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杯盏交错的欢场,常想起古人感时伤怀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想到历史怎样以惊人的相似演绎百姓悲欢,看着周围张张曲意求欢的笑脸,失落的心似乎更愿沉浸到黑白世界的纯净和忘我中,看碌碌人寰、看浮华落尽,人皆追名逐利空到老,我自灯花疏雨覆棋忙。
生活中,其实许多的惊喜抑或痛苦、沮丧或者得意,并不能够搅动人们生命的涟漪,琐碎和庸常更多的时候是以一种无觉的方式侵入人的肌体,我们经常为之感动的,总是生活背面的一些东西,比如平实,比如朴素,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让人一生色彩斑斓。
前段日子,一位河北读师范的女孩在杂志上读到我的文章来信说:海滨,你的文章写的很美,人也一定长的很帅吧?说这话没多长时间,这女孩竟跑到北方小城来看我,还带着心爱的礼物,我永远也忘不了这单纯而浪漫的女孩见我第一眼时的那种羞涩和惊喜,如梦如歌的迷蒙,我知道那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虽然我已不复拥有它的权力,但我努力要保护它的脆弱和真诚,我要让她知道,生活虽然不是梦,有时现实与梦也距离遥远,但人生不能无梦,保留这份做梦的权力,人生才能轻松美好许多。
一位同事把这归结为外因是关键,我承认,人们如此注重外在的东西,喜欢堂皇的表饰,除了满足可怜的虚荣心外,里面是否还夹杂着其它东西呢?和朋友在一起,朋友也常感慨:如果老天给我周润发的翩翩风度或者刘德华的英俊潇洒便会怎样怎样,我就笑他,会怎样呢?朋友还说,有些场合有些欢笑其实是不情愿的,但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除了自己彼时心境,还要照顾他人的感受,我们常常为了照顾他人而不能尽兴,常常为了遵循某种游戏规则而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心意,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可怜又可鄙,我默然。有一段日子特别快乐,告之朋友,朋友问有何喜事,其实那段日子不过是电视频频转播围棋节目罢了,正是谁解其中趣,惟有局中人呀!
曾经非常喜欢古人“青山不厌千杯酒,白日惟消一局棋”的淡远,喜欢“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狂放,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却日夜营造浮华虚荣而不倦,甚至临死都不肯施舍生命一回,当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反思生命时,才发觉我们本应善待的东西没有善待,本应珍视的东西没有珍视,我们千方百计甚至尔虞我诈抓在手里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是孩提游戏里一些曾经渴望得到却没有得到的玩具而已。
生活无梦,生活却有太多的欲望,如天空美丽的积雨云,云烟飘散,万事皆空,只有烂柯山上的美丽传说,昭示给我们风中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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