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我爱女人邰勇夫

发表于-2005年10月12日 上午11:41评论-3条

第三章:相亲

1983年9月,我回到湖南株洲,父母是一年前落实政策从东北农村回到这个城市的,他们刚刚住进冶炼厂生活区花果山九栋三楼的新房子。父亲正在阳台上朝街上观望,一眼望到了我,高兴地一边冲我招手一边冲屋里的母亲喊着:“勇夫回来了!勇夫回来了!”父亲托老同事曾伯伯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老家是常德桃源的,是株洲起重机厂一位副厂长的女儿,姓吴,叫吴春芳。在田心北门的一个化工厂做仪表工,19岁。我看过父亲寄给我的相片,长得很漂亮,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互通了几封信,每次女孩的信中的文字尽管寥寥无几,只是“见面再聊”,但给予我的喜悦与冲动却是无以言表的。

星期日,曾伯伯带我去相亲。曾伯伯带我走近路,那是一条后来令我无限眷恋又令我心酸落泪的小路:曲曲弯弯、波波折折好象是在预示我未来的婚姻走向。走在那条小路上,一会是农家的庭院,有小黄狗冲我们吠两声,一会是上一个野草丛生的小山坡,时而穿过一片寂静的竹林,时而路过一片水光潋滟的池塘,中间还被铁路货场的一片密布的铁路线断开了一大截。

那是一栋南北门、两套卧室、厨房相通的直桶子房,曾伯伯叩开南门,首先迎接我们的是吴春芳的妈妈,她老人家笑眯眯地为我们泡茶,吴春芳的爸爸正在南卧室现在在乡下才能够见到的古色古香的老式床铺上睡着,听说我们来了,赶紧穿衣戴帽,对我们客气地招呼着。我按着曾伯伯在路上的谆谆教导给吴春芳的父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甜甜地称呼:“吴爸爸、吴妈妈。”吴爸爸大个、长脖子、瘦长脸,戴着顶黑尼子帽,五十多岁,说一口湖南口音的普通话:“沈阳、哈尔滨、佳木诗(斯),我都去过。东北人爱吃大楂子、苞米面、生吃大葱。你和春芳你们自己谈,我们不干预。至于家庭情况,我当了十几年管供销的副厂长,两袖清风!”吴妈妈是位贤妻良母,很和善,总是笑眯眯的,给炒了一盘花生米,那花生米是用盐裹着炒的,那时我还不懂,其实那叫盐焗花生,焗得又香又脆,然后又端上两碗诱人食欲的甜豆腐脑。

曾伯伯抚摸着我的肩膀,夸奖我是个如何勤奋、如何好学的一个好伢子!说得吴爸爸、吴妈妈望着我眉开眼笑。吴春芳从北卧房出来,不敢正视我;我也只是用眼角来鉴赏自己未来的妻子,妻子圆脸,抿着樱红的小嘴,皮肤细腻如脂,白绸上衣胸前有个蝴蝶结,明眸皓齿,身材要比我当年的启蒙老师那个浙江女知青还要苗条,我不敢想象这样美丽的女孩如果让我亲一口将是什么样的感觉。那天晚上吴春芳送我回冶炼厂,途经铁路货场爬上一列横亘在面前迟迟不开走的货车时,我想牵一下她的手,她躲开了。与我父母见了面,然后我又送吴春芳回起重机厂,再次爬上挡住去路的一列货车时,我把手伸给她,她终于也把手伸给了我。这样送过来送过去,农民家里的大公鸡都叫了。吴爸爸吴妈妈怕太晚了,这样送来送去不安全,便留下了我。我睡在吴春芳房间里的长沙发上,沉浸在闺房里的馨香之中,心神摇荡。不过,那会我很纯,纯得就像个大傻瓜蛋。即使与正值豆蔻年华的吴春芳同盖一条被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轻举妄动越雷池半步。一周后,父母请吴春芳的爸妈来家里吃了顿饭,这门亲事就定下了。订亲的那一天,吴春芳还把我不想再穿的一双旧皮鞋擦拭一新。我与吴春芳感情越谈越浓,那天我们穿过一片稻田,到郊外的长满茶树的小山上去玩,我在前,吴春芳在后,吴春芳从田梗上的蒿草上摘了许多毛刺,悄悄地往我的头上扔。绿茸茸的毛刺扎在我的头上,就粘上了。我假装不知道,吴春芳就在后边哧哧地笑。后来我们来到山上,我俩肩并肩坐在树荫下,吴春芳热了,卷起裤腿,露出很长的一段嫩藕般的小腿,我看着,心里痒痒的,就想用手去抚摸,但又不敢,就假装说:“我量量你的小腿有多粗啊。”吴春芳没有拒绝,还瞅着我微笑着,我便折了根细长的草茎轻轻地去量她的小腿,那小腿真可爱,细腻柔软,我的手一旦触摸到就一阵心跳过速,我时不时地要把手插进我的裤兜,隔着兜布把我那不争气的东西狠狠地压住,惟恐让吴春芳无意间瞥见我那东西把裤挡支得高高的,发现我的流氓意图。姑娘提议到南岳衡山做一次旅游。那时已是深秋,旅游的人寥寥无几,南岳大庙整个一个招待所里就我和吴春芳两位客人。我们各开了一个房间,吴春芳害怕,要我陪伴着她,不过要睡在离她最远的一张床上。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总想着姑娘那迷人的小腿,夜半更深我悄悄地摸到吴春芳的床上,吴春芳也醒着,她没有拒绝,只说:“我有点害怕……”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体验一位青春女子美丽迷人的luo体。我双臂抱住她亲吻她的时候,她闭着双眼,浑身颤抖;过分的恐慌,我那东西刚从内裤里摸出来就抑制不住了,把她还没有来得及扒下的花内裤弄得一团脏。我心灰意冷,沮丧万分,轻轻地抚摸着她丰满迷人的身体,感觉着那是座高山,而自己是块平地是棵丑陋矮小的灌木……乘火车返回时,我默默无语,怀疑自己是否不行,甚至将来做爸爸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我从童年起就有那个难以启齿的坏毛病,早就听人说:那种坏毛病会影响以后的婚姻生活,还会影响生育。我越想越怕……吴春芳依偎着我,用手绢给我擦去眼角上的眼屎,对着我的耳边悄悄地说:“干嘛那么不高兴,结婚还一定要干那件事呀?”

我紧张的心放宽了,趁没人注意,吻了她一下,“你真好,你将来能像我妈年轻时那样就行!”

“你妈年轻是啥样?给我讲讲。”吴春芳整个倒在我的怀里。还好,那天火车上人不多,尽是空位,没人在意我们这对情侣的喁喁细语。

“我妈勤劳,对我爸忠贞不渝。在我6岁那年,我们全家回到东北老家。我爸扛枪杆出身,没干过农活,农村的活儿一窍不通,都是我妈带着我爸和哥哥们去山沟里开荒。我那时小,就帮我妈他们往地里撒种子,我迷恋那黑油油的土地,春天只带上去一小口袋种子,秋天收获的玉米、土豆要套上个大牛车往家拉!夏天的时候,妈常到山沟里的小溪旁洗衣服,那洗衣服的方式挺原始,用一只木棒捶打放在石板上的湿衣服,那声音今天想来真好听,传得很远、很远,还能听见回音。衣服洗完了,妈就把我脱得光溜溜的,按到小河里洗呀、搓呀,搓得好疼!冬天了,妈就给一家人缝缝补补,穿坏了的大衣服,改成小的,小的不能穿了,又拆了拼成大衣服,——对了,你看我穿的毛衣。”我敞开外衣,露出里面的一件黑毛衣,吴春芳用手指摸摸:“太旧了。”

“你猜有多少年?”

“十年?”

“三十年了,听我妈说,是我爸在部队挣新俸那年买的。原来是红的,后来拆了织、织了拆,不断地补毛线,成了五颜六色的花毛衣。最后一次,我上大学那年,我妈把它染了。”

吴春芳说:“等我给你织件新的吧。”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邰勇夫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飘潇竹点评:

真实纯朴,将至纯至美的婚烟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欣赏!

文章评论共[3]个
『一壶清』-评论

真的很单纯呀```````````at:2005年10月12日 中午12:46

执手之间-评论

很质朴,很有故事性。欣赏。at:2005年10月12日 下午3:26

世外桃园-评论

淋漓尽致!欣赏!at:2005年10月12日 下午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