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很是快乐开心的样子。

有一天，白云突然很绝望地告诉天空：我的身体被撕成一片一片。支离破碎。我很痛苦。

天空温柔地抚摸白云：我很庆幸，拥有了整个世界。而真正令我快乐的是——拥有了你。倘若没有你的点缀，我不会完整。你的伤痛，你的支离破碎不会永远停留。终有一天，我会帮你抚平。你会快乐起来。

于是，白云笑了。天空笑了。从此，白云走到哪，天空便跟到哪。它们的快乐就是彼此。

快乐。每个人都追求着。仿佛没有了快乐，人生便是残缺，黯淡无光。并且，不堪一击。

如同飞在空中的纸鸢。

——题记

她叫郁然。喜欢纸鸢。纸鸢泛滥的季节。喜欢抬头望天。顺顺的发丝笔直地倾泻下来。然而，她却并不亲自去放飞。她害怕纸鸢的线会突然从手中断掉。飞远。然后消失。再怎样努力寻找也终于在指尖湮灭。

纸鸢已在远方搁浅。

他叫叶枫。喜欢枫叶。喜欢一个人在深秋的时候跑到枫树林下静静地看红透的枫叶唰唰地向下坠。很美。每次他看见枫叶在他面前残酷地凋零时，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地惆怅疼痛。于是，一到秋天，他都痛得麻木。

枫叶已在秋天凋零。

叶枫转学到郁然所在的学校。与郁然分到同一个班级。然而，他们并不相识。

叶枫：每片枫叶都在诉说。一个哀怨的故事。枫叶片片，泪花点点……我总是看着一片片枫叶残酷地凋零，然后自己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比惆怅地疼痛。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拾起坠下的每一片枫叶，捧到自己房间里，一片一片地数，数我的寂寞。

我叫叶枫。很奇怪父母替我取这样一个名字。或许这样便注定了我一生将与我枫叶为伍。一片片坠落，支离破碎。飘飘零零。寂寞孤独。

我十四岁那年，患上里很严重的病。常人的一般心跳是70-80次/分钟，而我的心跳却是每分钟110次以上。我知道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病发的时候，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全身乏力，心脏跟随他剧烈的跳动刀割般疼痛。最后便是昏迷。

我记得第一次发病是在足球场上。我正带着球往对方球门攻去。甩脱所有人后，面对球门，正欲起脚射门，胸口却一下子痛起来，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病床周围全是人。妈妈见我醒来，本就哭红的双眼更红起来，他扑上来说：儿子，你不能离开我……

后来的日子，我的病依旧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也一次比一次严重。于是我干脆对所有的药嗤之以鼻。

我不知道自己的病还能不能治好，但我想，倘若这样无休止地疼痛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崩溃，真正无药可救。

我爱上枫叶是9岁那年。父母离异。我开始习惯一个人安静地生活。那次，我独自走到自家的后山。秋天的山枯黄一片。山腰上却有一片已红透的枫树林。很美。枫叶摇曳在秋风里，看得我的眼睛渗出血滴。然后我下山买了包烟，又重新走回枫树林里。我以为只有朦朦胧胧烟雾缭绕中的枫叶才能算是唯美。枫叶残酷的向下坠，唰唰的响，每一次都叩动我的思绪，有些疼痛。于是，我点燃第一支烟，眼前边是枫叶的凋零，忧伤美丽。烟灰被风吹断。发出疼痛的声音。我知道自己已开始陨落。

后来的日子，我每天每天不停地抽烟，熬夜写稿子。投出去。发表。可是却并不去买自己的文章。看了回使人绝望。并且我是在倾诉，而不是自我悲哀。我宁愿选择遗忘。遗忘我的感情。所有疼痛的感情。十五岁，我接到省作协的邀请函，但我并没有去，而是将信随手十五岁，我接到省作协的邀请函，但我并没有去，而是将信随手扔进垃圾桶。原因很简单，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束缚。

没有人知道我的寂寞。原因大概是没有人来发现。学校里，我是全校前三名。别人口中多才多艺的才子。会唱歌。回跳舞。会乐器。会写词。可是我依旧很寂寞，尽管朋友很多。在很多老师眼中，我是个极为乖巧顺从的孩子。他们似乎很愿意相信我会出人头地，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得意门生，正在下沉。无穷无尽地下沉。窒息。

今年17岁生日时，不知是我太过兴奋还是太过压抑，我喝了很多酒。尔后心脏开始疼痛，在体内发出出支离破碎叮叮当当的声响。然而我依旧忍耐着。可是到了最后，终于又被上了氧气。晕了一个晚上，差点连生命也陨落。

郁然：我很喜欢抬头望天。其实并不单是望天，还有寻觅纸鸢。天空中扬洒真很多漂亮的纸鸢。可是我不知道哪一只会属于我。它们已都有了自己的主人。我没有勇气去放飞纸鸢，我害怕手中的线会突然断掉。离我远去。

我叫郁然。忧郁的郁，颓然的然。我想我应该算是个诗人。因为诗人大都比较多愁善感。组成我名字的成分便是忧郁。诗人必备的品质。精神。

小的时候，我便开始很喜欢纸鸢。我记得小时候在纸鸢泛滥的季节，我很喜欢站在绿绿的草地上，手里拿着线，看见纸鸢在我手中飞上天空。飘飘扬扬。然后我的脸上便会绽放出花朵。欢呼雀跃。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害怕放飞那些美丽的纸鸢。兴许是害怕线突然断掉，纸鸢离我而去便不再回来。可是我仍然喜欢扎纸鸢，然后挂在自己的床头边，入睡前都要轻轻抚摩，拥抱着自己的梦入睡。

很多年了，我渐渐养成一个习惯，同样是在纸鸢泛滥的季节，绿绿的草地。抬头望着天空中扬洒的纸鸢。然后开心无奈地笑，直到流出眼泪。一滴滴落在草地上，消逝不见。

我15岁的时候。初三。眼睛开始疼痛。一次次莫名其妙的疼痛仿佛一针针戳穿我的瞳仁。后来我知道这种病叫做角膜炎，病因不明。有一次医生说要动手术，可是我不愿意。我害怕。便使劲拽住妈妈大喊大叫：不！我要看见我的纸鸢！现在我才知道，其实角膜炎的手术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种手术，当时却全然不知，只知道害怕，无休止的害怕，害怕他们会剜去我的双眼。更重要的是，不能再看见纸鸢。我的幸福我的梦。在天空中四处散漫，绽开很美的光朵，照亮我的快乐。

后来的日子，自己一直都很不快乐，如同飘扬在天空中的纸鸢。线断了。搁浅在远方。不再回来。

叶枫：一颗星星在陨落的同时，也会闯入其他的星星运行的轨迹，打乱了别人的生活。停留了瞬间之后，却也只能离开。去陨落。

14岁年年读初二。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叫穆。三年之久的恋情。旁人都认为我们会偕老。可是最终还是分开了。原因之一大概是我的个性太过怪异。或者是，我们的感情太多波澜。没有丝毫平静淡泊。于是我离开了她。

可是以后的日子，我开始疯狂追寻像穆但不是她的女孩子。却始终不会让任何感情维系到情人节。或许，我的情人节，只属于她。

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样很累。我一直在做错。一份感情结束后只能去忘记。于是，我开始淡忘。

高二的时候，我转学到一所私立高中，毫不犹豫选择了文科。在这里，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我的从前，也许是因为没有可以倾诉的人。而我的女朋友却在这儿读高一。很奇怪，我们之间很是冷淡。一天里说话不会超过三句，甚至有的时候，一个星期里不会说一句话。尽管我很喜欢她，可是我始终不能平静面对。于是极其理所当然地分手了。

然后便是郁然的出现。郁然是个忧郁的女孩子。我们的话本来不多，一次偶然的场合，我们却晋升为很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说。那些日子，我终于拾起了被我扔掉了八年的真心的笑容。我们每天在一起肆无忌惮地笑。阳光灿烂。

在很多个心灵极度颓废脆弱的夜里，我经常莫名其妙地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了郁然。尔后便是一遍又一遍不断的莫名其妙的惆怅。于是我确定了我爱她。是爱。不是喜欢。甚至有娶她的念头。

过了一些日子。我病发回家休养。有天夜里，一个人在诺大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太想念郁然，像是只受惊的兽。然后我翻箱倒柜，找到一张盖着医院公章的潦草字条——

我还有三年的时间。20岁便会离开。如同秋天纷纷扬扬坠地的枫叶。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我又立刻想到郁然。甚至看到那一天，我被装进黑色的灵柩，很多人沉重地叹息。郁然，我爱的女孩子。爱的女孩子。我的女朋友。坐在绿得刺眼的草地上，头望着天空，看着天空飞扬的纸鸢。自言自语：纸鸢。我的幸福。你走了么。搁浅了，不再回来了么？然后看着头顶盘旋的纸鸢，露出无奈的笑容。直到眼泪流出。

一颗星星在陨落的同时为何要闯入别的星星的轨道，打扰了别人的生活让别人习惯了这种打扰后，为何又要这么快离开？这是一种罪。不可饶恕的罪。

郁然。她还只是个孩子。被幸福遗忘了很久的孩子。她说过，只有叶枫可以给郁然快乐。叶枫是郁然最爱的纸鸢。风筝。

郁然：我终于知道，叶枫是我的纸鸢。我最爱的纸鸢。搁浅了很多日子后，终于又被一阵风吹回我的身边。如同一缕阳光，温柔地刺痛我的眼睛。叶枫，我的纸鸢。我幸福的风筝。一个落寂的孩子。

高二开学的时候，叶枫转学到我们学校。和我一样选择了文科。于是分到同一个班。我被安排到他后面一桌落座。对于他，我知道得寥寥无几，只知道他很有才华。文章写得极好。字写得很漂亮。笑容甜美如孩童。成绩好得一塌糊涂。老师们很器重他。常对我们说：此人必成大器。

第一个月，我们很少说话。说过的话不会超过五句。有的时候，他是个很沉默的人。沉默得令人害怕。

他女朋友读高一。我的好朋友。很漂亮。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很幸福。别人也都说他们郎才女貌。然而没想到，一直以来，叶枫都在默默承受着很大的伤痛。可是我仍旧不明白，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大，换成是我，或许早已经崩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叶枫跟她在一起不快乐却又不放开手中的线。后来他女朋友和认识他的人都告诉我，叶枫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一直在伪装。笑容背后是一道道沉重的寂寞痕迹。

第二个月，紧张地开始了期中考试，而我们却开始说很多很多话。他告诉我很多他从前的别人不得而知的事。而我发现，在他的叙述里却有大段大段的空白。于是我问他是不是记忆里藏了些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然后他轻轻地笑了笑，说：郁然真的个聪明的丫头。那段空白是我九岁之前的记忆。九岁。父母离异。说完叶枫望了望天空，眼神空洞落寂。于是我知道了，九岁起，他便是个寂寞的孩子。他的所有快乐的记忆都停留在那一年。不愿提及。不愿触摸。当他诉说他记忆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落寞，如同天空中的纸鸢，无可奈何地垂直坠落。

可是尽管如此，和叶枫在一起仍然很快乐。他很少将自己的痛苦表露出来，留给大家的大都是甜美的笑容。很多个夜里，我问自己：我跟叶枫可能么。我是爱他的么。我一直犹豫不决，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我不敢正视我们之间。我们的感觉。我爱他的事实。

直到放月假回家，我开始没日没夜地思念叶枫，思念我们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第三天，我们开始通电话。

叶枫：你好吗？

我：好啊。你呢？

叶枫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郁然。

嗯。

我……很想你……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能体会到叶枫的心跳和为难。

可是叶枫，你有想过她吗？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叶枫在那头沉默着，说：给我时间。

然后我听见电话那头嘟嘟的断线声音。我忽然觉得无穷无尽的恐惧。害怕叶枫选择了她，丢下我们的快乐，离我而去。

第五天，叶枫发短信过来——

郁然我想你。

其实…我也一样…

我很想跟你说：我爱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爱上你而爱上我们的生活还是爱上我们的生活才爱上你。

等你确定了之后再说吧。我很气愤他居然不知道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们在一起的生活。不久却又发现原来爱上一个人才能爱上他的生活。叶枫当时说得已然很清楚，我却误会了他。

最后叶枫再没回过来。以后的几天，叶枫也仿佛蒸汽般消失。

我还记得叶枫在放月假前三天跟我说他终有一天会离开，如同纸鸢一样断了线搁浅。我吓了一跳，叶枫，什么叫离开？他告诉我他也许是在逃避，逃避一切的沉重，换取一身的平淡，他太疲倦太累了。然后我问他：叶枫，你能不能为了一个人留下？叶枫说：不知道，也许不会。我真的太疲倦太累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许多。想到叶枫离开的那一天。想到我们之间。想到他与他女朋友之间。不，我没有权利要求他留下。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我不可以这么做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同一首歌。《何必逃避》。

第二天是学校的运动会。我一直没有和叶枫说话。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要求他什么。或许，只有他女朋友，才能把他留下。我双手环着双膝做在草地上发呆，叶枫走过来，停在我面前唤道：郁然。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把头更深地埋进双膝，不去看他。然后听见他很莫名其妙寂寞地说：为什么。见我依旧没有回答，脚步失望地远去了。

那天下午，我听同学说叶枫忽然报了3000米长跑的项目。可是他的心脏并不好啊。我看见叶枫在那边做准备，于是跑过去，叶枫。他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说：什么。

你能不能不去跑？

呵。郁然。你是在担心我吗？叶枫看着我笑了笑，那般落寞。说完，转身向跑道跑去。

我记得叶枫曾告诉过我他很喜欢一个词：支离破碎。当时却一直不懂得什么样才叫做支离破碎。现在看着他冷漠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懂了——如同飘扬在天空中的纸鸢忽然被狂风卷得不见了踪影。最后吹下一堆支离破碎的残骸。再无法补救。

最后叶枫还是倒下了。我疯了似地奔过去。扶起他。他的手突然紧握着我的手，头沉重地抬起来看着我：郁然。然后便晕了过去。

这时，叶枫的女朋友跑了过来。哭着握着叶枫的另一只手，喃喃道：枫…怎么了？！然后看着叶枫握着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我。我看着他尴尬地笑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枫被送到医院抢救。而从他昏迷开始，却一直紧我着我的手不放。我几次想要挣脱，叶枫的手却仿佛握着纸鸢的线一般，不会轻易被挣脱。我尴尬地跟着上了车，看见叶枫的女朋友有些嫉妒的眼神，忽然觉得很可笑：有必要这样吗？我和叶枫不过只是好朋友……

可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叶枫熟睡的样子，我伏在叶枫的耳边轻轻地说：叶枫。我的纸鸢。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离开。然后眼泪不能自已大颗大颗地落在叶枫拉住我的手上。一滴一滴。消逝不见。仿佛嵌进了他的皮肤。狠狠灼伤他的灵魂。

叶枫，你醒醒好吗？对不起……

叶枫的手冰冷得似乎没有任何温度。整个身体如同一块巨大的冰。不被任何融化。

医生忙乎了一阵，叶枫便醒了过来，看着我，忽然把手抽了回去，最后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我知道他此刻一定不想见到我。于是我对两个同来的学友说：我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他。

回到学校，叶枫的女朋友找到我，问我：然，你喜欢叶枫吗？

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回答这些问题。我想静一静。

然后她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美。是那种我永远都无法到达的美。她说：然，其实这不怪你。只能说明我的叶枫很有魅力。就连一向把自己锁得死死的郁然都俘虏了。可是我想多你说，然，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插入我和叶枫之间。

我看了看她，眼泪就快涌出来。于是我飞一样地冲回了寝室。

一夜无眠。

第二天，叶枫叫人给了我一封信。他说：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令你这样冷落我。可是我始终不明白，我久违了很多年的快乐为什么这么快就灰飞湮灭了。是的，我是个残缺的不可思议的人，极度脆弱。也许我快乐了，但你没有。郁然，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失去快乐……我离开了。终于。

看完信叶枫已经走了，我跑到学校门口看着叶枫在他佳人的搀扶下上了车。却感到他此刻孤独得一无所有。

叶枫！我大叫道。叶枫听到我的声音，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我说：不要走好吗？

叶枫忽然笑了起来，抚弄我的头发，说：郁然。我的好郁然。纸鸢飞上天空终究会搁浅。消失不见。你这个笨丫头，当初为什么不紧紧抓住线呢？叶枫说完，我的眼睛里一片潮湿，模模糊糊中看见叶枫转身走过去上车的无助背影。然后我对着大叫：我后悔了！你不要走…叶枫……

可是，叶枫终于还是上了车。然后便是车子隆隆的马达声响起，离我远去。

放月假的第七天，我和叶枫又开始发短信。

叶枫：郁然，我和她分手了。我跟她说了我爱的是你。

我：叶枫，你明天回学校好不好？

叶枫：郁然你听我说—我爱你。真的好爱。

我：叶枫，你先答应我回学校来。

许久。等待。

叶枫：郁然，我这次真的要离开了，医生说我还有三年的时间。我不可以再平静地面对这份感情。不想你到真正可以为我付出的时候忽然失去。现在我所能做的，只能是一句我爱你。郁然，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看了之后，我被吓楞了。我匆忙回过去：叶枫。不要离开好么。我也爱你，我爱你。你是唯一可以带给我快乐的纸鸢。你不可以走。为什么？为什么说爱我又要加上期限！

半晌，却一直没有回应。于是我拨了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我呆呆地握着电话，眼泪又坠落下来，耳边忽然响起那首歌——

何必逃避，你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

何必再逃避，其实我心早就下了决定。

何必逃避，宁愿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何必再逃避，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