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次
我沮丧地站在一中大门前,先前激动的血液在我的血管里冻结。行李从手上无奈地滑落。
千军万马拼命地挤着过的“独木桥”,就为了一张进入这个破旧大门的入场券,我怀疑我的眼睛。可大门上明白无误的不和谐地挂着掉色了的镏金大字啊!我环顾四周,其他人也同我一样的惊诧。完完全全的名不副实。
我发誓,一定要挖掘出它的奥妙之处来。
时间像疾驰而过的火车,呼的飞过去了,不着一丝痕迹。我没来得及探寻,第一个学期平庸地逝去。
过完春节,收起贪玩的心,回学校了。我疲惫不堪地来到寝室,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上铺,突兀地冒出了许多行李。
“新转学来的同学吧!”我自言自语,没去多想。两天了,我上铺的行李原封不动的摆在上面,我猜想的新同学没有出现。我是一点点的淡忘了。
放学回到寝室,我不厌其烦地一门心思扑在脏衣服上,我痛恨洗衣服。忽然,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来得及转身,我耳朵就飘进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hi!你好,我叫陈昭,刚转学过来的,以后多多照顾。”
我慌忙地答道:“你好!我姓蒋,同学们都叫我海涛,高一(4)班的。”我擦着脸上的汗,掩饰我内心的恐惧。
他穿一件红色短袖t恤,宽大的牛仔裤掩饰着细小的双脚,裤子上戳了几个洞,露出几点肉,像没有露馅的包子。他的左肘一道长长的刀疤,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的时候,他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开口了,“认识你很高兴,同住一个寝室,大家就是好兄弟了。”
我一脸窘相地低着头,我惧怕别人的眼光与我的对峙。说完他迅速地爬上床,整理他的行李。
我尴尬地道:“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互相照顾。”
“出门在外靠朋友,彼此彼此。”他猛然抖出一句话。
我没有答话,自个儿洗衣服。
他整理好床铺后,不知不觉地来到我身边,问我:“洗完了没有?你很勤快哦,洗完后一起吃饭,好吗?我请客!”
盆里的衣服在我的手里揉搓着,我慌答道:“快了,还有两件,你先去吃吧!不必了,谢谢!”
“没事的,我等你一会儿就是了,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嘛。”
陈昭干脆站着,看我洗衣服。我犹豫了,随口说道:“既然这样,劳你多等几分钟。”
几分钟后,我们走出了校门,他问我那家饭店好,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清楚。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坐下,满满的一桌菜一会儿就上齐了,我猜想他家一定很有钱。陈昭不停地叫我吃,他问一句,我就像受审讯的犯人,回答一句。
“喝点酒吧?”陈昭用询问的口气问我,征求我的意见。我难为情地说我不会喝酒,他劝说随便喝一点,光吃饭不喝酒没有气氛,我犹犹豫豫地表示同意。我刚说同意,陈昭手指一勾,服务员听话似的拿来六瓶啤酒。我疑惑的看看他,看看服务员,好像他俩串通一气似的。
“不够,等一下再拿。”陈昭对服务员客气的说道。
陈昭没有用开瓶器,牙齿轻松地咬开了瓶盖,满满地给我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动作熟练敏捷,杯子中翻腾的泡沫一会儿就散开了。
他举起杯子,说:“来,干杯!愿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慌忙地端起酒杯说:“我也是!”陈昭一仰脖子,杯子见底了。我傻眼了,慢慢地捧起杯子,送到嘴唇边,轻轻地抿了一下。我仰起脖子,咕噜地灌下去。眼泪从眼眶流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痛苦的咳嗽。
陈昭给我捶背,关切地问道:“有事没有?第一次喝酒都是这样,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没事的,我想是喝得太急了。”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还能喝吗?要是不能喝,就别逞能。”
“我不是说过没事吗?我的能力值得怀疑吗?”没有喝多少,我的舌头不听使唤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学习上我不能输,喝酒上我更不能输。
“相信、相信,喝酒容易上脸的人酒量都很大地。”他奉承地说,我觉不出他说话的言外之意。平素我讨厌听到这种类似逢迎的话语,此时此刻,我乐意地接受了。我下意识地将手贴在脸上,辣乎乎的,额头沁出了汗珠。
“陈昭,我看还是回去吧!我听说一中晚上有点乱。”我战战兢兢地说。
“怕什么?谁敢动我,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除非他是想要玩命。我陈昭不是打大的,什么样子的场面老子没有遇到。他们这不叫混,只叫着耍地痞。”陈昭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瞥见他的左肘处的疤痕,我没有再说什么。
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5-11-27 11:32:4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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