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现在还在进行中,那只小鸟已经苏醒,我看见它的身子微微抖动,目光也开始闪亮,但它还不能飞。小鸟身边的那只大鸟再次见到我后又叽叽喳喳起来,还停在栏杆上向我伸长脖 子。我知道,大鸟是想引开我。不过我还是把目光移向小鸟,那只小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鸟,它眼睛里已没有事件发生时那么恐惧的表情。小鸟的表情平淡多了,这让我宽慰。我知 道它已经离别了死亡,很幸运。但在它跟前的那条小虫子就没这么幸运,早已僵直在地,没了生命。现在我已学乖,很快就离开了阳台。
那时我正以笨鸟自居,在某网站欣赏一部长篇连载。这部题为《亲密的忧愁》的小说写得十分动人。我那湿潮的目光反复流涟于那些网页上刊出的文字,直到肚子向大脑提抗议,我 才发现已过了午饭时间,于是赶紧关掉电脑。当我拉开那扇门时,那只小鸟就朴哧朴哧从昏暗的走廊里飞进了我的办公室,一头撞在书柜的玻璃窗上后跌落在地上。出于好玩,我想过 去捉住它,不料小鸟一阵惊慌又飞了起来,这次是狠狠地撞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已不敢再动,我想如果它再瞎撞,必死无疑。它眼中的恐惧和哀伤已清楚地告诉了我这一点。就这样, 我看着它,我的脑子里闪现出《亲密的忧愁》里的那个“我”,小小年记就死过几回。而那只小鸟现在也已搭下了脑蛋,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真是后悔无比,我看到它闭上眼睛的 一刹那是那样的无助和绝望,甚至那软弱的躯体在我手上时它还挣扎着妄想撑开眼皮。我细细地看着它,觉得有根针刺在了自己的心上。我轻轻地抚摸它,如同抚摸自己那颗刺痛的心 。当时我无设无法,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它,我希望它能自己醒过来,否则由于我的随意而失去一条稚小的生命,那根针在我心里会刺得更深的,我知道我是个性情中人。
一阵急促的鸟叫声让我醒悟过来,听那心急如焚的叽叽喳喳声我想一定是小鸟的母亲在找它。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快步穿过走廊去了阳台,果然有只大鸟嘴里衔着一条虫子,在栏 杆上上窜下跳。大鸟这副着急的样子令我感动,我想起了我的母亲。那年我很小,得了一场怪病,十几天高烧不退,急得她冒着酷暑去乡下,走了五十多里地才找到一种退烧的草药。 因此我很理解大鸟此时的心情。虽说它只是一只鸟,但也通人性。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那只小鸟时,大鸟突然斜飞过来扔掉虫子又飞回栏杆上叽叽喳喳叫起来。小鸟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上去跟死鸟没多大区别 ……
现在阳台上已没有了鸟叫声,那只小鸟也不见了。我想它已经随它的大鸟飞走了。但我依然牵挂着它,那个柔弱的身躯还会有劫难吗?
取了个笨鸟的网名,难不到自己也想飞!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11-18 16:25:3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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