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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痕(第三章)空杯之水

发表于-2005年11月03日 中午12:20评论-1条

1、惊雷一声,大地回春。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季节。而心却依旧站在雪山之巅眺望远方,不肯回归。当第一抹新绿飞上枝头时,梦柔、叶小、若兰、文静和我已成为很贴心的朋友。而云飞,则也习惯我们几个女孩把他整洁的屋子糟蹋得一片狼籍。

吃完午饭,我坐在沙发上看书,文静在一旁继续着她的零食大战。

“可儿,你怎么可以连坐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

“…… ……”

“你是不是尼姑转世?”

“…… ……”

“你的脖子不痛吗?腰呢,酸不酸?要不要我帮你捏一捏?”文静不甘寂寞地问我。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手中的零食,示意她别再说话。

“行了行了,今天是周末,你看什么书?我们叫上云飞逛街去,怎么样?”

“要去你们去,我不想去了。就要考试了,我的书还没看完,得赶紧。”我头也不抬的回答。

“自考自考!我拜托你说点别的,行不行?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陪我,我找云飞去了。”文静说完,跳起来就向外跑。

我继续默记着那些生涩的古文词句。

不多久,云飞和文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叶小和若兰。

“小小,小柔怎么没有来?李简呢,他也很忙吗?”我放下手中的书问。

“梦柔今天要赶一篇论文,没时间过来,让我给你说一声。李简打电话说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等他办完了就过来。”

李简是我来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律师。在我的引见下,他认识了梦柔、叶小和若兰,并与叶小一见钟情,很快陷入了热恋之中。

电话响了。文静边向电话机走去边说:“如果不是文斌的电话,我马上撞死在地;如果他不问可儿,我愿意起来再死一次。”

“文斌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若兰神神秘秘地问我,“我觉得他关心你关心的有点过分哦。”

云飞笑着看了我一眼。

“瞎说。他从小就很关心我,兄长一般的对我,有意见?”我瞪了若兰一眼说。

若兰丢给我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文静放下电话,拿腔捏调地学着文斌的口气说:“是可儿吗?哦,是文静啊!我今天要为公司赶制一个新软件,去不了你们那边,你告诉可儿不要再等我了。可儿现在在家吗?她的身体怎么样……”

“文静!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话多!”我难为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屋子里一片笑声。

正闹着,不妨李简推门而进,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也不等我来了一起乐。”

“没什么,”我抢着岔开话题,说,“我们正在审问小小,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

叶小走近李简,帮他理顺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只要她点头,我马上就请客。”李简搂着叶小不足一握的腰肢,悠悠然然地摇晃着脑袋说。

叶小害羞的把脸藏进他的衣服里,闷声闷气地说:“人家大学才刚刚毕业,什么也没有,才不要嫁给你!”

“口是心非。”若兰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眼。

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

功夫不大,一行人说笑着来到贸易大楼。来这里购物的的人很多,许多打扮新潮的女孩流连在流行时尚款式新颖的服装面前,用挑情人一样的心情挑选着。

有人说喜新厌旧是男人与生具来的天性,那是指对女人的感情而言。男人是因为有了新的女人才抛弃原来的女人。可女人不是。女人的喜新厌旧是在着装上,她们可以毫不眷顾地扔掉花了半个月工资买来的新衣服而前后还不足半小时,而那时她们并没有找到另一件更为漂亮的衣服。服装市场,是女人的天下,而女人,无形中却又成为时尚的奴隶。于是,聪明的服装商便挖空心思的迎合女人的胃口,满足她们的需求,让这些上帝的钱包瘪下去,让自己的腰直起来。

叶小在一件米色的风衣前伫足,她拿过衣服,在手里仔细翻看。“八千八!天啦,简直是敲诈!”

旁边一个裹在金银珠宝里胳膊大腿一样粗细的女人翻着白眼看了看叶小,一把抢过衣服,倨傲而嚣张地说:“敲诈?这是时髦,你懂不懂?买不起就别在这儿瞎磨蹭。碍手碍脚,讨嫌。”

“谁说买不起就不许看?这家商场是你的?你不让我看是不是?那我就偏要看。”若兰不依不饶地说,伸手夺回了那件衣服。

文静把一颗话梅核吐在一旁的垃圾袋里,撇撇嘴说:“一件破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我扔掉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比它漂亮十倍。再说了,这种衣服卖这样的价格,分明是在抢钱。只有傻子才会买。”

“土包子!这可是正宗的法国货。就算是被人抢,那也是非常值得的。”那女人自鸣得意的说。

我看着那女人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由暗自发笑。我侧身问叶小:“你喜不喜欢这件衣服?想买吗?”

“喜欢是喜欢,可我现在没心情了。若兰,把衣服给人家,我们走吧。”叶小撅着嘴郁闷万分地说。

“哼,没钱就没钱,还装什么老子。是骡子是马,遛遛就现底。趁现在还没有把脸丢到姥姥家,早点滚吧。”那女人冷哼一声说。

云飞和李简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女人斗嘴。

我微微一皱眉,看了那女人一眼。

“你……”若兰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的蛮横和浅薄,气咻咻地扭过头,盯旁边的塑料模特生闷气。

叶小委屈地依在李简身边,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我拉了拉若兰的衣袖,看了看那女人涂满脂粉五颜六色的脸,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是啊,是骡子是马一遛就现底,咱们既不是骡子又不是马,自然就不用拉出来遛了。人家好心告诉我们这里是动物园,不是咱们的该来的地方,咱可不能不领这个情。小小,你是个十足十的小美人,还怕买不到漂亮的衣服吗?大方一点,把这些破铜烂铁留给和它同属一类的人,我们换一个没有动物的地方走走,不要在这里看那些无趣的杂耍。”

我刚说完,身后有人说:“精彩!”

我回头一看,随即笑了:“凌风!”

凌风笑着说:“可心,很久不见,你依然没有变,嘴巴还是这么厉害。居然把我这个栾城一流的大商场说成不值一提的垃圾厂,也真有你的。”

我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说:“这商场是……是你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是闹着玩的。”

“谁怪你了?看你,紧张的什么似的。”说完,凌风指了指叶小,转身吩咐售货员:“你把这件衣服打包,送给这位小姐,算是对这场不愉快的小小补偿。”

叶小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收你的东西。”

“当然行了,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再说,这也是我们商场的规矩,得罪了客人是要有所补偿的。”

叶小看了我一眼,我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呢?”那女人见凌风对她不理不睬,气急败坏地问道。她涨红的脸上写满了有钱人的盛气凌人和高傲。

“你?”凌风看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你在我的商场得罪了我的朋友,我很不高兴。你最好在我没生气之前消失,不然,我打赌你会有麻烦。”

那女人站着没动。

若兰火上浇油地说:“大老板发话,叫你马上消失,你听不懂人话啊?”

“我爱走不走,你管得着吗?乡巴佬!”

“你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凌风的声音像是从零下三十摄氏度的冰窟里发出来的一样没有温度。

那女人看着凌风冷而俊的面孔,上下打量他的衣着,终于悻悻地扔下衣服,恨恨地离去。

“呸,什么人!典型的欺软怕硬,典型的拜金主义!最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否则,哼,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若兰不解恨地冲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说。

凌风笑了笑,指指我身旁的人问道:“都是你的朋友?不介绍一下?”

我赶紧逐一介绍,大家一阵寒暄。

若兰看了凌风一眼,说:“可儿,还不赶紧把你们相识的过程从实招来?这么好条件的男人,怎么就让你碰上了?”

“你说什么呀。我跟凌风也只是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也是缘呐。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刑讯逼供了。”

我还没说话,凌风先开口了:“不用那么麻烦,我说就是了。”说完,回头看着我说,“这是她要听,可不是我想说。”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 …… 

那天,凌风从图书城出来,心被收获的喜悦胀得满满的。街道拐角处的咖啡屋,飘出浓浓的香气,引诱着玻璃门外的人们。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屋子里忽然一阵骚动,凌风并不理会。他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脸庞配上1·80米挺拔健美的身材,总是很引人注目。

几个浓墨重彩妖艳异常的女子走过来搭讪,凌风扭头看向别处,自顾自的喝着咖啡,欣赏窗外的风景。几个女子讨个没趣,骂骂咧咧地走了。

愉悦的心情如同窗外的秋风扫落叶,一时间荡然无存,凌风懊恼之极。

几分钟过后,我站在凌风面前,指着他对面的空位不知死活的问道:“请问这儿有人坐吗?”

凌风头也不回恶声恶气地说:“你没有长眼睛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吓了一跳,谁莫名其妙了?我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在他对面坐下,要了杯黑咖啡,边喝边看窗外的风景。

法国梧桐金黄的叶子在寒凉似水的秋风中翻飞如蝶,它们相互碰撞的身子铿锵着这个季节尚未作完的梦。或许,对它们而言,腐化为泥才是最好的归宿。它们一生都在渴盼以不同姿态不同方式的坠落,坠落在这个季节的最深处,孕育下一个绿色的希望。因为只有这样,生命的价值才会得以体现,生命才会重新丰满。而世人对它们的种种悲悯,不过是庸人自扰的把戏。而这种生命的礼遇,只有勇敢者才会懂得怎样去拥有。

“真美!”我由衷地感叹。

“无聊!”凌风重重的说。

我皱了皱眉,收回游荡在窗外的目光,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一笑,说:“你一定不是在骂我,就像我不是在说你一样,是不是?”说完,我放了一张零钞在桌上,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和我擦肩而过,她冷艳高傲的神情让我想起了老家屋顶上那只觅食的猫。

“小姐,请等一下。”

我回过头一看,是凌风。我冷眼看着他,准备接受他的言出不逊。

凌风看着我,搓着手说:“对不起,刚才冒犯你了,我不是存心的。你也知道,有些时候我们总是习惯性的犯错,请原谅!”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真心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我摇摇头:“不要紧,我可以理解。”

凌风惊讶地问:“你理解?”

“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可以理解我的失礼。我们是真正的陌生人,不是吗?”

我淡淡一笑:“陌生人?相视一笑明心意,同床共枕梦不连。这是不是你给陌生人下的定义?如果是的话,你就不应该对我的说法有所怀疑;如果不是,就请你不要多问。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刚才你也说了,我们是真正的陌生人,不是吗?”

凌风的眼里明显的画上了一个感叹号:“可以说说我失礼的原因吗?”

“有些时候,美丽也是一种错误。虽然它错的美丽,但终究是错。我们并不想要那样一个错误,对不对?”说完,我转身就走。

凌风急急的拦在我面前,问道:“恕我冒昧,我想请教小姐的芳名。”

我心里觉得好笑,最近是怎么了,忽然间这些人好像都对我的名字有了兴趣。看着他诚挚的表情,我微微蹙眉,嘴角边泛起一丝懒懒的笑,说:“蓝可心。”

凌风松了口气,他开心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叫凌风。非常高兴能认识你!”

轻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我轻轻地说:“幸会。”

凌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凌风的目光秋风一样的悠长清凉,送我消失在街的尽头。

就这样,在那个叶落秋冬倦鸟归巢的黄昏,在异乡冷风飕飕的街头,在那间名为“回忆”的咖啡屋外,于偶然间,我认识了凌风——一个帅气也霸气的男人……

一口气说完这件事,凌风说:“这就是我们相识的过程,还算满意吧?”

若兰点了点头,说,“基本满意。”

云飞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对他吐了吐舌头,便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凌风说:“说了这么久的话,我都觉得有些渴了。怎么样,一起喝杯茶吧,算是我给你们赔礼。”

我沉吟着没有说话。

“赔礼就不用了,喝茶是可以的。反正我们也逛累了,想歇歇。”若兰捶捶走得酸了腿说。

文静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你怎么这样没用啊?逛街是女人与生具有的本领,你怎么如此窝囊?还不及病西施。你看看她,还没有闹累呢!我还没有买到称心的衣服,要歇你去歇,我们接着逛。”

若兰不高兴的沉下了脸。

我对文静微微摇了摇头,说:“谁说我不累?我也想休息一会儿了。再说了,凌风盛情相邀,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是不是?一起去坐坐吧。回头我再陪你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反悔谁是小狗的奶奶。”

“小狗的奶奶总比你这只小狗强。”我慢吞吞地说。

文静歪脸咧嘴,毫不在意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干。

众人展颜欢笑。

踏着暖暖春阳,沐浴着和暖的春风,一行人说笑着来到了我和凌风最初相识的咖啡屋。

2、我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对面的门轻轻地开了,云飞喊住了我:“你回来了。文静在我这边,文斌和梦柔也在。你过来坐坐吧,大家一起聊聊天。”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收起钥匙随着云飞走进屋子。

文静盘腿坐在沙发上,无一例外的零食满怀。文斌和梦柔正在下象棋,一见我进去,梦柔用手在棋盘上一阵乱抓,然后眯着眼理直气壮地说:“哥哥,这次可是你输了,你的老王都被我吃了,再也不许说我是常败将军。不然,我告诉可儿说你欺负我,看她怎么收拾你。”

文斌溺爱地搔搔梦柔的短发,问我:“这么晚才回来?店里有很多事吗?”

我摸摸有些发烫的额头,笑着说:“最近生意不错,的确有点忙,但是有小非帮我,倒也不是很累。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柔,以后你别拿我去压文斌,说得我像夜叉婆。”

梦柔使劲揉了揉鼻子,说:“你本来就是小夜叉嘛,我又没有说假话。”

我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是夜叉了?我欺负过你吗?好像每次都是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梦柔嘻嘻一笑,说:“谁叫你那么好欺负?”

我翻了翻眼睛没有吭声。

云飞放了碗汤在我面前,说:“你别和她讲理,她是小赖皮。这是刚煨好的鸡汤,快趁热喝了,对你的贫血有好处。”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贫血?”

云飞神秘地一笑:“因为我是医生,也因为我可以未卜先知。”

我不以为然地咧了咧嘴。

文静睁大眼看着云飞,说:“杨大哥,你也太偏心了吧!给我们几个吃那烂乎乎没人要的银耳,却给她喝鸡汤。过分!”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可儿身体不好,理所当然的要补一补了。我们个个身强力壮,无病无痛,自然就不用了。”文斌振振有辞的帮云飞辩解道。

文静双眼一翻,说:“那按照你的这种说法,有病还是一件好事了?赶明儿我也得得病,看你们给我吃什么。要是你们伺候不好本姑娘,我和你们没完。”

文斌慢悠悠地说:“如果明天你生病了,不要说烂乎乎的银耳没得吃,就连剩饭也没有你的份。不过,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我会用药把你的肚子填饱。”

文静不在意的摆摆手,拿起一根薯条慢慢的咬:“哼,谁稀罕!你不给我吃,难道我就不知道自己买啊?也不看这是什么年头,哪儿还有饿死的人。”

“有我在,你饿不死的。”云飞笑着说。

我慢慢搅动着鸡汤,没有插话。

“可儿的气色的确比以前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鸡汤喝的?”梦柔靠在我身上神情暧昧地问云飞。

云飞视而不见,笑而不语。

“兄弟,我把保养可儿的重担交付与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文斌仔细看看我的脸,然后拍拍云飞的肩,摸着自己什么也没长的下巴郑重其实的说。

“yes,sir!”云飞双脚一并,像模像样的向文斌敬了一个礼,逗乐了所有的人。

“可儿,人家说当医生的最会保养人,你不怕一个月下来长成小胖妞?”说完,梦柔做了个肥胖到恐怖的姿势吓唬我。

“你忘了,我是吃不胖的。况且我现在每天要上班,还要熬夜看书准备考试,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放心吧,我是不会长胖的。只不过,我觉得这样比较麻烦云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喝了一口鸡汤接着说,“而且有这么好喝的鸡汤,我宁愿喝胖了再减肥,也舍不得错过一饱口福的机会。”

云飞摆摆手说:“不麻烦。只要你每天按时过来吃饭,我保证一个月后,你的身体会健康很多。”

“每天都过来吃饭?那还不如我们搬过来一起住算了,省得跑来跑去的。”文静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块巧克力给我。

“好提议!我赞成!”云飞积极响应,“我这房子够五六个人住,你们住进来没有半点问题。”

“说什么呢丫头。”我瞪了文静一眼,不轻不重地说。

“怎么,不行啊?”

“我懒得理你了,我喝汤。”

“为什么不行?我看这个提议蛮不错的嘛。你们住过来大家相互有个照应,不是很好吗?”文斌摸着鼻尖说。

梦柔把最后一点香蕉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哥哥说得对啊,平时你们都在这边吃饭在这边消遣,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才过去,没什么意思。你们搬过来大家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什么不好。再说,没有那个八哥鸟房东管这管那,有事没事的在你面前瞎晃悠,我打保票你的耳根子会清净许多,你的心情也会好许多。”

我皱了皱眉,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儿,你就答应了吧!这样以后你就不必担心我没饭吃了,而且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怕这个怕那个的啊。”文静糖一样的腻在我身上,大有我不答应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慢慢品尝着碗里的鸡汤。

“我是真心希望你们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但是如果可儿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云飞看着我柔声说。

梦柔趴在我肩上,玩着我的头发:“别犹豫了,现在流行男女合租,你们住在一起也可以省一点啊。再说这房子是云飞自己的,你们住着方便,而且我们常来常往也没有人清问我们的来龙去脉,多自在啊!”

“你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们住过来有云飞照顾,我也就放心了。你就给我个面子,答应了吧!”文斌蹲在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膝盖说。

我看了看文斌,微微笑了笑。

文静煞有介事地说:“可心小姐,你该不是在担心杨云飞先生居心叵测吧?据我观察,他可是一个一等一的良民,良心大大的好。所以,你没有必要杞人忧天。你要是再不接受我们的意见和建议,就显得生分了。你不怕云飞不高兴?”

云飞笑着看我。

梦柔说:“你这个拗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和你小时候一般无二。”

文斌接着说:“如果她变了就不是我们的可儿了,也就不可爱了。”

文静小声说:“答应了吧,我的好可儿,小静求你了。”

“不是我不肯答应你们,而是……而是我真的不想打扰云飞。一个人住比三个一起住舒服,也清静。”

云飞赶紧说:“我喜欢和你们一起住,这样行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着几颗凑在面前的脑袋,把那几条尚未成形的理由扼杀在心里,举手投降,说:“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总可以了吧。但每个月的水电气和生活费由我和小静付,且房租照算。”

“那怎么可以?房子是我自己的,我怎么可以收你们的房租?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不行我就不搬。”

看着我不肯让步的倔强表情,云飞用商量的口气说:“我给生活费行吗?房租也就免了吧?”

“就算我们不给房租,但是每个月的花费必须由我和小静支付,而且……”

“没有而且了,就这么定了。”文斌一锤定音,“谁也不许再反对,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

我看看文静,再看看文斌,欲言又止。

说搬就搬,一个小时后,我和文静所有的东西都在云飞的屋子里找到了安身之处。看着云飞和文斌汗淋淋的脸,再看看身边的两位好友,第一次,在异乡的土地上,我感到了幸福在心里流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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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声叹息点评:

身在异乡的游子,恐怕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够遇到一份真挚的友情,作者文笔非常优美,期待!

文章评论共[1]个
西域诗韵之江湖夜雨萧萧下-评论

看了题目以为是武侠呢!细看原来是爱情加友情哦!at:2005年11月03日 中午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