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下岗(九)江城

发表于-2006年03月25日 凌晨1:59评论-0条

张英杰的生活彻底地是用酒醉金迷来形容,这种落拓的生活,使得他养成对现实社会的不满,指责社会的黑暗,人情的冷暖。在闲暇与孤独时也常写写披露现实的诗歌!我说那是无病呻吟,中国社会在列宁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以及邓小平理论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百姓们安居乐业。他这是走反派,没准儿那时把他归类李洪志思想,纳入反革命。他由此记恨在心,有事儿无事儿拿起我的事说是一堆狗屎,太小资情调。

这下午张英杰带着我到处闲逛。太阳也难得地露出淡薄的光线,懒洋洋地泼洒在大地之上,溜过身体带着暖意,很久没有这种舒适的感觉。虽然有种受骗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没有生气,繁重的学业后也得感受一下自然带给我们的美丽。

我们溜达着来到附近的高速路边,这一带是开发区。记得刚进校那会儿,这儿是一群高低不平的山丘,现在被挖崛机铲平,从此栉比鳞次的建筑如雨后春笋般在这一带耸立。我们战立的地儿,是平展的空地,是建筑商人在这儿开发却未运用的空地。

这带临近江水,顺着江水迎流的江风在这儿肆无忌惮地穿梭,虽然有阳光却仍旧减轻不了风的疯狂,秀发以及衣服在风中胡乱地摇摆。

四面八方的风由着这块空地四处游荡,人站立在这儿,像是成为风的玩具被肆无忌惮地欺凌。长发被风弄得不成人形,胡乱地焉在头上。张英杰看着我不住地狂笑,说我的发型纯粹就一鸟窝,活象一个稻草人。妈的尽扯淡!其实他的发型比我长,风刮过发丝遮住了整个面容,要说阴曹地府的小鬼准是他那样儿。

我俩耐不住寂寞,在空旷有风的平地上引吭高歌。高速路上的汽车行驶飞快,间或地从我们身边溜过。我俩对着天空高呼不解气,转身对着高速路呼啸起来,正来劲儿,一辆汽车减慢了速度对着我们说:“妈的,出门就遇两疯子,真晦气!”我一听就傻了,转头望着张英杰说:“刚才那车什么牌的,这话也说!”张英杰想也不想就说:“奔驰!”

“奔驰怎么啦!奔驰就能随便说人了!妈的说我疯子,我拿石头扔你!”我不解气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对准奔驰驶走的方向。可奔驰的身影已经晃过眼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事情还真有那么巧的,又一辆奔驰飞奔而来,这激起了我的怒火,用力扔向过去,石头不偏不斜刚好打在汽车的反光玻璃上。可想而知,后果是全碎了,紧跟着的是汽车停了,接着车门开了,冒出个光头。我俩傻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跑,我俩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陪不起那玩意儿。庆幸跑是我们的强项,那人贴着个大肚子怎么能追得上。

我算是明白了,我要是跟张英杰窝上,那就准没有清静。这不,晚上我们就去了“美乐美娱乐城”,张英杰开了一个包房。在这里我意外地碰到了何绥倩,他和一男的进了门,那男的是谁我没有在意,他和那男的选了个座儿坐下,接着就让我震惊了,那男的刚一坐下就把她搂在怀里。我完全傻眼了,所以张英杰跟我介绍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听见,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一杯又一杯的。

她不是不谈恋爱吗?当初还说什么自己是刺猬怕伤了我。现在看来全他妈的是谎言,妄我当初被她拒绝时还认为她是高尚纯洁,此时我完全没有心情玩乐,任凭他们在那里疯狂的嬉戏,我只是埋头不停地喝酒。

我真想自己能喝醉,然后借着酒性痛骂这一群混蛋,可是越喝越清醒,渐渐地我哭了。眼泪随着脸颊流淌,我突然发现我是真的喜欢她。从骨子里喜欢,即便是现在。

一群人在屋子里疯狂的舞蹈,从人的身体里发出各种味道让我恶心,这些都让我很不痛快,想不到那男的竟然拿起话筒发出比杀猪还难听的歌声,我心情顿时恶劣到了极点。仰头一口把酒倒进肚子里,撒手把杯子扎在地上。

“全他妈是一群混蛋。”我脱口而出。

全屋子里的人立即静止了,全拿眼睛望着我,我抬手又是一瓶进了肚子。张英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怎么啦!”

我把张英杰的手用力地挥开:“没你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一混蛋。”一男的听后冲着我说:“你说谁呢?”我脱口就一句:“谁答应就说谁!”

难男的立马想我冲过来,被张英杰挡住了。然后拉着我出了门,转身把门给带上后对我说:“你到底怎么啦!有毛病是不是!都是些兄弟。”

“你他妈才有毛病!你要明白是你兄弟不是我兄弟。你是我兄弟就叫他们全部给我滚蛋。要么咱们什么也不是。”

“别这样,这样做着不好。”张英杰劝慰着我说。

“少来,你叫他们滚不滚,你不做我立马……”没等我说完张英杰伸手就给了我一拳说:“你他妈别给我丢脸了行不行?”

我正在气头上,怎能受得住他那话。酒精把我的眼刺激得通红,我把它瞪得老大,对着张英杰说:“我给你丢脸了是吗?好,你要是认为我给你丢脸了,我滚蛋还不行吗?”我转身就向门外走,张英杰见我转身走了,身手把我拉住说:“海锋,别这样。我……”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就给他一拳,顺势挣开他的拉扯。

我大步走出了门外,这带地处偏僻,夜晚人流更是格外的稀少,清净刹时包围了我,我越想越感觉自己伤悲,独自蹲在门前的阶梯上,双手抱着头哭泣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碰触我的肩膀,我冒头就是一句:“甭理我,给我滚蛋。”

身后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拍了我的肩膀,我抬头就说:“妈的,没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叫你……”话没有说完,看见是何绥倩。我赶紧转头把泪擦干说:“怎么,看我笑话了吧!”她没有说话,我继而又说:“你也真够贱的,跟那男的也能配上一对儿!”她依旧没有说话,身上明显地颤抖起来,但仍旧想我走近了一步。我立即转头说:“哎!别靠我那么近,我怕被你的刺儿。别老这么贱行吗?”

何绥倩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明显含着泪花,在寒风中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剔入心扉,这要是在往日,我准把她搂进怀里,可是现在我不会了,至少是现在。

我继而对她讽刺着:“没想到你这么虚伪的人也能含出泪花,真是一个奇迹!呃,你怎么还在这儿,没听出我是叫你滚蛋吗?”

何绥倩再也忍受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着跑了。看着她跑时颤抖的身影以及撕心般的哭声,我就后悔了。她再怎么样,我这几句话也过分了!此时我越加相信自己是一个痞子的事实了。

这里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摇晃着身体在街道上穿梭着。夜里的霓虹灯格外的耀眼,我摇摆着走在上面,仿佛走出的是一段人生。夜风是一个历程,冰冷地刺激着我的身体。我突然感觉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活得模糊的小玩偶。看着这个城市的变故,只有孤独感伤缅怀,我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喜悦,他们也感受不到我的伤悲,我与这个城市形如陌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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