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寻 魂虹云

发表于-2006年02月14日 下午5:02评论-0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象是在浓冬的腊月,又仿佛是在春花的正月,不知道,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常常感到人是空空的,魂魄也不知所踪了。反正,我感到浑身上下没一处对劲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也不敢去问医生这种病的来历。

朋友们对我说,这是病态,而且很严重。他们都说好可怕,也都说要离开我。走就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个人就这么病着也可以。

是病了,看到残存的黄叶飘落我会情不自禁的伤感,看到雨滴我会以为是老天在流泪,看到看见一只流浪狗我会莫名其妙地黯然。一位过路的大妈说:这是一种叫无奈的病,还夹得有一种忧郁的症状,得赶快去看,不然魂会找不回来的。等到我想谢谢她时,咦,人呢?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抱着枕头,心里更烦,烦得想跳楼。于是,我象个幽灵,赤着脚在空荡荡的黑屋子里转悠。我感觉不到快乐,也感觉不到寂寞,就只有一种感觉:我的心在痛。但黑更半夜的,我到哪儿去找可以医我心痛的药?

都说地球上人很多,多得可以数不清,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难过。我也不会说,说了也没有人来理我,就算有人大发慈悲,也只会对我说:自己的东西丢了,怪谁呀?那样,我会更难过。

说到世人,我还能想起一点事情,那就是我仿佛还没有忘记恨这世界。是的,这世界很黑暗,这世界的空气中充满了龌龊,连我这个病人都能感受到。这世界已经无法盛产经典,那些所谓的爱恨情仇、杯光掠影,对我好象只是演绎了一场短暂的激情。似乎没有谁付出真心,大家都在假着,就跟我现在一样,大家都没了灵魂。

我真的睡不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歌?对,听歌。可那歌里老是翻来复去唱着一句: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矛盾总在心里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哎,还不如不听。

满屋的黢黑,我感到有点光亮,结果是自己流出来的泪水带出了光泽。每部电影里的人哭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但我怎么也闭不上。

走也走累了,想也想累了,干脆趟在床上看书得了。

拧亮床头的小灯,灯光透过泪雾把一切都变得模糊。信手拿起一本书,信手翻开一页。这那是字啊,里面全是一个个的哀怨在跳舞,哦,不止,还有哀怨旁边那些虚情假意的眼睛也在动。动就动嘛,还露出什么笑来,笑我还有他们认为值得的地方吗?他们不过是在告诉我:缓慢的脚步在空灵的支撑下,永远都追不上无魂的翅膀。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感觉有点冷了。记得是有人说过还是我自己说过,(现在真的好麻烦,好象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啦,)黑色阴冷的夜在虚无里是最不可把握最不可预知的。就象人的心的虚无一样。我的身体开始与空气的温度慢慢靠近了,我的心开始与我的身体的温度慢慢靠近了。一点点,一点点的,空气、身体、心终于走到了一起,眼中所有的一切也变冷了:一池寒冰的冷;一抹冬风的冷;一缕雪雨的冷,一付面孔的冷;一双眼睛的冷。冰凉的冷全在一点点的聚集,最后沉淀在心底。

我不知道这样会有怎样的结果。是把自己变为一付冰棺,还是拾荒者把我扔进山沟?不知道,管他的,就算被狼叼了也无所谓。

我已经感到没有了灵魂,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除了脑海里刻的那回忆的光盘,其他都没啦。那好吧,既然什么都没了,我也就不再奢望什么奋斗创造了,我也不想去拥有所谓的充实饱满了。如果真的没了灵魂而不必付出真心,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活得轻松些?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我还不知道这个春天将有什么?

太冷了,我发烧啦,头也要炸了。又是那个过路的大妈在屋门口说:时间还没到。你先去看一下病吧。说了人又不见了。这人真特别,象练过轻功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挨也挨不着,抓又抓不到。

一个人去看病,一个人在长长的医院的走廊里随着前面长长的人往前移动。嘿,跟我一样的病的人还真多。哦,我不是幸灾乐祸,请别瞪我。

医生说要打点滴。打就打吧,就算你给我打农药都可以。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那透明的液体流进我的血管里。吱。。。。。。,一阵颤栗,还是冷啊,那透明的液体原来比我的心还要冷。我的眼泪真的好不争气,就这么悄悄的又流出来了。

我知道我必须自己学会照顾自己。这世界就是那么无情,也只能我就自己疼自己,使劲的疼。

要好些了,我说。那大妈说,你走吧,你有些知觉了。

是啊,我现在又有一点点感觉了。经过检查,医生说是刻在大脑那张光盘阻断了我的神经中枢。现在已经取了出来,平放在心脏里,那样可以起一个挡风的作用,让心脏不会感到特别的冷。

还有爱!现在我终于想起了一些事。

那就让这爱为我撑起一片阴暗的天空,带我穿过黑色冰寒的长路,寻回丢失的灵魂,然后安祥地合上双眸,归于尘土。

——虹 云

20060214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6-2-14 23:09:5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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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天使点评:

正文前方无需再写标题的,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