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学校园已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每逢流火的七月,一份痛愁的相思便缠绕在我的心头,眼前总是浮现出我的一位乡友同学。
我的乡友同学名叫高惠平,比我高一级,我们同在一个系一个专业,他比我长两岁,住在我房子的旁边,平时我叫他高哥。在大学的时候高哥对我很好,他总是象大哥哥一样的关心我,爱护我,保护我。记得那年我初到学校,学校地处落后的山区小城,当时学校供应三十斤粮食,百分之六十都是粗粮,每到吃饭的时候,看到玉米发糕,小米米饭,玉米饸饹我都摇头,但我家里当时很穷,无钱贴补,只能凑活着吃,每次吃饭时高哥总爱和我挤在一起,把他的麦面馒头给我掰一半,然后在我的碗里取出一块玉米发糕,虽然在今天看起来不值一提,但在当时我内心的感激只有自己知道,那份对我的关心我至今难以忘怀。
高哥个头高大,身体魁梧,他是学校篮球队的成员,也学过武术,听说还参加过本省大学生运动会的武术比赛,得了个第三名。一个星期天,我和高哥逛街几个街头混混有意的撞在我的身上把眼镜跌在地上摔坏了,反咬我一口说我撞了他,要我赔他眼镜,我和他讲理,他一拳打在我的脸上,高哥气得不行,使出了他的武术擒拿功夫,三下五除二的把几个混混放倒在地。几个混混看到高哥的好本领、好拳脚,不时的跪在地上求饶,高哥狠狠的踢了一脚:“滚”,几个小混混屁滚尿流的跑了。从此我对高哥既有几分感激,也有几分敬畏。
转眼之间,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高哥毕业了,临走时我送高哥上了火车,在火车启动的一霎那,我在车厢外紧紧的我着他的手不肯松手,眼眶里流出了泪花。
毕业后,高哥分到了我们当地一家工厂子校,虽然我们不能见面,但书信却从未间断,在来信中我依然能感到高哥对我的关心和牵挂。七月的一天,邮递员给我送来了一份挂号信,我一看是高哥给我寄来的,急忙打开,“情老弟:你好,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患了肺癌,将不久于人世,本想早些告诉你,又怕你担心,影响学业,今天我思来想去不得不告诉你了,近几天我觉得身体越来越差,医生经常和我的家人唧唧咕咕,我想可能我不行了。今天写信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求你在我离开之后能常在我家走走,帮我看看我的双亲。。。。。。”看到高哥的信,我不由得泪流满面。急忙整理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上。当我走在了高哥家的门前,看到丧事的场景,我一下子呆了,等缓过神来,爬在高哥的灵前禁不住的嚎啕起来。。。。。。
如今高哥离开我已经近二十年了,每逢清明,我都要到高哥的坟前献上我对高哥的一片敬意,平时闲的时候,我都要到高哥家里走走,看望高哥的双亲,也是我的父母。每到七月,我内心总有一份烦躁,一份思念,那时对我敬重的高哥的一份牵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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