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乡村河畔,阵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稍,轻扬起一个个柔柔的波韵。她感到无比舒畅,惬意,似乎好久没有走出那幽禁的牢笼,敞开蒙蔽的心扉去看看这个透亮的世界。
对生命的选择纵有千种风情,万种诠释,可她却选择了流浪,天涯孤旅,行云流水。故乡愈来愈远,模糊着她回眸的视线,远离并不等于背弃和逃避,远离源于一种更为深沉和痛苦的执着与爱恋。
她从小学课本上认识了撒哈拉,便早早的在那片生命的荒原播下了一颗狂热的种子。当她沉迷于文学世界不可自拔时,就被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所深深吸引,一颗青春悸动的心便有了一见如故的亲切感。那颗漂泊的种子似乎吮吸了春天的甘露开始生根萌芽了,她始终坚信,在撒哈拉那片神奇的土地上,一定还有更多的三毛所未经历的故事。
她的确犹豫徘徊了很久,无意间从校图书馆发现了三毛所说的那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中,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她只看了一遍,她所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奇妙,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土地。
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清晨,她背上行囊,离开了曾眷恋过的故园和亲朋好友,泪水同样模糊了她的足迹只留下那割舍不断的情丝和空洞的回忆。
其实,漂泊流浪的生涯也充满苦涩和艰辛。她时常拖着疲惫的 身影与城市的街灯尴尬的对峙在苍茫的暮色中。激流涌向天际,云朵漂在河间,时光长成谷粒,年华又随秋死去。她依然还在城市的心脏做着一个永无归期的流浪梦。
孤身一人,漂泊在陌生的国度,漫步在陌生的街巷,用奇异的目光抚摸每一张陌生的面孔,拥抱每一座陌生的建筑,随心所欲的浸泡于异国的请调中。有如一条鱼漫游于新水域,累了,在街头酒吧寻一个座,饮一饮当地醇酿的啤酒。品一次异味的人生。
历尽沧桑,走过了千山万水,那撒哈拉依然还是静默在遥远的非洲版图上。她深知:许多 人将她向往沙漠,解释为看破红尘,自我放逐,一去不复返也!而在她内心深处,自己的远离,只是为了追求和传播一种异域文明,圆自己一个高贵的梦。
一直以来,三毛都走在她生命的前沿,指引着她一步步逼近那块生命的荒原地。在她决定远离前,她似乎频频听到来自遥远撒哈拉的热切呼唤。那是一块不寻常的土地,至今只留下寥寥数人穿行的稀疏零乱的足迹和那穿越时空亘古不变的的悠远嘹响的串串驼铃声。无论是世界的哪个角落,都需要荡漾时代文明的气息,野蛮和蒙昧也应该顺应时代的号召,归附那消亡的历史不在重演。同时,她更希望更多的人像三毛一样作为一个文明的传播者,思想的开拓者,向撒哈拉进军。
她除了有一个外柔内刚的身体之外,或许就只有对知识的强烈渴求和对大自然纯真的向往了。撒哈拉拥有太多太多神秘的故事与古老的传说,而且那是世界上唯一一片思想和灵魂的静地。古老的民族和原始蒙昧的思想迫切地需要现代文明气息的熏陶。可是又有几人愿意驻足去聆听那个荒漠悲哀的诉说,又有几人愿意涉足那片荒漠,给它一点心灵的宽慰。
她抬起头,举目远望,似乎看到了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的吹来,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黄昏的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
她微闭双眼,感觉到一股流动的热泪在眼眶做迟凝的徘徊。她紧贴玻璃,感觉到一阵洗濯俗杂的冷逸的凉意在鼻翼攀缘;她触摸心脏,感觉它依然向着永恒做规律的搏动。心灵的故乡穿越所有长满柳笛的故事,颤音岁月所有的河流,迤俪而至,给她以内心深处的感动。
漂泊是她永恒的梦想,流浪是她执著的爱恋。
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转化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她,望着那遥远的撒哈拉——心灵的故乡,含泪的笑了。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5-12-25 1:51:2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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