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孩儿家,避免不了对花草之类生出一种天然的特殊情感。从同窗好友那儿搬回那盆令箭荷花,刚刚凋谢的君子兰便从我的寝室窗台上退居到阳台的角落里。
每日浇三次水,三日施一次肥,企盼着同学所炫耀的那种红、黄、粉、白斑斓相间的花儿早日绽放。尽管房中弥漫着发酵的豆饼水的腥臭气味,我却仍然心甘情愿。
半个月过去,叶片越发变得墨绿、粗壮、富有光泽,但始终不见盛开的花儿。一个月过去,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掐令箭两侧的毛刺刺儿,巴望着能冒出几朵荷花来。天长日久,没了兴致,反倒觉得是一种负担,终于有一天索性把她放到阳台上与那君子兰为伴。当那种腥臭气味逐渐消失之后,我便也把她遗忘了。
那日傍晚,我到阳台上取东西,无意中忽然发现在夕阳辉映下,那墨绿色的令箭上多了几处红,仔细端详,方才看清那是几朵欲放的花蕾,绽开小嘴,洋溢着欢欣。一刹那间,我的心仿佛要跳出喉咙,完全忘记到阳台上来做什么,转过身跑进屋,把这天地般大的喜讯报告给爸爸、妈妈。
我重新把令箭荷花搬回窗台上,浇水、施肥。找来一块纱布,轻轻擦去叶片上的灰尘,并在窗台附近拉上一条绳子作为屏障,惟恐谁不当心碰掉那宝贝花蕾。
日月星辰,我第一次感到时光难捱。几次梦中见花儿怒放,美梦醒来,花蕾依旧。随后几日,感觉花蕾似乎在渐渐缩小。在一个无梦之夜逝去的清晨,当我睁开双眼,便看见花蕾已垂下了头,无声无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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