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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0年来,这个城市做了九个朝代的都城和数个朝代的陪都。1300年来牡丹在这个城市里,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讲述着无尽的繁华与兴衰。此时,我正准备写一段发生期间的故事。知道它不会像这座城市一样长存,也就早已做好了速朽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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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慵懒地照在洛河旁边那条最繁华的烟花柳巷,此刻这里显得有些冷清,没有了夜晚时的繁荣。天香楼的老板娘站在门口叹气:“这生意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一旁正在算账的老头接过话说:“夫人,也用不着叹气,这不才刚天亮吗?再说昨晚也进了些银子。”说完,老头又核对了一下账簿。“哎!”老板娘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里也确实不比咱们扬州,要是在扬州呀,天香楼前还不早就车水马龙啦!你说我也不知是犯了那门子神经,生意做得好好的就搬到洛阳来了?”“呵呵”老头子笑了笑,“这儿呀,说实话也真是不如秦淮河,不过,我们刚来,还不是很熟悉嘛!再过上一阵子呀,会好起来的。夫人就请放心吧。”
老板娘慢慢踱了进来,心里还默默想着:这女人当皇帝就是不如男人,要不然怎么武则天一称皇帝,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呢?“哎,刘管家,这选花魁的日子也快到了吧。”她突然间想到了这件事。
“可不是吗?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牡丹花节那天就要选花魁了。算算也没几天了。”老头子放下账簿,走了过来问:“不知夫人有没有挑中合适的人选。”
“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这次选花魁对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万万马虎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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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王妈妈,这生意不错啊!日进斗金吧!”周才德刚走进天香楼就大声喊到。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才德呀!”老板娘迎了过去,“还日进斗金呢,不饿着肚子,就是阿弥陀佛了。”
“王妈妈真会说笑,凭天香楼这块金字招牌,再加上妈妈您的聪明才智,会饿着肚子,谁会相信呀!”周才德谄笑着。
“你呀,就别在奉承我了,你会不知道,这年月姑娘们的钱也不是好赚的。要是在扬州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可这是洛阳。”
“话也不能这么说,女皇帝把洛阳改成了神都,洛阳宫也改称了太初宫,又是建宫殿,又是建房屋,还修了寺庙,凿了石窟,大批的人口迁入,眼见着阵式要超过长安了,妈妈此时迁来可谓明智之极呀!”
“算了,不和你耍嘴皮子了,说吧今天来,有何贵干呀!”
这时,王妈妈看见周才德身边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会心地笑了笑,“我说才德,上次你卖给我的那个波斯女人,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可没给我多招揽几个顾客来。”
“王妈妈,那个胡姬吧,金发碧眼的,个子又大,是不怎么合咱们大唐国民的胃口,不过这次您放心,我给你拿来的这个姑娘可是极品呀!”
“算了吧,还极品呢,你每次不都说是极品吗?还不是每次让我亏银子。”
“妈妈你可别这样说,这次的准保你满意。”周才德凑上前去神秘地说,“这个姑娘是高丽国的,长的花容月貌,天仙一样!”
“朝鲜人?”王妈妈打量了一下站在周才德身后的女孩,身段果真不错,于是说到:“跟我到内室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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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女孩摘去脸上的面纱时,王夫人也忍不住心中暗暗赞叹,想不到朝鲜也能出这等貌美的女子。不过她脸上还是不露生色,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模样倒还算不错。”周才德观察到了王夫人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知道她对女孩是很满意的,于是夸起海口来:“可不是吗?您看看天下这么标志的姑娘到哪儿去找呀!”王夫人微微一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孩,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女孩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了王夫人一眼,没有回答。
周才德急忙上前赔笑道:“这丫头年纪小没见过世面,而且汉语说的又不是很好,可能没听清您的问话。她叫金贞丽,今年17岁了。”说完恨恨瞟了女孩一眼。
“金贞丽,金贞丽。”王夫人默默地念了几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金贞丽这名字太拗口,要换个好念的名字才好。”王夫人在屋里踱了几步,想起了不久将举行的牡丹花会,就说:“就叫牡丹吧。”一个俗得一听就知道是妓女的名字。周才德拉住女孩:“还不快谢谢妈妈给你赐的名字,牡丹这名字多好呀,花中之王呀!”
金贞丽还是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不!我就叫金贞丽。”她突然开了口。
周才德急了:“你呀,你真是不知道好歹,王妈妈给你起的名字,你竟敢不接受……”
王夫人摆了摆手,让周才德停了下来,她看见女孩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桀骜不驯的光,看来是个倔强的女孩子,仿佛她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懂汉语呢,如今你真的开口说话了,很好,金贞丽就叫金贞丽吧。”
于是,天香楼里就多了个叫金贞丽的姑娘。
本文已被编辑[一碗凉茶]于2005-10-24 10:42:5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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