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爱上网,其实是一种病毒在作祟。偷偷摸摸的出去上网,就像是在做贼,总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在我16岁的时候,我在湖北上学,我常常和几个死党偷偷的从学校跑出去上网。上网,几乎是我们那时唯一可做的事情,我们的网瘾随时会突发,奇怪的是这种突发的症状会极速的向四周扩散。当一个人大叫着说自己忍不住了,要出去上网。还没等他说,谁和我一起出去上网的时候。呼的就有许多人站起来说:“走,我和你去。”
网瘾若是在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发作,那是最合适不过了。只需将一个小时的晚自习挣扎着熬过,便可欣喜的从学校的大门悄悄地溜出去一夜不归。若是发作在中午,那我们就必须提心吊胆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溜到学校的后墙,东张西望并艰难的从猪圈爬上围墙,然后咬咬牙,从2·5米高的墙上一声巨响跳下去,一瘸一拐飞快的逃走。老苗便是这样跳折腿的。可事后辅导员问他,他不得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是在操场上打篮球摔倒,折的。
就像晓军说得那样:作贼总会有被逮住的一天。
我们一伙人在清晨翻越厕所归来的时候,被正在厕中方便的教官发现了。他听到嗵嗵嗵跳墙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后出来查看,正撞上满是血丝睡眼惺忪的我们。我们啊得被他吓了一跳。而在最后面,阿杰还对着在厕所顶上不敢跳下的小雨说,跳吧,跳吧,不高,真得不高。
我们一伙被他请进了他的卧室。其中的一个聪明的家伙赶忙分辨到:“教官,我们这么早起来是出去锻炼身体的。”然后对着我们说:“你们说,是吧?”
我们一伙人都昏昏欲睡的立在那儿,没等我们说是。教官就问:“那你们是怎么出去的啊?”
这厮说:“从大门上走出去的呀。”
教官怒说:“胡说,大门锁得,怎么出去。”
这厮啊得大叫一下,然后像我们那样低头沉默不语。
教官把我们狠狠地训了一顿。再我们站到中午开饭的那会,他老人家仁慈地对我们挥挥手,说:“走吧。”
我们以惊人的速度奔回宿舍,对着正要去食堂打饭的舍友说:“随便。”然后将饭卡和缸子丢给他,又再以惊人的速度钻进自己早已铺好的被窝里。
晚上的时候,我们难得一次去班里上晚自习。我在三楼的某个窗户上看到了张洋。我看到她惆怅郁闷的脸。想不到这个已更换男友频率最快著称的美女也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
我走过去嘲讽地说:“怎么啊,美女,失恋了啊?想不开啊?”
她愁闷地看了我一眼:“想不开。”
“那就跳下去吧。”
她委屈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我在心底狠狠地说:“装什么忧虑。”然后愤愤地进了教室。
下课回去以后我照着镜子对他们说:“我看起来老了许多。”
他们说:“还不是上网上的。”
我叹了口气,丢下镜子,躺在床上。面条走过来又叫我去上网。我想起镜中憔悴的自己,在去上网,我怕明天回来的时候被小妹看见,她会惊呼:“哥!你看起来怎么像老了20岁!?”
“不去了。”他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我是第一个对他说不去上网的人。然后他对着其他人说:“我要去上网,谁去?”
呼得一下,站起来好几个,他们说:“我去。”
他们飞快地离去后,我发现,整个宿舍除了我和不会上网的光哥以外就全都去上网了。那一夜我和光哥聊了许久,天边微微发亮的时候,我发现,他不但是朋友,是兄弟,而且还是一个难得的知己。
第二天他们回来的时候,打饭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和光哥的肩上。我打回饭叫面条吃得时候,他疲惫油腻的脸庞和睁着布满血丝不停流泪的双眼使呆在一旁惊愕的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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