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女人借着微亮的晨曦,看着熟睡中的男人和孩子。倦怠着起了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就这样机械得生活着。好象已没有了任何的生活激情。生活就是如此的按步就班。今天,女人的心情格外不爽,就像这个不阴不阳的天气,总使人感到压抑。
厨房传来一阵响声后,男人和孩子也开始了起床。
“妈妈,帮我穿衣服。”这是孩子的声音。“让爸爸帮你一下啊!妈妈在忙。”女人大声的回答。
“妈妈,就让你给我穿嘛!”女人只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去照顾孩子。多少有些不快挂在了脸上。
“老婆,我的袜子呢?”女人本就不爽的心情,含糊得说了一句自己也没有听清楚的话,“老婆,我的袜子呢?”男人再问,女人不答。
“老婆,我的袜子呢?”男人声音明显的加大,语气也在加重。女人索性不答。
一场具有周期性发作特征的家庭战争,眼看就要一触即发。女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似乎还在等待着,好象清早的一切忙碌都为即将爆发的战争在做准备。就像这不阴不阳的天气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
不知道是谁的忍耐先达到了极限,亦或是他们同时都升到了沸点。战争就这样爆发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叉着,混乱着。时而抑扬顿挫、时而低沉委婉。时而咆哮愤怒、时而激动高昂。似乎这样也不足以表达出他们内心的真实感受。由隔着屋子的远距离一问一答,逐渐得变成了面对面的直抒胸臆。直吵得指手画脚,面红耳赤。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颗颗珠玑,掷地有声。直刺向对方的要害,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狠不得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气。
战争终于在孩子特大分贝的哭闹中消停了下来,硝烟却仍在弥漫。男人收起那张因愤怒而狰狞的脸,忿忿得去找他的袜子。女人此时才有机会去擦一擦那泪流满面的脸,还要不停得嘟囔几句。一切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窗外的秋色更加浓了,天也昏暗了许多。漫天的黄叶随风在地上打着转。女人站在窗前,回想着刚才的战争。心情如这萧瑟的秋天一样寂寥。眼前不由浮过一个个旧日的身影。高的、低的、俊的、丑的。似乎每一张脸都比男人的那张脸来的亲切。女人在心里这样想着,无奈的叹着——“天凉好个秋啊!”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敲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地,一个个急切着似乎要钻进来,已摆脱秋的束缚,却无奈的化成了一道道的水链。
接下来的日子,空气好象都在凝固。男人和女人互不理睬,即使说话,也是浓缩过后的精华--简单明了。回答就更加的言简意赅--从鼻翼间发出一声淡淡的“恩”,以及漫不经心的一瞥。只是不知道男人这些天有没有穿上袜子,而女人依然还是早起忙碌。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几日,气温格外的低 。女人的心里却有了一丝的暖意。望着窗外行人臃肿的衣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知道那个傻子,懂不懂多穿件衣服啊!”
电话响了起来,是男人打来的。“今天别做饭了,天气冷,我接你去吃涮羊肉吧!”女人心里的暖意更加的浓了。
一个秋高气爽的,阳光还算明媚的清晨。男人又在问:“老婆,我的袜子呢?”“在最下面的衣柜里。”是女人愉快的回答。
无论发生了什么,生活都得一如既往地过。不会因你的欣喜而多一天,也不会因你的不快而少一天。就像生活无奈的顿号,顿完了,还是要依然过下去的。
本文已被编辑[步月寻花]于2005-11-3 15:40:0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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