌于天下”是他心中一直鼓动的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还不是天下无敌,因为自己不是绝对的“仁”!他不能领悟其中的真理,师父也说,如果他可以放下儿女之情,也许只需三年就可以领悟,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要是不放下,那至少需要三十年!
再行百余里,马渐渐跟不上他的步伐,他需要时常停下来等白马,有时还要帮助马过坎坷的山路。而眼前,一座山峰立在身前,他暗自想:“要是没有山路了就需要翻山,总不可能要我把白马扛在山上吧,这马兄弟少说也有五百斤啊。
渐近山峰,他发现原来在山的下面凿了一条长长的隧道,他不用担心扛着马走路,心下宽慰不少,可是当他进入隧道的时候,他被那隧道壁上的刀痕斧痕镇住了,他开始不敢相信那是人工的作业了。那需要多少的人力和多少个日子的辛劳啊!隧道长长的,进入了以后,看不见前面的光,慢慢的连身后的光也渐渐的远去,好在他目力惊人,即使没有光也可以凭感觉前行。
行约二里许,前面头入点点光迹,他的步伐变的更加快了起来。
一个人在黑暗中留的太久,当他找到光明的出口时,他还不快些逃离!
没有人想把自己留在黑暗之中,就好象没有希望自己不快乐一样!
当他走出隧道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说“秦岭隔阴阳了”。他看到的完全是一副动的景象,那儿,白雪正在纷纷的飘荡,山头被积雪积压,山的树的棱角在雪的压没下纷纷隐退,一切充满中一种和谐的美丽!但他已经惊讶于人的智慧和力量,对自然的力量当然也没什么怀疑的了。过了隧道,行不远,又见泉水流下,他知道山势开始走向下,偏加快了脚步。天黑的时候,路已经平坦起来,可以骑马了,可是这一路的山路让马比人更加累了
他还是步行,这样迟到半夜的时候才看见前面有些灯光。
既然有灯光就有希望,可是他心中却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快就到灯光前,好想希望那灯光能长久的在他不远的身前,这样希望就永远存在,而他就可以一直怀着希望生活。可是他知道现实不是这样。走了这样长的一段路了,又是在黑夜,看到灯光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可是对他,兴奋过后,他有担心,有害怕,因为那样他将与人为伍。可是他在这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他信任的人,那预示一切要从头开始。他讨厌那些行为,他害怕看见卑鄙!
于是他停了下来,白马似乎明白主任的心思,也似乎厌倦人世的红尘,尽管它不知道什么是红尘,可是他还是从主人的眼里读出了许多他能接受的真理。它圈下身子开始休息。艾文拍了拍马身上的泥土,在地上声了一堆火。转身去了树林,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只野鸟,和一只兔子。他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天上没有月光,可是雪后的晚上夜任是很明净 的。风很大,他把白马 拉近到火堆旁 取暖,自己 吃食 捉野味,他不会烧烤,因此,野兔野鸟都给他乱费了,他笑了笑,那么苦涩,把熟食给了白马,自己又去吃馍饼了,吃完了,将雪花含在口里,以借无味之痒。
临近三更 的时候他突然有了睡意,踢灭了火苗,在燃烧 过的饿地方 铺上一张毡子,拉过白马,相拥睡去。
早上 他是被白马的的亲添给弄醒的,他有点哑然了,想:“亲吻远是世间真情的体现,可是自己却一直没有亲吻的人,只有这白马与自己相伴,却不知道是否是终老“
这样想的时候,他感觉好心酸,“心酸的人走路都好快。”他也是那其中的一个,因此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酒家,名曰“喜来乐”酒家!
小二见有人近来,连忙 迎了上去,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客观:‘您要点 什么啊,’
艾文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笑道:‘这里 怎么没什么人啊!”
小二道:“人当然 有啊 ,我不就是吗?”他哑口了,道:“我说的不是你啊 ,我是说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人!还没请这是 什么地方呢!
小二道:“哦,原来如此啊!这里是喜来乐酒家啊”。
他被小二弄的苦笑不堪。小二也觉得玩笑应该看完了,对他说道:‘客关原来是外地人啊,怎么连我们这里也不知道 呢,虽然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 地方,可是在往北走三百多里 就是古来文明的长安城了啊。
他想了想:“也是啊 ,要是 没有人知道襄阳城,江陵城那也没有什么,可是要是不知道长按城那是真的罪过啊。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江湖阅历实在太浅了,也不敢再随便说话 。他不说话,小二也找不到开玩笑的话题,到一边儿忙活去了。
他点了两个菜,慢慢品位,可是他发觉结果不是他想要的,腻大的客店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吃饭,而吃的也是一点味道也没有的素菜,好在荤菜还是很辣的那种,他吃了一只几鸡,和两斤熟牛肉,大饱后,买了写馍馍带在包里,而白马也在他的嘱咐下被小二的撑着。
有时候他不由得相信银子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消疾解祸。
吃完饭他问清了方向,继续北走,白马休息一天后 精神大作,走起路来也快多了,下山后的路势也平坦了许多,走的也快 ,天黑的时候,已经临近长安城了,可是他有点不想进城,他似乎在有意回避热闹的气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师父给了他影响,让他习惯独处。
可是他也想去看看,进城感受城里人的生活,尽管他也不愿意被世俗的气愤所感染,师父告诉他说人世是险恶的,他一直铭记于心!
他跟着师父的时候,不仅学会了武功,还有做人的道理。并且他也学会了一个他也许不改学会的东西,就是沉默。可是他偏偏学会了,并且喜欢上了沉默。他觉得沉默可以让人明智,因为爱沉默的人总是会有好多的想象空间和时间,可以把好多的事情都想清楚。他的师父也就是一个爱沉默的人。他觉得师父不仅爱沉默,而且也极为容易伤神!他曾经看见师父底下在流泪,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经历了人世的一切 洗礼,曾经 一剑降伏庐山五老,力错武当一剑残阳真人,一人进入苗疆,追杀怪兽。可是夕阳下,他常常看见他一个人独自久久立望,好象在等待 一个人的到来,烛光下他也会静默的看着蜡烛烧完。可是当他 问 起的 时候师父的脸色总不回好看,并且把话题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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