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如爱有天意》里,眼睛瞎了的俊河,对着咖啡桌那头的橘希说,我想要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陈默问我为什么在哭,我盯着屏幕上,橘希正带着女儿站在河前望着天边的彩虹。
我忽然发现,有些事,是可以成为我一辈子的回忆。我还在想着上民用米黄的西装给琪希遮雨,他们在雨中奔跑那幕。
陈默从卫生间咬着牙刷出来。
“小孩,你怎么了。”他含着牙膏沫说。
我双脚跳到白色沙发上,坐在沙发背上并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手指掰来掰去,“凌晨四点我就醒来了,睡不着。”
我说话时半眯着眼,做出睡眼惺忪的倒霉样子,最后露出一个半死不活的哭笑,给陈默看。
“好了小孩,我要去上班呢。”
陈默捏了捏我的脸,穿上衬衣。我伸手过去解下他系好的领带。又手指伸过去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子。他只是笑笑,因为我面无表情还是只有血气方刚的我而尴尬,我不知道。
我双手默然放下,他说要给你带什么吗?小孩。陈默重新系上白领带。
“唔!我有名字的,我叫做小卡。”
“好的阿卡小朋友。”默刚要出门了,又转过头来说,千万翻我左边的第二个抽屉啊。
“嗯!小卡知道了。”
其实,我不叫小卡,陈默把我捡回来那天,我见一个女人管一小鹿犬叫陆卡,我听到,就把自己名字叫做小卡了。
其实,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陈默家冰箱里有好多好多奶油蛋糕,我没洗手就刮了一口放进嘴里,又蹦蹦跳跳跑到洗手间,卡卡按下一排按钮,灯白了起来,我看着镜子里幼稚苍白的脸,闻了闻指尖,是陈默刚才下巴的剃须水气味。然后我拿着他的牙刷开始sy(刷牙)。
我向来喜欢刷牙时一边手指按在眼皮下,滴滴,往下移移,对镜子中用沾满牙膏泡的舌头撕牙列齿做鬼脸。再呵呵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我也喜欢用我黑色的忧郁的眼神这样不说话的,慢慢看着上空。或望着窗外面行走的,流动的。人。
我知道,我从来不流泪。三年前就从家逃出来。
这样的我无论是伤害,还是辗转反侧。都这样。
没有什么值得去飞蛾扑火。
李美穿着交叉吊带裙趴在陈默的桌上看着他。
“经理。”她忽然脸红的说话。
“啊?什么。”陈默笑着有酒窝的脸真好看。
“我……我喜欢你。”李美睁大眼睛稀里糊涂的就说了出来。
“默。七点回。我准备泡面等你。”
我大致是这一种人,抠门,妒忌,可爱,内心和身心相抵触,而永远贪得无厌。陈默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我说,我才不是人!陈默又捏着我的腮问,那你是什么。
“人…”
陈默上班后,我等了陈默他好久好久,等得我都想在貂皮沙发上睡着了。
可是,七点钟过了,手机短信还未响过一次,现在手机整一死耗子被我猫抓耗子在头上管来管去。
我的短信声先是打字机啪啪啪的声音,然后油墨机声,接着是陈默的声音,“我在olay,你在哪里……”
然后是我的声音:“月夜可谓真,我愿意跟你难舍难分。”
七点半了,我在家闷得慌,刚下沙发,脚就不听使唤,我吧唧一下!就趴在地上了!痛得我一声不吭使劲揉脚腹。
坐了一天了。麻木了。
我在地上打滚,木质的地板,打滚打滚。我一直滚到了桌子下,然后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用钢叉戳了一条中午吃剩下的意大利面,通心粉放太多了,干巴巴的,又倒了一点橄榄油搅拌。
晚餐算是解决了。
都十点了,陈默还没回我怀疑他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为了消磨时间,我飞到床上,看223给我寄来的neway杂志。我趴着的时候拿着一只大绒毛猴子公仔垫底,身体压在它身上,动了动。蹭来蹭去。
一只凑热闹的蚊子飞来在我头上旋转,我叉腰站起来大喝一声,“滚!蚊子。”
只见那蚊子在我眼前还在转呀转呀,愣把我当成一朵花。
就一蝙蝠的第三代,我还怕你不成。
打死蚊子我他爷爷的特无聊,用抱枕盖住自己的头,带上耳机,听那首乔迪。
后来我这样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窗外有人山人海。
我一直在等陈默回来。
第二天八点,陈默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冰箱里是牛奶,和日式的牛肉排圈。”
我从鞋里操出手机,啪啪啪啪啪!“是你在哪里,直抵我内心,一阵又一阵的,欢愉。”在屏幕上打下这些字,准备发给陈默,又觉得太骟情了。
最后,“求你想念我,我的生命不过是。一口气。”
发这条出去。
今天星期五,陈默是明天休息。
在楼下吃完饭后跑到不远的山之川书店,前几天我在这家店门口丢了一个正装的火影钥匙扣。郁闷了很久才想通的。我要在这丫看足五百六十八块钱我才乐啵!
打心底眼我就看到书店的老板正盯着我。我抬起眼神里的疲惫,鬼一样簌簌簌的走出去。
出门时撞到一个人,他看着我。
我对那个拿袋子的男人扬了扬下额小声说。
看什么呢,我不过是他妈的有点寂寞。
只是,他妈的,而已。
生活继续我的繁琐。
麦莎台风经过的时候,我在给一个陌生人发短讯:跟我说话,我身体很冷,风都流了进来。窗开着。
我在呼呼吹的台风中又跳到床上,我以前的一位叫sail的朋友忽然发短信告诉我,现在在卖dvd了。
我对sail说,“我现在生活比你好。”
“无所谓好坏,开心就可以。”
“你能卖盗版dvd觉得开心吗。那也好。我走得远了,理想也就远了。”
我发完短信在厨柜里拿出方便面,倒上番茄汁和水。在听完meav的oneilove两遍后,整好五分四十九秒。
列着嘴开始吃泡面,陌生人的短信还有有回,那个号码其实是我乱想的。呵呵。
我开始发现,心情乱糟糟,吃点东西,心情就好了。可我又知道,我只是心底有孤独。
孤独反馈给我的新鲜疲惫,我接着眨了眨眼,认真看陈默的短信。
“小卡小朋友,冰箱里有蛋糕,你吃吧。我马上回。”
“\○。●/噢噢噢我知道了。”
“小孩,乖。”
“\(-·,-)/恩。”
短信刚send后,手机铃声突然就响起。
“冷你他妈不会关窗啊!我跟你说,你别骚扰我这个号!”
电话挂断,一阵忙音后。又过了一会,我瞪着那来电号码,是一固定电话的号,可能他大爷的还舍不得用手机吧。
我又发一短信过去,“小心我叫三十个人过去废了你。”然后急忙关机趴在床上萎缩郁闷。
一整天,我都是抱着音乐听meav。音乐有着温暖的色泽。任外面风刮得呼呼的响。我又想,我这俩月我没花一个子的钱就在陈默身上撮了一顿日本四喜,全套的金百万烤鸭,我就不再郁闷萎缩了。
其实我那样白吃白喝,那叫一个人才呀!
其实,这几年的一个人生活独曲,突然有个窝把我圈了起来,我在里面过得有滋有润,白吃白喝似乎在我心里也成了一种归宿感。
想到这里我急忙从行李箱掏出我那两万块的银行卡,穿上白色班尼路拖鞋跑到银行前atm,立马取了五千。
我住了俩个月我觉得特别内疚,我跑到超市给陈默买了一箱ad钙奶。
不会说什么的,只让回报。其实我不是离家出走,我妈那天赶我出来时对着大街上的行人就乱吼。
“我们俩口子脸皮都这么薄,为啥就生出你这厚脸皮来了我就想不明白了。”
我妈那爆脾气我知道,所以我再也没有回头。
我出来时还顺便捎了前几个月过年时存的两万块压岁钱,心里就乐啵乐啵的了。
陈默他下班回来时我看到把头发剪得比眉毛还短!我暖和和的躺在沙发上看见陈默深情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的那个死样子。就突然想问他一些关于宇宙的问题。我学贞子咯吱咯吱的飘起来。
“陈默,宇宙的深处有什么?”
对于这个能勉强记得昨天吃了沙拉牛排还是烤鸡头的男人,这个问题也许太深奥了一点。
陈默摆了摆头。
“小卡,我不知道。”
他装起孩子气比我还帅。
我扑的飞到他身上。
双手抱在他身上。“无敌!”
然后我被他打得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被打的我无事可作的我又把陈默的匡威球鞋鞋带抽出来,绕了几圈绑在右手上当手饰。
我一个人玩累了,就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陈默每次吵完架打完架,就会隔着一段距离,不看彼此。
我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走到窗口看窗外白云,慢慢感觉到云的流向,宛如白茫茫的海洋。云朵是从南方一路向北,飘过我们的头顶的,虽然现时秋天来了地上也有了落叶,却让我感觉到温情。我感觉到温情的时候,我会主动对陈默说。
陈默,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就会变得温情。
有时陈默会回答我,点点头什么的,有时候,他只是一直看着我,看我站在白云下。眼神双闭。
不说一语。
因为对生活会有所顿悟,所以,也常常表现得寥落。爱到无爱,是不是亦会是我的温暖呢。
清楚时光与时光的界线,所以寂寞的大地重复着哀伤的悲伤。
我在昌平有这么一帮子的朋友,他们分别为是做设计的七,长发,前额刘海齐眉,一看就特深奥的寂寞那种。还有她的专属麻瓜弱弱的神经美女草莓。及考古学员的猫猫。
唯一留胡子抽大卫杜夫男的的火柴。
大家都有着倏忽而至的理由,聚在一起,有时看艺术展览,吃火锅,或者去后海泡酒吧,在王府井的新疆烧烤店吃羊肉串。
在一个月一二次的聚会。偶尔我在。
这次同样是偶尔。偶尔放陈默大鸽子,偶尔三天了忘记发,偶尔放纵的迷糊与自省到冷暖到自知。
突然想,和七是三年前网上认识的。她那时爱看我写的字,我也看她拍的那些片子。彼此不多话。
而那时,那个理由为这个理由臭美的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一旦有了爱情,家庭。
这个人就不再是我了。
也想,总是悲伤的我,是不是,有一天,也就不悲伤了。
三年前,俺是一特傻x的男的,想要一手上戴浪琴脖子上挂黑珍珠的女的。这个愿望我背到现在,所以我每次看陈默那张人模人样的脸看得特暧昧时,就掐巴自己一下,往死里的难过。
我问陈默。“晚上吃咖喱鸡肉饭成不?”
他不说话。
“陈默那我们就去好伦哥吧。”
“我们现代人不做浮夸事。晚饭我们在家吃。”陈默说话不紧不慢装得特有情调一法国罗曼蒂克青年还貌似我一土著酋长。
“我去给你买俩馒头你吃不?”
“吃。”
陈默立即笑着眯着双眼。
陈默这个人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任何人。“你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觉。”我不记得谁谁谁这样对我说过。
听过什么又会忘记什么。唯这句,记住很久。很久。
很久我和陈默两个人生活。就像一个隐喻。一个很小和贴切的隐喻。
沦陷了我的生活,把我的生活翻天覆地。
直到一个人出现。
这个隐喻,就消失匿迹。
2·
米兰的《身份》里:“十六七岁的时候她特别喜欢一个隐喻,她想要成为一种玫瑰香,一种四处扩散的香味,四处去征服。她希望就这样穿透所有男人。并通过男人,去拥抱整个世界。”
这样的女人,总是有着自恋般的幸运。
陈默看着她。沉默一段很长时间才开口说话。
“不行。”
李美上前冲过去用力抓住陈默的手,“去。”一只脚踩在地上。
李美只谈过一次恋爱,是高中时同班的体育特长生,那种身体健康,阳光晒出的小麦色强壮的男生。
那时她非常喜欢强壮和健康的事物。就像她喜欢橙子,西瓜,兔子公仔那样。
那次恋爱,体育特长生要去很远的一座城市开始大学生涯,她停留原来的城市。
那个男生大大咧咧的对她说分手时,她不停摇头,也没有脆弱的泪水。
她是那样美丽,舍不得让自己掉入泪中。
她对朋友说“爱情一经离去,我就像一个被毁了容的傀儡。我的泪流成了泪海。”
她之后的眼泪完全是自己还有这么残忍的心伤。她还是无法忘记他。
四年后,她大学毕业在外地找了一家企业公司。
主管见她这么漂亮,立马就要了她。
第一天上班,经理叫他进去,她看到那个男人时。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健健康康的男生。
现在仍旧,有着一脸阳光活力的笑。
陈默把李美的手拿下去。
“你吃着这个么。”李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奶糖。
“不吃。”陈默表情变得好气又好笑。显出无奈。
“吃。”李美哭着。
“……”
每个人每天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兴奋点。找到后又要找寻什么呢?
“路转峰回。”
sail问我一特傻xx的问题,我刚打下回最后一个字。手机就响电话了。陈默说他在外边吃饭。
“哦。”
挂了手机,我在床上打滚,打了一会,我跑到厨房自己炒菜,屋子里很温暖,厨房里到处油烟。在这么小的空间,我边吃边趴在沙发上看新租的火影二,精彩时,心里大叫小婴你加油啊,对手不过是把自己父母还有沙忍最强的第三代做成傀儡的小孩。怕什么,你可是二线女主角。
小婴身体被刺穿时,书页就没了,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就没了!我站起来,外面在刮很大的很大的冷风,我赤脚站在地上,以前也是,把漫画放好,两目这样双闭。头轻轻倾斜。装作低头沉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人独自。
在幻觉温暖。
陈默回来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烦意燥叫一个辗转难眠!
他一进来时我表情特牛,我看着他眉头都懒得抬一下,他不说话。他吃饱了就习惯不说话。走进他自己的卧室。
而我坐沙发上看着他。
其实沙发就是我晚上sj(睡觉)的床,我在沙发背上画圈圈,画了一会,我便把头栽在沙发上睡了。
过了一会,听见洗手间里的唰唰的刷牙声,黑暗中客厅里来回走动的达达的脚步声。
然后,灯啪的灭了。
漆黑中,陈默说,天冷了,卡卡,睡我床上来吧。
从五岁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睡的,长这么大,都没有跟任何人睡一张床上过。
我挪了挪身体,被子里真暖和啊,我清冷光滑的脚趾相互挫着着,有点不自在。
“床下那箱ad钙奶是你放的吧。”
“嗯。”
“为什么。”
“给你补钙。”
“嘿嘿,箱子里的喝得都快差不多了吧。”
“谁让你不喝,快过期了。”
“什么时候过期?”
“今天。”
黑暗中我们都忽然不说话。
我一直恻着身体,就那样睡着了。手臂放在头下睡。每次醒来,抽出手来看,都是麻痹的。
第二天我醒得好晚,习惯的抬起手,看见没有淤痕。
我双手掉下来摆在两侧。床头柜上有张纸条。
“卡,记住不要那样睡了。你睡姿太差,我帮你调整了一下。还有,桌上,有蛋糕。”
天开始冷了吧,秋天就这样来了。一大早,我把自己裹得七浑八素一尘不染整一见不得人的拉皮条阿拉伯客人。
我琢磨着陈默怎么变得这么好了要不要再买一箱ad钙奶给他。数了数上次取的钱,还剩四千七。
抽出一张一百的,把其余的钱放进他的皮鞋内。然后跑去上网。
网吧没多少人。上网也没意思,逛了逛论坛,看了看七拍的照片。然后也没意思。
闷蛋啊闷蛋啊!
从网吧飞出来。准备坐公共汽车去超市。在车站,我刚坐下就看见车窗外的陈默拿着红红绿绿的购物袋。身旁还有一美女,搂着他的手臂。
啧啧,我看见那女的就想起以前高三我们班那上课做面膜的女的,长得漂亮,腿又长。
我一看就觉得是特有心计那种。
有没有心机,都是我乱想的。
我很安静的回过头,看着座位前面的人后头。直到车开走。
晚上十点,在sj前sy的时候陈默才回来。
“干嘛去了啊你。”
“上班呢。”
“你不是一经理吗。”我声音偏燥。
陈默脱下领带,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我特霸道,正如陈默所期望的我把我的睡姿变成了一个大。
陈默侧身睡在床的一边。我用力把被子全卷在自己身上。陈默一声不吭,估计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陈默开始咳嗽,下眼睑很黑,似乎是很严重的感冒。
他骂我也好,我就是那么无脸。
像我妈说的那样,脸皮厚到连自己都想不明白。
一连三天,我和陈默都没有说过两三句话。他早上依旧八点走,依旧晚上很晚回来。
我像一死去的冤鬼,东想西想,在房间里飘来飞去。
我想到没什么好玩的就去偷偷翻陈默的私人物品。打开他的卧室,书桌下面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一累一累的照片。
照片上的陈默特英俊,笑起来两边露出虎牙,还有酒窝,看得我特不情愿。
我看到照片上还有一个和他很亲密的不认识的女的。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没有出声的忽然泪流满面。
我才发现,伪善伪变的,这才是我。
对于我这种人,不空虚,不寂寞。
就是幸福了。
我和陈默三天没有说话,第三天,我跟陈默说。
我要离开了。
去哪?
不用你管。
陈默不说话,他总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无话可说,还是想忍住打我。
我突然看着他无耻的问。照片那女的叫啥?
谁?
我知道我一说出这话我就完了。他一定知道我偷看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打死我的。我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哗哗出来了。
陈默一下明白了。他愤怒的看着我。
用力一脚踢过来。
脚痛了很久。我才有力气站起来。
我还在想,其实我走的时候,是这样的,是这样子。我看完那些照片时,陈默他还在上班,我收拾好行李。离开。
等他回来,脱了鞋,走进客厅叫了我一声,他以为我在睡觉,他走到门口,才发现只剩下一双自己的鞋在那。
他满屋子找我带来的东西。
属于我的。我都已带走。
只留下床下的一箱ad钙奶。
最后陈默坐在台阶上喝ad钙奶,伤心的想我来着。
我死到临头还他妈的做白日梦。
我什么也没说,坐在地板上,穿上鞋,拿出行李,收拾好东西。
等我装完,已经凌晨一点了。
到此,陈默连看都没看我。
凌晨多,我冷得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路灯的光把我影子照得很孤独。
我以为陈默会追上来。
我使劲回头。
每走一步就回一次。
身后除了我的寂寞。
什么也没有了。
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当初来北京那会,我是来投靠余嘉的。我和余嘉高中时是一特铁的哥们。
穿同样的的牌子内裤,用一个白色塑料盒饭吃饭。在我们眼里,就是好兄弟。换别人眼里,一看那俩男的,连吃饭都眉来眼去。
准俩同志。
余嘉他家特有钱,成绩也好。长得也不错。高中毕业就去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
与我相反,他从来不用手机,有次上网msn上遇见他,他把在北京地址给我。
我健忘。那天我一下北京民航飞机,那xx什么路我给忘了。
我在一公寓下茫然不知所措。
后来发生了一件特离奇,特浪漫特意外的事。
就是陈默把我捡回家。
不知为什么,余嘉那地址我现在忽然很清晰。
我立马拦了一的士,把地址以彗星撞地球的速度跟那的哥说了俩遍。
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就在一家大百购商场的后面。
我掏钱时才发现,钱全在陈默的皮鞋内。
3·
如果没有仿佛,我想我会变得快乐很多。
只是你的忧伤像星星闪烁。
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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