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有谁谁会飞。你只知她的性别却不知她的姓名;你只知她的身影却不知她的美丽;你不知道她来自何方却知道她住在何方;你不知道她去向哪里却知道她有回首的魅力。
梦中有谁谁会飞。你只知自己的翅膀退化了、被人圈养了、有吃有喝有房住就满足了;你却知她的翅膀还那么硬朗,风雨中更化作轻盈!崇山峻岭是她的衣食父母,峭壁悬崖、参天大树有她的爱庐。
谁是你的初恋、谁是你的热恋、谁最终在你的梦中飞。
“初恋时,不懂爱情。”是千真万确的,绝大部分人的初恋是不成功的,可谓只开花不结果、或者说含苞欲放就夭折。她年长于你,那时你的字像鸡爪乱刨,而她的字真可担当龙飞凤舞、笔走龙蛇;那时你真的有好多瞬间就觉得世上只有你们两个人该有多好!就像鲁迅讽刺的那样,再加上个卖烧饼的,其实,卖烧饼的难道不想成家、不能成家?所以,那时的你真傻呀,还好,好女人都是一个好学校。她是老师,她的谆谆教导,真不枉在你“十年寒窗”后又萌生“胜读十年书”之感。比如,写情书,没有任何一个男性能自学成才,课堂上的“主谓宾、定状补”、课本中的“字词句、篇章结构”、作业里的“花儿绽放笑脸与敌人夹着尾巴,同是拟人,有何区别”,统统在倾诉感受上、在倾吐心声上、在倾注激情上使不上劲,只要女性的光辉破云而出、只有女性的光芒照耀大地,男性才会可怜巴巴地把所学的语言文字胡乱拼凑一下。我知道你这个大笨驴,到如今都还只是涂鸦,用文字抒发感情的同时还能用文字养活自己,你远未做到啊。那天你还说能有编辑约稿就好了,你妻子给了你一个鄙夷的“蒙娜丽萨”微笑给你。
热恋终于到来了,只不过你现在再也无法记起那量变到质变的节点在哪儿?只知道写信时心跳得挺厉害,那时计算机远未普及,自己能拥有电话的现象也不多见,只有“鱼雁”能传情,“遗我双鲤鱼”多少条呢,“雁足系帛”又有多少呢?那时的你,天真地想编个号吧,以为“一号、二号,乃至无穷。”终于看到相片了,终于在信写完后,“又”、“再”之类地画蛇添足,也许前面的若干页只能算九十度,而“又”、“再”的文字却是那最后的十度,沸腾啦,余温留在了若干年后,好象在你的梦中、好似在你的笔下。铭刻了潮涨,遗忘了退潮;涌动的是潜流、沉默的是岛礁。热恋终于远去了,你真的想不起那最后一封信写得是什么,你真的忘不了那最初一封信是如何打动了你。
梦中飞的是谁?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姓名?相片都看了,你怎么不知道她的“因可爱而美丽”?通信那么久,你怎会不知她来自何方?现在你的确不知她去向如何,只能说上苍赐予你惊鸿一瞥,天涯也是咫尺;短暂也是永恒。你为何不说为何总是谈书信而不谈实际的交往,殊不知你与她本来就无实际的交往,你们一直就是靠鱼雁传尺素传深情的。这样也好,失恋就那么淡淡消失的,不像有的会由愿把自己的心掏给对方演变成恨不能把对方的心挖出来扔到太平洋。
她有知识,却不自炫;她有温情,却时露刚毅;她的气质,自然流露在汩汩的文字中,滋润过你这个大笨驴。你特别佩服她的字,可惜在你的硬笔书法练得有一点进步的今天,你却没有机会让她看一看了,你也无法重睹她如何将秀丽与遒劲融于笔端。你们已有十余年音尘隔绝,你心目中那个美丽温情的她却给了你并将继续给你一种慰藉,这是一种淡淡的温馨。
梦中有谁谁会飞。这是既无悔又无怨的一段情,它如清纯的泉水、它似清新的春风、它是清脆的鸟鸣。飞吧,你心灵深处是蓝天,她博大胸怀是世界。你不奢求一睹芳容,把想象留到永远吧,飞吧,飞吧。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4-17 13:27:0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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