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杨辉

“什么？二十万？”老妖指着我的鼻子问，“一个晚上二十万，世界小姐也没这么高的价吧！”

“她是为了给阿健治病！”我向老妖解释道。刚才我一通电话过去，老妖立马就赶到公司来了。

老妖摸了摸口袋，我晓得他又在找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一品黄山扔了过去，他不接：“我不抽，烈不烈、淡不淡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说着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拿了包万宝路出来。

“是男人就得抽这个！”老妖点上烟教训我道。

我懒得搭理他：“老妖这钱你有没有？”

“没有！”他倒是很干脆！

“你！”我瞪大眼睛想和他急。

老妖一屁股坐在我面前，摆开架势：“阿辉你小子是不是发疯了，小文功成名就回来就是想和你再继前缘，你倒好，放着现成的不要，非得找一小丫头，你图什么？不就是睡了一夜吗？这个时代这种事情正常得很，她要告让她告去，哪个男人头上没有几笔风流债了？二十万？你他妈的这几年也就赚个十几万，都给她也不够！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就让一个小丫头给玩得团团转？”

老妖俯下身子问：“你是不是真喜欢她？”

我点上烟：“是的！从前我以为自己一直忘不了小文，可当我再次见到小文时我才发现，过去的就已经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老妖，你听我说，阿健的死活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我不能不在乎苏楠的感受！我，爱，她！”

老妖狠狠地将刚吸了一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随手又从我的烟盒里抽了一根：“那小文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

老妖一阵苦笑：“哈！哈！哈！杨辉啊杨辉！我问你，如果小文孑然一身的回来，你会接受她吗？”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现在的小文真是穷光蛋，那肯定又会是另一种情况，在骨子里我还是大男子主义，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比我强，我更没有想过要依靠她，甚至可以这么说，小文现在的成就成了拉开我们俩距离的一个重要因素。

“你在嫉妒？你嫉妒小文？杨辉他妈整个一小男人！”老妖骂道。

“是！我是在嫉妒，我是个小男人，我只要一想到那钱是她搭上自己三年时间从那老外床上赚来的，我就感到恶心！”

“这算实话吗？”

我点了点头，办公室里一片沉寂。

“你他妈的也让我感到恶心，你不配小文对你这么好！你这个畜生！”老妖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我们面对面站着，空气中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你不感觉管太多了吗？”我问道。

老妖“腾”地冲到办公桌前，举起烟灰缸，咬牙切齿地往我头上砸来。用手肘一挡，烟灰缸砸在我的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啊！”我抱着手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老妖一把将我拉住：“杨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知道小文为你付出多少吗？当年你以为凭我们两个初出校园的毛头小子就可以开公司吗？”

“钱不是你的伯父给的吗？”我问道。

“伯个屁！”老妖伸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往下掉，“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听说过我有个有钱的伯父吗？我告诉你，那钱都是小文给的！她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用你的话说，就是小文用她的卖身钱帮你开了这家公司。小文当时只开了一个条件，让你作创意总监。所以我才告诉你，我出钱你出力，公司赚的钱我们四六分。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她做过什么？”

这消息来得太意外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是我不想说，是小文不让我说，她早就看透了你小子！”

（九）阿健

苏楠早上一过来，我就发现她的脸上有点不对劲。楠楠帮我削了一个苹果，递到我手上：“吃个苹果吧！”

“别太累了！”我拉着她的手说。

苏楠头低低的，不敢看我的眼睛：“别这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问道。

“没！没有！”她慌忙挣脱开来，“我帮你去打点开水！”说着她就出了病房。

我将手伸进口袋里，意外地发现里面还有半包烟。我一向是抽骆驼的，苏楠不让我抽，开始吸毒后，其他烟对我来说都太淡了，也只有骆驼也顶一会。

我摸出打火机点上烟，趁着没人的当口好好享受一会。

“你的身体不能抽烟！”苏楠提着一壶开水进来，见我点了烟忙劝道。

她随手放下水壶，从我手里抽走烟，扔出窗外：“这烟太烈，不能抽！”

我看了她：“也只有骆驼合适我，其他烟太淡了没味道。再说我都要死的人了！”

苏楠猛地扑到我身上：“阿健，不，你不会死的！我们马上可以动手术了！你不会死的！不会！”

“就算真的能治，我们上哪筹钱去？”我长叹一口气。

苏楠抱着我一阵热吻：“阿健，我们有钱了，你的病有救了！有救了！”

（十）苏楠

“你爱他吗？”阿健听我讲完昨晚的事后问我。

“阿健对不起！我不想你死！我不要！”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健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你走吧！”

“不，阿健你听我说！”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非得要我像那些三流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把你骂走，然后再眼泪汪汪地祝福你们幸福美满吗？”

我还想解释什么，听到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开了门，看到两个警察站在门外。（待续）

本文已被编辑[毛四]于2005-7-30　12:45:23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