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车了。
年初就开始的大开发、大建设,正如火如荼。到处都是施工现场,连接海与内湖的这座桥也正在彻底重建,一边施工,一边通车。虽然车子驶到这里会变得蜗牛爬,但还没有象这样堵车。太热了。我把空调打开。耐心得等。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我看着对面不断驶过来的车流,一时没了情绪。忽然,一对身躯细细、翅膀长长的小虫子落在车窗上。哦,正是他们的洞房时刻,他们把自己的爱情就这样赤luo裸地呈现在我,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我静静的看着这对情侣,不知道此时他们说着怎样的爱情语言。小虫子的爱情是不是就简单得如此而已?没有共同的生活纠葛,没有繁文缛节耗费爱情,爱了就爱了,然后分道扬镳,彼此关于爱的记忆永远鲜艳如初。
今早上,开机的时候,收到云青的2条信息。她还是老状况,陷在丈夫和那个男人之间。记得上学的时候,经常看见她拿着那时候的男朋友、现在的丈夫的信和卡片,甜甜蜜蜜的样子。毕业的时候,她远赴重庆,在那个终年潮湿的城市呆了2年,终于被爱情拉回武汉,和相恋已久的高中男友结婚、生子。不得不重新谋职,她干过很多职业,但一直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她的丈夫沉迷于赌博,耗尽家财不肯停歇。她只身南下深圳,在那里找工作很艰难,月薪也不高。认识了一个男人,她没有告诉我出于什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以为我会骂她;我没有发表关于她这一段感情的任何观念,只是理解她的处境,理解在那个冷漠的城市里,在冷漠的人群中,一个男人的关心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去年的一个深夜,云青忽然打电话过来,把我从梦中惊醒。她正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说到我了,就很想念、想打个电话听听我的声音。她问我是否介意和男人通话,我听见那边在说“不方便”的话,我对云青说可以。那个男人回复了我的问候,就停住了。我给他一句话:好好对云青,请一定好好对云青。他似乎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我。我没有什么其他的话了。
后来,那个男人回到家乡,回到家里。云青有一次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被他妻子接到了。无休止的争执,无休止的谩骂,;两个女人相隔千里、在电话里的战争。云青告诉我她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找那个男人讨个公道,但是对方始终不肯接她的电话。我劝她罢手,她有什么理由继续在这样的漩涡中挣扎?她一开始就输掉了。她却执迷不悟,继而要求我替她打电话骂那个男人。我直接拒绝了她,我为云青的迷失而心痛、伤感。10年前,那个开朗、爱笑的云青去了哪里?如今的她把自己紧紧缠裹在自己编织的茧中,不肯走出来。她就此中断了我们彼此的联系。
我惦记云青。我想念那曾经年青而无忧的岁月,想念江城那明媚而忧郁的阳光,想念夜半那悠悠吟唱的江水。当初的少年情怀如何料得到而今的世事坎坷?而今又该如何解读自己的红妆心事?毕业时候唱响的《光阴的故事》旋律依旧,渐行渐远的是友人、游人的背影。生活的瓶颈太细,每次我探手到细颈的瓶子里,能握住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不知道怎样咀嚼、怎样消化。爱情的概念对于我来说,真的就是概念了。我多么希望云青能回到那个并不能令她满意的家,毕竟,那里有她曾经深爱的丈夫和小小的儿子。但是如果,如果她真的需要经历新的爱情,我祝愿她轻松地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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