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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儿,我爱你(一)leijingwan

发表于-2005年06月15日 上午10:05评论-0条

自从沈园邂逅至今,桑怀德仍然不知道那个梦一般的女孩叫什么。他无数次的在他们曾经相遇着的路口展念,回望,相思成灾。她的飘逸,她的微笑,她的眼神无一不让他留恋。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念之不来。他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虽然历经无数个药方的提炼,劳累了众多的亲朋,最终仍然显示了药力的无效。桑母看着日渐憔悴的爱子,心如刀割。她极力地施展着做母亲的责任,香火圣地的门槛也不知道反复多少次了。佛依依旧在她虔诚的祷告和哀求前潜潜的微笑。

送走桑怀德的那天,天公也不做美。小雨淅淅沥沥地,给那些心情并不是十分沉重的人增添了无限的悲伤。年迈的桑母哭晕过了几次,倒是桑父紧皱着眉头,一言不语。正当下葬的当,从西北来了一块不是十分显眼的云块,当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它。可是不一会儿,云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浓,后来裂缺霹雳,电闪雷鸣,很快把墓穴填了个沟慢壕平。正在中学念书的桑弟捶胸顿足的哭叫道:“天也,你不知悲伤何为天;地也,你无视痛苦妄为地。”众多人也纷纷议论,想平日那桑公子是何等的仁厚,竟没有料到他最终来到一个这样的地方下榻。人生何须古来稀,黑发憔悴白发人。生前安乐易足马,一掊黄土盖黄泉。

话说众人散去,日子又复生平不管。

那日桑公子的幽魂来到了奈何桥畔,体弱的桑公子再也扛不动身上的金锞银锞,找了个清闲的地方,脱下鞋子抚揉脚上的血泡。这时候看桥的鬼卒发现了他,没等他重新穿好鞋子,就把他拎到了众鬼卒的面前。众鬼卒看到桑公子身上的钱袋子,各个都象蚊子看到了血,涎水横流,流成了河。桑公子吓坏了,可以说在他所有的成长中没一次这般的经历。他希望快点摆脱这样的舞台焦点访谈,于是把袋子里的所有金的银的统统的倒在了地上,然后迅速的躲到了一旁。立刻,鬼卒们蜂拥而上,抢了个精光。可以这么说,桑公子来时还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人,可现在他真的不名一文。他颓废的靠在桥的木桩上,想小憩一会儿。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尽情的再回味一下他内心无比的相思和仰慕。他不知道爱着的她现在在哪里?时间飞快的在流逝,已经到了必须过桥的时刻,当他的脚步刚刚的接触桥那边的地界后,一位老婆婆手里端着一碗汤朝他缓缓走来,她和善的看着他,把那碗水送到了他的面前,微微的说:“孩子,喝下去吧,你会忘掉很多的前事,喝完后,你顺着这条河流走,走到尽头就是你的彼岸。”他接过那碗汤,也是缓缓地。他凝滞的眼神流露出了无比的痛苦。仿佛在诉说无尽的伤感,世界多么残酷啊,就是他信念中唯一的这一点点美好,也不要他保留。他的目光掠过忘川的两岸,两岸都是满目的苍翠,无限的生机。他不禁心头一热,由于孟婆温婉的话语使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热泪满面,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妈,我还做你的儿子。刚要转身离开的孟婆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桑公子想到这里时,豪迈地端起碗来想要一饮而进。这时候,迎面跑来一只黄犬,把瘦弱的桑公子撞了个满怀,他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黄犬回过头来向他龇了龇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跑来,黄犬又向前飞奔着跑掉了。那个胖大的鬼卒手里拎着黄犬挣断的铁链子,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扬手打了桑公子一铁链子,于是众流蜂拥着看热闹去了。桑公子急忙换了个地方,以免被人踩踏着。

过了桥后,桑公子并没有忘记许多往事。他并没有真正的获得自由,他的内心还被那曾眷恋包围着,他是那个世界里最忧郁的一个鬼。不同的是,他可以天天在他们相遇的地方守侯,盼望了。一个世纪过去了,那个梦一般的女孩还没有出现。他在想,是不是她成世纪老人了?又过了几天,迎来了一个雨天。他迷离的眼睛忽然的一亮,可是他定睛一看,却不是她。虽然她们极可能是两枚完全相同的硬币。不一会儿,跑开的女孩又跑了回来,他这才看清女孩奔向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他跟随着她们,一直来到了一所院落,那女孩由于刚才被泥水淋脏了衣裙,吵着洗换。她的外婆从箱子底层找到了一条很旧的裙子,并告诉她的外孙女,这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一件。小女孩欣慰的去换裙子去了。等到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差点背过气去。小女孩无限可爱的亲吻着她的祖母,他又一次热泪盈眶。这时候,他听到了大街上的通知:凡已经经历一个世纪者,必须申报投胎,定格列表。

他想:我要回去看看我的父母了。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6-15 11:06:1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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