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喝酒鱼跃于渊

发表于-2005年12月22日 中午1:14评论-3条

我刚入睡,‘叮铃铃,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来了。我拿起话筒,原来是亮打来的。电话里说,他女儿阴历十一月十二结婚,请我前去喝喜酒。他特意告诉我,那天是星期天。因为我家教书的多,平时不得闲。所以,他特意跟看日子的云哥交代,新婚日子要兼顾两头。言下之意也是要我们这些堂兄弟堂姐妹一定参加。

转眼之间,结婚的日子到了。我和新骑着摩托上路了。五十分钟左右,我们碾过泥泞,来到了一个小山村。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我们来到了一个黄土山坡上。一座小学建在这个山坡上,它坐落在山的西南方。就在小学的右边山坡上,不规则的排列着四栋房子。靠近学校的是一栋楼房,建了十多年了,外面露着红砖,起的时候就没有粉刷,面向东方。紧挨着它的是一栋平房,面向东南。这栋房子还是我们兄妹集体起的呢,因为里面的主人年到四十多,才娶了一位远方姑娘,生下了两个小孩。而后,男主人在煤矿挖煤,被弄成了多处骨折,不能做力气活。右边稍后一点,还有一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起的平房。我婶婶七十多岁了,不愿和儿女住在一起,就一人住在里面。这两栋房子的后面,并排起着两栋楼房,东面的那栋,就是亮的。楼房前面,有一块小小的水泥坪,那是农家必需的,因为都要晒谷。坪前,有一个小小的菜园,里面只有三四块菜土。不过,菜土旁,靠近前面楼房,却有一个橘子树,上面还挂着零零落落几个金黄的橘子。

我们到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多了。屋外,阶基上,地坪里,站着许多人。屋子里摆着很多八仙桌,堂屋里就有四桌呢。每张八仙桌旁都坐满了人。那是队上的上下邻居,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干坐着,等主人家开席。地坪里,还有一卷很长的鞭炮,看样子,新人还未到来。亮的妻子穿着一新,在地坪里忙着,也许因为心中有事,见了我们居然未打招呼。但一个身穿浅黄色上衣,满脸堆笑的中年妇女马上从阶基上的桌子上端起两碗茶,向我们递过来了。我见在自家旁边小学教书的哥哥早来了,就问递茶的是谁。他说是另一婶婶的媳妇。我急忙同久未见面的其他认识的亲戚打招呼,他们就站在我的周围。就在这时,一个稍嫌矮胖的中年男子过来直呼跃姐,亲热的和我说话,还说我在乡下初中教书时,曾到我家玩过。我实在想不起是谁。旁边的堂姐小声告诉我是鹏,我的一个堂妹夫。我的思绪马上飞到了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

那时,我在离家较远的一所乡中学教书。一天回家,父亲突然告诉我要去叔叔家喝喜酒了,不过他脸上怒气冲冲,没有一丝喜气。我不知怎么了,一问才知,叔叔家最大的儿子要结婚啦。他三十多了,年轻的时候,因为兄弟姐妹多,家里穷,没有找到对象,现在怎么找到啦?这时候,他们的家境也没转好呀。这就是父亲生气的地方。原来姑娘只有十八岁,但她有一个哥哥,二十多了,因小时侯得了脑膜炎,留下了后遗症,一直没有找着媳妇,这次就和我叔叔家换亲。我叔叔的第四个女儿还只十六岁呢,正是读书的好年龄呀,这不是害了她吗,何况找的还是一个头脑不太清醒的男人。不过,父亲只能生生气而已,因为我家也只有那么富裕,无力去帮叔叔。因此,叔叔还是按规定的日子举办了婚礼,我们也如约喝了喜酒。只是喝喜酒的时候,我又闹了个不愉快,至今想来,心中仍然有颗梅子核呢。正如前面所说,我当时在离家较远的一所乡中学教书,那时我们虽说不是很穷,但也只能靠自行车外出。从那里到我叔叔家来回要两个多小时。那天的中餐一点多了才开。而且,每张桌子都坐满了。我考虑到下午还要带着小孩回校,也毫不客气的占了堂屋下方左边的一个座位。谁知,开席时,我却被清席的人清出来了,要我吃第二轮。我不知什么原因,因他二话没说。我火冒三丈,大声嚷嚷:“那我去厨房吃好了,吃完好赶回去!”结果搞得叔叔婶婶下不来台,我自己也不愉快。你说到现在会不会记忆犹新呢。后来就是我调到了离叔叔家很近的乡中学,也就发生了妹夫携儿到我家玩耍的事。

我正想着往事,地坪里传来了啪啪的鞭炮声,接着一行几人来到了。走在前面的是新娘,也就是我的侄女。她穿着红色的新娘装,但很明显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显得很狼狈。虽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观念也有所更新,但我心中还是抱怨亮为何不早点为他们举办婚事。随着新人走进堂屋,接着进入新房,我看到新房里贴了喜字,为新房增添了几分喜气,床上也摆着几张新褥子,显示着新婚的气息。但一看墙壁,明显的有好几个年头了,并没重新粉刷,亮家境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再看面前的侄女,挺着大肚子,她才二十一呢,和她同龄的好多人还在读大学啊。三年前,作为理科考生的她还考了四百九十多分呐。看着她,我不禁悲从中来,那么多捐助贫困学生的机构,那么多乐善好施的先生女士,怎么就没发现我的可怜的侄女呢。我再也无法看下去了,匆匆走出了房门。

十二点多,开席了。也许是家境比以前稍微富裕了,也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总之,这回一次就摆了一二十桌,每人都有地方坐了。这次清席的是我当小学校长的哥哥,他只是例行公事,不再坚持要人一定坐什么位子,所以,人们乐得自由。我和姑姑还有几位堂姐坐在右边的正房里,还剩两个座位。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小女孩,大的读五年级了,因是星期天就和家人一道来。首先上的是酒和饮料,我们倒了一些饮料放在每人的面前。接着出的是冷盘,四小盘。还有八个苹果,我们把它分了。冷盘上了,我旁边的读五年级的那女孩好象一个世纪没吃过东西啦,转眼工夫,就把盘里的牛肉移到了自己的碗里。我只好对她说要讲礼貌。接着,上热菜了,冷不防,小女孩站起来,又在搞乾坤大挪移,并把我面前的饮料打翻了,饮料流到我的膝盖上,湿湿的,我好不懊恼。接下来,我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心里在悲叹,哎!要是她也和城里的孩子一样餐餐有山珍海味,还会是这么一副毫无教养的样子吗?

饭吃完了,我走出房间,才发现外面已下起了丝丝细雨。我急忙跑到前面的平房里,和已经右瘫的婶婶匆匆告别,骑上摩托,顶着寒风细雨,向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家跑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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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3]个
孔雀东南飞103-评论

涉及的人物和事件芜杂了些,对喝酒这个主题尚未做人文性和社会性的开拓,故浅薄而流于形式了。
  【鱼跃于渊 回复】:是吗?我觉得离鲁迅生活的时代已有将近一个世纪,我们的社会竟然没有多少变化,这不是一种悲哀吗?写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沉重呢。我想表现的就是这个主题,应该达到了目的吧? [2005-12-29 13:22:17]at:2005年12月22日 中午1:57

无雪的冬季-评论

唉!
  【鱼跃于渊 回复】:沉重啊! [2005-12-29 13:27:56]at:2005年12月22日 下午4:58

侧身鱼-评论

呵,生活?
  【鱼跃于渊 回复】:生活就是这么沉重,令人喘不过气来呢! [2005-12-29 13:26:37]at:2005年12月22日 下午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