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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书信,别样的人生郭志锋

发表于-2005年09月11日 早上8:02评论-0条

前不久,当我向朋友大刘写出第一封书信的时候,大刘既惊讶又兴奋。他说:“现在通讯发达,你还能用笔给我写信,让我十分感动。”我相信大刘的真诚,也相信他的话或许能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自古以来,书信就是人们工作、生活中主要的交往工具。从“尺素如残雪,结成双鲤鱼”到“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书信曾经带给人们多少幸福、多少快乐啊!虽然等信的日子是那么让人难熬,可收到远方的祝福又该是多么让人欣喜若狂!

——家书,饱含着的自然是人间的亲情,我看《曾国藩家书》、看《傅雷家书》,看到的是字字珠玑,是大仁大义;

——情书,浸润着的却是恋人之间的美好爱情,徐志摩为了追求陆小曼,写了多少情书?即使骄傲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在情人约瑟芬面前,也是一封连一封地写情书,他可怜地呼唤道:“高贵的女士,你一天到晚在干些什么呢?什么事这么重要,竟使你没有时间给你忠诚的爱人写信?”我想:在这个时候,纵使已经发明了当代的移动电话,恐怕仍然难以抚慰这位皇帝大人的焦虑。“见字如见人”,也许只有约瑟芬亲自给他写封信,才有可能让他如获至宝,心花怒放。

——朋友、同事之间的来信,更是古已有之,不少还成了传世名作:如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乃明心励志的千古佳什;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正气浩然,催人奋进;吴均的《与朱元思书》绘景状物,栩栩如生……

然而,源远流长几千年的写信传统,却在近年来渐行渐远,慢慢地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移动短信,纵横驰骋的网络邮件,超越距离的视频聊天,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已经淡薄了手写信的概念,甚至号称现在进入了无纸化时代。

如今,也许只有三十多岁以上的朋友,才或多或少的还残存着一些关于手写信的记忆。那些记忆的呈现,既表明了世事的变迁,也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些许遗憾。难道不是吗?虽说现代通讯方式多样,信息传达迅速快捷,但早已形成了“言”而无“信”的尴尬局面:人们可以收到亲友的短信问候,但丧失了抚摸带着写信人体温信笺的感觉;能最快地听到亲友的声音,但丧失了咀嚼书信时的那种温馨和浪漫;可以在网上长篇大论,但丧失了将书信串联起来,放在箱底珍藏时的那份执著与长久。

事实上,当你拿起钢笔,铺开眼前的素笺,想给远方的亲人写封信时,你的一切都将在纸上表露无余。也许此刻的你非常痛苦,忍不住热泪横流,打湿了洁白的信笺;也许此刻的你万分幸福,书法轻灵飘逸,早已将你内心的喜悦传出很远很远……书信可以请人传送,其间的流程和曲折,曾在历史上留下多少人间佳话。书信还可以长久珍藏,带在身上,时时加以温习和研读。抚摸信笺,温暖柔软,阵阵温情陡然间涌上心头,心中的感受难以诉说。这一切的一切,手机不能代替,网络也只能望而却步。至于“鸿雁传情”、“双鲤传书”以及“红叶题诗”之类的千古传奇,在当今的网络时期,更是无从寻觅,再也不能复返了。

回顾过去,从过去的“言”而有“信”,到如今的“言”而无“信”,人们既感慨科技的进步,时代的发展,交流愈来愈方便快捷的喜人现实;可是另一方面,人们又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心灵隔阂却不知为何也随之不断地加大。拉近了遥远的声音,得到了快速的信息,却模糊了彼此的真实面目,触摸到的只是一块千篇一律的冰冷的面孔。这就是手写信与现代通讯的本质区别。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可以看到:手机、电脑将马不停蹄地更新换代,曾经绚丽的“屏幕语言”将在时光的飞奔中消失殆尽,然而穿越时空的书信却越来越凸显优势,显得弥足珍贵。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翻开往日的书信,他的心里将掀起怎样的巨涛狂澜?往事如烟,而亲人、朋友或是情人的书信,又让他回到了过去的年龄,慰藉着他寂寞、孤单的晚年。毫无疑问,书信是写信者文学才能、书法特性和礼仪品质的集中体现。所以阅读一封书信,就是在品读一个人,就是在体会一种人生。况且书信的不同用纸、信笺的不同折叠、邮票的不同图案都极有讲究,表达着丰富的内涵与情感。哦!你看那一封封泛黄的旧书信,定格着一段历史,流淌着一种体验,述说着一个故事。抱着一捆捆书信,我们将情不自禁地感叹:“有书信的人生,才是一种别样的人生啊!”

亲爱的朋友,也许远方的亲友在看厌了手机短信、电子邮件之后,正满怀期望地等待着你的来信。请你快快拿起笔,将你生活的甜蜜、工作的烦恼、成功的喜悦一起溶入笔端,渲泄在纸上。咫尺天涯,见字如晤,你的来信定将为你的亲友带来一份惊喜,增添无穷的乐趣!你何乐而不为?

(写于2005年7月8日)

本文已被编辑[冰凤凰]于2005-9-11 21:42:5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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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冰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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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凤凰点评:

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古老的鸿雁传书依然可以给我们带来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