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你走了,留给我一生的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满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院子里载满丁香花,开满紫色美丽的花,我在这里守护它,一生一世保护它。
寒风在一丝一丝地从窗外向屋里挤,我很本能地紧了紧我的衣服,而我的思绪却在阴暗的天空下蔓延开来。现在的我坚决地认为冬天是一个缅怀的季节,这使我又想起了远方的你,我不知道在寒风中的你是否很寂寞,如果是的话,那么让我来看看你吧。
我取下了衣柜里那件长长的风衣,你曾经告诉过我说黑色是寂寞的象征,当时我对你 笑了笑说你觉得我是个寂寞的人吗。当时的我的确不是个寂寞的人,而如今你的离开使我明白了黑色的确是一种寂寞的颜色。
我批上我的风衣,裹着我那颗孤独的心走向了郊外的那处坟地,那里葬着你的遗体,也葬着我的灵魂。
坟头的荒草在冽冽的寒风中簌簌有声,像是在述说某个人的心事,也像在回忆一段伤痛的往事。在来之前的许多个日夜例外都告诉自己不要在冬天里来看你,因为我知道当我看见坟头的野花枯萎的时候我会很难过,但我最终还是来了,因为我明白在这个孤独的季节里,你需要哥哥的陪伴。
看着坟前我亲手为你种下的两株丁香花在风中摇曳着枯枝,我笑了,但我笑得很苦很涩,要不然我的心怎么会痛呢?
花儿已经谢了,大你不要伤心,今天哥哥又为你带来了《丁香花》,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打扰你了,你可以清净并用心地听了。妹妹,你还记得吗?当初你重复的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曾经笑话你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你没有反对,还对我眨呀眨你那水灵灵的眼睛,我看着就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妹妹真是太幸福了,但后来证明幸福都是短暂的美好。
我按下了随身听的播放键,歌声立即在空中飘荡起来,我如果这首你最爱的歌谣可以将凋谢的花儿唤醒的话,你一定会很快乐的。我的眼睛突然在熟悉的歌声中酸楚起来,但我不能让我的眼泪流出来,我怕零下摄氏的温度将它结成了冰,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因为我想把眼泪里的体温留给你,温暖你在另一个空间里的每一天。
妹妹,你走以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我都抱着一个巨大的牵挂在生活着,有的时候我在梦里不停的呼唤你,一直喊到我醒来,爸爸妈妈经常从隔壁的房间里来看我,每次我都看见他们哀伤的眼神和无边的痛苦。在有一段日子里我开始对你产生了恨,恨你就这样匆匆的离去了,而将无穷无尽的思恋留给了我和爸妈,但我现在不在这样看你了,也许你的离开是因为你还有别的事要做,而我开始恨我自己在你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没有给你到来快乐。
记得在我18岁生日的那天,爸妈因为有事而不在家里,所以我决定将我生日聚会搬到家里来开。你知道我的决定以后便开始眉开言笑地为我收拾房间,看见你像一只轻快的燕子在房间里飘来荡去的样子,我还真想把这个生日聚会改成你的呢。
当你满头大汗地告诉我一切都完毕了的时候,我的同学也纷纷地来了。在我准备吹蜡烛的时候有人提醒我说你还没有来,我转身看见你正站在门口处,你用期待的眼睛看着我,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我向你笑笑以示叫你过来,但不知道是我表错了情,还是你没有理解我意思,我看见你开门走了出去,你当时满身的落寞让我好辛酸。
在聚会结束以后,我来到街上找你。在我们家楼下的一个街心花园里我看见了你,你靠在一盏路灯的下面,红红的眼睛我清楚的看见了,在你旁边的一张石凳上还有一大堆被泪水打湿的纸巾。
我想对你说什么,但是我内心那些可耻的自尊使我不能把那句简单的对不起说出口。我只对你说了一句我们回家吧,然后你站了起来,有两颗泪珠又滚了下来,当时我很想将它捧起来尝尝是什么味道,但是它化掉了。
妹妹,在几天前我从商店里为你买回了一张蔡依林的海报,就是去年我不小心给你毁坏了的那张,我记得当时你只轻轻地责备了我几句,可我却为此而一个周没有和你说话,去看见你在那个周里几乎是天天都噙着眼泪,但我没有一次认真地去体味你的感受,后来我才知道你对蔡依林的崇拜到了骨子里去的。
去年蔡依林在湖南卫视开歌友会,当我看到歌友会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时,我并没有告诉你,因为你正在洗衣服。我在独自欣赏到歌友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感觉脚底有些凉凉的,我定睛看时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溢满了水。我回头时看见你正站在沙发后面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我明白了是你忘记关水龙头而造成的后果。
为了惩罚你做事三心二意的作风,我将腿收起到沙发上不去帮你收拾房间。当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我准备洗的衣服正干净的晾在衣架上,这时我十分的后悔我刚才的绝情,我想向你道歉,但你对我微微笑,使我收回了道歉念头。
那时的我不在的是为什么,我宁愿把自己的欢声笑语带给别人,而不愿意留点给你,我怀疑我对亲请已经麻木了,但每次看见你伤心时我又会难过。
你在表面上对我的所做所为并不在意,其实在你的心理由一道深深的伤痕。我清楚的记得有依次你问妈妈你是不是别人的孩子,我听到这里时心如刀绞,我知道你在下一句想说那么哥哥为什么对我那么的冷漠。
从那一刻开始我决定要改变我自己,让你看见我的爱,大计到我的温暖,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好哥哥。可是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我听说你已经在恋爱了,当时你只有16岁,这是我坚决反对的恋爱年龄。
我问你有没有这事,你直言不违地回答我说是的,你明目张胆,毫无悔改之意的样子让我很是愤怒,我举起我的手向你扇去,但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我是不忍心打你的,那次也是我第一次打你。
你哭闹着说:“你有什么权利打我,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但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爱过我吗?你疼过我吗?现在我需要爱,只要有谁可以给我温暖我就要陪在谁的身边。”听见你这么说话时,我顿时觉得身心俱灰。“难道我真的不爱你吗?”我在心里这样问我自己, 不是的,我爱你,每次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时我会很自责,很多的时候我都在被窝里暗暗的落泪,只是我放不下心中那份轻薄而可笑的自尊。
看着你伤心欲绝的样子时,我也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女孩目前哭,但我觉得不可笑,因为那个女孩是我的妹妹。
在我告诉你我会给你快乐以后,你毅然地和你的男朋友分手了,当时我对你的那份毅然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后我陪你逛街,购物,登山,看电影。。。。。。在那些日子里,我发现了我和你在一起可以如此的快乐,但这份快乐已经被我拒绝了16年,所幸的是我还是在16年后找到了它。
在还有两个月才到你17岁生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计划着为你举办一个经典的生日聚会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举办过一次真正的生日聚会,或是我还没有认真地为你的生日作过祝福。
可是在我准备去一家歌厅里定包间的时候,妈妈却忧心重重地陪着你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从妈妈的口中得知,在你的身体里有种可以无限增殖的细胞----癌细胞。
我没有去定包间,因为医生告诉我们你的寿命时间将在你17岁生日的前后化上句号。我的心顿时被冰封起来,或是被无数的尖针刺穿。
在医院里面,你问我为你电的包间办妥了没有,我信心十足的告诉你一切都办好了,可是我的眼泪却在我的话音刚落时掉了下来,爸妈也很无奈地叹着伤痛。你问我为什么哭了,我只好对你说我太激动了,然后你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像一个美丽的天使。
病情虽然在一天天的恶化,但你还是熬到了生日的那天。你在早上醒来就叫我带你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这时我如实地告诉你我没有为你定包间,我没有向你解释为什么,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完全的失声了。你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很很寒酸地对我笑了笑说:“哥哥,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我又伤了你。
在你就要到另一个空间去的那一刻,你用了很大的力气想告诉我什么,我将我的耳朵凑近你时听见你问我:“哥哥,你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
我好想告诉你,有。但是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先流了。
寒风依然在摇着坟前的丁香花,此时此刻,花儿已经枯萎了,你曾经欢笑的画面也定格了,而我的思念和我的牵挂却开始无边无际地蔓延了。
明年的丁香花还会开,而明年的你还会来吗?我的妹妹。
本文已被编辑[★冰承郁☆]于2005-6-19 11:01:1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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