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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四十五)秋水幽人

发表于-2005年10月15日 下午5:01评论-0条

在家里呆了几天我都无所事事,我便对父亲说,我想出去看看几个朋友,都是以前的老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父亲说也好,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也该去认识认识了。

当天晚上,我独自躺在床上,想着我以前的那些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或许现在相互都不认识了呢。我从箱子里的相册里取出我上学时照的那些照片,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放在我的眼前,大部分都已经褪色,有的已经被虫咬成了碎片。这些照片都是我专门留在家里的,我不拿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当时无法携带,也没考虑到那么多,出了门连生活都得不到保障,哪还有心情去看它呀,还不如压在箱子里,或许多年以后回来还能看看呢!二是把照片放在家里也算作是对父母的一点纪念,我相信我走了以后,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很想念我的,而这种想念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正是有了这个,才是最好的纪念品。我本想着父母在这些年里,不止一次地翻看这些照片,谁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看过。这让我感到有些失望。

我努力地回想着当年拍摄这些照片时的情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个头绪来。照片上的人大都已经模糊,有看得清楚的,我都很难记起他们的名字。于是,我又打开箱子翻看那些我曾经记录过的稿子。

一些泛黄的本子整齐地压在箱子里,我仔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我看着纸上的笔记,觉得当时的我太小,一眼便能认出是一个学生的字迹,偶然翻到一页上面写有在课堂上写给某个女生的悄悄话,便觉得可笑,看过之后便觉得脸红。我仔细地翻看着里箱子里的书籍和当年用过的笔记本。在上面发现了好多可笑的东西,比如在上面画的卡通娃娃,写在书面扉页上的文字等等。我看着看着,渐渐得便觉得有些头绪了。

我看了很久,最后在箱子地步的一个纸袋子里翻出了一个白色的纸条,上面打印着许多名字。我一时间喜出望外,象是无意中得到了宝贝,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他,这是我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的名单,上面打印着各个同学的考试的日程表,我仔细地看着纸上的每一个名字,有一种朦胧而亲切的感觉,我仿佛置身其中,一时间回忆的思绪又把我拉近了十年前的那个时期。

那时的高三,学生们都很忙,因为要参加高考,很少有学生想着学习以外的事情,整天就是坐在教室里,就连操场上一周也很难去上几次。自开学以来,学校就给予了我们这个毕业班的一些特殊优待,比如早操不用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都不涉及在我们的头上,学生的课余时间都由我们自行安排等等,我记得当时学校给我们最大的调整是,为了能让我们在课余时间里多学习,学校主动把教学楼里面的几间以前教师住的房间专门腾了出来,让给我们住。当时吃饭是在学校统一就餐,这样以来就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方便。我和周文华、韩蒙、唐晓明等几个同学被分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好对着我们班的教室,因此,我们经常可以躺在床上看教室里上自习的学生。当然,我是很少回宿舍的,因为宿舍的人太多,太杂,所以我除了晚上回去睡觉,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教室里的。那个时候,同学们都对自己抱有很大的希望,我也一样,父亲在那一年里对我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也不再对我谈什么中专的事,对我也很感兴趣,不仅如此,就连学校的领导也很关注我们这届毕业班。我记得当时的校长是秦都生,校教务处主任柳芬老师曾先后三次到我们班来为我们做思想工作。看得出,那几年里学校对学生的重视,当时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学生并不多,总计只有二百来人,高三就我们一个班,也不过三十多人,班主任李老师经常给我们讲有关高考的知识,只要你能走专科分数线,就等于是为这个学校争光,当然了,本科就更好了,但是那太难了,上一届那么有能力,结果才考走两个本科,而且还是补录的,所以呀,你们要努力学习,不要看着学校对你们的政策放宽了,就可以自由了,你们可不得有半点马虎啊。

我们的班主任是位教化学的理科教师,他为人憨厚,办事也不求效率,同学门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为了毕业,好多事情,同学们都很操心,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了。这是一位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来势,平时衣冠不整,颇不受人尊敬,一周除了上几节化学课之外,平时也很少来班里监视我们的行踪。在他的眼里,我们都是大孩子了,都懂得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用他的话说就是“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说了也是没有用的。”我们也都为他的这种宽松式的教学方式而拍手称快,只要在教室里看书,不违反纪律,在低年级的同学表现得突出一点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我们的确觉得自己长大了,一时间突然都觉得压力好大,尽管没有老师在身边,我们还是很自觉地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来学习。有时候还增加晚自习,早上起来地也比较早。学校的领导对我们的行为非常满意,常常在校会上提到我们,低年级的同学也都非常羡慕我们的这种学习方式,经常在回家的路上被他们问长问短地,在我们大肆说过一翻之后,这些低年级的同学都惊讶于我们现在的环境,有的干脆直接说:“我真希望能够尽快进入高三!”我乐意地笑了,这种自豪的笑是这些低年级的学生所体会不到的,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一年级学生的压力有多大呢?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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