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寂寞并不是与身俱来的沉默,如这样,我们牵手像旅游。
从未恋上你辉煌的伤害,对于我赋予矜持的迷茫。我是精心排演的承诺,你是海天一色,让我遗忘侧目的,烟火。
宋扬的伤好了一点,走路还有些上下不一,他亲切友好的上司放了他三天假。我们就去了十三陵。
巨大的建筑总能让我进入另一种崭新的快乐。干净的柏油路是我诧异的执着,宋扬打了七个水漂,我在旁边扔巨大的石头,有人在骂,要我不要干扰他钓鱼,可上面牌子上写着不准钓鱼与游泳,这些素质落后的人总有凶狠的理由,我们一直走,有人在海边烧烤,有人在接吻,有小孩放巨大的三角风筝,有浪打在脚上。
开始下雨。风划过我的脸。
离开时本来还想去爬山,宋扬说我明天有课要我早点回去休息,他买了两个地瓜,给我一个,我们在路边扑哧扑哧的吃,边等车。
下午四点,天还是阴凉,宋扬拍拍我的背,他穿着藏蓝色的圆领t恤,衣服上有深色的雨滴。一阵清风来过,我闭上眼,抚摩自己的眉毛,脸很冰凉,我的食指划过我的鼻尖,横在嘴唇上。宋扬捏了捏我的下额,他左手插进口袋,一只手放在我肩上,反过头。巴士来了。
走了。他食指弹弹我倘开的额头,我的沉默尽可能的悼念和揣测我姿情纵意的时光。好的,我淡淡回答。我已经对欲望的温柔娴熟为言幻象,对喜欢的东西还是苟刻挑剔,对困倦的侧目不问。自我清高的表现仍有时低级,潜在光华的灵欲和腥臭的尖锐的清醒。
我必须建造两个让我有带着渴望兴致的表情层面下,坦白耻辱自尊抛弃的掩饰。我想,我只想让它们变得简单,然后深思熟虑的眼泪迷离。
毕竟,现实和生活让人失望。而我只是知道,我固执,是要寻找等待幸福。
我一直相信有人会来拯救我,我的幸福是那个笑起来,让我平静划去我绝望的人,除了他,身旁所有人只是我脚下长满坎坷的路。我赤脚踩过他们去寻找幸福,踩着疼痛与疲惫,去寻找我的幸福。
他是。我说过的。
幸福也会等我。
记不清那更甚于细微的情节了,那是一种温和从北冰洋归来的鱼,这个粗壮的城市,我们象那些鱼一样迁徙,停留温暖,看时光波光粼粼,带走我们肃穆温情。
而车站仍旧人流不清,宋扬走后四十七分钟,我一直站在原地描绘幻想,女王带来了无数的珍宝,她说,除了我那个宝贝小女儿莘蒂贝雅,这里的一切都归于你。
可是皇后,你说国战胜亚瑟里魔王后,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你知道,我爱他,除了莘蒂贝雅,什么对于我都是暗淡的。
国王与皇后轻蔑的笑了起来,王后举起象牙般的光滑的手在空中厉声说。
卫兵,把这个穷小子拖出去。
等等。小公主提着她白色的蕾丝花蕊裙跑来。脸上粉色的红晕与玫瑰色的颈项上白亮的珍珠一闪一闪。
夏尔里。公主哭着嘶喊着我的名字。我拔出剑,大厅开始混乱。我手上的伤口还未好,一个士兵冲过来从背后刺穿我的胸口,我听到心中软弱的愿望沉闷和绝望,莘蒂贝雅疯了一样冲了过来,她的眼泪滴打在我的脸上,她从我腰间把出金色的匕首,那是我离开斯贝尔城那个夜晚,那个月光皎洁沙哑的日日昼唱着白色诗篇的夜,她给了我王室的继承之剑。
我的贝雅,我向阿姆垭神发誓,我会战胜亚瑟里魔王来到你的身边。
公主拔出匕首,血往她的胸口外流淌,王后尖叫着,我轻轻闭上眼。等待我一个人孤独醒来。
14·
用甜美的声调唱歌的是夜莺,我无法用大堆赤luo忠诚的文字在花粉与炊烟中,我要是可以用言语刺穿我的谎言,我也会象甜美的夜莺一样歌唱。
最后无能的为力,我开始伪装自己,收藏恐惧,露出明亮虚幻的声音。幸福都给你!痛苦也给你,全部的爱给你。你要活下去。
我依旧不给全部的幻想存在的寂寞,宋扬,什么是对的,我不明白,矫情也好,你说我喜欢璀璨的虚荣生活,这些对我在你的愚蠢眼中都不重要。
我憎恶的猜想的暴怒的我的痛苦,被那些口沫横飞的人从忧伤中摇曳,即使你安静,即使你看着我笑着说shine你还只是个孩子,我也展望。人除了会说别人,还会什么。无论你是谁,都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成长与寂寞或你讨厌我都这样,我虚伪,倦怠,幸福,只是清楚,悔恨与罪恶拙劣相似,时间与成长相似。
御街行,伤流景。
手机上vanilla不断给我发短信她说,宝贝我听李贞贤的歌想跳舞,头脑发热,冷空气来了还去喝冰葡萄汁,现在肚子疼了。
宝贝,原来我们学校有条河,上面的喷泉出太阳时能看到彩虹。现在睡觉前想告诉你,刚看柯南,最后找到尸体是因为受害者口袋里的几粒种子发了芽,shine,即使死了,也可能是新的开始。
每个人把我当作孤独的舞台,在我身上旋转。vanilla说有人伤害她,问我怎么办。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玩笑,但用了她软弱的弱点。
香草你给我打电话吧。我没有201卡。短信没有回复。我又发短信说,how are you today?are you all right?i jump whit joy?
她明白的。我说你今天好吗,她说不好,于是我骨碌骨碌的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还表演现场抓鬼火的笑话,我问你好些了吗,她呵叽呵叽的微笑,我看见她快乐我也就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总是无辜的解释和背对什么,教唆自己宝贵的读者简单光辉蹦蹦跳跳起来。
梦见中国发生战争,妈妈把我带到牙买加,她希望我在这里从政。在街上,一个淡色衣服的女孩带我们走进一家白色的旅店,房间里电视开着,新闻正报道那场战争的威势,妈妈忽然说有事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过了很久,我走出门外,外面下着雨,街角几个棕色头发绿色眼睛的乡下姑娘围着一个诗人,陌生的流言,逼仄的阴天,奇怪的光头女生头上戴着一把黑色的伞冷漠的看着我。
我在干净的路灯下站了很久,周身全是奇怪的欧洲建筑,我说不出,墙壁上夹着中文字的英文广告。我想笑。
用口袋里最后的钱坐飞机回去,学校,同学零散熟悉和陌生的面孔来回走动,我想起什么,急忙炮到宿舍找那本蓝色的硬壳记事薄,又跑出来,看见它被绑在一架小型飞机上,机尾写着飞往韩国。飞机起飞时差点落在地上坠毁,接着我站在蓝黑色的黄昏,看它飞远,消失。
我有些失落,发短信问summer,一切好象是一场恶梦是不是。回到宿舍里,整理许久一些散乱抽屉中的东西,和一个记不起名字的同学不停说话。
突然想到一个人,宋扬,发现自己还有手机,发短信问他在哪里,等他回复,坐在窗口,看窗外天空渐渐冰冷泛白。
一直醒来。
我在地摊上买大堆的旧杂志,新干线,北卡,视觉21,看电影。我还在小商场买回一根做头发用的烫卷棒,我想把我们寝室所有人烫成非洲难民。
我泡茶时被冰糖割伤手,洗发时被洗发水呛到,宋扬说我真是有个性的蠢法,走道歪歪斜斜,还说我不会绑携带,就把两个带子各自向两边的孔打死结。
先生宋扬,你得先承认这叫创意,我一边说,一边把加了很多醋的卷心菜全夹到宋扬碗里,再把他的鸡块夹到自己这里说,猪,你要是觉得卷心菜很好吃的话你就错了。宋扬吃了一口,咳嗽了几下,shine,谢谢。
我们在吃饭时听到这里还有鱼,然后是孙悦,她的哭泣百合花,我想到高三那时逃掉黑色愚蠢的测试卷,躲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看到这首歌的mv。那个陈旧的白色房子里,那个女人唱着,我是我是花瓶中,哭泣的百合花。告别了泥土,就是爱你的代价。你是我眼中,最后一粒沙,我很痛也要轻轻的擦。
我一直流泪,没有声音的,在我喜欢的音乐前,我只能抚摩宁静的幻想,和海市蜃楼折射没有的体温。
我一面抚摸,一面哭,我想眼泪因为温暖因为冰凉是因为荒漠上有我们微笑而触摸不到的飘忽和模糊,他们确实在遥远的存在。
我总有某种突然消失的欲望,或躲在某个墙角,看那些虚妄我从身边走过。
宋扬,我拉了拉他起皱的衣角,转到他面前。
怎么了。宋扬无敌英俊的笑,我忘记要说什么,摇摇头。
呵呵。他继续笑着,纵容我决权的任性,我想,我喜欢的人就象是庞大橡树森林里的隐藏城堡,我要找到它。而我不喜欢的人就是通往城堡路途中恼人的长脚蚊子毒蛇马蜂食人草骷髅兵魔女僵尸流氓兔西索短笛绫波丽。
一辆车从我身边急驰的冲过去,我吓了一条,宋扬抓住我的手,我镇静下来,笑着对宋扬说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后就活不了了。
shine。你刚才在干什么。
发呆。
你几天没洗澡了。
四天。(这样的回答真是丢废废。)
我和宋扬拿着dc去桑拿室里拍写蒸集。我蒸了一个小时,宋扬怕我窒息把湿帕子一直捂着我的鼻子。
他帮我洗头,我帮他搓背,嘿咻嘿休,象擦桌子一样。
dc好象坏了,可怜的柯尼卡美能达,神仙也根本救不了你。没什么科技头脑和有钱的宋扬说,shine,气哼哼和笨拙是你毫不费力的拿手好戏。宋扬说话好象小学生造句一样。
近赤者墨的宋扬看我委屈的表情又说,shine,我无药可救,也还是爱你。
我闭上眼,觉得远处的声音摇晃,讥笑和成长是我痛恶的方式,宋扬站在我的面前,我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气味和温暖。我睁开眼,看见他赤身luo体站在我面前,又觉得好笑。他表情很奇怪看着我,我亦如此。
手心的疼痛张开,温热的快乐灿烂而来。
洗完燥,整个下午马马虎虎拔宋扬眉毛,看见清凉的风往前坠,用502把他的眉毛粘在自己的眉毛上,宋扬郑重其事的看着我以及微慢的温柔。
这个下午,宋扬离开后我去了煎了头发,很短,那个学徒一边转移话题问我读大学几年级了,一边抓着自己的光头看哪里还不对称,我的发型全被他毁了,躲在宿舍里装头痛,看着镜子感到越来越烦躁,苦涩的笑,想哭,蜷缩在被子里。没有眼泪。
晚上做噩梦,和同学去当忍者,偷袭别人时掉进设下的时间陷阱,回到过去,在小屋里发现年轻时候的妈妈,帮她在丛林中找到了做人猿泰山替身演员的爸爸,凑合他们,急忙带着许许多多武功超好会拳打脚踢飞檐走壁发冲击波的金黄色小鸭子去救那个同学。回到现实世界里去,接着醒来。这就是原来。
我的头还在痛,苦闷的心情,仔细想,人的一生不过是几十年过去纠缠云烟,我现在十八岁,二十七岁结婚,四十岁就是老头了,为什么要烦恼,头发反正会长长,于是心情被自己安慰得好了一点,逃去一节课,用了半瓶定型水做造型。
总算奇迹在我努力下变得清晰,想起古其怪兽一句话,一个发型可以让你丑到死,也可以让你酷到毙。
我必然要写什么的明朗,全是微暗狭义的挣扎,会有人说不健全。 和特定的朋友在一起吃饭刷牙洗澡上厕所,对其他想要和我说话的人一律不顾傻笑。记得高三班主任说过,朋友太多是其他朋友的一种亏欠,你不能同时照顾好每个人,而且出门时不要三个人在一起,因为总有一个会被冷落。
那个人。总是我。
生活比无聊多的就是时间的痛苦,我试图朝一个方向,找到灵魂内阴外明的核心和本质,多一些明确与敏感。但总背叛的分散注意去写漫不经心的细节,标新立异。
还是那个晴朗的下午,宋扬穿着洁白的皱巴巴的衣服,卡其裤,拿着黑色的钱包在方舟书宛一楼等着我,我们一口气跑到三楼去上网,又是做论坛,除了做论坛我什么都不会。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口流淌进来,三个小时侯后宋扬死命拉着着迷的我走。我们到了公园,天空有些暗,树叶哗哗哗声在空气象海浪,凉意渐渐清醒,带病的阳光沉入西。在上面留染下凝重的血迹。
那些乱糟糟的云和我乱糟糟的心情一样,风浪不平。我跟在宋扬身后,淡蓝色温暖流过,幸福自然。
他在树阴下的草坪坐下,我在左边,靠他很近,看着他短促坚硬的头发沉默,我的沉默练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技术。他看着我我,我们之间有着蒙着雾的湖泊,我把手心挨在头发上移动,痒痒的,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还是斜着头用侧脸看着我,整个空气震动,有些尴尬,我用手背扫他的胡荏,他向我微笑。宋扬,我忽然说,我对人没有欲望,喜欢也是单纯。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象糖果,笑,其实你没必要去演示什么,我虚伪就让我虚伪好了。
白栀花之夜,风掠过,我醒来时,宋扬在黑暗中看着我。我站了起来,觉得自己象是累了。
我说。我们回家。
15·
我忘了,阳光天真旋转,原地不停忧伤。我也忘记了,你是骑着白马,带着花环,对我稀疏的回望。
summer,宋扬说,你觉得shine怎样。
他很虚伪,这样,我们抓不到他。
只是虚伪?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太轻信幸福,相信痛苦伴随快乐。
为什么。
他不知道。
我回到宿舍,发现两个同学的头发跟我一毛一样,原因是同一个与愚蠢门当户对的剪发师。
接下来我用电烫卷棒和定型水帮他们做成小贝的鲨鱼头,他们无比开心的对我狠命点头,说我专业的厉害,我笑,想说什么,又放下右手臂的上的左手。走出门去。
这是很长很长的走廊,白天依旧漆暗,阴凉。剥落的墙上昏黄的照明灯光,我穿过它们,在尽头一扇雾化的玻璃大门前停下,我推开它,外面刺目的阳光象圣灵降下,让人有一种重生,和内心生长明亮的想法。
这是我在学校里唯一一段隐喻澄明的游戏,象从前,去上课时在三楼教室,闭上眼跑上去那种踩空后落显和归属茫然的快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自愉自悦的孤单,包括宋扬,我把我一些疲惫的忧伤托付给他,他握在手心,我喜欢的仅仅是自己对他的信任,简单明了,而又畏惧张扬。
在推开那扇门后,外面明亮的世界吻合了一部分我身体里蠕动的幻象。我一直走到那个车站,我待在人群中,有人从我身边穿过,我揣测他们的脸,和他们身边的黯然。
我这样看下去,象故事延着一个外遇纪念的轨迹,我不知道,身后那两个贼眉鼠眼的人,他们突然跑开,我反应过来,摸摸裤子后面的口袋,手机掉了。
下午又去买,已经穷到了海枯石烂,宋扬走过来,他没说话,递给我一张建设的银行卡,要多少自己取,密码是你生日,他说。
我买的是索爱t618,边兴致有点暗淡的在宋扬身后祈祷,日本韩国淘汰的小灵通cdma不要再泛滥了,3g手机请从上网费一个小时27块降到两块。当然,你免费我也不介意,宋扬笑了笑。
在那之后,我还是没有提防的站在车站左思右盼,装做看站牌,然后咬下一口苹果,踮起脚,走到人群身后,看他们仓皇的背影,眼神寂静。
我一直逃课,留意专注这里单一行色不同的人。穿粉红色掉带背心的女孩,西装革履的男人,大部分的中学生,白色的棉衬蓝色运动裤,背着书包,有些拿篮球,晒得很黑,长着胡子,抱着女朋友大笑,亲吻,追跑。
我总觉得自己象是老了,十八岁的人不好好在宽阔明亮的大学教室认真听枯燥的法条,却跑到人蛇龙虎的车站大羡特羡慕别人的享福。为什么不能掌握,为什么没有行色的诉说,在我想来,终究拥有了多少盲目,战胜了后果。
有时候我和宋扬一起,也是车站,特有很好的默契,不知道是我们的对白太过虚假,还是那冒昧暧昧的关系。他站在离我三四米的距离,我们都面朝着前方,一前一后。
有时候很好的阳光照在我们脸上,我走向对说一两句话,快乐的,或不快乐。我说,宋扬,你未曾明白,我并不要爱情,我只想有人关心我。宋扬不回答,或者离开,或者不说话继续微笑的看着我。
或者,很好的阳光在我脸上,宋扬没来,只有我一个人,眼神寂静的望着前方。
16·
好象和宋扬认识在一个网易的聊天室,忘了那时带着诱惑和苍白的我对诉他说了什么充满精神坦途困惑的文字。也许他曾经是有那么一点点迷惑,开始胡乱的说喜欢我。我说我都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他说那一定要见见我,这么老的人,怎么有这么淡涩燎原的文字。
后来和他视频,还蛮somehand,对应我低俗以貌取人原则,也就看上了。
那个下午,还遇见一个人,summer,我在榕树看到她,她好象很热衷我的文字,我说你做我老婆吧,她说好,我们就ok了。所以我爱写这些字,虽然我那点可笑的欲望早已伪善成了荒凉,但我还是终究既如既往。
summer喜欢网上泛滥的情场文字,我要她多去看看森永爱的漫画,我说现在很好的文字已经很少了,那些人以为懂了几个忧伤,做作沉默,掩饰画角的冷黯,就以为自己如此甚微起笑。
summer,我的文字虽然也还只是一个初级黑魔导士扔小匕首打最后关卡boss一样,要知道,这样比列,那些人也就是外行人拿手术刀做木乃伊了。
六天后,收到summer的来信,亲爱的shine,后面一排省略好,和一幅四格漫画:妈,我要去北京。不行!你要高考了别想!那我考过去吧!你确信考得上吗,万一被卖了怎么办呢?
我还记得这些光影的现实,是的,我记得,宋扬似乎从来没告诉过我他在哪里工作,就象我对他没有的防备和伤害。
我没有习惯描述他人的模样,所以有时候,我和我,都面目模糊。
有人带上面具,有的和没有了隐约,文字都在着装依势的故事下等待流动,等待徒然。
我穿着蓝黑色的或者藏蓝色的丝绒八分裤,裤脚有很长的北极熊皮毛,衣服是那种米白和灰色相间竖条纹的长袖棉t恤,我的腿又硬又长,手指也是,他们叫我蜥蜴,除了宋扬,宋扬在海淀发短信来问我再哪,我没回,身旁一个同班女生一直看着我,她头上带着许多粉红色三叶草型的发夹,画着淡粉色的眼影,很瘦,纯白的亚麻紧身棉衣,衣服右下角一只卡通兔口袋。
我刚洗完头没擦干,头发还很湿,盖在我的眼睛上。身后的几个女生看着我笑,我反过头,它们仍然淡定,有一个女生指着前面的柜台说,这一条的洗发水我都用过的,然后她告诉旁边的人,哪个好一边伸手指着左边的海藻沐浴液,等下我们来买这个吧。不贵,才两百多。
我脑袋里突然划过一句话,“我不怕情色掌纹,我只怕没有人为我牺牲。”很奇怪,我跟在他们身后,为什么一直面无表情,我走到一面试衣镜前停下,看着自己的脸。那个衣服上有卡通兔的女孩向我走过来,我们虽然同班,但我很少对人说话,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没有看她。
她笑了笑,从左边取下三个发夹对我说,蜥蜴,你闭上眼蹲一下好不好。
为什么。
就一下。她伸出一只手指微笑。
我蹲在地上对着镜子,闭上眼。她手指按在我头发上,很软,过了一会,她拍了拍我,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用发夹把前额的头发固定竖直起来,露出我光滑额头,漆黑的眼,旁边几个陌生人看着我,我表情严肃,皱着眉。
她走到我面前,蜥蜴,你这样很英俊。她伸出伸时,我没有表情的转过身,她愤怒的男朋友在旁边瞪着我,我从他身边走过,走了几步,从头上取下发夹,装进口袋。
我在冷饮柜上拿了几瓶纸盒牛奶,一个人走向收银台。
你当我男友好么。我侧过脸,她正斜着头装可爱的看着我,我拿出钱包。
先生,收您五十,找您三十七。
谢谢。
我接过钱装进钱包里,头也没回离开。她跑了过来,在我面前装出娇小女生惯有的委屈,她嘟起嘴,抱着我右手臂脸朝着我身体的另一面。
一路上都是这个动作,我没有说话,她哼着日文歌,声音象哭过后的嘶哑,头慢慢靠在我肩膀上,摇着我的手臂。
蜥蜴,你有女朋友么。
我停下。有,我说。
她把食指按在嘴唇上用力皱着眉,哦,她微微张开嘴唇,那,她有我漂亮么。
到学校了。抱歉,我点了一下头。她松开双手。她把发夹一个一个取下,头发散了开,很长,有点波浪,她低下头,手背碰着鼻子,哭了起来。
我走过去,想到什么,从口袋把那个三个发夹拿给她。还有一包纸巾。我站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突然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
我喜欢你,她转过身跑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男朋友猛力的推我,我退了几步,他吼了起来,旁边几个人迅速拉着他。
我说,你自己去问吧。他象公牛一样瞪着,一只手指着我凶狠的说,好,你等着。
我依旧没有表情,人散开了,宋扬再次发短信问我在哪。我把手机关上。
17·
白刺黑,黑刺灰。我眼中生出你的伤口,你带着我梦的河流。
我的房间里在下雨,下面全是积水,有浅绿色的鱼在空中游荡,空气荫绿,冰冷的铁床上,水和我在蔓延,那么,是谁在低处吟唱。
我坐在冰冷的铁床上,肤浅的忧伤浮出了水面,我的房间里全是鱼,盲的伤带着天空在水的瞳孔里旋转,食指划过墙壁有回响,有人进来,他看到我鲜活的记忆,和老巫婆举行霉臭的婚礼。
但我不能醒来,我和我的倒影落在水面。
有回响,但我不能醒来。
总有一朵无名的花,凝望着自己的伤口长大。
我分不清,我在各种总样的人面前,那不用伪装却虚伪自如自会表露的排演。vanilla发短信要我打电话给她听她的彩铃,summer说要给我寄她的大头贴,荒石说,shine,我们要在强大的现实前安身立命。
我又来到车站,让陌生的人影在我胸口停留。我的心就好象一幕电影,苍白的字在灰色帷幕以你延伸的姿势拉开,有人站起来,昏黄的灯光打开,人们朝没有序幕的光亮离我而开。
我对宋扬说,我们的关系仅仅位于单纯,我饱满的空虚,需要更多刺杀耳目来历不明的承诺,宋扬,如果你用心感觉,其实我们离彼此很遥远。
我不是放弃。我不想离开你!我只是无丛归属自己的选择,谛念那些,没有过的真心。
我和沈小兔站在新新公寓的喷水池旁,她刚刚报名唐人街英语,穿着那天有卡通兔口袋的亚麻棉t恤,棕色的条纹紧身裤,白格状的粉色布鞋。
我们走进kfc吃早餐,边从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红白机上的魂斗罗三十条人命说到岩井俊二的烟花。
nibi说,和我说话并不奇特,奇特的是说完一些趣味后,那种感觉很奇怪,她托着下巴假装思索的说,也许这就是我喜欢你的见解把。
她坚持要我和她单独在一起时叫她nabi,老公shine,她喝了一口可乐,用纸巾按在嘴角偷笑,模样可爱,她装作咳了几下说,老公,和很多人在一起时你要叫我小兔子。恩哼?
恩哼。
就这样,奇怪的,我还是过着平宜无瑕的生活,时间也还是在月光下不同流向。王菲依旧唱,“点破天机,用我一滴泪的力气。”晚上做梦还是那只猫在喝啤酒对着星空不停尿尿。
一切都好象在继续,梦,伤口,故事,时间,理想。
只是,突兀的。这个夏天毫无征兆的到来。
没有任何抵挡。
宝贝给我写信,这个礼拜我不能去昌平区了。
no door。
那mail呢。
no doorx2=考试。
短信总可以了吧。
you are脑袋is有问题。
为什么。
我们现在不是在短信吗,you are is脑袋真的有问题。=haha。
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傻瓜。
为什么宝贝。
因为不会感冒。
和宋扬通电话时,他那边刮很大风,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要他把吹来的风吹回去。我要他帮我找兼职,我要教幼稚园的小朋友淫笑。
宋扬,你一直知道,我的爱并不是愚不可及,它比我身上深红色的疲惫,双瞳里棕褐色的忧伤更无药可救。宋扬,你也永远不懂我为何挣扎。
阳光里新开了班尼路和邦威合并在一起的店,穿着拖鞋拉着宋扬去啪嗒啪嗒的买。感觉自己可笑,这么土的东西还买了不少。
晚上蹲在窗台上看别人打篮球,月亮很亮,夏天的风很清爽,十一点,打着呵欠,有人透过月光看到我,坐在地上,忽然走过来,问我有烟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精神很好,出去压压马路,发短信给宋扬,问他睡了没。
十分种后还没回,一个人在马路上,看月亮。
第二天下午,拿着别人给的站票去听什么江平老师的讲课,人山人海,挤得无法出来,在大会堂前遇见沈小兔和她的旧男朋友。
老公,沈小兔向我招了招手跑来,那个人也走了过来,同学,他向我打招呼。他比我高十厘米,一米八的样子。
你好。我没有表情冷淡的说。
男生穿黑色间条紫色v领型t恤,深蓝色短裤。你好,他伸出手说,叫我梁旗泽。
他剪着板寸,右手拿着篮球,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沈小兔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她急忙拉住我的手,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旗泽,我们拜拜。
shine,你怎么穿得那么奇怪。她指着我的衣服,随我发光,她看到图左下角的四个字念了出来,问我在哪买的。
自己印的,图自己做。
裤子呢。
别人送的。
谁。
宋扬。
在我说出这个两个字时,没有想什么,她还是思想与我苟合的不约而问,宋扬是谁?
呃,一个朋友。我没露出半点犹豫或许因为惊慌,但还是破锭的,我的声音因为拖长掩饰了回颤。
哦,她双手摩裟手臂,有点冷,她问我你冷吗,你穿得比我还少。
我穿的裤子很短,那种不同粗细颜色并列的竖条纹。我说,本来听完讲座要去跑步。还有,你是怎么摆平他的。
我说话没有原来伪装的严续了,有什么地方破了一个洞,语气朝一个方向自首。
谁。
你男朋友。
呵呵。忘了。
奇怪就是这样,沈小兔没怠慢阡陌,说话的语气逐渐平缓,一字一顿对我。
我再次沉默了很久,直至灯光下,我看着她,原来离我走了很远。
18·
我玩滑板时弄伤右手,一个下午时间用左手发短信给宋扬。
96,94,4826,64。
shine,数字是什么。
你用t9输入法按下去,它们是字。
我喜欢你。
对。
我笑了笑,继续想媚洋崇外的快乐给他。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个我存在,我管镜子前面那个人叫活人shine,另一个我看不到的我叫他鬼魂shine,然后有一天,神仙宋扬对活人shine说,我们去爬山吧,然后活人shine对鬼怪或妖魔shine说,我也带上你吧。
天空忽然好多棉花在飘,那是什么。
柳絮。宋扬告诉我他对猫毛过敏,shine,我们去买其它宠物吧。
好吧。我们去买绵羊吧。
我用短暂的美丽,凝固所有瞬间的惊喜。
外面在下雨,有人说北京又闹非典了,一百人感染,两人死亡。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他们要我不要出去。
心情不好,还是出去压马路,得了中等感冒。
宋扬,我淋了雨,很冷。
宋扬喘着气,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身体很烫,但是温暖。
你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我喜欢和时间挣扎。
shine,没用的。
我知道,可是我有点寂寞。
我不知道宋扬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从发呆中醒来,身周已无一人,天黑得很快,雨停后,地面的水反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我的烧退得很快,身体只剩下冰凉,在自习室坐了一会,后排的几个女生看着谈笑。我低着头坐在墙角,落寞的发着短信。
summer,你什么时候来。
妈妈说,北京的大学只准我靠努力去考取,我自己付不了学费,我得听她的话。shine,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听你唱歌,陪你写字帮你打扫房间煮食物喂山羊。
一个同班男生拍了拍我的肩,他坐下来用拇指往后背指了指说,后面那个大四女生对你有意思哦,女人虽然很麻烦,但没有女人更麻烦。
他还没说完,我笑了笑,站起身离开。
19·
下学后,一个人走去上网,看到论坛里这个帖子:
女人最想要什么?这是年轻的亚瑟国王曾被邻国的伏兵抓获时,在一年内必须回答的一个问题,否则就会被邻国君主处死。但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人们告诉他只有一个老女巫才能知道答案。亚瑟别无选择,只好去找女巫。但女巫提出了她的交换条件:她要和亚瑟王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亚瑟王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亚瑟王惊骇极了:女巫驼背、只有一个牙齿,丑陋不堪的身上散发出臭水沟般难闻的气味,而且经常制造出猥亵的声音。
他拒绝了。加温却对亚瑟说“我同意和女巫结婚,没有比拯救亚瑟的生命和保存圆桌更重要的事了。”
于是女巫回答了亚瑟的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于是女巫说了一个伟大的真理。邻国的君主给了亚瑟王永远的自由。
这是怎样的婚礼呀!亚瑟王在无法解脱的极度痛苦中哭泣,加温一如既往的谦和,而女巫却在庆典上表现出她最坏的行为:用手抓东西吃、打嗝、放屁、让所有人都感到恶心。
新婚的夜晚来临了:一个加温从没见过的美少女半躺在婚床上!加漫惊呆了!美女说,因为当她是个丑陋的女巫时加温对她非常好,于是她在一天里一半时间是可怕的,另一半时间是美少女。她问加温,想要她的白天或夜晚的哪一面呢?
多么残酷的问题呀!加温开始思考他的困境:在白天向朋友们展现一个美丽女人,在夜晚面对一个又老又丑如幽灵般的女巫呢?还是选择白天拥有一个丑陋的女巫妻子,在晚上与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度亲密时刻?
如果你是加温,会怎样选择呢?
五花八门的答案归纳起来也就两种,一种选择白天是女巫,夜晚是美女,理由是妻子是自己的,苦乐自知就可以了,一种是羡慕的目光,至于晚上,可以在外作乐,回到家里,漆黑的屋子,美丑都无所谓了。
想知道加温的选择吗?
加温没有做任何选择,只是对他的妻子说:既然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吧。于是女巫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丽的女人。
有时我们是不是很自私?总是以自己的喜好去安排别人的生活,却没有想过人家是不是愿意。而当你尊重别人,理解别人时,往往得到的更多。如果我们多一些爱心,多一点关怀给别人,我们是不是也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有一年登山社去登山,其中有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一起。当他们到山下准备攻峰时,天气突然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的上山去。于是就留下那个女的看营地,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那个女的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终于大家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男友没有回来。 大家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他可能会回来找她的。于是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她放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友出现了还混身是血的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男友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你会相信谁呢?
而我谁都不会相信。
幸好我选择了回忆,而放弃了你。
不知道宋扬是怎么在我眼中看到的那么多的忧伤,我的忧伤多得也许就象宠物小狗。
宋扬你知道我死了以后会去哪吗?
去哪?
这里。
shine。有时候我觉得你和平常不一样,我好象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如此陌生,却捧在手心。
我把按在宋扬胸口的右手放下,我不说话,宋扬把他全部的爱都迁移到我的笑和伤口上。
天顿然暗下,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就象我手里捧着皎洁的忧伤,黑色的生命带着柔软的呼吸。在黎明前说出我爱你,在漆黑前想念你,为什么这样和那样,每天义无返顾却不知所措。
天空伸出手,带着了我的笑容。
谁来带我走,不作停留。
吃完炸酱面,我总不停出汗,宋扬买了很多难吃死人的六味地黄丸,说是补肾,我嘴角开始长胡子,但宋扬坚持说那是汗毛。
我一上课就无精有采,一下短信一下手机游戏没完。差不多大二了,好象什么也没变,班里新来一个脑袋象放在冰箱里一个月的白菜,而考试也结束了,还发誓不4月18号之前不上网的,现在论坛还在女人熊手里,也决定不要了。
考试我有三科我没去考,喜欢的刑法课结束,新的经济法概论老师不停骂教材编者愚不可及,什么鬼书,他一边生气一边讲自己编的冷场笑话给我们,还要讲好几遍,我们一个一个木楞。
晚上去买可米小子的新专集,还有梁静茹的cd《恋爱的力量》。
回来后,学校公告板上,宣布今天是劳动节开始。现在就计划好,二九三十这两天睡觉,一号和宋扬去市中心玩扔钱。
一号。时间随叫随到,我们在车站等车,五一这天好多人发传单,我顺便拿了三张铺在后面半米高的台阶上,宋扬快坐。
怎么了。
我在借花献佛。
等了很久的919终于来了,不走高速,而且都改成了小车。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积水潭,坐地铁先去西单,买了些衣服再去故宫,然后是大观圆,看了几个宫就回来了,没意思,有一个儿童宫里全是孔雀和鸽子,我们偷偷踩鸽子玩,踢孔雀屁股。
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宾馆休息,第二天,去sogo和百盛大一点的地方闲逛了一整天,好累。最后拿着大包小包回昌平。
晚上六点,坐的巴士行驶在巨大的城市里,我把头靠在宋扬肩膀上,前面穿红色短裙站着的女生匆忙看了我们这里一眼,又反过头握紧的左手放在嘴前装做咳嗽了一声。她旁边穿校服的女孩正伸手打呵欠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短信。
坐左边靠窗口的座位,中年男人瞄了我一眼,抖了抖报纸翻出下一张。后面传来剧烈的咳喘,然后,过了很久,车箱里终于平静,只剩下车下面零件的摩擦。
车子继续朝着夜色中行驶,带着闷热的初夏,带着时间,春雷回响。
七天过后去过很多地方,但快乐都是一样,一样棱角,一样模糊与顿重。痛苦却是万化千变的。
8号是母亲节,妈妈节日快乐。谢谢你儿子。9号后妈节,妈妈节日快乐。儿子你有没有搞错。
10号,开始精神零零散散的上课,体力不足与为了省钱,把sim卡换成如意通,每天吃玉米鸡蛋苹果粽子,既消化不良又便宜,可以省很多钱,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可怜。
但依旧微笑如常。
有人给我短信,要我在肯德鸡门口等他,
我们不认识,我说。
他纠缠着最后还是承认自己发错了号码,之间说了很多话,他说他是消防队的,他看到我给他发的那些奇怪难懂的对白,他对我说,我越来越欣赏你那忧郁的美了,和我写的小说主角很象,还有那沉默的性格,但我对朋友从不沉默。
我想,要是你看到我的文字,是不是会喜欢我,对我说,“你累了是不是,我带你走。”我现在想,你只是对我陌生。别无所有。
我关上手机,有点恶心,头还是很痛,对一些人低下三四的只想让自己不这么孤独,反而,更寂寞。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会一直孤单,他们唯一的成长方式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宋扬说,shine,人活着不是为了要留下什么,而是要快乐。 答应我。
我和宋扬走进那家学校对面狭小肮脏的饭店,宋扬用纸擦了擦桌子,刚要坐下时,一个男生牵着沈小兔走进来。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沈小兔朝着身后的男生微笑,我低着头,宋扬拍了拍我的背,宋扬说,shine,我明天就要走了。
老公,沈小兔快乐的蹦了过来,我抬起头,傻笑。
梁旗泽!她反过头拉了拉那个男生的衣袖,我不跟你吃饭了,明天晚上见。男生乖乖的走出门。
他为什么那么对你言听计从。
我不知道啊,nabi用手擦了擦座位,拍了拍手笑着说。
宋扬你先回去。我侧过脸在他耳边说,宋扬站了起来,好,然后他转过身离开。
他就是那个给你买条纹裤的人。nabi忽然用手捂住嘴看着宋扬远去的背影,眼里闪了光,她说,他真帅。
我咽着难吃的象泡在水里的布一样的饭,这里的青菜汤和放了洗衣粉一样。nabi拿着汤勺咬在嘴里。
老公你吃得可真慢呵。
那是因为你没有吃。我放下筷子,好了,走。
去哪。
回宿舍。
呜~真无聊。
nabi还是习惯抱着我的右手走路,一个和我穿相同衣服的男生走来,以纯的淡蓝色和米白条纹的t恤,只是我单薄和沉默的神情,如一个囚犯,要nabi先回学校,独自走进一家cd店,店名叫无限时光,在门口摸了摸一个小孩的头。忽然天阴了一片,雨下来,风中有风铃响。
20·
又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去上网了,oicq上也很少有人加我为好友的消息,在网吧,看了一场不知名的电影,忘记有时候文字对自己的艰涩。然后吃饭的时间,宋扬的短信,问我在哪。他总要不停重复。我从网吧走出来,早就近视,三米以外的东西看得模糊,我走到宋扬面前,揉了揉眼睛。
我等你很久了,怎么了。
宋扬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我想要炸鸡。
我先吃过了。
那你去看我吃吧。
我明天要去广州。
为什么。
工作上有些变化。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只是去策划,大概三个月。宋扬顿了顿然后问,shine,你会不会想念我。
你说呢,我看了他一眼。什么都对我无所谓,纵然爱得山誓海盟,也只是文字上的刻骨。
我在宿舍里待了很久,我听潮湿的cd,听完cd开始洗脸,洗完脸又无名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木讷的微笑一直在掩饰什么,这我知道,对淅沥事物的莫名恐惧,鸟语惊慌,和心伤。
有人回来,我从床上爬起,我出门的时候带好绿色的寂寞,我把它象勋章一样别在胸口上。
然后走了出去。走进黑暗。
虚伪让我们更真实了吗?
十一点了,外面很冷,宋扬坐在学校左边的花园里,身旁很多空罐,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喝酒。
我走过去,空气很冰,仿佛夜凉如水一样。
我把他手中的啤酒罐抢过来时,他仰起头看着我,胡子没有刮,宋扬没有表情的看者我,我一边哭一边微笑着,我把罐子里剩下的啤酒倒在他头上,酒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流进眼睛里。宋扬慢慢闭上眼。 我能感觉,我脸颊上的眼泪还有唯一的温度,它们走后的黏糊。我也知道,在我身后的人群穿梭,他们看着我,惊讶,回头,或者表情冷漠。是不是,这样,我们还是不停亲吻。他的下唇滚烫的贴着我的手心,或者给我温暖,他的胡渣在我睫毛上摩挲。我们抱在一起,我要抱紧我全部的温暖呵。紧紧收牢,不漏一丝一毫。
固然是一场幻觉,也要让你痛心欲绝。宋扬,我爱你的冬季,它开出了花季,我看着我笑,烟散烟消。
我依旧找不到,你的嘴角浅笑,我什么都不要,你知不知道。
消防队员问我书出了没,我说没有。荒石要我去cd店门口等他,外面刚下完雨,行人很少,我走了很远。往cd店反的方向。
宋扬说他上火车了,手机里低哑的声音穿过回忆的喧闹。我无知起来,生活早已把我变得虚假,让时间成为了代价。
shine,你是不是被人撒了化骨粉,这么慢。荒石短信上说。
我感冒了头痛,不能去了抱歉。
关上手机,在公园的小道上看到奇怪的鸟,那种鸟得尾巴很长。地上干渴的喷水器一直可笑的对着我的脸,我打了一个喷嚏,看来刚才的谎言被这嚎叫的冷空气允许了。
路面恨湿,光滑的石路黑亮,旁边高大的树在清晰的空气下变得温情,四周没有任何人,我脱下鞋,骨折的忧伤脱离我的身躯,我终于学会,一个人的时候,说我不快乐。
我躺在床上把手机举在眼前转来转去,我的身体滚热,我看着窗外设身处地的人群,天空象燃烧的烟雾,我转过身又开始摆弄我的手机。
有闪电,屋内青白。我爬起床,一个人站在窗口,看远出闷热的雷响。
雨越下越大了,有人没有带伞,疯狂的跑,身后溅起大的水花。
爬回床,抓起被子裹在光滑赤luo的身体上,拿出一本杂志,翻了翻,一只摇摇摆摆的苍蝇在我身边飞来飞去嗡嗡嗡作响。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谁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
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景/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说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好后悔好伤心,想重来行不行/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好后悔好伤心谁把我放回去/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真的痛,总是来得很轻盈没声音/从背后慢慢缓缓抱着我就像你/你和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还没去/为何留我荒唐的坐在这里/好后悔好伤心想重来行不行/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在听五月天的时光机。我抓了抓耳朵,音量开得很小,是外音,一个同学敲门进来,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去吃饭,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你感冒了,我回来给你带药。
嗯。我笑了笑,迎着他粗暴得连头也没回的关门声,我嘭的倒在床上,身体软软的,举手投足的力气也没有了,这可怕的病菌,和面目妖魔的寂寞一样,我早已没有多余力气去对抗。插上耳机,看光盘飞快的旋转,嘶嘶嘶的声音,就象刚才那只摇摆的苍蝇,随着窗外树影婀娜。
pm7点镜子前的自己
琢磨属于自己的美丽
轻轻刮去嘴角胡青
画上我的本性淡紫色眼影
粉色双唇的喃喃自语
领带要配苏格兰裙
和火一般的羽毛围巾
只是我仍在反复考虑
搭配几号香精做今晚的内衣
即使到最后你还是看不清
即使到最后你还是看不清
我要你看到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享受
我要你爱上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爱上我
我可以是男是女
可以飘移不定调整百分比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与其让你了解我
我宁愿我是一个谜
一个解不开的难题
真和假的秘密扣你心弦的游戏
模仿你或和你变成对比
参加你理想的爱情游戏
你也许避我唯恐不及
你也许把我当作异形
可是你如何真的确定
灵魂找到自己的样貌和身体
发现自己越来的雌雄同体
发现自己越来的雌雄同体
···
这盘cd是vanilla用平邮寄过来的,没有碎裂,她说最喜欢这张专集里的那首武装,我说我喜欢的是时光机雌雄同体,和疯狂世界。
vanilla是上海华师大的,她说shine,可以把我写进你的《寓言》里面吗,我说我现在就在写。
呵呵,一定要把我写成邪恶的白雪公主哦。
那次,我们聊了将近四个小时,凌晨三点,她还在和我玩嘉宾游戏,你看你看,那边有个小孩子举手了,他有问题要讲哦,哥哥,你喜欢玩sm么,vanilla学小孩奶气的声音问我。我掀开被子喘气,怕影响别人,所以盖着被子说话。
继续和她乱侃,她仍旧说我少年痴呆,总忘记一些事情,然后电话突然挂断,几分种收到她的短信,201卡没钱了,嘿嘿,早安。
呵呵,早安。我伸了伸懒腰,把脚用力磴直,床动了动,下铺的同学转了个身继续梦睡,窗外的浅灰色天空的路灯下,几辆车飞速的走过。
21·
我喝完同学带来的藿香正气水,我还以为味道会象汽水一样,所以叫正汽水。很苦,喝了几口温水,回到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九天,同学帮我写了三张请假条,问我那张是真的。老师下来看我,要我好好休息,我说没事的。
下午接着爬起床去上课。洗完脸,走到教室里靠窗的位置,人依旧少。因为带错了教科书,一直望着窗外。想起西游记里那个演猴子的男人记者采访他说,眼睛只要睁大,对着一只飞得很高的风筝或很高的鸽子一动不动的看,视力就能变好。
我看着远处楼群顶上避雷针,老师忽然叫我,同学同学,坐窗子的那个,不要开小差哦。
哦。
终于等到下学,很肚饿,有人打开教室里的电视,喇叭里传来啊又一个乌龙球!我低着头走出教室,沈小兔在门口看着我。
蜥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我笑了笑,摇摇头,她抱着我双臂,胸口贴紧,我说这是学校你不要这样,我说话依旧有气无力。苍白的。
她把一只放进我胸口的口袋,我没看她,想着自己的虚伪,在每个人面前不同面目,冷漠,自私,痛苦,快乐,病态,坚强和幸福。
沈小兔为问到了没。我们要去哪呀。
吃饭。
她用力踢脚下的石头,甩着头,我不认识这是她的幼稚与做作,因为我始终不能为目的的镇定。我对人的认可,不止是表面,还有他人对我的崇爱,和时间。
沈小兔粉红色吊带连衣裙,裙角剪得很碎,长方条,很短,里面是条带背心,头发散开,左耳边用米白色煅带绑着细长的辫子。出笑们时,同班的几个人大嚷,蜥蜴,你带她去哪开房啊。
我反过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跟我走。
不要回头。
可米公仔店,我给她买让她惊喜的那只多罗。角落里传来低调的钢琴曲。
我在旁边买了鸡腿和可乐,走到公园外的台阶上,我把头放在膝盖上看着远处的车站。
那个人呢。
哪个人?
宋扬。
我不知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忘记了。
我喜欢他。
嗯。
nabi咬了一口鸡腿,她把鸡腿放在可乐上,走了,甩着她的裙角,我突然模糊的看见她抖动跑远的肩上的刺青,是红色的断了翅的,nabi。蝴蝶。
人,终其一生就好象是一场梦。梦到心血来潮,人散烟消。
遥远的温柔终于结束了我对你漫长的等候,回忆拷打现实的温暖,我在时间的空洞里,一层一层长大。
学校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小鬼站在中间,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放一个大的错误,我走进教室,外面黄昏,下起小雨,我打开一角的荧光灯,教室里很暗,我看着电视,很累,睡着。
很晚了,关门的阿姨在门口把我叫醒,我站了起来,走过去关上电视,最后一盏灯熄灭,关上门,来到路面。
冷风穿越都没有感觉,我站在这冰夏的季节。
看到两个人在人群中抱在一起,转圈,女孩大声叫喊。从他们身边穿过,走到不远的路灯下,蹲着,看黑亮的路面反着凋谢的霓虹灯光,落泪。
没有人理会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很冰凉。不要以为自己会很温暖好不好,身体还是滚烫,以为感冒,笑了笑。
抬起头,没有月亮。
短信上,猪头说,shine,我在房间里看上次桑拿房里拍的照片,dc修好了,你丢沐浴液砸到脚那张,想打印下来寄给你。
在我回复只打了三个字时,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我站在原地,张大嘴,皱着眉,用力唱歌。
一些人感觉那么近,甚至可以厌倦,但因为随手思念,一旦离开,又是那么遥远。思念是一滴眼泪掉落的距离,我矫情起来,自甘起来,面目起来。
都好。
但他不见了。
宋扬。我好累。
我想停下,看一看后来的自己。
生活依旧以不同的虚无潜伏,开始缺乏了太多安全感,习惯自私,对人没有角度,对置身事外无助。除了喧嚣,还是无事可做。渐渐失去思考的,纷离的,寒漠的,无意义的,记忆中的,距离的。
不知道,回忆了多久,时间才能被距离填满,微笑多久,才具备狰狞的欲望。
最后百恐成慌。我努力的想起一些人来,我不停的刻意,一些人或在我身旁的人,我要把这些人所占据的空间一格一格刺空,直至记住庞大的幸福。我要他们都眼睁睁看着我,无论他们开出多少承诺,也要忧伤满结硕果,你看着我。和寂寞。
如果幸福它也累了,我再想起一张阔大的白色沙发在我记忆里,宋扬喜欢白色,他累了,可以坐下,他看着我,笑着对我,说,shine,我带你走。
宋扬好像去了广州,要在三个月后回来。
我却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待预告和一片苦恼。也许我是需要太多安慰的人,无论灵魂还是眼泪。正试图瓦解什么,又不敢面对,你可以说我顽固,你可以爱我,你是我指名的幸福。宋扬,我说过的,我不想让人了解,单纯韦莫如深的表面,只是不想让人厌倦。很容易疲惫,也很容易快乐,所以用伪装冷漠,明明灭灭的后果。
幸福不是伟大的贪婪和期待,是感恩与宽容。
曾几度过往,不怕山远水长。谁把往事思量,笑时泪成行,转眼两颗心天各一方。
你一念之差,我动情一场。
宋扬,你是我的宿命,我要么战胜你,或者败给你。曾经幻想各自聪明,编造一个谎言让你漫不经心。
而终于,孤独的记忆象血液一样在我身体内流淌。蓝色悲哀,流过红色静脉。我是喜欢与依赖和力不从心,在网吧,用只有十万象素的摄象头把自己拍得妖魔鬼怪,开始找人辛慰。
我不知道我会等待一些怎么样的来临,拿着手机期待短信,把宋扬的号码拉进手机黑名单,在我找不到他时,他也别想找到我。
我还是在等,等别人给我的冷落与仁慈,爱和被爱。
那个人出现时,正如他的名字遇见偶然,假使我还是幸福,有人还是依旧破不经心爱我。那个男人说,shine我知道你寂寞,可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你,象一面镜子一样。
他和我,是同一类人,可以依偎取暖,但我对这样的忧伤,这样的疲惫,已深感厌倦。
遇见偶然在现实中的名字叫菠菜,而他叫我狒狒,因为我短信上跟他讲过,easy上的测试说我属于阿拉伯狒狒系,书上还说和我这类自视高人一等的人打交道,就要多奉承,多赞美,巧妙的引出他骄傲而高贵的优越感,即能打开他的心扉。
如果让别人觉得他和大家都一样的话,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嘎嘎嘎嘎,shine你的要求还真多呀。
你为什么要嘎嘎嘎嘎。
要知道?
嗯。
不久前我做了个梦,我向一些人推销电扇,后来争执起来,我说着说着声音就变成了一只鸭子,嘎嘎嘎嘎,那些人惊讶的看着我,惊醒,从那以后,一兴奋或紧张就嘎嘎嘎嘎。
和他见面前还想,有没的必要?去见这样一个人,相同的软弱,幼稚与古怪,再后来可能相互抱怨和讥笑厌恶。
但还是去了,那个阳光轰轰烈烈与我们无关的淡离人群下午,我站在麦当劳门口等菠菜。
蛮普通,虽然与低俗预料的不一样,我们还是边走边吃土尔其烤肉,边从自己无可厚非的成绩说到我真正我喜欢杀吸血鬼的爱好。我想,我要是现在和一个不喜欢没有相同兴趣的人在一起,那确实是一件低俗的事。我说我大四上完后要去回家去养小蝌蚪小泥鳅卖,
为什么要养泥鳅。
因为我和连草也养不活的野比一样,只能养生命力旺盛不吃东西也好几天不死的生物啊。
我还告诉菠菜说,我喜欢手机也是因为一个测试,有三个选项,如果你每次出门都必然会带上手机的话,这说明你的压力来自别人对你的评价。
shine,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对啊,我一直认为,我就是做作,就是虚荣,但他们有什么爱我,但人都是一样的,在意选择之外的东西,即使选择里充满选择。
菠菜不说话,我继续说,我太过在意自己,喜欢的东西太多,人或新鲜的事物,但没有人会突然放下自己的生活,收容我。
在这个世界,我们已经很难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想做太多的事,小心翼翼挑选幸福,其实被选择的一直都是我们自己,我们被快乐,被生活,被时间所选择,被恐惧电影,被高[chao],和微笑,你我,杯子,温暖。还有静穆中分明选择的自己。于是我还有梦想,梦想可以穿越爱,勇气,和平,生死,性别。没有梦想,这个世界将荒芜一片。
喂,菠菜。
呃,他面露一笑看我,我在讲。shine。
我们一路路过一家书店,旁边的音响店里放着超人心,我走了几步,回过头,双手垂下。我闭上眼,听到很多阳光温暖的呼吸声,身后几个小孩在追跑,欢笑,菠菜拍了拍我的肩,睁开眼,音乐还在。
你说我有如超人一样,能在天黑时带给你阳光,你不懂,因为你的幸福。天空就算再多暗,仍得依旧赶路,怎么说也不能有耽误。穿梭了云间以后,飞跃了太平洋后,你在哪里,歇一歇后又要往哪飞。我听你大声炫耀,我累了你却不知道。
菠菜。
什么事?
我们会幸福吗?
阴凉的风吹过,我仰起头问他。
天空蔚蓝色的阴谋,我们疯走在烈日艳唇下。
我快饭扁了,菠菜就是去便利店给我买全麦面包,我们拿着珍珠奶茶,我问柳丁是什么。
在决定写一本菠菜与狒狒之天长地久时,想到文字的初衷,我的虚荣既然庞大到比欲望可无法在幻想里存在,我是如此,我发现伪装得越好,文字的幸福会离得我越远。
最后地上满是无药可救的苦痛、我只能赤脚踩过坚韧与追逐。
菠菜无喱头的的举止,我看着他,藏好我的寞落。
爱原来没有用轻功降临。夜晚沿着公园湖行走,我扯光了我能够着的树叶。我们走进新新公寓里宽阔而阴森的自行车停场去冒险。
而发生什么。最后都不重要。
22·
我问过一只飞鸟,没问过你的羽毛上的花草。
你要是无处离开,就别怪我笑。你知道。我不知道,
已是阴天,空虚大得可怕些了,我抱着鲸鱼公仔趴在床上,把记事薄放在cd硬盒上写字。
“我想看到,我在寻找。如果幸福它没有发现,它只是一种迎面而伤的遮掩。空气微凉。”
一个下午,白纸上没有留下任何,空白,想着思念,窗外明亮。
宋扬,分别是画不完的真爱的话,带我去飞翔。因为,地上满是鱼一样的忧伤。
我跳下床去,站在窗口喝了一口水。有人走过来,红色的月下。我想起那只肩膀上有红色的断翅的女孩。
怎么?我没有表情问。
nabi说,shine,和我一起去看星星吧。
我来到学校外面,nabi在台阶下等着我,我们走到清冷的街道,她张开手,风扬起她的裙角,我上挑着眉毛。
橘白的路灯下,我看着她,明灭中,她象一朵硕大而洁白的茶花。
她反过头,nabi问我,shine,我们会幸福吗。我心里想,我们在同一天问了相同的问题。她转过身走了几步到我面前,闭上眼。
我吻着她的脸颊,我轻声的说,会的,我们可以幸福。
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我们不停亲吻,世界好象在旋转,我抱紧她柔软的身体,我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星星已往天堂,月光捡起它昨遗忘的忧伤,没有人思念会孤独,心疼是流浪,看落寞受伤,下起雨,冲淡我对你的凝望。
nabi摆摆手,她刚才的痛苦神情全不见,她在路中央冲着迎面而来的车大叫,我拉着她的手,司机探出头骂你神经病啊。nabi挣开我的手,指着那个司机,你这猪。我拖着着她的手疯跑了起来,从未忘记所有烦恼虚伪后的天真,nabi跳起桑巴舞来,露出肩膀上的蝴蝶。
小兔,我喊了她一句。她停下来看着我,头发遮住了眼睛,是那种对一个人的陌生,眼神空洞。
nabi蹲下捡掉在地上的发夹,我看到她清凉的脚踝骨上的刺青,暗红色,两只断翅的蝴蝶。
她脱下鞋拿在右手上,shine,可以背我吗?
我看了看时间,走到她面前,她眼中淡青色的光,我抬起头望着月亮,今夜月亮很高,来吧。nabi爬到我背上,我站直身体,她的脚晃来晃去,双手环在我头上,摸着我的嘴巴,走了很远的路,没有管别人的眼神。nabi早已睡着。
回去时,那月光明亮,左边的树林在月光下反着暗淡的光,在树影间,我看到一只白色的蝴蝶,缓缓的,朝着月亮飞上。
什么坚固,什么被放逐。高大的树,让时光反复。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教室里聚集了很多人,在开班会,我拣了个位置坐下,前面几个女生反头看了我一眼。老师在说关于明天爬山的活动。
完会后,一个男生走向我,明天咱班去虎峪,你去不去。
我点点头,签上名字,走到食堂吃饭,然后去超市买明天吃的零食。还是薯片,回来的路上,直到吃得只剩下一包原味和一包烤肉味。
下午上课,旁边同学议论说那里有一片被封锁的原始森林,还有个女生说,她去过,就象西关环岛路新开的那家千登也日本料理店里的事物一样。
晚上,对着床对面同学挂的晴天娃娃祈祷下雨。因为讨厌吃那家千登也店的食物。
第二天果然下起小雨,八点三十起来暗自庆幸,吃营养维生素面包呵呵大笑,老师却忽然跑过来大叫,大家快准备呀,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快呀快呀。
十分种晕车过程到达,空气万分清晰,山雾绕缭。两个小时山涧碎石山崖林木断断续续的走,山外是山,单调复杂的路,随便抓了个同学发誓,下次一定带爸爸妈妈来,体念一下我们残酷的青春。我还找到朵朵朵花,准备回去带给别人,老师却神气的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满天星。又叫相思草。
这虽不是我平生最有意义的旅行,却是最可爱的,我们队的三个人爬到悬崖上拍照,躲在小溪流水旁,很有情调的吃着薯片,用吐司夹牛肉和炼乳细嚼慢咽,还天地伦常的唱歌,乐死了。
回来硬趴在床上,隔天接着同学生日。是星期天,早上懒懒散散起床,刷完脸,洗完牙,就跑去酒店。
在一个不怎么大的包厢里,大家喝起酒,我一个人喝可乐。另外两个在唱周杰伦的歌并争麦克风,笑。过了不久,有人醉倒,歪歪斜斜走进了女洗手间,有人趴在窗口哭,我继续闷闷不乐,喝黑色的可乐。
开始来来往往照顾他们,一个一个扶稳,有人忽然抱着我肩膀哭,才发现,人在喝醉的时候,才是最软弱。
有人说我很好,有人说认为我个性沉稳,有人对我说,遇见你很开心。
争麦克风的两人抱在一起哭着向彼此无缘无故道歉,我挤进去和他们一起唱歌,打闹着,有人吐得一地都是,我向服务生要了陈醋和拖把,打扫完又跑回来唱,我的心太乱,有太多的孤单。
还有人对我说了很多的话,说我任性,说我有时太冷漠,他喝醉了,他说我这里很好,用力拍了拍我的胸口,然后在我肩上睡着。
有人继续对我哭,对我傻笑我对他的微笑。还有人继续醉倒。我依旧和这些人不一样,南方人阴郁,没有北方,豪言壮志的忧伤。
到最后,大家都坐在一起,说了很多很多,我最后闭上眼,泪象雨下。他们都在讨论我,说我是个很棒很棒的人,他们说我是作家,他们说是什么我都忘记了。没有人小丑,没有人不会幸福。
幸好,我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
我不相放弃写字,是因为我不想放弃我自己。我学会宽容,学会身边的朋友,他们才是最重要。什么爱情和欲望,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
我对那个人说,我现在才觉得,我现在是个人了。
回到寝室,把同学扶到床上,帮他脱下鞋,盖好被子,然后拿盆子倒上水让他吐,他握住我的手,不停叫我名字,他说兄弟,我一定会记住你。我又笑了笑。
眼泪像雨下。
23·
我的钱越来越多逾出了为我服务的范围,一个月八百块的生活费根本荡然无存,而沈小兔说我花得真是天衣无缝。她就要改口叫我花轮。
没办法,不够用也还是要换新款的md。先决定去麦当劳打工,后来想到被太多同学看到。又跑到学校的招工板报前,左手拿着一包核桃,右手一个芒果卷,一边吃一边找。
在最后排的墙脚,一张a4大小的纸上,一个棕红色头发的欧洲女孩双手捧着一堆土,土里种着一株洁白色的矢车菊,身后大片大片蒲公英地。风向南吹,群角飞扬。太阳耀眼。
我撕下它,接着记下地址,朝这个方向走去。
不是很远,不到二十分钟,墙角,是酒吧。位在地下层。走下一段很长的爬满青苔,长着鲜艳亮黄色的小花朵的石台阶梯。门是牧羊场的栏杆。店名叫sis。
我推开门进去,里面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着我。里面不算很大,也不是很乱,白色的圆木兰桌,地板铺一堆一堆的石头,石头缝隙间伸出狗尾草。吧台左面墙壁上用棕色线条勾勒出的欧洲少女,白粗布裙,手里拿着树枝。
酒吧里大多颜色都是米白色调。凌而摆放整齐的石头,还有墙角的橡树。都刷了白色。
调酒师放下手里的杯子向我走来,旁边的dj冲我裂着嘴笑。挥了几下手。
我想在这工作。未等他先开口,我歪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看着他。
调酒师双手在胸口做出一种姿势,哦?接下他笑了一下,他说这是我朋友开的,她现在在西雅图,那是dj,mis·cat,他用手补充,在空中写下ms,他念了一道,cat,你知道,猫。
恩。我都有些莫名其妙开始点点头。
你明天来工作吧,刚好这里狠欠人手。他似乎觉得每必要去解释了,说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就连刚才说这店是朋友开的,他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糊涂。
我现在有些事情,其余的你问他好了。比如你要做的。恩,抱歉。
他低下头看手上的钟,真的很抱歉,他又说了一句。转过身跑出门外。
音箱里突然传来marvin gaye的whats going on。
我走过去,马格文?
是啊。呵。我看他抽笑了几声,他说,你来工作?我也刚来,还是个半调子的dj师,刚才那个人,哦,他叫王永吉。
凌晨人会多一些,我看他从衬衣胸口的口袋拿出一根烟,用拇指与无名指夹着,吸了一口,低下头吐出淡蓝色的烟雾,慢慢抬起头,对我笑,把烟放在我面前,要吗?
我摇头,咳了几下问,明天几点工作。
九点到凌晨四点,咳,你固定周六周日来,一个月七百。
我星期一要上课。
那改五六吧。
谢谢。
学生?
是的。
这个给你,他从从cd架上拿出一顶白色的上面印着sis的遮阳帽。
上班时再给我吧,我得走了,下午还有课呢。
好。
我走出门时回头向里面四周看了一眼,cat夹着烟拿着耳机对我挥了挥手大声说拜拜。
走出门外,茂密的阳光,心想,这么快找到工作,有点奇怪,还是想大声叫,决定不去告诉任何人,在红灯路口遇到荒石。
shine你去哪?
去吃饭。
喂!等等!我也去。
我用力跑,甩开他躲在在超市里买lg洗发水,一个小女孩拉着我衣服叫,隔隔帮我拿一下,她把兔子公仔扔到我手中,然后拍起她身上的裙子。我刚才摔了一跤,你不要告诉麻麻哦。
我想到原来十岁的表妹,她喜欢跟着电视上念广告词,咻!放飞你的秀发!啊哈哈哈哈,念完后总要随之而来的双手叉腰和仰天长笑。
第二天晚上,我八点四十就跑到酒吧上班,穿蓝色网格背心和短裤,边戴上那顶cat递过来的帽子问,怎么就我们两个。
哦,永吉通常十点来,他看看了我,会hip-hop吗?
有点。不过跳起来象练瑜加。
九点多了,进来三个人,cat说,是上面剪发店的,说着挥了挥手打招呼,一个光头的长得很帅的先走到吧台,后面两个找了桌子坐下。
嘿哥们,给我杯清凉一夏,他一只脚靠在高脚凳上对我说。
我一只手抓了抓耳朵,哦,你等等。我看着柜架上摆放的不同葡萄酒和香槟,旁边一个木桶,是青啤。
我手忙脚乱的在冰柜找到鲜橙多,倒了一半混着啤酒晃均匀后,加了些冰块和柠檬片插在马克杯上。
你的。
谢谢,再给我两瓶absolut。
他喝了一口,扬起嘴角说,还不错,口味变了。他又抿了一口,脸颤动的说,有点酸你是新来的调酒师吧。
是啊。我露出笑,被人称赞,心出良辰美景来。我走后我转过身又混合了一杯,这次使用柠檬果汁家加半杯罗姆酒,放了一堆颗粒果冻,差点放了牛奶。cat放上jazz走来拿过我的杯子问这是什么。他放在鼻前闻了闻。
萤火之森。我调的酒。要不要试一试。
能喝吗。
好象吧,我保佑喝他的人不会中毒。他刚要喝,等等,我弹了弹杯子,两百快。
你以为这是黑店啊,他把我的帽子压下,盖住了我的眼睛,刚好老板走进来,门发出吱呀的一声,然后连续的,一个女人进来,跟再他的后面,头发上夹着很多粉色的发夹,黑色百褶裙,紧身白色背心,
我先注意到她左脚踝骨上的刺青,还是两只蝴蝶,我总会与这画面和暴力连接在一起,nabi向我走来,挺直胸口,柔美白皙的气质在脸上,她撩着她修长的腿,左手戴着很多棕红色的皮链。
嗨,她从我身边妖艳摆弄的走过,挑逗的用手扫了扫cat的脸。
我拿起托盘,有人要了三杯青啤。
桶里没酒了,我说。王永吉走进吧台,他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以后不要动柜台上的东西。cat走过来,他指了指,你去储存室里再拿一桶青啤来,他吸了一口烟,左手拿着唱片,他把烟递给身旁的那个小女人,看我没有动静,他又指了指墙角的门。
我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我走到她那个女孩面前,沈小兔。
她听到我说她名字,笑了笑,把烟放进烟灰缸。
我拉着她的手,我说,跟我来。
关上门,储存很黑,我找不到灯的开关,我在黑按中听到她的呼吸,我把手放在她脸上。
隔了很久,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冷漠的问她。
她用力推开我的手,拉开门,跑出去。
在阴暗中,我看到从门外投进来在地上的光,那个女孩甩着长发的身影,一个发夹安静的落下。
寂静后,光影驳梭。来来回回投在光亮中的身影,象鱼。
cat走进来,他说是不是拿不动了,接着短促的嘲笑了一声。我摘下帽子,对不起。走出门外。
我穿过这些面无表情的人,他们缩在一角,我看到nabi坐在一块石头上,她身旁的男人都看着她,笑。
来到上面,夜风清凉,深呼吸,城市里灯火灿烂,抬起头,深蓝色的天空,天边浅盈,云朵流畅。
我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把盒子里剩下的全扔进垃圾桶,吸了一口,咳喘了几声,对着烟头笑,把它扔在地上,踩灭。
看来我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我食指来回扫了一下鼻子,低着头哼哼笑出声。
24·
是不是,我走得太累了。
我想有时候,该停下,为很多人,这样转过身。
说声再见。
忽然一张侧脸,思念做了时间,有谁,过眼云烟。
我坚定的在夜的阴影下被爱,被回忆停摆,我知道,无论我停息多远,时间终会开始的,我的思想已经改变了我的一生,那些力透纸背的坚强,早已决绝我对这个世界的分开和真爱。
偶尔去找过她,我相信爱,想到一句话,人变化莫测,她把我当陌生人,nabi拉着她原来男朋友的手,那个男人用粗旷的声音叫她小兔,一只手绕过脖子搭在她的胸口。
我已无须太多的表情,回复一种冷漠。时间毅然站在远方望着我。和寂寞。
山在指间,海在眼前。月影漂泊,梦夜婀娜。
我以为,幸福是与狼狈区分就象是非一样,可是,就算我幸福了,不哭,不笑,只如匆忙平淡的趋骛,也许我就是想继续下去,又麻木不仁的冷漠,而最后变得狼狈一样。
我寂寞,也是如此,坚强的理由。
风不定,人初静。
我蹲在床上看书,拿着镜子的时候,依旧用荒石给的方法,把维生素e抹在眉毛上。我的眉毛开始很多很多了,直到我笑起来有足够的奇怪。我总不停的笑,我以为,有人对我的牵挂,象我的笑停在我脸上的弧度一样。
25日清晨,妈妈忽然发短信来要我前程似锦,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妈,我生日好象是明天吧。
是今天,农历四月初七。
我喜乐乐的,开始不停发短信给朋友说,祝我今天生日快乐!却对他们如何浓重的回复视而不见,这些人都对我没有阴晴或温煦的价值,无论他谁,我将一个人面对的只有两相情愿的物是人非。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来到公园,吃完整个西瓜。流泪。
26日换了新的教室,另一栋三层,我依旧习惯坐在窗口,好的话,阴天,可以看到整个清新的公园,还有攒动模糊的车站。麦当劳进进出出姿势寂静的人群,鸟在的天空投下的浅影。
这个教室中央有两根柱子,前面挂着电视,中间三四米的距离,有台古旧的投影机和监控器。
一下课,那些人走到电视前,不是球赛就是乏人心味的港台武装戏。
直至这样,两天过去,在那个闷热的午后,菠菜犹豫的给我买了一个打八折的生日蛋糕,我们边吃着巧克力冰淇淋边说。
下次再送你生日礼物好吗。
好。
世界如这样,我们的选择微不足道,某些事被精神障碍和现实障碍而诱惑。在我想来,我的物欲和精神权衡了一切我余悸的,那些表面扭曲的实质,在东奔西凸的精神领域里,在我思考恐惧和喜爱我的无知时,它们仍然和留恋存在。
该怎样的一种浮华,才是飞蛾扑火的孤独。写字可以让一个人的生活抵达一个大雪纷飞的幻想,比如你在列日炎炎。我的生活,亦如此。一天大部分时间在思考,精神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幻想。究竟连我自己也不凄楚,对人不同面目的自如,这是怎么空洞,或醉生梦死的如同。
也许,另外说,寂寞。
“请你听听我的心伤,看它还会不会变得芬芳。”
雨停后,我又一个人来到公园。傍晚空气中蒙着的深蓝色的雾,远处,五月之恋的天空。
“你那边几点?”我发短信问菠菜。他一直没有回,心情有点不愉快,但还是和时间一样匆速离开。幸好,我还未把我的心伤淡忘,这样人,才有坚强。
我坐在涂成黑色的石板凳上,柳条垂在身边,有两小孩在湖边鹅卵石上跳海豚舞,右面一群女生穿者白色的校衬,唱着最近很流行的口水歌。
我越发喜欢一个人静一静,整个人很乱,只能寂寞和倔强望着前方。
雨停了很久,地面还很湿,一个穿船形领口羊绒套衬的女孩,踮起脚,跳过地面上的水跑来,银色细带凉鞋,十个脚趾甲涂成浅黄色,很可爱的不搭调方式,与她同样米白色的眼影,我一直喜欢似这种类型的女孩,会戴着灰色有机玻璃眼镜在阳光下,提着尼龙褡裢拎包,或雨后的天空,走在干净的柏油路面上,白色的拖鞋,提着包吹着口哨。
这时她对面不远的胖女生开始对她叫她名字,我等你好久了!她跑来,我盯着她两个粗细不一的辫子,圆形复古的黑框眼镜。她跑来抱着画着米白色眼影的女生说,呀,你怎么又瘦了呀。
是你又胖了吧,那女生开玩笑说,其实也还好啦。你呢,第几次失恋。
胖女生瞪了她一眼,小姐!才三次,说着手指作成ok形。好了啦,我们去那边坐吧,胖女生指着我走来,喂帅哥,可否让一让,我站起来,朝她们笑了笑,转身离开。
一个人又走回学校,太阳露出夕红的嘴角,生活如依旧一样,就属于好象,你会把我遗忘。你也会坚强。
第二天早上上课,课桌里堆满空矿泉水瓶,还有半块吃剩下的薄荷巧克力,下课后拿着它们丢到垃圾桶。老师在对围着他的那些学生吹嘘说上过民法周刊,今日说法节目,等等。
我下到一楼洗手间洗手,门外两个保安拦着一个同学不让出去,现在还在上课时间,那个男生的女朋友开始拉着他哇哇大叫,快要打起架来,几个人凑过去,我走出门外,很好的天气,伸了伸懒腰,他们费劲周折的,终于打了起来。
听到手机短信声,是菠菜,shine,昨天手机没有充电。你看,我这里,十点。
哦,礼物呢。
你要什么。
游戏机。
那种nds和xbox我可买不起。
gba呢。
与前面两者一样。
我要cd算了。
狒狒你这妖怪,我在想为何我可以纵容你却不收你。
因为菠菜不会吃妖怪啊。还有,我的寓言绝对可以迷倒你,因为我用了好多高科技名词。
嘿嘿。
学校搞比赛,前三天一个长跑选手扭伤脚,补人选时,所有人都含情默默看着我,因为上次我在篮球场上的成绩还不错。
我没时间。抱歉。我点了一下头坐下。
班长忽然站起来,蜥蜴,你参加的话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归你。
呵,我斜着头嗤笑,却不由自主答应了。
班上最漂亮那个,是指nabi。沈小兔。
下午我来到篮球场开始跑步,nabi坐在篮球架下,我经过她身旁时,她托着腮对我微笑,而属于我们那些疲惫而奇怪的夜晚,终由交叉点变成了一个圆形的谎言。
都好象回到了起点。
shine,她叫了我一声,在我地三圈跑过她身边时。
我低下脑袋看着他,然后蹲下系鞋带,她没有说话,用左手揉了揉眼睛,走过来。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转身跑了三四米后,nabi在我身后喊,shine,可不可以带我去澳大利亚。
为什么,我反过头。
因为我想在袋鼠口袋里试试能装几只兔子。
呵。我笑了一下。
nabi走到我面前来,她可爱柔弱的表情在苦笑。我低下头,看着脚在水泥地上磨擦,又抬起头看着她,跟我来。
我带着她爬上篮球场旁一座废弃的音乐教室天台,旁边围着锈迹班驳半米高的栏杆,冷风很大,我问她,心情好点吗。
一点点。
来,跟我一起爬到栏杆上去,我伸出一只手给她。nabi很害怕,用力抱紧我的胳膊。
准备好了吗。
要干什嘛。
这样,张大嘴,啊——,我对着天空大叫起来。
啊!啊!nabi头伸出栏杆外,迎面吹来的大风,天好蓝,看到下面阴郁的大树和潮湿的小道。
心情怎样。
恩哼。
呵呵,我大声笑了起来,继续对着天空大声叫喊。
nabi唱着歌。而这柔软的一天,在它落座的倒影下越来越小,慢慢围成了一个点,在我们年轻的声音里,在昨天还是深灰色的云下,在现在疲惫的风中。都消失不见。
25·
好久没看漫画了。租来一大堆。在第二本漂流教室里,一整座学校在距离人性的颠覆,因为大人脑袋里已有一套牢不可破的思想模式,然而那些孩子能够毫无拘束想出各种可能性,才得已存活。
决定买下这套漫画,坐在公园草地上看完,身旁一个白花花的老头在打太极,我跑去买了蛋肠夹馍,接着坐到长凳上边消化边眼神陡峭的在粗糙的漫画纸印上和光泽的情节消遣。
一个穿嘻哈服的帅男生走到我前面摘下帽子丢在地上,脱掉衣服丢在地上,最后脱掉裤子丢在地上。吓我一跳,只剩一条内裤,我脸通红,看着他露出光亮的肌肉做关节运动。书从手上掉下去好几次,要是再来一个象这样的,我妥定会喷鼻血的。急忙偷走开,撞到一个被贝多芬附身的坐在草地上双手乱弹的小孩,他的巫婆妈妈忘记坐扫把的飞来骂我。
往前走了走,坐在爬满青苔的台阶上,班驳的电杆树下一只摇着尾巴绿油油的小狗,一只好奇的蜻蜓飞到我身边,再从我眼前飞过,我张开嘴不发声的微笑,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树影在我身上游泳,我双手往后撑着身体,口袋里的手机露出头角来,响了,噢妈妈你打来得正好,我暑假不回家了。妈妈说,你这个凹面的孩子啊。对了,我和你爸要去西藏。
恭喜你们。
好好照顾自己,你这个脾气落后的孩子呀,该生气就要生气知道吗,妈给你撑后台。
知道了妈。
拜拜宝贝。
挂掉电话后,在街上买玉米棒,学着生活夸张,一粒粒咬下来嚼,看着大蓝色的天空拥抱着白云。看着小白色的云想睡着。
星期六总没有脾气恶劣的黑胡子老师上课和吹嘘,我继续躺在属于我悠闲的公园草地上,让床误入温暖歧途的睡下去。
梦见了这个梦。有人骑自行车车带我穿过长长的黑巷,夏日的风吹在脸上,那个人身上干燥,空气里有恋爱的味道。
在我身上始终有隐秘的熙熙攘攘的寂寞对陌生毁灭它的悸动。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摸样,终日无事可做厌世嫉俗的脸,还是隐忍整天表情麻木和苍白。
回到宿舍,草地睡得我头痛,那个放在冰箱里一月的白菜脸同学找到对我说,竞选班长时能不能投他一票。
没问题白菜,晚上请我吃炸酱面还是手抓饭。
白菜?他苦笑了笑走出门外。站了一会,一个人想了些什么忘记后,另一个同学忘记敲门走进来,他说想找工作,星期六好没事做。他拖着我到学校的招工板报去,挣扎,想想,也好,为自己博些好感度。
看到nabi,她手里拿着sis的海报。
要我帮忙吗。
哦不用了,就剩这一张了。对了蜥蜴,cat问我你为什么不去了。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老板,
王永吉?为什么,他很好的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略微摇摇头笑。nabi说要走,她回到对我陌生的生活。人真的很奇怪,除了变化莫测,还有冷漠。
好。我保持原来的笑。我还是面对什么都一样。
另个同学拉了拉我,喂你看,以纯的导购,这个可以吗。
不错啊。
笑停后,我开始唱歌,想起一句,唱着,一片叶子掉下来,我还是唱着,梁静茹的,不想睡。
“梦作一般的娇媚,爱我的人还未睡。”
我有点累,但我还是要对倒霉的快乐好一点,我想改变我现在的生活,出门决定不带手机了。别人的评价,也并没有兑就成变形的,我肩膀和身体一样宽的压力。
午休时间来临,昏昏欲睡,自觉得好笑,我庞大的无形压力和空隙的睡眠可以搂抱一起。
在食堂里吃了几口饭,没有食欲。空调坏了,看着巨大的电风扇前一个同学,在身上倒满六神花露水,边说真是猛凉快啊。笑。很快,我象是踩到了高赛,一脸无精打采。自卑的走到床上又自觉的躺着。
我跑了很远,最后,累得倒在草地上,有人走过来,他把我脸上的枯草拿下来,然后抚摸着我的脸。原来是梦,醒来,一身汗黏黏的,右下角的同学在听收音机,看到我醒了,抬起头往我看了一眼,说天真热啊。然后把音量开得很大。
是啊。隔了一下我冲他说,喂,你要是北极熊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可以换季脱毛啊,那样就不怕热了。
他手急脚忙的拿着杯子扔过来,打笑中,我听到收音机里一个女孩说,我一直想坐没有窗户的火车,可以把一只手伸在窗外面,风打在手上,那种感觉就好象恋爱一样。
喂!为什么大家都在说恋爱!
我怎么知道。他拿着闹钟准备扔过来,想想,又放回原来地方去。
寝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其他人都在外面踢足球,上网,看电视。
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样,寂寞让你永远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在挤皱衣服的时候粗鲁的流鼻涕产生对人的依赖。
我一面想精神可爱,一面沉稳搞怪。整个人变得不正点,害怕别人会说什么,又希望他们说些什么,充满矛盾,前面说过对的,后面又难免会心疼错误的。思想沿途寂寞。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四点一线,在教室里看书,在宿舍里睡觉,在食堂里吃饭,在公园里散步。或也有旁枝若叶的时候,上厕所,洗脸,刷牙,想念一些人,一段过去。一个人,一个宋扬。
我忍住一冬的锋芒,在某个清晨孤单。
星期日早上,突然的长跑比赛取消。门口的黑板上贴着今天晚六点放映的电影《特洛依》。今天可以查成绩了,上次四月的考试,很多人快乐和痛苦,我全然不然。晚上有人请客,六课全过的,有二十多个人去,可还是在上次的四川火锅店。
等了三个小时,人终于来齐,我吃了一点走出来,里面闷热,空调气味香烟气味混在一起,我出来,走到路灯下,有人摧我进去喝酒,我对他说,可我只喝可乐。他嘲笑了笑,可我想得太多,是不是太过在意自己的思想与别人的不同,因为没有太多深刻的,他们说话,我在旁边听。
我又出来,路边纵然寂寞,也还是灯火通明的。一个同学跟在我后面,他喝醉了,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虽然不同背景环境长大,还有什么,他最后说,我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然后又有人出来催我们进去。
到十一点,扶着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一起回去,宿舍里一个同学看到我回来,他也喝醉了,软趴趴的开始说我很好,又送其他的同学回来。还是那些重复的话,他指着我的胸口,说早已把我看穿,虽然有时的冷漠令人不能接受,但内心真的很好,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把你当兄弟,他接着用力推了推我,你过来的时候当时说与他们不同,他说我纯洁,那些人狡诈,常在背后说我。你不要在意,有什么困难找我。
我笑了笑,我不喜欢对人评价,也不会去在意的。呵呵,谢谢,你早点睡吧。
“你很少得到别人的信任,那些一来就打成一片,”他还说着,我都忘了,说太多的都没有意义。他安静一会,有人敲门进来,是他所谓的好朋友,那个人不动声色的和他聊着,然后哭着脸说,马上要转别的学校去了,他说这里的老师经常骗人,三百块给他办了一个假借书证。他说,那天排了很长的队,到他时,管理员说借书证是假的以此没收,他去问老师,老师反而生气的回答,那证是真的,你再交六十补一个。
他哭得很厉害,后来离开。门外有喝醉酒的人打架,我戴上耳机,听着半导体里的声音,慢慢睡着。
26·
这个世界里。我又过了一个与痛苦没有密切联系的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和两个同学去外边租房子的那个同学家看球赛。路上出于某种遮掩和跌跌撞撞,那么长的路,在敬老院旁边,买大堆的零食带上楼,幸好人都在。
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们居然看起好久以前台湾一个罗密欧男生偶像团体,演的新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一个人先睡,要他们两点四十五叫我,床上很赃,三室一厅的小房子,衣服不脱活生生的躺着,把枕头翻过来睡,发现下面有一本色情杂志,丢出去给他们看,其中一个用手机拍完接着丢回来。关上灯,窗户打开着,黑压一片,闷热的风吹进来,带着阳台上破旧的门,咿咿作响。
很多蚊子,打开灯,手上许多红点,还有血管上,象插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中毒一样,用桌上的手提电脑上了会网,拔号太慢。回到床上,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身体汗黏。
两点四十五他们叫起来看,快开始了,看了一会,太过乏味,不用想的,又是英国队赢,钻进房间,眼神睡然。
第二天,他们讨论着齐达内最后一分钟进的两个球,英国队输了。
我默默无闻跟在他们身后,走上小路公车,帮他们略带一笑客气的付完钱,坐在窗边,表情麻木而空白。
路过花出草没的电影院,一大早,公园里聚集了一大群人,大都是老头,三两个小孩,一只银白色的狗。
光线散落在微茫的大街上,学校马上就要到了,还剩下一站,我对他们说先下去买早饭,他们都累了,闭着眼靠在座椅后背对我点点头。
还是七点, 在路边买了一杯草莓豆浆,和一个洒满榛子和坚果的煎饼。很喜欢吃里面的酱,多买了两份,带回去给他们两个。
就这样充溢快乐的一路走回,沿途数不清的树,小心翼翼的陌生人,言语背后的纤白的手。新的一天开始了,用力假装叹气,笑起笑脸来。食物不小心掉在地上,拍了拍。
还在笑,因为心里有惊喜,眼神亮起。
想拥有一个可亲和蔼的童年,因为我再也回不到那些丛生的年代,找到长满荒草的笑脸。
我上课的时候,一定想东想西,明智灵透的幻想在我体内,是天生和隐匿的我无法张开它们,就象它们在强光下无法对视轻蔑和态度悲哀的优势。
但它毕竟温暖,只有它能看出我俗劣危急的再见。所以它一面走到我的面前,隔开我的视线,在深处阴凉一朵花开的烈阳。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就不会停下伤悲,选择表演。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爱着我,那是十七岁时的我,他说,在你没有失去前,要坚强。
我想,爱不停,因为他死了两年。而我再也没有改变留恋。
是谁在轻轻哼唱。谁抹去了谁的忧伤,谁看见谁的月光,谁忍住谁的锋芒。
雨水抚摸大地的温暖,太阳学会天空的轻狂,沙漠站在风沙的掌望,你给我路长。
上课人很少,很多人昨天包旅馆看球赛去了,现在都在睡眠里旋转,人去人往。
只有十几个人来,老师一阵抱怨。往前看了看,沈小兔坐第二排,依旧不与我说话坐在一起,她的理由,要是我是个侦探,她就纠缠不放,要是我不是个侦探,她就放着不看。
有时还是在一起,吃饭,偶尔一下课,拿着果冻爽给我和巧克力放在我桌上。
但这次是个例外,她下课走出去的时候,我和她撞在一起,她没说话,我们一起走下楼梯,她身后经常跟她在一起长睫毛的女生用手指了指她说,小兔我先走了啊, 然后看着我,可能感觉等会插在我们中间无法自在。
你放学后记得帮我把书拿回宿舍哦。沈小兔反过头对那个还在颤动跃跃欲试的女生说。
你不上课了。那个女生作出惊讶,闭开我的眼神,脸还是羞红。
哦,我要和他去散步。沈小兔拉了拉我衣服微笑说。
哦,小心被电到哦。
我长得哪有那么新闻日报啊。
她们还在说,我迈出了几步。等等,沈小兔跑过来,瞪着眼睛用力捏了我手臂一下。
哦,痛死我了。
你还说,难怪有人讲你太文弱,就是这一点,已经二十二个女生另投花香。
什么叫另投花香。
就是选择了自己的同性伙伴。
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吗?
谁叫你没事写那么多东西祸害苍生。
喂美女,是叫力求苍生才对吧。
男生不能说喂美女。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生啊。
哦,我不说了。我歪着嘴看她笑得无比可爱。
刚要出校门时,两个保安跳出来,现在是上课,请不准出去。
我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牵起小兔的手,转过身。
沈小兔说,我刚以为你会拉着我的手不管他们跑出去。
我是这样想,可你说过,我软弱。
回到教室,到上完课。小兔一直没有理我。
下午,天很快阴了下来,有丝绵的小雨,我看着窗外,人依旧很少,经济法老师不停讲枯颤的课文标本,有人站起来走出去,我依旧看着窗外阴雨,公园后面的树又被修剪掉了叶子,有人打着伞在下面草丛中捡空罐,电杆线上,几只麻雀飞来跳去,稀稀落落的鸣叫。
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反着油亮的光,一下课,我拿着雨伞跑到麦当劳,买猪柳汉堡。
然后走到车站,看着那些人群的目光,他们背向我,或者转过身,看着他们空洞的眼神。我看着他和他们,我想,会有那么一天,一个和我对视很久的人走过来说,你好,我们做朋友好吗。
我这样的等,等那些刺痛我的目光。雨还在稀落的下,象那几只只麻雀,飞快,而寂寞沉然,飞到草地上。
我站在广告牌后面,看前面那些人的脚步,穿暗红色来回走动的高跟鞋,穿黑色皮鞋站着不动的,白色的球鞋,帆布,他们蹲着站着,有时离开,穿过广告挨牌,我看着他们的脸。
我的情绪被天气假设晴朗,明确,象透明的云。云雨过后阳光穿过龟裂的空气爬下来。nabi就站在远出说,这些雨,被我们踩过后。会不会难过。
沈小兔在路边买双色冰淇淋,她一口,我一口。
傍晚,我们在一家小餐馆吃饭,一个嘴唇和手指甲涂了粉红色的小姐端来两碗鱼子汤,声音温柔的告诉我,这是赠送的。
谢谢。我喝完半截汤以后,看着小兔,递给她一张湿巾,她擦了擦嘴,头也不抬看着碗。
怎么了。
你不觉得喝这个很恶心吗?
呵,我笑了笑,都喝过一半了,走吧。
nabi站起来捂着嘴说,shine我再也不和你亲嘴了,因为你吃了好多鱼的胎儿。
呵,你又不嫁给我,说那么多干什嘛。
我拉着她的手来到中心公园里,她已经把我的手甩开好几次。公园里还是很多小孩,一些老人推着三角自行车后面跟着很普通的小狗。nabi抱起一个小孩抛来抛去,我看这些小孩天生就是用来丢来丢去玩的。
一个小男孩跑到我面前说隔隔,咬咬抱抱。还有一个跑过来,边流口水边围着我跑。
你说,我们以后的小孩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想想哦,圆脑袋的方脑袋的那种,还是椭圆形脑袋的。
呵,我笑了一下说,只要你喜欢。
可我是给你生又不是给我自己。
你还真奇怪?
你才是呢。她用力甩开我的手,背过身去。
喂,你这是第六次甩开我的手了。
谁叫你这么笨猪。
好了啦。我又牵起她的手,往学校走去。
啊,nabi忽然大叫。街上很多人看着她。
你又怎么了?
我忘记买杯子。早上杯子掉在地上,快去买啦,她用力拉着我走。
去哪啊,现在超市都关门了。
我们去便利商店买鲜橙多吧,nabi眨着眼睛。
我看了看她,好吧。接着很无奈的点点头。
我顺便买了两瓶罐装的百事可乐,一路上,冷风吹打在脸上,我突然想起那天和nabi在屋顶大喊大叫的摸样,笑。她很可爱,我想起什么来,把易拉罐上的拉环拉下来。
nabi,你闭上眼睛。
唔,你又要做什么呢。她闭上眼睛笑。
我把拉环套在她的小指上,她慢慢睁开眼,我说,永远属于我好不好。
她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接而又回复原来的笑容。
nabi踮起脚尖,我抱着她。我说,你不知道。
我自由也好。
我们关系有了见解,可能好转。第二天晚上,我陪她看大四毕业生送别会,左边是毕业生电影晚会,放双雄什么的,我叫她在这里等我,我去跑步。
她死活拉着我,我不看了,然后我们在路边走走,路边有人在卖书,小兔想起什么来,哦,她说,本来要给你买原始物语的,后来想,你这种人怎么会看历史剧呢。于是现在决定用这三十六块钱买校园文化杉给你,她边说用一只手指着前方。
现在就去。
在哪。
前面呀,她抬起右手,指了指人群拥促的灯光下。
nabi买了两件分别中号小号的藏蓝色t恤,她在里面换好出来,我在外面换上,她说,嘿嘿,我们情侣装了。nabi说着拉了拉她的灯笼裤,老板给我一个袋子。
她把我换下衣服和她的装在一起。我帮你洗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怕什么,又不是内裤。
旁边几个女生反过头看着我。nabi,我声音很重。她笑了笑。什么。
我紧皱的眉毛松懈下来,也许我不该对她发火,我张开嘴,啊,你头上有根稻草,我帮你拿下来。
骗人。她挡开我的手。
哦对不起,是我看错了。
nabi生气的摆着手往前走,黑色的树影下,淡黄色破碎的灯光在她手臂上随着张开的手。我想,我会为这个女孩心动不毁,天灵则雷。
我跟在她身后一路走去,空中飞舞的虫类,我抬起手,它们撞到我的手心里,在空中跌落,又飞起。
nabi走到了篮球场,沿着黑色破旧的铁网,她看着里面那些穿着背心与赤luo上身的男生,她说,不知道月亮为什么自己没有光芒,要跟随着太阳的光。
她转过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离开,为什么,你还在。
我脑袋里还在想一些龌龌龊龊的无聊事情,我听到她说,shine,什么时候回到原来,看看自己,荒草丛生的童年。有片属于自己的大海。
离开时,用力抱着她,她的头放在我的胸口,我一面后退一面轻拍了拍她柔软的背。下额贴在她的脸,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
好了小兔,回去睡吧。
她揉了揉眼睛,你呢?
我外外面走走。
我要和你一起去。
听话吧。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过身,走到不远的篮球场旁,爬在双杆上,伸了伸懒腰。月光迷茫。
忽然听到短信。shine还未睡觉吗?
是nabi。你睡吧。
我看月亮。
-全文完-
▷ 进入随我发光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