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的炊烟》

——（其一）

我预计要写一部关于现时代的书，他们都说这很荒谬，事实也是如此，我也未到非要写一部书才能打发时间的无聊地步。但现时代无聊的人太多，几乎每天都能写出一部新书来，像那些灌水的网客一样，将那些简单的文字和图片组织起来便是毕现时之精力所为，充溢如何怎样的感情色彩而大加宣泄。有时我也穷于时间的过多浪费，偶尔看看那些流行的时尚精神，晕眩得如汹涌的大海，文学艺术细胞的表现却是万马可齐哀，就连我这个有了多年写作经验的写作者怎么也咀嚼不了它们还有些什么糟粕的味道。

很遗憾，在这种状态下我是一直疑惑不解，直至前段时间有友人告诉我说，只要有钱便可以出书的规则。原来如此，我自原先以为出书是何等神圣的事情。却然，我意会错误了。不知这样是否我的思维形式落后于这个时代，还是早已提前到了下一个世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属于本时代。

最近政客们闹得很凶，团拜会、联欢会、两岸包机、春运客流等等诸事情吵得电视机晶体管发热。我颇有兴致地看待他们，似乎这一切进行得非常安静，应该是个好兆头。

但同在一个真空里，不同的声音总是有的，李敖君在南方骂得十分有味道，似乎他揭开了“海伦”的面纱，由此，我就为他鼓掌喝彩。这真是个勤奋但很冲动的得体的老头。

我想应该用其他一些词语来褒扬他。只因为我只看到他在电视里的言论，那些等身的著作我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过的。因此，我只能很客气的褒扬他，这个传统似乎是为诸位能接受并默认的。

前几天我在想我该从哪一种角度来评价类似于此君的人物。或者截然相反者。（一般认为，中立者和外乎于三类者是要批评和不存在的。）应该是能寻找到这两者之间的法门，可以像佛祖潜心祈祷或听报告会，然后传达、学习所谓精神。同时我又担心我自己的领悟能力，想做一些诡辩及悖论在这里等于背着耶和华撒谎，站在黑暗中身上总显得无处不自在。我还不能将那些出现在近现代所有的作品和人都一一评价一番，首先是不了解他们，第二是不想了解他们，第三是厌恶他们。我不能将这些原因说得煞是精彩，就如我不能用诗歌讴歌臭水沟里的污秽一样。那些事实上只能令人呕心，何以能令我产生诗情？

相由心生，这也应该是一条古老的某定律，我正在怀疑，在我的思想理念还未形成之初，它便先于存在了。很奇怪，我于是每天生活在烦恼中，身体却是茁壮成长，而非渐日萎缩。

就如我手中的这支笔，用不了多久，这里边的墨水即将吸干，我只是着急它何时将我连篇写作的文字突然打断，而非做一首情诗与她。

然后，我在某一本书里得到某些启示。这至关重要，就像沙漠里需要沙粒、河流需要河水一样，我的思想先于它片刻映射在此的瞬间，而它也因此得以存在。

好比在长沙城念书的那一段时间，我不无厌恶众多的陋习，却最终还是感染上了它。我并不希望自己因此而改变初衷，那段由于对历史的极度信任而产生的不解之谜，以至于让我迷失于所追求的道路中。有时会突发奇想，我可以通过与某些人或某个人的争论来造就我的声名。或者是与其他一些人合作干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我其实并不乐观于一切。以前总在困境及逆境中写伤事叹情的讥酸文字，一读疯狂。这，很幼稚，极具感性的天真时代。或许也许是因为这样，我这极具感性的天赋可能在以后被众人类以为是极佳的写作者的条件。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太多的理性会焚灭一个人的灵性，而感性却是打开善（恶）欲之门的良器，可以冲撞西天诸神。

但我自我感觉不怎样乐观，到今日还是这样默默无名地自我嘲解，耐得住寂寞！

有些造诣的人一定会讥笑，这本是些不可能的事情，八十年中有四十年是睡梦中过去的，留有你独自享受的时间是下午，还是中午，但这一特定的时限内，西方人喝咖啡，东方人饮茶，还有做爱，闲得发慌及劳动（写作）。批评家终于胡思乱想，作家如一条发情期的母兽，音乐家在效仿贝多芬装聋做哑，画家出入各地的避难所……。这样的事例极多，我想具体说说，但在现代，高歌颂扬者及庸俗顽劣者做了甚于斯的动作，美化和丑陋都成为其工具，肆意涂抹，不知“王尔德”是否高兴这谎言时代来得匆忙而忽略了他所期盼的那种艺术境界。但我敢肯定，在现时代，他必定痛斥，这畸形的、卑劣的恶果，你们的近代是如何度过来的？

我想我这样解释还不足以说明我的主题，但可以简单写出来并做收尾：近代文化的空虚，一些人用烂泥填塞起来的文化基蕴，我们现代人站在这个基础上显然极不自然，随手可以向人群投入鲜花和草芥，或者污秽物，但很难接受砸向某些人（包括我自己）的石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