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人生迷局(一)流泪的木瓜

发表于-2005年11月24日 晚上8:46评论-0条

题记 有些事简单

有些事复杂

有些事你能猜透

有些事你猜不透

猜得透的事不一定简单

猜不透的事不一定复杂

楔子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我在接到这封信时,胳膊上还缠着黑纱。尽管母亲去世已有一段时间了,可我就是不舍得把它摘下来。仿佛如果把它摘掉了,就会断开我们母子之间最后的一点儿联系。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懒散地拿起信。先是用眼快速地一扫信封,发现上面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然后我撕开信封,把信拿了出来。信上的字体很清秀,应该出自一个女人的笔下。

“安安”我念到,这样亲昵称呼我的人并不多。“收到这封信时,你一定会感到很奇怪,因为你从来都不认识我。”我不禁有些吃惊了,我迅速地翻到信的最后一页。可是信的末尾没有署名。于是,我又把信封认真地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从邮戳上知道了这封信是从本地的邮局三天前寄出的。

我有些失望地放下了信封,然后轻声地念到:

一直以来,我都在鼓励自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提起笔来给你写信。我准备把我,一个女人一生的秘密告诉你,我最疼爱的人。可是我临阵退缩了,我决定继续把它埋藏在心底。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把它告诉你。

因为我知道你的母亲去世了,你现在正在悲痛之中,所以我现在不能再给你增加负担了。这次我写信来的主要目的只是希望你能从悲哀中走出来……

信的最后这样写到:虽然你从来都不认识我,可你只要知道有一个女人在默默地关心你就足够了。

“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信放在了枕边。可还是不放心,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又拿起来读了一遍。这回真的是失望了!信上除了安慰我不要太悲伤,要振作起来之类的话以外,关于她是谁和那个秘密却只字不提。她到底是谁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会不会是有一个女人默默地爱着我,暗恋了我很久,这回是想要向我表白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呢?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论断给推翻了。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太可能出现的。虽然,我也勉强可以算上是年轻俊朗了,可是对我这么痴情的女子应该还没有诞生吧,我也暗笑自己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不然怎么思维变的和琼瑶差不多了。

可能是静雯,我想。可能是她看我最近总是愁眉不展的,于是杜撰出一个所谓的陌生人来,希望我能高兴起来。不过这个推断似乎更站不住脚。首先,这明显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她崇尚简单,厌恶复杂。再说,编造一个陌生人出来,也并不见得会让我高兴。而且她的字就像是鸡爪子扒出来的,打死她,她也写不出来这么工整的字体。更重要的一点是静雯一个星期前就去新疆了,而这封信是三天前寄出的。

后来,我想的头都痛了,也没有想明白。

两个深夜里的电话

夜色已经很深了。

我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封信把我的心搞得更是乱糟糟的。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静雯。

我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静雯的声音:

干吗接得这么快呀?你新换的彩铃,我还没听清呢!

接得快还不好呀?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听!

呵呵。她的笑声裹着一股风钻进我的耳朵。

好大的风呀!冷不冷?我问他。

我穿的可厚了!一点儿都不冷。

我还以为只有那些学地质的才会去那种鬼地方,搞什么石油勘探呢!谁知你们这些学考古的,也去那里!我揶揄她。

谁说这里是鬼地方了?这里可美了!有…… 

可惜那些美丽的景色我是听不到了,只听见很大的噪音和呼呼的风声。

最后我听到她大声地喊:听不清楚了,改天再打给你啦!

放下手机,我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个零零碎碎的静雯,它们慢慢聚拢在一起,汇合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静雯。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涌现了出来。没想到七天没有见到她,竟会这么想她。每次想到她,都可以让我忘却那些烦心的事。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长发被北京狂野的风沙吹的四散飘飞的情景;想起了在川菜馆里她用红红的、辣辣的、香喷喷的嘴吻我时的情景;想起了……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就这样我美妙的回忆被粗暴得打断了。

是子安吗?

哦!伯母呀!我听出来是静雯的妈妈。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是,是这样的,你于伯伯不在你那里吧?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不在呀!伯母您别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你看都这么晚了,你于伯伯还没回来,都出去一整天了!

噢,这样呀,那伯父没跟您说他去哪了吗?

没有呀!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起床时,六点还不到呢,就不见他人了。

那是不是在海涛哥那里呀?海涛是静雯的哥哥。

没有!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真是急死人了,会去哪儿呀?你也知道你伯父这个人,最不爱出门的啦!这一回…… 哎!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静雯的父亲是我们学校历史系的教授。静雯一定是受了他的影响才会不顾她妈妈的反对,执意要学考古学的。除了去学校教学以外,伯父确实是很少出门的。

哎呀,伯母您别着急,我马上就赶去!

哎呦,子安你就不用来了,兴许一会儿你伯父就回来了。海涛在这呢,你就不用再跑这么大老远来了,外面又冷风也大。

虽然我知道我去了也不能起什么作用,可我怎么能坐得住呢?

我披上大衣,刚走出宿舍。又转身回来,想把黑纱取下来。我不想带着它去静雯家了,免得他们又伤心。上一次,我去看他们时,静雯的妈妈看见了。拉着我的胳膊安慰我,结果自己却哭了起来,搞的一家人有要安慰她。

我的手刚碰到黑沙,却又马上缩了回来。许子安呀,许子安,你准备把它带一辈子吗?我不禁这样问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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