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午夜歌声悠扬7龙井留香

发表于-2005年07月16日 下午5:21评论-0条

第七章 常闻天籁读清音

第一节 倾情资助

迪安送已经醉倒的沈菲。溪姐要送我,我没有拒绝。我步履蹒跚的被扶到床上,倒头便睡。梦里,梓伊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又闻到了熟悉的体香,热烈的唇和光滑的身体。我不断的唤着梓伊的名字痴迷而疯狂和她做爱一次又一次。我不想醒来,怕一醒来梓伊就离开我……

可是,那可恶的阳光还是照在我的脸上。洒的我浑身酸疼。我摸着快要炸开的脑袋,爬到卫生间。

“咦?毛巾是湿的?!不记得我几天里洗过脸!牙膏和牙刷也是湿的?!”

我吓了一跳。难道昨天晚上的真的是梓伊?她回来了?我甩下毛巾和牙膏,悄悄的在屋里转了起来。生怕惊跑了“田螺姑娘”。可是一切如旧,没有明显的变化。“如果梓伊回来她一定会到厨房给我做早餐的。”我暗想,傻笑两声。可能我的头还是晕的,想梓伊太甚产生了幻觉?

回到卫生间照镜子,把自己又吓一跳!镜子里的人,胡子拉茬,鼻子上有干的血迹,双眼乌青深陷,头发又长又乱。“这不会是我吧?!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竟是眼前人?!”

慢慢地刮完胡子,洗个澡,感觉清爽了许多。来到卧室,收拾被褥床单。看到了几根长发和一点血迹。我又迷惑起来。摸着自己的鼻子和头发,又傻笑了两声。大概是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撞伤了自己。收拾停当,才发现肚子已经强烈的抗议,好久没吃饭了,快忘了饭香。我不知不觉来到了和梓伊常去的茶馆。

两杯龙井和一碟点心下肚,感觉慵懒了许多。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忙碌的人群,听着舒缓的音乐,我突然喜欢起这样悠闲的生活。室外有个小孩在捡铝罐,脏兮兮的,背后腰上却别着一本书。我想起我小时候也是在冬天捡煤球。小脸的冻的通红,却时不时的看几眼小人书。这个小男孩太象小时候的我了,我决定去看看他。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钱。马上汗就下来了。这种场面确实是第一次。我赶忙给迪安打电话。

我:“迪安吗?快来救驾,我喝茶忘带钱了,被人扣这里了。”

沈菲:“哈哈,萧大老板也会没钱?看玩笑吧?”

我晕在那里,愣愣的不知所谓。

沈菲:“喂?你还在听吗?呵呵,你没打错电话,迪安早上去公司太急,把电话拉在我这里了!我是沈菲呀!”

我:“哦……我知道了,那我再给他公司打!”

沈菲:“不用了,我正好要出去,随便到你那里就行了,要带多少呀?不会上万吧?嘻嘻。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只有5000多块!反正茶钱是有的付。正好我也没吃饭,你请客,我算账。回来你一起还给我吧。你在那里呀?我一会儿就到。咯咯。”

我说完了地址,竟然呆愣在椅子上傻笑。

“迪安昨晚在沈菲家里?沈菲看外表不象那样的女孩呀?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发生不了的事!”

我将那个男孩也叫到茶室一起吃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笑了。男孩吃饭的时候,我拿过他的书,是初中1年级的英语课本。

我:“what is your name? 你的父母呢?”

男孩:“iamliuguanghe·我的父亲瘫了,母亲下岗了。我捡易拉罐卖点钱,好交学费!”

男孩用生硬的英语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他的双眼明明带着求知渴望。我心里一动,决定帮助他。

我:“你慢慢吃,不用急,一会吃完了,洗洗脸。我给你买书和交学费。你要好好念书!”

男孩狠狠的点点头,很开心的笑了,笑的很灿烂,三下两下就风卷残云般的盘中的食物吃光,兴高采烈的跑去洗手间。

沈菲来了,找到我后,就点了一桌子的饭,真没想到她的饭量挺大,身材却会保持的这么好。她吃饭的时候,那个男孩坐回到我旁边。沈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又指指他。

我:“你先吃饭吧。他是个意外。我决定帮助他。”

沈菲:“意外?!你的儿子?!……不会吧?”

她的头大概要晕了。

我:“不是。别瞎想!我们刚刚认识!你想到那去了?”

沈菲大吃了几口,用餐巾纸清洁一下。

沈菲:“我不吃了。你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我:“那你结账吧!再给我5000块。”

沈菲:“什么?你当我是大款呀?还是萧总你?我是小公务员,那又那么多钱?吃顿饭要5000块?你抢劫呀?”

她故意的夸张她的惊讶。看起来象个顽皮的孩子。

我:“我回去后,会尽快的还你。你不用紧张。”

沈菲:“钱可以给你,但要算你借的,还要加利息,还要知道你要钱干什么?我要全程陪同!”

看我点点头,她收起坏笑容,叫服务生买单。

我给男孩买了很多的书,又和他一起来到他们家,看到了他们家的惨状,我心里很难受。我把钱给了男孩的妈妈,嘱咐她好生看待男孩和他的父亲,又给她我的电话号码,让她有事找我。孩子的母亲从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痛哭流涕,要男孩给我跪下要认我干爹。

我拦住扶起他说:“孩子,不要叫我什么!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的向谁屈服!更不要向命运屈服。不要觉得感激,那是老天爷安排我来的帮助你,那是缘分。你能好好的读书,将来能成才,你就不负众望了,对的起你自己,就对的起我!”

男孩想强忍着眼泪,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我拉着早已泪眼琏琏的沈菲走出了男孩的家。

沈菲一边走,一边哭着说:“我不要你还钱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善心肠!你是个好人!等你上了天堂,老天爷会报答你的!”我擦擦她的眼泪说:“呵呵,你要咒我死呀?放心,你的钱会一分也不会少的还给你,还要加上利息!”沈菲破涕为笑,一边打我,一边说:“你坏!谁咒你死了?胡说八道!钱不用你还了!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

沈菲:“呵呵,现在不说。总之,你欠我的人情。不!是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到!你放心,不会让你去做违法乱纪的,害别人的事!”

我:“好!我答应你!大丈夫说话,八匹马难追!”

我用了韦小宝的一句台词。沈菲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充满了喜悦。她完全象个小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头和我拉钩。我拉着她的手指,想象着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简直完全是判若两人。

我竟然有点怦然心动。

第二节 寂寞疗伤

投资公司那里,基本恢复了正常。李信义算是倾尽全力挽回败局,不过已经损失大半。心情竟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悲凉。虽然大家一再挽留,但我在经历那几天的巨变后,斗志全无,心灰意冷。我提议召开的董事会宣布新任命,由李信义执掌帅印。

一切安排妥当,我想去看看溪姐。溪姐没有参加董事会,委托我全权表决。见到溪姐的时候,发现她的脸很憔悴,头发散乱。好像大病一场,昔日光彩照人的楚雨溪早已没了踪影。

溪姐:“一定要这样吗?”她看着我的眼神幽怨而痛苦。

我:“我已经决定了,楚总。请您原谅……”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溪姐:“是!你终于可以做逃兵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苦苦的支撑和等候!是!你有很充足的理由!在一夜之间破产和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我知道你是在逃避!你是个胆小鬼!逃避责任的胆小鬼!逃兵!你真的让我失望!你还要伤痛多久?你……”

她的脸上浮现出可怕的怒容,象要随时冲过来把我撕成两半。我低头不语,任凭她的狂轰乱炸。

半响,她终于停止了喝骂,捂着脸嚎哭起来。我不敢去安慰她,只好默默的离开。

我回家收拾行装准备回家乡,将梓伊家里的物件一件件的用床单盖好。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看着那个曾经温馨的依然留着梓伊影子的小屋,心里一阵阵的抽搐。“离开这个伤心地,离开这里所有的一切!”

来到娱乐城,把梓伊家和我私驾车的钥匙交给迪安。迪安竟然也萎靡不振。

我:“有时间,帮我看看,收拾一下。不要出租,也不要带女人去家里疯行吗?车给你用吧,我也用不上了。”

迪安:“知道了。一定要走?”我点点头。迪安用手摸摸头。

迪安:“去那?走了也好。去散散心,再回来拚!”

我:“先回家。以后什么情况不知道了。帮我把一笔钱还给沈菲。”

我说着掏出一张卡。迪安挑了挑眉头,一脸茫然。

迪安:“你自己不能还给她吗?为什么给我?那个妞一直对你有意思。对我不感冒!”迪安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表情很怪异。

我:“你在我临走的时候还逗我?她对我有意思?开玩笑!她对你有意思还差不多!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她家里吗?!怎么样?很浪漫,很消魂吧?她是个不错的很有味道的女人!呵呵!”

我指着迪安的鼻子,做狂笑状。迪安却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目而视。

迪安:“你他妈的的以为你是谁?每次都是你弄出事,老子替你扛!是呀!你够帅够才!够风流倜傥!几个女人都对你倾心有加!我他妈的的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你垫被的鞋垫!我又丑又矮!不够浪漫!我天天活在你的阴影里你知道吗!你他妈的的还笑!你笑个屁!我就没有自尊了?我就不能找个真心喜欢我的女人?真他妈的活见鬼!”

迪安把卡摔到我身上,我的笑容也僵在脸上。良久,我才回过神来。

我:“究竟怎么回事?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乱发一通脾气。我真晕了!”

迪安长出一口气,再次摸摸脑袋。

迪安:“你自己去还吧。那夜我们没有做什么,只是一直在聊天,她说了很多她的心事,漠视我的存在……你走吧,我不送你了,我累了……”

我又一次默默的蹒跚着走出迪安的房间。

回家乡的车轮竟然如此的沉重,一路无语。过去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的飘出车窗外。记得那个当初充满幻想和勇气的少年,同样坐着火车,踌躇满志的要在现代的都市打下一片自己的天空。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却戴着满身的伤痛和疲惫躺在同样的火车上,只是行驶的方向完全相反。

第三节 田园生活

回家后,母亲仿佛也感觉到了我的伤痛,并没有逼问我什么。我看到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发,心里更是难过。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手里拿着那个带血的戒指,无意识的喊着梓伊的名字。如此2天后,终于被母亲拉起床。

母亲:“孩子,人生有很多的不幸和无奈。我不想劝你什么,你已经大了,翅膀也硬了,老鹰暂时的歇息,只是为了更好的飞翔。我们萧家的孩子,从来都是不怕风雨和压力的。去海边转转,随便看看你的奶奶!她好久没看见儿孙了!”

母亲的笑容看起来,温暖而慈祥。我点点头,一路走向家乡的海边。家乡还是个小渔村的规模。虽然家乡当地的政府如何的吹嘘自己的开放。海边还是那么安静,三三两两的情侣,不时的擦肩而过。海风中淡淡的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柔柔的,湿湿的,象少女的吻。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海边的石凳上。享受着月光的抚摸。

“先生要花吗?都半夜了,我还有很多花卖不出去,明天她们都要谢了。”

一位卖花的15或者16岁小姑娘,满含着泪花,怯生生的问我。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很可爱。采的是我家乡当地那种杂色的野菊花。我看着她企盼的泪眼,把口袋里的钱全部给了她。她笑着擦擦眼泪说:“要不了这么多。你一个人吗?你的女朋友呢?”说着拿了一张10块的,把剩余的钱还给我。我没有接钱,只是把花拿来,一瓣一瓣的摘下来,洒向大海。

我:“我的爱人丢了,是我把她弄丢了。她在大海的那一头。”

卖花姑娘:“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她离这里很远吗?她是不是很漂亮?你很爱她?”

我:“是,她很漂亮,也很美丽,是我的致爱!可是……”

卖花姑娘:“嗯。看的出来,你很伤心,她不回来了?不要你了是吗?”

她说着帮我把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来。

“我妈妈说,我爸爸也在海的那面。离我们很远。我爱我的爸爸,我很想他!我也常常把摘来的花,洒向大海,爸爸肯定能收到的!将来我好好念书,工作后赚了钱,一定要到海的那边找我的爸爸!”

她很认真的摘,然后用力洒向大海。花瓣飞舞,飘飘洒洒,宛如蝴蝶。仿佛洒向海里的都是她的愿望。我嗟叹人生的太多的悲剧,也许我算是很幸运的人。至少我有父母和美好的少年时代……

我把剩下的花全部抛到海里又爱怜的摸摸她的头,转身走了。背后是卖花姑娘的喊声:“叔叔!找你的钱……”

几天后,我独自来到了奶奶家。刚进村口,就看见一个大牌子立在村碑旁边,上写:“农民弟兄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要想水甜姑娘美,少开荒地多种树!”

我哑然失笑,深深佩服编出此等顺口溜的人。农民总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实用又简单易记。

看见奶奶老远在村口张望,她已经是90岁的高龄,耳不聋,眼不花,腿脚利索,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矍铄,硬朗。热情,亲情,感觉到的都是情。奶奶62岁守寡,有4个儿子,2个女儿。我们的家族算是个军人世家。大伯是在朝鲜战争中阵亡的官衔最大的将军之一,三伯在越南战争阵亡,父亲在海军服役后转业至今,只剩下二伯因为产长期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务农,照顾奶奶。我盯着老宅子,看着满屋的照片。爷爷还是带着清朝的官帽,虽然他是个没有来得及上任的道台。三伯的照片最年轻,大伯和父亲的照片最帅气,笔挺的军装,有神的眼睛……一张张,一幕幕象是回到了从前。奶奶住不惯城市的生活,依然保持着乡下女人的习惯,每天都喂猪种菜。看着她裹着的小脚,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如何从大家闺秀,到农村妇女,又如何面对一次次的丧夫和丧子的疼痛,坚强的面对命运。

奶奶:“一会儿,你二伯也过来,你们伯侄俩儿和两盅。平常他不喝酒,腿脚不好,肝也有毛病。少喝点呀,乖孩子。我糊了两个大玉米饼子,一会儿你尝尝,可香了。我最小的儿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真是的……”她笑眯眯的摸着我的头,一脸的爱怜。

满桌子的农家菜,样数不多,但看起来很诱人。二伯也一瘸一拐的来了,手里拿着一瓶五粮液。他显得有点兴奋,进门就喊:“哎呀!我的小侄子来了,我可要喝几盅!妈妈你可要多炒几个菜!我把鸡也杀了,一会儿让孩儿她娘拿过来,您老儿也多吃点儿。”

他是典型的胶东话,儿话音用的特别多,也特别的重。老家的传统,女人辈分再大也是不陪酒的。虽然我一再的要求奶奶同桌,奶奶却用入乡随俗的叫法退回去和二婶炒菜。喝酒的时候才知道,他的腿是让小鬼子弄断的,提起这个事的时候,他很愤慨。

二伯:“狗日的小鬼子,要不是他们,我现在也和我的兄弟一样都是革命干部了。哎!现在也不用苟且偷生了。”他是家族的男丁中文化最低的人了,只念过私塾。用词的时候常常蹦出来之乎者也类的用词。

二伯:“听说我的小侄子混的不错,都做大老板了?”

我:“没有。其实就是个小打小闹的玩艺儿。不是什么大老板。”

二伯:“嗯!象咱家的人儿!说话个个那么谦虚,可做起事来咱老萧家个个是好汉!哈哈……可惜俺兄弟没回来,要不然也要干上3大碗!”拿起酒杯一饮而进。他有山东人特有的豪爽。我也很高兴。他说了很多家里的事,深深的为家族和他的兄弟自豪,同时也感慨很多。鸡还没有上的时候,我们伯侄二人都有些醉了。

二伯:“俺今儿个很高兴呀!咱老家没啥好玩的。不过有个金华寺到是值得一逛,那里的老和尚还真有点道道!常常给俺辨理,俺说不过他,没事的时候,你去替俺出口恶气,欺负俺们老萧家真的没人么?!哼!有能耐的都在外面呢!”

他的舌头已经大了,说话含混不清。没吃几口饭,我们就休息了。不过,我对那个老和尚发生了兴趣,决定明天去拜访他。

第四节 闻法睿智

清晨我就踏上了去金华寺的路,沿途风光秀丽,树木参天,花鸟宜人。到了山门,便有清风徐送,修竹传音。感觉到热,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在解襟揽风之时,汗珠便落。遥闻佛鼓晨钟,诗性大发。随口自吟“古木虚怀藏古寺,常闻天籁读清音”。

见过小沙弥,要求拜访主持。金华寺主持智明和尚,和蔼慈祥。鞠躬、打礼,进屋逢茶。

智明:“客人远方而来,请自便。佛家山门无门,进出自由,来者来,居者居。”

我:“个人的房舍不论多么精妙,来访的只有亲朋、好友、或有求你的人!”

智明微微一笑,目光炯炯。我也哈哈一笑,随后请智明法师带我参观寺庙。殿阁飞檐平驾,翘角挑云,深山古寺见首不见尾的佛光灵气,随眼窗直透心怀。金华寺的一尊尊的佛像闪耀着佛缘的光芒从远土东来,落户各殿。金华寺的浮图,巍峨挺拔。蓝天,云彩。尖尖的高塔在这样的阳光的照耀下,仰望不到极限。

离开塔,我想起一首诗随口吟道:“云痕变灭一兴亡,铃语沉沉碣墓荒。立马城阴高处望,塔尖留得古斜阳。”

智明:“客人好文采,可惜心境并没有宽广。浩日当空,却说斜阳夕照。呵呵。佛门十方空间,有缘必有故,有故必有缘。”他还是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却默立无语。

斋堂的板敲响了,智明法师把我引进斋堂。见餐桌上筷子是横摆着,我有些迟疑。智明法师有过午不食的修行,我终于忍不住饥渴疲乏拿起筷子狂嚼一番。素菜确实平常,豆腐、粉条、青菜等,可置于斋堂,感觉则完全不同了。说到过午不食,我是略知一二。对高僧来说不仅是修行,而且也是造功德,省下一餐饭,多供养一些众生。

饭毕,智明法师说:“素菜不素,不素在于不养‘俗汉’。为了这“食,色”二字,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的业障。”说毕,送我一本大觉经。“客人,可以到处观看,佛门无纳垢藏污之处,累了,只管唤人歇息。老纳不奉陪了。”我在寺院周围转了转以后,就回到馆榻休息。一杯茗盏清茶,伴我读完经书。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忘记饥饿和痛苦,竟然常诵:“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夜里,一个小沙弥“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现在我真的能面对他们吗?”来到客房时,差不多十点许。递给我一张条笺,说是智明法师让交给我的。打开一看:“客人可忘了饥饿?可忘了烦恼?客人闲来无事能答题否?问:一个无底的水缸,如何才能装满水呢?”

寺院各殿只有长明灯在亮着。穿梭在这忽明忽暗的寺院里,血肉之躯仿佛成了幽灵,真担心不安份的我会惊吓了熟睡的禅寺。智明的问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显的违反逻辑,虽然我很怀疑可能是智明的玩笑,但是总觉得一个高僧不会出这样低级的错误。佛家的禅机永远有他的哲理。打消找智明的念头,回到客房,关灯入眠。偶有的虫鸣,伴随着风吹竹动的声响,传到了卧房。我轻轻默念:“阿弥陀佛”。睡着了。梦中梓伊,溪姐,沈菲好像都在我的身边围着我,却在一声“墓鼓经声遗竹间,虫鸣诵课击钟罄。入眠僧尼如禅定,客道翠竹尽法身”呼号中惊醒了。

智明:“客人可是休息的好?答案可有?”

智明永远是那种笑容,恬静而执著。我揉揉眼睛,窗外细雨蒙蒙。

我:“大师,请原谅我的愚钝,晚生实在是想不出。好象很不合逻辑吗?”

智明:“看来客人仍然是痴迷不悟呀。佛度有缘人。”

我:“请大师赐教。”

智明:“其实答案很简单,大觉经上就有答案!无欲无求就算做不到,少欲无为总是可以领悟的,只可惜客人沉迷世俗太重,尘心难洗呀。贫僧明日要去云游,这本大觉经就送给客人,另外,我这里有一封信,也送于你,算作见面的禅缘。”

在微雨中,我合十拜别智明法师,也拜别环绕金华寺的青青翠竹。

本文已被编辑[毛四]于2005-7-16 18:03:5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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