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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一明一暗的深窗里一人蠢想:这熬更的长夜究竟会有多长?是因流泪的寒露已经走远,还是因过白的霜降又来临窗?我喜好拿那目光穿刺帘幕去望天,并不喜好那当空的明月朗朗、星辰点点;我特别用心溺爱那阴沉沉的夜色,却不喜欢这过早的银霜由黑变白、一冷一寒……听说寒号鸟儿会在这个时候啼哭,我怎么就会蓦然失听?而又总是去想听而又不愿意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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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愿去理会那一阵阵的北风是不是天地间的说客,也不再去理睬北风会不会把这个世界一会儿说黑、又一会儿说白吧。我只想关起门来掩上窗帘,静静地沉思一个人一路跋涉过来的旅途。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的东西,是不是遗失在了风雨的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不是停留在了人生短暂的驿站……至于这冷冰冰的霜又算得了什么,多者给人一个不经意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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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再为这寒霜临窗而天天难过。就这样下去把一颗泣血的心再次让霜降冷,让霜打蔫,让霜下白。我也说过,不再为这寒霜成冰而夜夜悲歌。就这样下去把一首好端端的曲子叫霜分段,叫霜裁节,叫霜剁破。也许,只有我的那帘子才真正知道窗的伤口,时不时把窗里的一切与窗外的一切就这么隔着。就这么隔着,也许就这么隔着,心却成霜粉,霜已成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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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不长,霜却不短。只怨得我自寻一些烦恼,焦虑一个岁月的蹉跎。就像那窗台见证日月的更替,那窗栏刻记风雨的起落,何苦去为了一个这个,又为了一个那个?把自已深陷在寒霜封僵的沼泽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地受尽一次次折磨?为什么,还在那窗里面口口声声地说:管不得那么多!管不得那么多?心却不死,搏动起来,雪也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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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谁也阻止不住寒霜的临窗一抹。是厚是薄,摸着自己的心口就知道是冷是热。热的时候,我会想起那冬天里的冰冷;冷的时候,我又会想起那春天里的暖和……我只能这样对待临窗的寒霜了,为了不悔,为了今世,总把心思关在那一路开满紫色小花的山坡……啊,寒霜,你最好不要再来临窗了,省心在晨曦到来之前溶为泪流满面,化为青烟落魄。
本文已被编辑[轻轻走来]于2005-12-17 0:07:5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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