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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不寂寞》第二章雨蝶飞舞

发表于-2005年10月25日 下午5:02评论-2条

从对异性敏感那天开始,我就习惯把自己喜欢的男子喊大x,好像这样一叫,这个男人就已经属于自己,感觉很亲切很顺口很亲密。

又是一个周末了!我摇了摇有些睡晕的脑袋,转过卧室,我到大箸客厅里找了个梨,大箸家里从来都不曾备有水果刀,半坡镇的黄皮梨以个大和汁多而在附近的山乡盛名,我抓到的这个梨子很大,没有水洗,我捋起筒裙的裙角,将就着把梨胡乱擦了几下就啃开了。

整个半坡镇都建在半坡山平平的缓坡上,整个镇的房屋建筑铺得不是很开,大箸住的这屋子,一共就三间平房,房子依着半坡山山脚建盖,是普通民房的样式,位于整个半坡镇的最高点,打开房门就能把整个半坡尽收眼底。大箸的三间平房,左间卧室右间厨房中间客厅,当然,这是我的叫法,半坡乡民,她们习惯把卧室喊睡处,把厨房叫灶屋,把客厅称做堂屋,刚来的那天下午,呼吸着半坡的清新空气时,大箸从身后抱着我,粗重的呼吸音弄得我全身痒痒的,“想不到,那个让我旅游归来后半月都无法入睡的么女,真的在我怀抱里!”“大箸,村脚底那家大宅院是谁家的,好气派啊!”“哪家?么女,你说的是‘三间四耳’建的还是‘五间六耳’建的那家?”大箸的手臂在我腰间不依不饶地摩挲,“最大那家呀!”“噢!依轴线几层顺次展开那个四进院啊,是半坡镇长家的……”大箸话没完,就把我拉回了屋。

大箸是岩波我俩随团旅游时认识的,按照惯例,团队出发之前导游小姐都会征询游客自我介绍一下,大箸首先站了起来,“蔡直箸!公呢!单身!下过海呛过水现教书爱旅游!完毕!”全车人都被他风趣的语言逗笑了,“这家伙一定是军人出身,说话行事如此利落,”岩波说,我点头赞同,这年头,能如此直白露短的男人,很少见。

梨子很大,啃到一半我就开始感觉肚子发胀,以前大箸带梨回来,每次我都要求他买小点的,他只是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大箸没学过心理学,但他从来都能看透我的心思,就像这些每个都重达半斤的梨子,只要我咬开了一口,不管怎么吃不下去,一定会把它吃完,在大箸身边的日子,我常常为这些小事抓狂,后来我得知,梨子和其他新鲜蔬菜水果一样,基本上都是半坡村民们免费给的后,没再罗嗦这个话题。

大箸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喝酒上脸的情景,我去过岩波老家,傣家小伙中,岩波可谓好酒量,没想到游三峡的那个晚上,岩波还是被大箸喝趴了,“岩波,公斤级,赵直箸,两公斤级,么女,二两级,呵呵呵呵,”岩波涨红着脸吐字不清地嘟囔着,而大箸,脸比岩波红得厉害,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露着,“我喝酒就是上脸,”他诧诧地和依偎在岩波身边的我解释,醉了还如此讲理序,看来并没醉到极致。我点头表示理解,在岩波的傣乡,男人遇到知己,喝酒不醉不足显示热情,一个个都得喝到脸红脖子粗这话拿来总结真是再恰当不过,“不过,喝酒上脸的男人,听说,心好!”大箸又补充了一句,我靠在岩波臂弯上,依然微笑,这话我在22岁时就听段力爽说过,喝酒上脸的人心好,这话常被理解成这类人良心好,事实上,这话说的是这类人心脏功能好,血液系统完善,所以酒精在体内代谢快速,比起酒精老积存在体内的人,对肝脏等器官的损伤就相对减少,当时我满脸怀疑,段力爽大声争辩,我学医多年可不是混的!那时他的表情,很像个被老师冤枉的孩童。“你真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大箸也不觉被我的微笑感染,脸上的红更加变深,几欲流血的感觉,后来,在半坡,我才真正领悟到少数民族喝酒的魅力,彝族人家喝酒,不!那应该叫饮酒,抱着酒坛子的彝家阿表妹一圈圈加酒时,每次都是给团坐着的每位宾客倒满一大海碗彝家酿酒,那彝家酿酒我趁大箸不在时悄悄尝过,刚喝进嘴,舌尖就有火辣辣的烧灼感,这份强烈的辣呛味,随着酿酒的下咽,从咽喉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底部,头皮紧跟着就开始发麻,静坐了一会后,脑袋的眩晕感和眼睛的晃荡感才稍觉减轻。看彝家男儿饮酒倒是城里难得一见的景观,彝家阿表妹酒一倒好,大伙儿都自觉地端酒碗,在彝家山歌中一饮而尽,没有推辞没有客套没有太多的言语,颇有梁山好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罗念念告诉我,彝族是酒的民族火的民族崇拜太阳的民族,你慢慢会习惯的。

其实昨夜我在网上呆了一个通宵,鸡叫头遍时我才爬上床睡觉,半坡虽然是个小镇,却是通往昭酒酒厂的必经要道,昭酒是云南小有名气的白酒,昭酒酒厂虽然在很多地方建有分厂,但它们的大本营却在离半坡镇不远的涧乡,半坡这个小地方能通电能用手机能上网,托了昭酒企业很大的福。

昨夜我在常去逛的论坛遇到吴可,“快一年没见你啊?”“是。”“现在在干嘛?”“发呆,看人。”“么女,你话少了很多噢?”“是。”“岩波现在好吗?”“好。”“长啥样了?”“小眼睛高鼻子”“等等!”这个网络美女打断我的话,“我记得岩波是大眼睛嘛?”“……”我长久地沉默后,吴可打过来一句话,“大眼无神,小眼聚光,大变小也好,”我不觉就笑了,因为我想起以前吴可讲过那个笑话:某男,一向吹嘘自己阳具如何如何小强(小而强大),结果新婚之夜被淑女老婆一脚踢出洞房,原因是——大变小,情况不属实。我当时就趴在电脑键盘上笑出眼泪,东方人的性崇拜,看来已经公开化了,当时,沙发上熟睡的岩波被我吵醒,非常纳闷的瞅着我,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裤裆,觉得岩波一切都很真实,我很下流,但很幸福。

吴可没再发言,我回到游戏里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关了电脑,爬到大箸床上时,我以为提起岩波的话题,我可能会失眠,但是,我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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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荆楚风铃点评:

大箸这人风趣,人物被你写活了,床不寂寞是因为上面有两个相爱的人。喜欢你的文字。

文章评论共[2]个
鱼和它的自行车-评论

很有风情,女主人公却也是那么可怜的一个小女人,可怜并幸福着,那么多的时间无处消磨一般,不过,天下确是不少这样的女子,为着自己活却总想活在别人的心里,做了茧子把自己关起来,总喊着要走,要走,真要走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雨蝶飞舞 回复】:看了你的回复,我长久的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寻找归属感的作品一直让我发疯般的着迷,当然,这归属感有身体方面的,更多的是心灵、感觉、思想甚至是灵魂,现在的女子,性别特征不明显的反倒活得很好,人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才有意义?一直在离开,这话一直在我的心底牵袢缠绕不得解脱,天大地大,倘若心性狭小,又能走到哪里?女主人或者现实的我们,可怜并幸福着,风情,游走,天下,哪里……这些词语真让我困惑。 [2005-10-26 9:14:38]
  【鱼和它的自行车 回复】:我也一直在想归宿的问题,我最想的是守着一份传统的爱情,一个传统的家。直到得不到的时候才想去游走,那种走早以不是为游走而游走,只是无奈,不去走会死掉的感觉。很是迷茫,为你作品中的那个小女人而迷茫,不知道她能在那个叫作大著的男人那里留多久,我希望是一生。唉 [2005-10-26 9:30:56]
  【雨蝶飞舞 回复】:留多久的问题,《床》会写得很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一辈子很长,一辈子又很短,这真像三毛说的:爱情有若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错啊。 [2005-11-7 14:23:42]at:2005年10月26日 早上9:03

王里-评论

鲜活的人物。at:2006年05月19日 中午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