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胆子出奇的大,什么事都敢乱来,只要是他认为是对的,他都会去做。
村子虽然不大,但作这一村之长,手中还是有些权力的,可以说在村子里决对算得上一霸。
村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这些刁民,现在闹得慌,到时让你喝清汤,村长刚上台的那年,为了搞得一些钱财,把属于村公有的所有树都卖了个精光,村民不服,就去上访,可能是走漏了风声,还没有出得村口,就被村长带了几个手下,把所有上访的村民都给拦了下来,在他私设的专门用来对付刁民的“衙门”里开审起来: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有几个脑袋,你们要再敢去,我把你们的头揪下来当球踢。
村民活得真是窝囊,求助法院时,法院里下来了几个高官,在村长的热情招待下,在村里象征性的转了个圈,就又回去了,说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村里的刁民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完全是无中生有,反说村民是在诬告。
村长长的出奇的丑,但是他的艳福不小,那年就把村里的一个姑娘给搞了,姑娘的爹把他告到镇上,镇长下来调查,结果是这个闺女不要脸,脱光了勾引人家村长大人,害得人家姑娘没脸见人,只好远走他乡,嫁了一个瘸子。
春节快到了,那天正好我在家,村长他老人家挺着个大肚子,踱着方步来到了我家,他可是无事不来早朝的呀,我一看是村长大人驾到,笑着把他迎了进来,赶快又是敬烟,又是泡茶。
他老人家,把手一挥,现在要过年了,我手中正好没有钱了,你媳妇的准生证还没办呢,现在把钱交给我,我去办了。
我才刚结婚一个月,怎么就要办呀,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说现在交就现在交,不要讲二话。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赶紧问要交多少钱?他大手一挥说,就这么多。
我连连点头,我马上就交,跑到里屋找了五十元钱,递给了村长。
村长一声就吼了起来,我日你xx,你是没有见过世面呀,怎么才交这一点,给买烧纸都不够。那年村长的爹死了,村长又是请法师,又搞排场,村子里的人全部被召去了,村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们现在要从俭,不搞请吃……我暗地里数了一下,光是镇里来的小车就好几部。那一天我们都“送”了100块钱,村长用来给他爹买烧纸的钱听说就好几千。
前段时间不是才五十的吗?我吓得脸色发白。
现在你不知道过年了吗,物价上涨了。
那么要交多少呢,我问。
五百块钱。
我的妈呀,我险些叫了出来。
这么多钱,我一下子也凑不来,能不能缓几天再交。
你不交,我吃什么,村长白着眼睛说。
现在就交,马上就交,现在不交,我要再收等待费,误工费。
村长能不能少一点,我说。
不能少,五百就多了吗,要是在城里,这点钱还不够我睡一晚觉呢。
一提起睡觉,我就不敢说什么,去年村子里受到了灾害,区里提出专款,用来重点支持重灾区,村里也有一份,大约是一万多块钱,村长去领,结果半个月才回来,听说在市里的红酒楼里玩女人,给警察碰上了,刑拘十五天,并罚款,当然那钱就都用光了,村民们遇到村长就笑:怎么就回来了,村长你也难得出去一次,应该在那些大城市好好玩一下嘛。
……
你媳妇马上就要分碗了,镇上的卫生院那儿也要交,村长拍着桌子大吼。
大爷,你说错了,应该是分娩才对,隔壁五婶那上三年级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地说。
小狗日的,你小孩子认得球,添人添口的,不分碗行吗?
对对,添人添口的,不分碗不行,我赶紧打圆场。
你交不交,你还记得小二的媳妇吗?
听到村长一提到小二的老婆,我就吓得面如土色。
那年,村长也是到小二家去收准生费,不知怎么的,跟小二吵了起来,村长飞起一脚,朝着小二老婆那隆起的肚子就是一脚,当时小二老婆就晕了过去,下身全是血,小二老婆流产了。
村长对围观的人说,不就是个肉球吗,他小伙子精力旺盛,不就是几个晚上的工夫嘛。
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我媳妇说,村长,能不能等过了年再交,等过了年小猪也快满月了,可能还值几个钱。
女人家懂得什么,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再说就还要交上多嘴费。
我媳妇愣愣地看着村长,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那一天,村长牵走了我家赖以生存的耕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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