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象一个垂钓者,恍惚之间打湿了座下石头
涟漪的悲哀始一阵风起。很多年过去了,那些印痕如今爬满眼角
保持好姿势,两只手可以成为盛放的符号,象上岸的白鲤,鳞片翻飞
[静止]
灯光滑进杯子里,呼唤却没有牵挂
我想我快要失去记忆,象懦夫吞下敲落的牙
如果关上窗户,怀抱就能拒绝黄昏
我要站在窗外,站成一棵守候的椴木,然后静止
[最终判决]
兔子站在刑台上,代替一匹狼接受月光的审判
很多人在下面观望,一头猪是整个事件的目击者
他说太阳刺瞎了狼的眼睛,而兔子暖了狼的肚皮
在废墟里,留有他们的遗言
兔子:把我的皮毛挂的更高些,隐忍本身就是一类罪恶
狼:我该把我的遗容交给谁妆理?
要知道一头猪会将我的形象变的憨厚不堪(显然,他死时带有疑问)
后来,冰上的月光开始融化。猪摇了摇尾巴,消失在人群之中
丑剧中的角色从来都该以畜生的名义来定位
[学会结束,学会开始]
我已无权利展开这复杂的日志
这弱冠之初,一切如碎骨般满眼散落
[稻子]
水田融不开它们的影子
轻轻的,一株被一株隔向风的倾斜
七八月抽穗扬花,那时明亮
象阳光截断倒插其间
清水镰刀,所谓收获
不过皮外之伤,一面汁红发肤
一面欢笑枯黄
[路人]
他步伐矫健
避开水洼,一个又一个
象许久以前的诸多想法
抛到身后,路总是在前面的
目光不及之处必定多福多难
如此矛盾,如此复杂
一蓬蒿草漫上脚尖
他停住了,
长衣袖从风中亮出秘密
[雨景]
梯田往下,道道水渠不分明
灰瓦生紫烟,桑椹返青绿
檐下麻雀无处归
珠帘正密
撑黑伞的身形蜿蜒上石阶
你说风,风就来了
叶子有脚,踩风而落
一片落进了瓜藤缝
一片飘过你眼眸,憔黄正相映
而此时,你该庆幸
身前窗户透明如过往
[水牛]
在南方乡下,比黄牛尊贵
其实也长虱子
更有甚者,骨瘦如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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