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酒当歌今几何
第一节 对酒当歌
我和溪姐的生意做的越来越顺，她并没有因为那晚的动情而对我另眼相看。工作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的表情，沉着而严肃。只是偶尔看我的时候，才带出一丝的无奈。我们就这样保持着关系，不近也不远。15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我也回到都市。临走前，溪姐给了我一封信，嘱咐我回家的时候再看。但是旁边的阿原却显得越来越烦躁，似乎对我有了点敌意。
我从机场的出口远远就看见梓伊，她还是装扮成我们初识的样子，可人又可爱。热吻之后，才看见迪安，他大笑着把我拉到怀里，我们互相的拍背拥抱。
迪安：“兄弟，干的真不错！”
我：“哪里，都是迪总安排的好。”
我们相对“哈哈”一笑。上车来到订好的饭店，我们一行3人来到包间。叫上满座的菜，还来了一瓶洋酒。
迪安：“来！为我们的功臣洗尘！干杯！”
我们举起杯碰了一下，一饮而进。
迪安：“梓伊，这回你放心了吧？你老公安全回来了。你也不用整天在我的办公室烤着。天天跟我要老公！你可要干了这杯！你还欠我的酒呢！哈哈。”
梓伊：“迪总是个小气鬼，记仇！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夜里在“天上人间”呀？嘻嘻”
我：“好，我们大家都干了，梓伊今天也不用去唱歌了。”
迪安：“那可不行，我们还要到梓伊那里去听你老婆唱歌呢。”
梓伊：“你要想听，还用到那里？现在唱不就得了？全免费场！”
我：“好呀！美酒，佳人，轻歌曼舞。梓伊，你要把我们迪总弄晕呀？哈哈”
迪安：“我还用酒灌晕？！现在就被你们两口子弄晕了。服务员！买单！！我跑吧！！”
全场爆笑。
梓伊竟然真的轻歌曼舞，以前只是知道她的歌真的不错，没想到她的舞跳的也迷人，显出扎实的功底，如果扮好舞台演出装，不见得不是貂蝉弄月。
一番歌曲舞罢，迪安提议玩在我们大学喝酒的必备节目：文辞酒令。迪安嘴是滥点且游戏人生但文辞不差，苦的自然是梓伊。
梓伊：“迪总，你们欺负我，明知道我才疏学浅还玩这么酸的游戏？”
梓伊撅着嘴，故作生气状。
迪安：“那可不一定，所谓‘强将枕边无弱兵！’哈哈，不会太差！”
迪安朝我挤挤眼睛。
“你们不用涮我，没用！”说着梓伊干脆把头扭过去，装作不理我们。
迪安：“好！对你降低难度，你可以不取词牌，不取和仄韵，不区分诗词，行了吧？”
梓伊：“不行！那也不行！我单列一门，只选一个人的词陪酌，我输了可以不喝酒，不抽烟，不跳舞······”
“行了，你再说，我们干脆玩不成。给你个最惠国待遇，一歌抵三杯！”迪安打断了梓伊的话。
梓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求救，我笑着默许。
梓伊：“好！玩就玩，不见得输给你们。我也要提个要求，命题后，每个人选一个名家，范围不能出一个人的诗或词，2圈后可以从新命题！”
梓伊的眼睛眨了又眨，露出狡猾的表情。
“好！一言为定，让个女孩要是看不起，太跌份了。”迪安豪言壮语。
迪安：“我先来命题：‘美人’！”
迪安抢着说，指了指梓伊，嘿嘿的坏笑。
“迪安讨厌！！”梓伊脸颊绯红,樱唇轻启道：
“我选李煜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和迪安对望一眼，大跌眼镜。我先是惊愕，后是惊喜，惊的是梓伊如此多才多艺，功力非比寻常，看来这个女孩我了解的还不够多；喜的是，如此才艺双全的女子竟是我的爱人，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和她相伴一生是我的荣幸，我一霎那决定要娶她为妻。看着迪安愁眉苦脸的样，很是有点得意。
我也不甘示弱，说了一首苏轼的虞美人击杯吟道：“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使君能得几回来？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迪安想了一会说：“这次我肯定输了，我只记得黄庭坚的一首虞美人。‘平王本爱江湖住。鸥鹭无人处。江南江北水云连。莫笑醯鸡歌舞、瓮中天。当涂舣棹蒹葭外。赖有宾朋在。此身无路入修门。惭愧诗翁清些、与招魂。’”
第一局平手大家共干一杯接着来。
梓伊又说：“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我接道：“归心正似三春草。拭著莱衣小。橘怀几日向翁开。怀祖已瞋文度、不归来。禅心已断人间爱。只有平交在。笑论瓜葛一枰同。看取灵光新赋、有家风。”
迪安看看我，又看看梓伊，一脸的苦笑，只好自罚一杯。梓伊捂住嘴只管大笑，我也哈哈大笑。迪安大怒说：“不就是输了一阵么？你们两口子合伙欺负我。知道你们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也不用取笑人吧？！同人同词牌，难度太高了吧？！”
我其实知道黄庭坚还有一首虞美人词牌，作者本人词本就少，虞美人的词牌就更少了，不象我选了一个苏轼词多量大，光虞美人的词牌就有7个，算是偷奸耍滑了。李煜的同词牌也不多也是两首，却是脍炙人口，迪安再顶住一轮其实梓伊和他也要一起喝酒。
我坏笑着看梓伊问道：“迪安这一轮其实就算不用喝，下一轮你也要喝了。”
梓伊：“哼！你坏，就你才高八斗？我不是说了吗？！2圈轮换！再说，我也知道黄庭坚另外一首虞美人！”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鼻尖翼已经透出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啊？”我和迪安又是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不过······不过，我记不太全了。”她的声音变小了，脸一下涨红，想个刚犯了错的孩子。
我：“没事，你说吧，说一半也行。”
梓伊：“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玉台弄粉花应妒······，玉台弄粉花应妒······”
我接道：“飘到眉心住。平生个里愿杯深。去国十年老尽、 少年心。”
梓伊欣喜的看着我，仿佛我帮了她多大的忙。她轻轻的抓住我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迪安：“妈呀，酸死我了。不是让诗词酸的，是让你小两口子酸的。tmd如果以后我再找你们对诗，我tmd的找个棉花垛一头闯死！！”
我和梓伊同时拿起筷子做势要打迪安，迪安忙用手挡住，连呼救命讨饶。梓伊静静的看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迪安自觉无趣，又干上一杯。
我轻轻碰了梓伊的手，醉眼迷离的说：“小伊，再歌一首，于君共舞！”
梓伊就势做了一个万福说：“愿与君歌，愿与君舞。”
迪安：“我tmd的要是有这样的老婆，我就去死都愿意！”
“闭嘴！煞风景！”我吼道。
梓伊整颜又歌一曲，歌声响亮甜美，旋律美妙动人，我和迪安不由得击案配合······
在狂欢中，我们全都醉了。
第二节 意外收获
第二天，例行公事，到公司报到。迪安没说别的，扔给我一个厚厚的纸袋，不用说那是酬劳了。我没数，顺便将纸袋扔进包里。
迪安：“看都不看？数数。”
我：“不用数，你迪总能亏了我？”
迪安笑了一下说：“这是个小数，算奖金。你还有股份，年底一起分吧。”
我：“好，领导说啥就是啥！”
迪安：“好了，谈正事，这次做的不错，我也没想到这样顺利，而且。。。。。”
我：“嗯？而且？后面呢？”
迪安眯起眼睛，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和楚雨溪没啥吧？”
我呆了一下，掠过一丝不安，
我：“没觉得有啥呀？工作关系，人挺精明能干的。”
迪安：“哼哼，没啥？八成是你把她伺候好了吧？人家一个小寡妇，你是个少男，干材烈火呀。”
我：“我们没什么，就是工作和朋友关系而已。你不要想歪了。”
我有点象极力掩饰什么，急切的打断了迪安的话。迪安瞟了我一眼说：“你呀，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猜没有那么简单。”
“你愿咋想，就咋想，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的声音有点高。
迪安：“兄弟，不用紧张，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再说，就算你和她好了，我觉得也很正常，那个溪姐的确也是个难得之物。又能干又漂亮。我想上，恐怕没机会呢。听说，那个女人一辈子除了她老公，别的男人还没有上过她呢！”
我：“哦？你了解的这样清楚？”
看来迪安并不知道我和溪姐之间什么具体的事。
迪安：“兄弟，做事象打仗，要做到尽量的知彼知己。那个俏寡妇，多少人想要她。据说年轻的时候，为了保贞节，拿刀捅了好几个男人，还给自己来了一刀！烈女呀。”
我语赛。迪安点燃一只烟，接着说：“后来，那些人想要做了她，可是她后来的老公扛下来，好象出院后不久，就嫁了。”
我吐了一口长气，真是没想到溪姐会有这样的故事，一个女人真是难为她。我又有点愧疚，那天晚上，看来是她不多的真情流露，也许是我辜负她。想到这里，我有点她有点可怜也更加的心痛，溪姐音容笑貌在心中的形象再一次丰富起来。
“我就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给我们这样好的政策和价格。”迪安的话把我回味中拉回来。
我：“什么政策？什么价格？”
迪安：“她把长江以北所有的控制权，全给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会是她的北方大区的唯一供货商！”
我：“啊？不会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买卖可太大了，溪姐的公司涉及门类很多，摊子也铺的很大。那就意味着滚滚财源和低廉价格市场。对迪安的公司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巨大。
“你真的没有和她没什么？”迪安又一次问我。
“真的没什么！”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脑子有病？凭着好好的钱不赚，非要分我们一块，真的是想不明白。”迪安说完又看了我一眼。看我没啥反应，缓缓的说：“条件是，必须你主持他们北方区的工作，而且要你占我们公司至少35%的股份！！”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头有点晕，以为自己听错。
迪安：“哼哼，不可思议吧？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我无语沉默了好一阵。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只是因为我们在一个晚上的接触，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不可思议。迪安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住我，气氛很凝重。
我：“她发的是传真，还是打的电话？”
迪安：“你回来前，就打了电话，说等你回来再给你说，如果你同意，就成交！”
我：“你等一下再回复，我的脑子很乱，让我考虑一下，这件事太大，我要好好想想。”
迪安：“你休息两天吧，你也够累的，辛苦了。昨天喝那么多酒，肯定也不舒服，陪陪梓伊吧！公司暂时没啥事，有事我呼你。马上好给你配个手机了，要不然联系你太不方便。你同意我没问题。”
“ 好。好······”我胡乱的答应着迪安的话。
出了公司，突然没了目的，不知道要上哪里，就沿着马路走。不知过多久，感觉腰酸腿疼的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抬头看了看地方。发现那个和梓伊一起去过的茶馆，想起了珠宝古董店中的梓伊非常喜欢的翡翠镯子，我想去碰碰运气。
珠宝古董店看起来有点乱，好像要搬家的样子，我快步走到店里，四处望着那个翡翠镯子。还好，她还在那里，晶莹欲滴，却占满灰尘。
我：“老板？老板？”
古董店老板：“来了，不好意思，店里要搬迁，乱的很，你不要见怪呀，你看什么东西好，我便宜卖给你。”
老 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显然还没有从忙乱中醒过神来。我指着翡翠镯子问：“那个破石头镯子多少钱？”
老板愣了一下，马上满脸堆笑说：“客人，你取笑了，那是正宗的翡翠物件，价值不菲，那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我：“哈哈，老板你不是看俺是土老冒，蒙俺吧？”
我故意拿出家乡话和老板玩讨价还价的游戏。
老板正色道：“那里，小店虽小，却从不卖假货欺骗顾客。我们是小本经营，但也是个老字号，来往的都是老客。”
我：“哈哈，俺是山东人，你拿来俺看看，看着顺眼，我就掏点钱买下来。”
老板疑惑的看着我，不情愿的拿了过来，看我把赏着翡翠镯子的样。不耐烦的说：“老客，你轻点拿，真的是翡翠物件，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那是一位老朋友祖上传下来的，人家祖上当初可是做王爷的，是一对龙凤镯。要不是她家里有人生绝症，断不会一起把一对上等的翡翠镯子，3万块钱让给我！”我心中窃喜，却不动神色的继续演戏。
我：“哦。还是一对？那一个呢？”
古董店老板：“在柜台下面呢，我看你也不懂，3万一只你也买不起，算了，你也不用看了，省得回来说上当受骗来胡搅！”
说着，就要收镯子。
我：“咦······你这个老板不讲理，干嘛呢？瞧不起俺？不就两块破石头吗？你把那只拿来，看看高兴了，俺一起买。”
老板皱了皱眉头说：“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牙根不懂翡翠，这样！你要拿出4万块我赔本赚吆喝，一起卖给你。”
说着就要再次收镯子。
我：“你可是说话算话？你是负责的吗？俺可是直肠子，吐口唾沫是个钉！”
古董店老板：“你丫子个乡巴佬，我是老板，我说了当然算，让搬家的伙计们一起看看，你要拿的出来，我就卖给你，我丫子的就不信邪了。”
我们的嗓门越来越大，引得大家一起来到柜台前。看看人多，套也下足。我暗暗得意。
我：“你说的，人民币4万一对，不要赖帐。你去拿来那一只，俺今天就给俺山东人争口气，也不管你货真的假的翡翠，俺就当石头买了。”
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让老板拿另外一只镯子，老板无奈，只好从柜台里拿出另一只镯子。狠狠的说：“你丫子的乡巴佬，你今天要是在这里掏不出钱，我把你打出店去，让你以后再混充大爷！”
我冷冷的一笑，把纸袋拿了出来，虽然是没数，不过我踮了重量和厚薄，至少是10万没问题。我本来就想买一只镯子送梓伊，讨她的欢心，这次可好，还是一对。记得梓伊曾说一只镯子最少就值10万。小施手段老板就上了套，正合我意，价钱这么便宜，实在是难得。
注意打定，我就打开了纸袋。大家“哦”的一声，我也惊呆了。
全是美元！！
老板当时就傻了，我也后背直冒冷汗。该死的迪安，也不说是美元，这下惨了。
“你。。。。。你······那来这么多钱？”老板指着我，语无伦次。
我换成了京腔。“这位老板，你真是啥眼看人低，做买卖嘛。不用置气。用不用找人到银行验验美元？”
老板看我换了京腔，也知道碰上了正主，口气马上软了下来说道：“老板，你看看，我的这对镯子4万人民币，实在是太低价出手，您再赏几个？”
我：“唉，各位老少爷们，大家伙可作证呀，我和老板可是约好的，掏钱我买下，没钱把我打出去！”
“是呀，是呀。做买卖要讲信用！”大家也七嘴八舌的说。老板一身的尴尬，卖不是，不卖也不是，憋了个脸红。我觉得的火候差不多了。
我：“这位老板，我说句公道话吧？”
古董店老板：“您老请说！”
我：“我给你4万不少了，你3万收的价，也赚了不少，就算压在店里，也变不成活钱，眼看你也是用钱的时候。你这样，我不是美元吗？我按比牌价低一个点兑换，你这样算下来，也是5万多了，省得你心理不平衡，说我下套套你。”
老板见我给个台阶下，跺了一下脚说：“我算遇到高人了，输的心服口服，成交！！”
我：“哈哈，这就对了，做买卖，做买卖，做了朋友，买卖才能成，皆大欢喜！！”
老板小心的清理，包好镯子，算完帐。愣是要把我送出店外，随便递张名片。
古董店老板：“我的电话不会改。只要您老需要啥，您哪，随时打电话。我立马的送货上门！您老慢走喽！”
我唱个诺，乐踮踮的来到我和梓伊常去的茶馆，点一杯龙井，慢慢享受着兴奋的时光。
心情真的不错，想起来溪姐给我的信，一直没看过。打开来看，字迹娟秀漂亮。
“亲爱的弟弟：
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对不对，我们的相识只有短短的几周，也许实际的相处只有一晚，可是你带给我的快乐，却象几十年的情义。我犹豫很久是不是要给你写这封信，在你快离开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表白我的心意。你是我的生命中难得的知己。你很优秀，思维敏捷，处事干练，也才华横溢。如果说我爱上了你，那我要承认，的确是这样。几年来，我也一直想找个知己，甚至丈夫。可是也许我的要求太高，胆子太小，运气太差。冥冥中我企盼有个奇迹，一遇到了你，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奇迹！
那晚我的确是在诱惑你，也许你会因此而看不起我！可是，我要说的是，至今是第一次也许是唯一的一次主动的诱惑男人。没有脸红和下贱的感觉，我很惊讶！
我身边接触过的男人不是想得到我的钱，就是想得到我的身体。没有人愿意付出真情，我真的很孤独！那晚你抱着我，给我讲你和那个女孩的故事，我也被你的真情感动了。我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但我觉得你爱上的女孩肯定也很优秀。我真希望那个女孩是我，我也想得到那个翡翠镯子，可是我知道，你不能给我······
给你我的电话和一张银行卡，帮我找到那只镯子送给她，好吗？需要我的时候打电话，我永远在身边。
另外迪总会和你说一些公司的事，如果你能同意，我真的会很开心！！
1996·4·
雨溪”
我反复看了几遍，短短的几行字，却将一个女人心，就这样呈现在你的面前，赤luo裸的流着血和泪。想起那晚和溪姐的夜，既纯净又遗憾。我有七情六欲，不是木头，何况溪姐还是个漂亮迷人的女人，就算我和溪姐之间发生什么，我觉得也能谅解。我的眼睛模糊了，信上已经是泪迹斑斑。我叠好信从信封里拿出那张金卡，阳光下耀眼夺目。那一瞬间，我决定给溪姐一只翡翠镯子！还她一个梦或者说给她一个希望！
第三节 神仙日子
我给梓伊打过电话，让她共进午餐。等她的功夫，我买下一束百合花。
她很快就小鸟般飞过来。
我：“梓伊，很久前我就象送你个礼物，一直也没有完成这个心愿。今天还你个愿！”
梓伊：“咦？对我这么好？那可要看看是什么礼物。不会拿这束花充数吧？咯咯，小气鬼！臭长工！”嘴里明明骂我，却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
我：“不行呀，我可是从来没有给人买过花。”
梓伊：“嗯！我喜欢！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她象个孩子般的兴奋，拿着那束花，闻了又闻，看了又看，不停的把弄。阳光下的女孩和花搭配的如此的协调，绽放着动人的魅力。
我：“嗯······，除了花之外，还有一个花的附属品。”
梓伊：“哦？花的附属品？什么东西？一个花签？还是一封情书？呵呵。”
梓伊笑眯眯的偎在怀里盯着我，象只渴望得到鱼的小猫。
我慢慢拿出了那个翡翠镯子，在阳光下它熠熠生辉。
“呀······！呀······！！”她看着那个镯子，已经深深的被它吸引住，嘴里发出奇怪的“咕哝”声音。她把玩了良久，突然抱住我的脖子，狠狠的吻了我一下。
梓伊：“亲爱的，你真太好了，你会把我宠坏的。这就是那只镯子，没错，就是它！”
我：“你喜欢就好，看见你喜欢，我就开心。”
梓伊：“嗯，好贵吧？”
她靠在我怀里做小鸟依人状。
我：“不贵，我给你说个故事。”想起那个老板我就忍不住的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梓伊也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得笑两声。
梓伊：“唉，只可惜，不是一对，要是那样就好了。那个老板也不是太懂。”
我：“哦？怎么说？”
“ 这种镯子，也叫龙凤镯，或鸳鸯镯，一般是一对的。如果配起对来，那可了不得，价钱不是一倍，而是10几倍，甚至是百倍呢！”
我：“啊？不是那么夸张吧？你怎么知道？”
梓伊：“嘻嘻，不告诉你，就是不说，反正就是那样。如果能找到那一只，那真是缘分了，可遇不可求耶！”
梓伊：“不过你已经很便宜得到一只送给了我，我已经很知足，我会好好对它，不会让它再受委屈！”
看她说的那么认真，我差点把那一只拿出来给她看。可是已经隐瞒了部分实情，想把那一只送给溪姐，也只好忍住不说。
梓伊：“我也给你说个喜事，我的申请的出国留学签证也办下了，下个月就可以走了。”
我：“什么？出国签证？”
梓伊：“嗯，以前就给你说过的。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进修名额，老师也说机会难得！”我满脸的愁容，她笑嘻嘻看着我的苦瓜脸，又赏了一个吻。
临近5·1的假期，我到公司请了假和梓伊一起回家看望父母。我的父母亲见了梓伊也很喜欢。
父亲也正好是修船期，特意从天津港赶回了家。他是一个船长，常年奔波在外，小时候总给我讲一些海上历险的故事。他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我也一直想做个船长。可是我渐渐大了，他却坚决要求我不做海航，为了这个事，我们曾经吵过架，在母亲的威逼之下我选择了服从。
父亲不能说赚的不多，在工薪层他还算是不错的，可是他老接济他原来的部下家属，我母亲也没说什么怨言。我们的日子虽然很苦，但是一家人很快乐。
最开心的当然是我的母亲。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常常看她偷偷的流泪却不理解为什么。估计现在更惨，老公和儿子都不在家，这种离别和思念的苦楚肯定更强烈了，我也更明白父母的当初的苦心。一个人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梓伊和我母亲一起包饺子，我和父亲却一边喝着龙井茶，一边下着棋，父亲的白发越来越多。记得小时候只要他在家就常常缠着父亲下棋，总是下不过，却总是要下，父亲并不因为我小就让子给我。每次下输了，我都哭，父亲却总是严肃并默默的摆好棋等着下一盘。母亲帮我说讨饶的话，父亲却总说好水手就要面对强的对手永远也不服输。下棋的结果当然可以想象，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几乎每盘父亲都输，可是他现在却总是笑着摆好棋，等着下一盘的输，我有点辛酸的感觉。
估计饺子也快包好了，我就跑到厨房看。天呀，可怜的梓伊，满头满脸都是面粉，白一块，黄一块，还夹着汗水粘乎乎的。母亲只是在一旁认真的教，如何擀皮，如何上馅，如何捏摺。我偷偷拿了镜子，藏在背后，拍了梓伊肩膀一下，她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镜子摆在她的面前。只听的 “哇······”的一声，梓伊早已逃掉。我们全家爆笑。
母亲狠狠的揪住我的耳朵说：“你就调皮吧你。这么大了，一点没个正型，欺负一个女孩子，你真是没出息。”
我赶忙讨饶：“老太太，轻点下毒手，我的耳朵快掉了，把我耳朵儿扭掉了，您的儿子我可就娶不了媳妇了，梓伊她就不要我了。”
梓伊：“胡说！妈。你使劲的扭，替我报仇。最好把他的耳朵扭下来包饺子吃，他太坏了，总是欺负我！”
梓伊不知道啥时候洗把脸又回来了，正不怀好意的捂着嘴吃吃的笑。
我：“你刚才叫什么？叫妈？我没听错吧？你个黑心的媳妇，你想借着婆婆的手，谋杀亲夫呀你？”
梓伊气的两眼冒火，跺了一下脚，跑到母亲那里拉着手晃着说：“阿姨，你看他都说啥呀，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欺负我！你替我狠狠的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欺负我，您老人家可要替我做主！”
母亲：“做主没有问题，不过我刚才也听见你叫我妈了。嗯，你如果承认我是你婆婆，我就狠狠的教训他，如果不是呢······。”
母亲也跟着调侃梓伊，这是母亲以往绝对做不到的，我影响中的母亲是严肃而慈祥的，她很难的开玩笑，看来梓伊不到一天的接触已经深得的母亲的欢心。梓伊的脸已经红的象个大苹果，脖子也涨的青筋咋现，看起来可爱又诱人。她把头抵的很低，轻咬着嘴唇，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母亲，又看见我父亲只是眯着眼睛偷偷地微笑，把嘴唇偷偷的靠近母亲的耳朵，叫了一声“妈”，又轻又柔，母亲嘿嘿的笑着，又狠狠抓住我的另一只耳朵儿，使劲的一揪说：“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儿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梓伊，你放心吧，他要欺负你，回来你告诉我，我撕了他耳朵包饺子！”
我佯装一声怪叫，发出痛苦的声音。梓伊以为我真的疼了，紧张的扶住母亲的手说：“行了，妈，你出出气就行了，千万不要撕他的耳朵包饺子，我求求你了。”
说着，眼圈都红了，眼泪都快落下来。父母和我哈哈的大笑，连父亲都说：“咳，我这个儿子不知道那辈子的修来的福分，竟找了梓伊这个女孩！呵呵。。。。。”
梓伊更加害羞，把母亲的手从我的耳朵上拿下来，又看看我的耳朵儿确定没事，才拿粉拳在我的背上一顿乱敲，红着脸撒娇说：“都是你害的，好好的下你棋，偷看我学包饺子干什么？看把二老弄的都笑我。你坏！”
梓伊这一撒娇，更是引得全场爆笑。梓伊扭过身去捂着脸。
“好了，好了，不要再开玩笑了。收拾桌子吃饭，让梓伊也尝尝咱家乡的小吃。”父亲装作板着脸，发出了命令，结果又引得大家一场爆笑。
晚饭的气氛是热闹的，梓伊盯着满桌子的海鲜和小吃，象只快乐的小鸟，伊会啄啄这个，一会尝尝那个，只吃的她眉飞色舞，放下筷子的时候，发出一声感叹：“要是天天都有的吃该多好，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又引得全家大笑。
“梓伊呀，你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都是很便宜的菜式，简单易学。在这里的人家几乎天天都有的吃。”母亲也很高兴的说。
“啊？那这里的人那不是个个都是神仙？”梓伊眨着眼睛傻傻的问。
父亲也乐了说：“对！对！！我们这里的都是神仙，就等你也来当神仙！呵呵”
梓伊乖巧的红着脸给父亲添了一杯酒说：“伯父，你放心，只要你儿子要我，您老不嫌弃我，我就好好的跟妈学，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忍不住呛了一口酒说：“小伊，你这是啥语法呀？这边喊着妈，那边叫伯父。按我们当地的叫法那应该叫爹······”
我故意的胶东话形象的叫爹，搞的梓伊又给我吃一记粉拳。
梓伊：“就你的话多，无所不知，你好好陪爸多喝两杯吧，你个大坏蛋！”
父亲笑了，笑的特别开朗说：“好，叫爹，叫爸，都一样，一个意思。来，儿子！今儿个你爹我高兴，陪我多喝两杯！”
我：“好，我们全家干了！”
家宴就在这样又说又笑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大家拉着家常，母亲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的故事，把梓伊听的入了迷。夜里，梓伊和母亲一个床，我和父亲在我原来的屋里挤。
几天的功夫，我们一家一起去郊游野餐，游览名胜古迹。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梓伊和母亲混得简直就象一对姐妹。过两天，父亲要走。临走的时候，我把买镯子后剩下的美元一半给了父亲，嘱咐父亲多陪陪母亲。母亲却把结婚的戒指摘下来送给了梓伊，嘱咐了梓伊很多话，激动的她泪水横流，离别的伤感总是令人心碎······
梓伊和我回来后，我把贷款房子也一次买下来，并很快为她办好出国准备。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生活也许太完美，上帝都会妒忌！
第四节 准备辉煌
梓伊走后，我更是无牵无挂，决定答应溪姐的条件。只是要求不要那么多的股份，她北方的办事处我也只是代管，迪安的公司我本来就有股份，也没必要再加码。只是有了溪姐的势力，她所有的业务，我们都有一份，利润也很丰厚。迪安开始说我傻，不过看我这样坚决，他也没说什么，毕竟已经是天上掉馅饼。
溪姐也很高兴的同意了，我们之间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彼此保守着各自的秘密。公司业务也在我的努力下，在短期内起色很快。但是阿原好象对我的敌意越来越大，明里暗里处处和我做对。为了溪姐我只有忍耐也有点无奈。江湖的生活毕竟是捞偏门，我也越来越忧郁，心中的暗影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一天早上，我接到李信义的电话，很意外也很开心，毕竟离开后就没有联系过。一小时后，我驾新车来到老公司的楼下。刚停好车，就觉得一震。我撞车了。
确切的说是我的车被撞了。
车里下来一个女人，身材苗条且姿态优雅，可是当她靠近并张口的时候，我却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停的车？你脑袋有病呀？”她怒气冲冲的说。我没说话，一直带着微笑。她并不丑，皮肤稍黑，圆脸，五官端正，算得上漂亮。
“你是不是变态呀？干嘛老盯着人看？你色情狂呀？你的车撞我车了，知道吗你？神经病！”她的怒气进一步升级。
我还是微笑，并没回答。
“你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会吧？你不生气？”她的语气由怒气变成有点惊奇。
我终于低下头看看车，车在停车线内，只是在保险杠上留下了一块难看的凹洞。
我：“女士，首先我不是哑巴，更不是神经病，至于是不是色情狂，那要看你够不够资格诱惑我！”
我收起笑容，皱一下眉头，紧盯她的双眼，语音慢而坚定。
她显然受到了打击，由惊愕再次转为愤怒。“你以为你是谁？我诱惑你？呸！流氓！”她的脸已经变形，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现在约好人谈事情。如果你觉得是我的问题，请你找交警处理。我的车就停在这里！另外我记下了你的车号，你不要妄图耍赖！我会找你赔偿的！”说完，我头也不回的上楼了。她似乎对我的轻蔑和无礼，深深的刺痛了，稍黑的脸涨的通红，呼吸急促，青筋暴露。身后听见一连串的骂声：“无耻！流氓！卑鄙！……·”
我带着笑容和搞恶作剧的心理来到老总办公室。整装敲门。
李信义升官了，有点发福，但看起来还不错，红光满面。
李信义：“来，来，兄弟！好久不见，听说发财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李总是无事不敲门，升官发财了。说吧，有何执教？你是老上级，不用客气！”
“好，就喜欢你的性格，我也单刀直入。”他停了一下看看我，又说：“兄弟，你现在是做汽车和空调吧？钱是赚了，但好象是不合法？”
我没说话，保持沉默。
李信义：“你不要误会，我没其他的意思。我们公司的老规矩你是知道的，唯利是图。很简单，和你们公司合作，非法变合法，利润还是很高！”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示意接着说。
李信义：“国家背景，后台硬，我公司出资金，你们负责进出口和市场。我们利润各得3成，国家4成。”
其实，我很心动，这样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官方政府的政策很明显要控制走私，力度越来越大，有了合法的外衣，政府的背景，我们就会做大做强，利润其实也不低。但我太了解李信义。没有丰厚的利润他绝对不会干处理不讨好的事。我决定吊住他，争取最好的空间。我点了一只烟说：“李总。你们公司有海外财团的背景，资金雄厚。事！是好事，但你们的比例太高！我们付出了市场和渠道，你们和他们一起挤兑我们，我们可受不了！”
李信义看我有意向，狂喜说：“股份好说，可以谈嘛。只要大家有诚意，会合作成功的，这里有些资料你先看看，那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
他看了一下表，说：“时间不行了，我们一起去谈谈吧？”
“谈什么？你去忙吧，我走了。”我故意拖延。
“别走呀，这样吧，我出个题，你打对了，你走，打错了，乖乖的跟我来。”
看我点头，他接着说：“你知道石头怎么样飘在水上？”
我：“石头飘在水上？假的石头？特制的石头？空心的石头？······”
他没说话，一直拉我到会议室，推开门才一脸得意地说：“速度！快速的旋转的石头才会飘在水上！就象现在速度和效率！”
会议室里的女人和我却同时发出了“啊”的惊讶声。
李信义一脸的无解说：“认识？”
我：“见过但不认识！”
他看着那个女人更迷惑说：“那就介绍认识！”
“隆丰公司副总萧百益！”
“商务部进出口司沈菲！”
我们都伸出了手握手，她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落落大方，轻笑一下说：“不打不相识，认识你很高兴！”
并没有做作和演戏的成分，我反而喜欢她的笑容。
我：“我也是，我对刚才的无礼表示道歉！”
沈菲：“没事，是我先不冷静不礼貌的。我向你道歉，我会赔你的。”
她捂着嘴笑，我也大笑，李信义却如坠梦里。
李信义：“搞啥呀？糊涂了，不是不认识吗？”
我和沈菲哈哈大笑，简单的介绍了情况，我们之间的开场很顺利。
现金流没有问题，其他的也大体有共识，但是焦点集中在股份分配上。沈菲坚持绝对控股4成，李信义要最少3成，只剩下3成。3方都知道利润和控制权的所在，互不相让都不想退缩。
谈判暂时进入僵局。李信义建议边吃饭边谈，大家同意。
因为都是公务餐，大家吃的也是谨慎小心，没有进展。我趁机观察沈菲，其实她是不错的，措辞优雅，不卑不亢，除了稍微黄黑的皮肤和不太时尚的职业套装，基本没有可以太挑剔的地方。在我知道她精通4门外语后，我更是很难把她和上午那个刁蛮的泼妇联系起来。
午餐结束的时候，我建议大家都回去考虑一下，共识是大家都有迫切希望合作的意向，但事关重大，毕竟不是我们在座3人就能做的了主。
同意散会。
我没敢停顿直奔公司，向迪安详细说明情况。迪安也觉得事情是好事，但牵扯的面太广，一致同意见溪姐详谈。电话里简单的说了情况，溪姐很快答应前来洽谈。
我企盼着和溪姐的见面，因为我还有个心愿没还给她。想起她，我莫名奇妙的紧张和兴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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