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爱悠悠
空旷的大教室就我一个人,我肆无忌惮的敲打着键盘,记下我当时那份内心的澄澈。
此时,进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坐在离我不远处的课桌上,看着那孤单瘦小的身影,一种没有缘由的怜爱顿时升上心头,我正想走过去。但我没有立即行动,我怕我的卤莽冲撞了她,一不小心就吓着了她。没隔多久,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我猛然一抬头,他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即刻朝那女孩走去。我很理解的也用微笑回敬了他。庆幸我没有那么卤莽,否则,我便成了一庄美事的搅局人。
他们两个都沉默不语,突然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虽然是我最先来到这 里。那个男孩又回头朝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读懂了他那微笑的含义,便收拾东西准备走出教室。那个男孩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层含义,有歉意,也有谢意。
在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那男孩已经悄悄的揽过女孩的头,女孩并没有反抗,只是把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
没有一句话,我就感动了,为这份年轻而相通的心灵
我突然释然的一笑,为他们,也为自己。
有时,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让出一片心灵的晴空。
记得一次国庆节返校,车厢里被挤得水泄不通,我独自一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到处都撞到人了,我只好一边走,一边道歉。当我再也无法前进时,就无奈地停下来,小心翼翼的问旁边的那个叔叔,我能否把箱子放在他的座位下面。他立刻站起来,把我的箱子塞在自己的座位下面。
“你是学生吧,现在是去不是学校?”
我点了点头。
“我马上要下车了,你就坐我的位子吧!”他不由分的把我拉在他的座位上,自己就挤过人群,往前走去。
走了没有多远,他回头对我一笑说:“桌子上是我的橘子,我现在挤不回去了,就把它送给你吧!”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感恩,用微笑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中。
车厢外吹着干燥的风,我实在耐不住干渴,突然想起那叔叔还给我留了橘子,就伸手拿了一个,剥了皮,露出鲜嫩的肉汁,当然吸引了不少人注视的目光,其中肯定也有与我一样干渴的人,我便把它们全剥了一瓣两瓣的分给周围的人,并告诉他们,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们有缘相聚吧!我也是借花献佛。
顿时,闷热的车厢里刮起了一阵清凉的风。
当我拉着箱子下火车时,我突然感觉到一张熟悉的脸正在对着我笑,我回头一看,竟是把座位让给我的那个叔叔。他站在过道里,还没有准备下车。
那个与我素昧平生的叔叔,用那澄澈的心灵之光,照亮了我寄居驿动的心,令我感受到一个深入浅出的世界。
那是我第一次打破沉默的惯例,在火车上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那是第一次去上海,我和爸爸去外滩看东方明珠。
爸爸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我们每走一段路,每转一趟车都得去问路。对于上海人,我是早有耳闻。每当爸爸拦住一个人,我都蜷缩在他身后,怕看到那鄙夷的目光。但一路问过去,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们任何排外的色彩,相反他们都特别认真的给我们指路,有的甚至还特意给我们带一段路,顺便给我们讲上海的发展史和其他好玩的地方。
我和爸爸问了好多人,他们都是面带歉意的走开了。我想:毕竟上海不仅仅是“上海”的上海,而是中国的上海,世界的上海,更是一个海纳百川的大都市。
其中有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是一个贵妇人的打扮,或许是看见我和爸爸无奈的表情,便主动走了过来,微笑的打探问我们是不是想问路,爸爸微笑的点点头,我赶紧拽住爸爸的手,我不太相信上海有这么好的人。
她很热心的问我有没有笔和纸,然而我却不太情愿的从书包里掏了出来。
她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画地图,坐哪趟车,在哪儿转车,那里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都写得一清二楚。爸爸连连道谢,并向她补充说明了我们的情况。此时,她却不好意思的说,在世人的眼中,上海人的口碑并不是很好,她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们也有一副古道热肠,在别人需要帮助时,他们很乐意伸出热情的双手,希望别人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
在上海那短短的十天里,我就找到了圆满的答案。
我们是住在郊区,与我们毗邻的是一户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我们吃的蔬菜全是那家人隔三叉五送来的,而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钱。
我在那里,没什么事是从不出门的,他们只是听爸妈说我来了,家中煮了什么玉米棒子,田里的西瓜红了,连有什么好吃的菜等都差小孩送一点过来给我。有时,我一个人在家,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不等我们是否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把东西塞在我手中,微笑的转身走了。留下我满脸的困惑。
于是,我开始怀疑世人对上海人的评价了,在我的眼中,他们一点也不排外,更没有鄙夷。
我所看到的只是他们眼中的骄傲和自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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