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爱的预算(四)燕辞

发表于-2006年01月21日 晚上10:51评论-0条

高考过后,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欢喜有人忧。同同“人逢喜事精神爽”,高高兴兴的在家待上高中。伍如燕感觉众人的眼光和口水就足够浸死她了,就似有千支针刺在心一样,她恨自己的无能,更恨众人的语言与眼光。你不参加高考还好,乖乖的回家来,没人说你什么,只要你参加了高考又考不上,你就似个罪大恶极的人,丢尽祖宗十八代人的脸面了!此时此刻她的心如刀割一样疼痛。水滴可以让岩石穿孔,人言也可以弑人。“不许蟾蜍此夜鸣,今知天意是无情。何当拨去闲云雾,放出光辉万里清。”同同拨开了云雾放出了光辉,照亮了一方黑暗。伍如燕要想走出这片深山老林还却仍要加一把劲,风餐露宿,经受千锤百炼,“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亦不怕”,还不知能否“留得清白在人间”?

伍如燕九岁那年,家中所发生了一场大灾难,六岁的小弟夭折于车祸。聪慧的她早早就发觉父母亲的脸色不对了,父母亲“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不再有闲暇来过问她的学习成绩如何,父亲不再给她说字迷,也不再说她能考上中学,就奖她一块手表的鼓励话,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还有那刚二岁的小弟一哭就要把她打打骂骂的,让她很害怕,从此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人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敢对父母亲说话,不敢说一句笑话,对父母亲的话一切听从,唯一的心愿就是不放弃读书。在这几年中,伍如燕也明白现实的生活着实让父母亲喘不过气来,她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如今,尽管父亲不再喊打,可是他说的话还是很重的,对于伍如燕没考上高中这一事,他就变得更加伤心失落。“你还是出去打工吧?不是我不想送你上学,而是你自己没考上的,怨不得我了。”这话更让伍如燕伤心欲绝。

孤独寂寞,伤心难过,哀莫过于心死,现在的环境让伍如燕心如死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她总想找个地方和借口离开家,离开所有认识她的人,暂缓一下心情。于是她就决定再来考试,但心里却是抱一种消极的态度而来的。在父母亲的眼里,在众多乡亲的眼里,没考上高中的人就只能出去打工,没有别的选择,所有一切别的学校都“旁门左道”是没用的。他们压根儿没想到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别的路可走。伍如燕自看了很多琼瑶女士的小说后,人似乎也变得坚强了些,她总把自己比作那悲惨坚毅的女主角,加上她天生的那不屈能经风雨的性格,她认定了的路就要走到底,就算将来是没用的也要做到底,做事一定要个有始有终的,有开头就要有个结果,即使是失败,也不要让心留下遗憾,这些话一值是她心中的信条。她想:既然已经报了名也就要考个底细,成功与否都不重要。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能失信于人,她答应过那小吴,说一定会来考试的,所以尽管心伤透了,绝望到底了,她还是要来这一趟的,考上与否都不在乎了,如果不来考试那就辜负了小吴的一片好心。

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可是偏偏就没有一种后悔药。在考试前一天,伍如燕见到那小吴,浅谈了几句后,小吴就在女生宿舍里帮她找到了一个床铺,叫她安心在这里住下争取考好试。当小吴要和她一起出去吃晚饭,可是她却不肯和他去吃饭,她说不吃饭了。那小吴独自出去吃了饭还帮她买了一份饭菜回来。伍如燕这时才想到自己的天真可笑了,如果有后悔药让她吃,也不用考虑立刻就吃它个十包八包。她心里有个疙瘩:她从来没在外面吃过饭,也没在大庭广众下吃东西,母亲常在她面前说在大庭广众吃东西是件很害羞的事儿。她在家里没想过出来后要吃什么,也不知道要和小吴去吃饭的,如果她想到这个问题,也许她就不敢自己一个人来考这试了。现在要她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单独出去吃饭,她情愿少吃一顿也不会和他一起去。她自认为自己也是个十足十的“土包子”了,她又不好意思说给小吴知道。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伍如燕就在宿舍的楼下遇到了云彩虹,心快乐极了,似乎捕获无价宝一样开心快乐。心想,在这里有个女孩子和她作伴真是太好了。她也不问小吴同不同意让云彩虹也在这里住宿,就让她跟自己住才一起,她先斩了也不后奏。当小吴又来找她去吃饭时,她却先问云彩虹一起去不去?当云彩虹说不想和他们一起去后,她也说不去了,她还是我行我素的,“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不肯和小吴一起去吃饭了,也不管小吴怎么说怎么想的。上次来报名是因有同同相陪所以她在和他去吃饭的,现在没人陪,把她打死了也不会和他单独出去吃饭。小吴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和他一起去吃饭,只让他把饭买回来,但也没办法劝说得了她出去吃饭,也不忍心让她不吃饭,所以也一次次的帮她把饭买回来,当她进试室,他就在外边等,只要伍如燕走出教室他就把打饭回来了,就这样陪她考了三天的试。

如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说,十秒钟就可以把地球毁灭,七十二小时真是太长。可是伍如燕与云彩却在这七十二小时里成为之心朋友,不得不算是个奇迹。她与云彩虹说的话至少比与小吴说的话多了一千陪,她和云彩虹一下子好似认了十年八载的朋友一样亲密无间,而和小吴却还似很陌生的人一样。到考完试后,伍如燕把所有饭钱都交给小吴就回家了。与云彩虹却留下了彼此的通信地址,她们成了难舍难分的好朋友。自从伍如燕和云彩虹都来了这学校读书后,她们也成理成章地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伍如燕来了这校读书的消息,小吴很快就知道了,他也自告奋勇地成了伍如燕的“助理”,常把学校里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学校里没课本供应给学生,他就帮她借;问问她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等等。就如一个亲哥哥一样帮助她,让伍如燕在这全新的环境下还不觉得无依无靠。他们现在虽然相隔得很近,这些却都仍是与书信对话的方式联系着的,从来不在同学面前不公开。他俩总是悄悄地把信夹在课本中转给对方,有时还把信投到邮箱里让邮递员帮忙传送,进行秘密鸿雁转信。所以他们的事还是极少人知道的。

在信中,开始他们所写的所说的都是对学校的生活情况和学习情况,没有说一句起出同学情分的话。有一次伍如燕写信问小吴:“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啊?”他回信说:“我与你是同乡,帮帮你也没什么的啊?而且我比你大比你先到这里,比你知道的多一点,如果你熟悉这里了也就好了。”伍如燕感觉他就似一个大哥哥一样好,心里总是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也没有渗入半点男女之情。

一天一个好事的“通信员”,伍如燕的同学告诉她,说邻班有个女同学和小吴相认了兄妹。伍如燕感到惊讶,同时也羡慕极了,于是她写信去问他并告诉他,说她也想如那个女孩子一样,做他的妹妹,做一个那样的角色,因为她没有亲哥哥。其实伍如燕心里一直感到苦恼,与他是“不见得光的朋友”太陌生了,本来是朋友的却不似是朋友一样。感觉与小吴搞这种“地下友好关系工作”很麻烦。总想找个机会和他公开做朋友,但又怕老师和同学说他们早恋谈情说爱的。人言可畏啊!她怕极了不好的语言,至使她不敢对任何同学说,包括云彩虹和黄蝉。伍如燕她自己也立誓:在学校不早恋不谈恋爱,她想先完成学业再谈。她心中一刻也没忘记奶奶说过的说话:“燕子要好好学习,将来找到好工作,再嫁个好男人,找一个吃皇粮的好婆家。”

一天,伍如燕又收到小吴的一封来信,还有首猜字迷的小诗,她看了就心急如焚,小诗的内容是:“天鹅飞去永不回,良字去头双人配,两林非林心相联,你若无心各自去!”他借前人的诗来向她表达心中的感情,还约今个星期天和她去爬山。伍如燕是个好解文说字的人,怎么会没猜测得呢?那迷底就是--我很想你!他现在对她的感情却完全超出了一般朋友的感情线。伍如燕感觉自己还没能力和思想来面对这一件事,也明白着自已的思想,她不敢谈情说爱。如今,小吴的思想表现却与她的心思相左,她不想违背自己也不想伤小吴的心,她左右为难,她面对同学们开怀大笑,却背向同学伤心落泪,郁郁寡欢,不知如何是好。逼上梁山了啊!她只得把此事对云彩虹说了。

自从伍如燕把此事吐露给云彩虹知后,云彩虹对她说:“你就跟他出去一次,和他把话说清楚,表明你的思想让他明白。”伍如燕却说:“我不敢和他出去,还是给他写信说的好。”于是她就写了一封长信给他,并叫他以后不要再写信给她,这件事待她毕业以后再说,如果有事就和她面对面的直说了。噢!他也真听话,果然从此就不再给她写信,伍如燕也不敢再写信去给他,他们从此就是沉默不语了,就更如陌生人一样了。平时在路上遇见也只是点头笑笑而过什么也不说,以前他们在人前不说话,现在也就更不说话了。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燕辞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文清
☆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不知道这个预算能否按计划进行。
期待精彩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