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黑房间》7一情怡

发表于-2006年03月18日 下午3:36评论-0条

第一次去外地,伦子和大哥女朋友的弟弟徐立一起骑车。没有想到张学姐的家如此的远。两人用了大约三个钟头才到达目的地。张学姐从学校补完课回家的路上,有人告诉她有人找。伦子不认识她,加上伦子天生胆小,不敢相认,比第一次约会还紧张。还是张学姐大伦子一岁,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一番,热情招呼他们。伦子几乎不敢正眼瞧张学姐一眼。那是一张朴素细长俊俏的脸,忧伤终日漫步的脸,眼睛饱满,滋润如去皮的荔枝,一缕刘海,调皮的逗留在脑门上。鼻子微挺,线条秀美,嘴巴像极了幼稚圆墙上孩子画的水波,只两笔,对称的w,唇薄的很。伦子从路上的小店里买了些五颜六色的气球,送给张学姐,看见她高兴的不得了。晚上张学姐不让他们回去,因为自己的奶奶生病住在省城,这房子暂时让自己看管,反正不和父母住在一起,请伦子不用担心。伦子的脑袋瓜儿不愿过多的考虑,答应了不走。徐立也不好推辞。张学姐煮了八个鸡蛋,伦子和徐立吃的肚子饱饱的。这一夜,徐立早早睡去,张学姐和伦子在灯下说话。伦子想这可是第一次和女孩在夜晚里,面对面说话,心里不免紧张。张学姐大度的很,直接而主动的谈文学,说感受。伦子渐渐的心变的松弛,不在胆怯,也就客随主便了。这一夜的相处,伦子看到了一个农村女丫儿特有的干练与淳朴,和在市郊不劳而获的伦子相比,伦子惭愧了打心眼里佩服她,要将她认做姐姐,张学姐欣然同意,伦子高兴的不得了,直呼她大姐。一阵阵暖意在这冬日的小屋里缓缓升起。

伦子从张学姐那里回来后第三天,天就下雪了,很大,比第一场还大。这一天正好是伦子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寒假补课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是阳历一月十九日。伦子早上顶风冒雪的赶到学校,学校比平时冷清的多,像没了言语的雪人,静立在雪中。空旷的操场被披了一件白花呢的衣裳,不似春天的青草融融。到了班级门口,才呼吸到活的空气。伦子抖落了雪,将书包甩在桌上,怨怨的说这天气糟糕透顶,明天也可以下雪的,偏就这么火急火燎的飞扬不息。看见苏雅一张红彤彤的笑脸凑过来,说:“别跟我说补考不及格的事,我无所谓,反正横竖都是倒数第一。”伦子将坦然二字写在脸上,苏雅说:“你怎么这样不来劲,不高兴也得拣个日子呀?”伦子说:“算你说对了,你有啥快乐,说来听听。”苏雅说:“瞧你这记性,跟我也要装糊涂。”苏雅从背后闪出许多贺年卡来,说:“都是你的。”伦子说:“谢谢。”苏雅说:“今天是你生日呀?”伦子说:“是么?我倒忘记了。”苏雅说:“这么多人都记着,偏偏你却忘记了,还好有人替你记住了。怎么样?庆祝庆祝么?”伦子说:“当然啦,不过,我可没有钱。”苏雅说:“那就过个不花钱的生日。”伦子说:“好啊。”钟雷,周涌,黄子,杨路都过来庆贺,伦子高兴了。看看其他同学都在认真看书,想:有几个朋友就够了。

因为下午不需上课了,班主任提前进行年终总结,无数次的提醒大家,不要放松一刻时间,要和时间赛跑,是马虎不得的。随后说这次补考的同学都及格了。伦子的心才放下来。中午提前放学,校园失去了往日的喧哗,刺耳的车铃声仿佛异国教堂的钟声,只停留在回忆里。伦子站在阳台上,综观学校,想:在这里学习了四年,却一点留念的心情也无,像公交车停靠的站牌,一晃而过。操场上,苏雅和黄子,钟雷,周涌正堆着雪人。杨路在等他的老婆。伦子知道夏雨蓉也在补课,便在她的教室外等。下课铃一响,伦子和杨路躲在一边,看见夏雨蓉出来,伦子过去说:“放学了?如果不急着回家,就玩会儿。”夏雨蓉答应了。伦子和她有说有笑走向操场。大雪停了,杨路也和他的老婆毛毛过来参与堆雪人的活动。这戴姓女同学,像是从小学毕业照里走出来一样的,稚气的脸,举止活泼,语气童贞可爱,穿着打扮倒是前卫时尚。伦子说,好象哪里见过?毛毛说,我小学就在后面的,每天都从这里过。苏雅忙的笑脸通红,看见伦子和夏雨蓉快乐的玩耍,心像北极的天气,默默的站在那里。伦子说:“放假了吗?”夏雨蓉说:“还有两天,比不上你们清闲。”伦子说:“那可不一定,你们初中生不算啥,没有必要这样紧张,太虚张声势了。”夏雨蓉说:“谁说不是哩,可你敢怒不敢言呢。”伦子说:“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过生日。”夏雨蓉说:“我知道。”伦子不想她夏雨蓉有所表示,可就这么一句‘我知道’也太简单了,比说再见还痛快,不痛不痒。伦子说:“本来我也不知的,是苏雅告诉我的。”夏雨蓉说:“你的生日她倒记的清楚,记性不错嘛。”苏雅跑过来说:“伦子,今天的日子正好一月十九日,不就是119火警号码么?”伦子说:“是的。”夏雨蓉说:“那你可不能堆雪人了,这雪和火闹上,吃亏的不是雪么。”伦子果不动了,看大家玩了好一会儿,雪人终于成了。伦子远远看见偌大的操场上写着:‘马伦,祝福你生日快乐’几个字。伦子高兴极了,跑过去说:“好呀好呀,太好了。”大家也跟着欢呼一片,黄子说:“要是有个相机,把这一切都拍下来该有多好的。”

在学校边上有家饭馆,几个人进去吃饭。杨路说:“大家凑了钱吃饭。”大家说好。杨路泡了一杯热茶给毛毛喝,伦子却给自己泡了一杯,正待喝,看见了,便对身边的夏雨蓉说:“你喝吧。”伦子说:“用堆雪人来庆祝生日,历史书上也没有的。谁出的注意。”黄子说是苏雅,苏雅说:“大家想出来的,也是大家的杰作吧。”夏雨蓉说:“苏雅就是比别人聪明。”伦子说:“是呀,这可是用钱买不来的。”大家说了些暂时分别的话,人人心里酸酸的,不忍分开。钟雷说:“过完年还要再见的,不用哭泣。”大家笑他最酸了,于是家里有电话的就留了下来。伦子问夏雨蓉的号码,夏雨蓉说没有。分手的时候,黄子说:“伦子我们是不是还一路呀?”伦子说:“是呀。”黄子说:“今天以后就不会再一路了。哎,少了你,就像少了一个知己,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活呀?”钟雷说:“伦子要是和你一路,让他又怎么活呀?你就做点自我牺牲吧。”伦子明白的很,不久碍着夏雨蓉么,这碍字用的不好,应该是多了一个夏雨蓉,也不是,伦子低头想,总之。。。。。。。钟雷这个人,心像会变化的温度计,知冷知热。家境不错,和社会上的混混颇熟,义气藏在眼睛里,喊在嘴里,遇事不慌不忙,冷静的很,深知钱财比拳头有用。五官坚硬,是帅气冲天的那种,只个子影响整体形象,说话口气大,粗鲁奸猾淫秽之词,语言学家也叹为观止。在伦子几人当中,属他资格老,影响大,扬路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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