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两千字,我来来回回改了不下十遍,本想当一篇独立的文章用一用,却不料全篇写完后,感觉上是为接下来的几篇写的一个“序”,与初衷完全不一致了。但同时,似乎又像追悼词,为高中所有的文字做一个总结会议,看似如此,很伤感。
前几天(等这书发下来之后恐怕就是前几个月了),在家翻箱倒柜找身份证,不幸抽出来一袋草稿纸,除了从小学三年级以来的日记外,还有初一到初三时写的四百多篇“练字式”文章,现在看来,仿佛是“臭豆腐”一样,很好笑,都十一二万字了。
有时候看看过去写的东西真的很有感触,尤其是小学的,尽管幼稚,但不失真,现在想写恐怕也写出不了了,感觉上仿佛已经很老,没童贞了。
其中两篇叫《不再骗自己》和《偶然地出现,注定地消失》,前者是高一开学夏令营时写的;而后者的题目一直未定,直到荣升了高三之后,听了郭斌老师的活,灵感突然蹦出来,挡都挡不了,便加了这个题目,并且把结尾改了改,就定稿。当时写完后感觉豪迈无比,自认为是旷世奇作,可以为自己的高中生活奠定基础。
刘青看完后说可以参加“新概念”了,我说我舍不得,留到高三再用。他说再过两三年你又进步了,这东西看上去就会落伍。我说才不会呢,我顾欣……接着他就干自己的事去了,根本没听我讲完,他总是这样,正如我。我一直认为他学文科较有前途,他不信;正如他一直认为我学理科较有前途,我不信一样。
说到刘青我会自然想起徐东阳,他曾不惜余力地帮助过我——这是他这么认为的。“东东”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沿用至今,屡试不爽。但这是后话,需要说明的是朋友们帮助过我很多——尽管名字是他们爸妈给起的。
一个是刘青,一个是东阳,另一个是冯超,虽然我讨厌他很白痴的样子,但毕竟过六年了,不简单啊,人一生几个六年,全毁在他手上了。我有时想起初一的时候,我俩一起演双簧的情景,很有意思,但我不知他为什么要躲在我身后当配音,而让我出镜,很感激。他说他很喜欢听我对他说“我俩”这个词,我说我知道,他笑。
余耕老师也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感觉上是,嘴里讲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人成功就成功在此,同样,我也讲不出他为什么成功。
这么多年来值得记下的太多了,打个比方就是,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十岁以前用过的最多的修辞手法,并受到一致地好评)。
又说到以前的东西,一边写一边数字数是我的一大特点,到了小学六年级,要求写六百个字,也就是两张300字的稿纸多一点,但就是榨不出来,没办法,那时候我写完后给父亲改一下,改过之后就基本上不是我写的了,文中居然有语文老师不认识的字。让我不平的就是,老师你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为什么说是错别字呢!你乱说也没关系,说一次就可以了,为什么当我捧着字典站在你面前的时候还讲这字典是文革前印刷出版的,不准确了。这给我的感觉就是,“文革”很了不起,改了中文字形。
其实老师们中有很多是不错的,比如初中的一个语文老师,姓韩,她对我直接采取绥靖政策,任由发展,结果是发展的面目全非。这又是后话了。
我发现现在写东西老偏题,弄着弄着就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方,往往胡诌一通,草草结尾,皆大欢喜。
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都是我越写越不像是我写的,秦艺说那你离成功不远了,我说我看你也写的更不像是你的,他很自豪,说这就对了。
大家都对,没人错,错的仅仅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曾经追逐过的现在看来似乎都不重要了,比如红领巾。小学的班主任有一杀手锏,那就是每当有人调皮捣乱的时候,她就说,再胡闹就没收你们的红领巾,再然后会收到奇效。那时不知为什么视红领巾为至高荣誉,异常珍惜。后来学校门口的小店里有卖的了,一块五一条,不贵。于是杀手锏就不再有用,因为我们将“再胡闹就没收你们的红领巾”这句话理解为“再胡闹就罚款一块五”。
画到这儿的时候猛然惊醒,想到自己原本要讲的还一句都没写,也忘得没几个了,很痛心——心绞痛。
小时候常常流眼泪,也就是哭,只是我觉得用“流眼泪”三个字显得唯美一点,是“哭”的文明说法,后来就不怎么哭了,结果是经常把别人弄哭,弄的流眼泪。
最后还要提一提严超,结我的感觉是:不简单啊。“啊”字可以去掉的。其余的没什么了,祝他好。
自己老早就答应过一些人,说以后会把你们都写进我的文章里,又问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他们说这样吧,写没有关系,但一定要讲“本文纯属虚构”。
说实话我还很乐意坐在初中的校园里,为了中考忙得叮叮咚咚的,后来陈超说,关键你是从赞化毕业的。我问什么意思,他不讲话了;大家心照不宣。高二回赞化考英语时,我已经看不见初三(3)班教室对面的花蒲和凉亭了,而初中的那个数学老师看见我后说,我现在还一直保存着那幅字:“绝不错第二次!”我那一刻突然惊醒一样,但只是笑笑。姓韩的语文老师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是:你又长高了。我向她身边靠靠,说我一直不知道啊。她说人都是这样啊。又问你现在上高中了,是不是每次考试作文还是60分60分地往外撂啊。我说不了,是40分40分地往外撂。她摇摇头,说我早料到了,这样可不行。我说没事,反正高考时我会认真写的,况且这些不懂欣赏的高中语文教师又不会出现在江苏高考改卷组里,怕什么。
但是初中有一件事我是不忍心回想的,那就是有一个同学在校门口被车撞了。那时候虽然知道全国每天交通事故有三四百起,但总觉得这种事离自己很远,况且亲眼所见,感觉那同学跟一保龄球瓶似的飞了出去……
郭斌老师说快高考了,应该收收心,好歹把这一年顶过去。我说好,以后不再乱写东西了。他说那你那还有多少篇稿子,我说两三篇,三四篇吧。他说你借我用一下,我帮你一次性发了,以后就别想了,我说噢。
我只是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很传奇啊,如同有连续二十三天不洗澡的,也有连续二十三天天天洗澡的;有拼了命学好的,也有拼了命不学好的;有豁出去挣钱的,也有豁出去花钱的……
我还是不太喜欢回忆,但有时看见过去的日记,偶尔会小伤感一下,聊以自慰罢了。
当我觉得这篇已经写的差不多该结尾的时候,就转身告诉后面的高敏,说这是我高中写的最后一篇了。她拿过去看了看,说蛮有感觉的,我说谢谢,凑合了过吧。
值得再讲的是,那篇叫《诗人》的文章不是针对哪一个人的,只是叙述一个以前的熟人。至于我的班上为何出现那么多写诗的,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写的也不是太差的很,这是值得高兴的。但是我仍然觉得,他们把精力过多地投放在了根本没有出路的选择上,我不忍心看下去,友情提醒一下而已。
就在不远处的高兴中结束。
仅此纪念过去的一部分,同时,告别高中的文字。
本文已被编辑[漠孤寒]于2005-8-17 9:29:58修改过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8-17 9:49:1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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