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长恨歌》
再谈,就采取一种漫谈的形式。也许会扯得很远,不然怎么叫“漫”呢,我的体会是思维要拓展,不是谈文就止于文,说诗就限于诗,陆游的“功夫在诗外”的确为至理名言。之所以想一而再地谈,无非是有点儿偏爱,毕竟是二十多年内像烤烧饼那样背了几次,自夸是:滚瓜烂熟;自嘲是:死记硬背。总之,有点儿感情,就手痒难耐,愿与同好者交流,请多批评指正。
一、白老先生本意是要“惩戒”的,可像一首流行歌唱的“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越往后越情胜于理,情是饱含的、是喷发的,几瓢水滔滔来,将前面第一大段讽刺味的汤冲淡了,毫不夸张地说,得亏这几瓢情感之水,使这碗汤成为传世之汤,按粤语说就是靓汤。所以说,只要倾注了情感,不愁文字不流传,何惧知音难寻觅。
二、考古印证了历史,典故帮助了旅游。在西安早就有“翻身不忘共[chan*]党,致富感谢
秦始皇”的民谣,当然,秦始皇只是借代,如唐玄宗这个皇、如蒋介石这个已成云烟的风云人物,都为这个曾经辉煌,如今相对稍逊于沿海开放大城市的“长安”留下过遗迹,可供后人开发第三产业。真是前人无意栽树,后人大乘其凉。慕名而去转了磨的“驴客”都知道,看了华清池,就有一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特别是那个蹩脚的杨贵妃像,好多人都颇感失望,的确,假古董怎敌我们每个人心目中那无比的美好想象呢? 在想象中的“温泉水滑洗凝脂”,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事,顺便说一个题外话,我原来教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想知道那“略有删节”是怎么回事,当学生时就有过这种想一探究竟的念头,十几年后终于明白,只要去查原著就可以啦。连着三个“如”就删了最后的“如刚出浴的美人”算了,话题不能扯远了。回到一些有钱人身上,他们虽比不了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隆基兄之贵,但富是担当得起的,他是“不早朝”,有些人是不早上班,反正,钱包是相对沉甸甸的就行,各种信用卡是特别硬邦邦就行。“侍儿扶起娇无力”也好,“芙蓉帐暖度春宵”也好,“承欢侍宴”、“金屋妆成”等等,都只劳问问这位卡兄是否愿一掷千金?这位包弟呢,是否愿派一张张长方形的纸条列队而出?也许会有人说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算了,笔锋是否一转?
三、从服饰角度谈,我很想有专家来帮我解惑。我对诸如“金步摇”这种头上戴的
首饰不太明白,虽然从影视剧里看到一些或许是、或许类似之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毕竟没有高人指点,内行应该不吝赐教,让我这样的外行能受点益吧。“委地无人收”的“花钿”、以及“翠翘金雀玉搔头”、“钿合”、“金钗”等等。说到服饰,想到了沈从文。谁曾料到他这样的著名作家,竟在建国后退出了文坛,当然在文革时,扫过天安门的厕所,那是后话了。他告别了“边城”,一头扎进了中国服饰文化的研究中,奉献出重要成果。当然,他去世时,新华社向全国发的通稿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什么什么”,有人对这种“官本位”看不惯而撰文,那又是后话了。顺带说一句,“文人相轻”真真古今通然。我前些时,偶翻回忆之文,有人找出钱钟书充满讽刺的一篇文章,把沈挖苦得好厉害。隋唐宋辽金元明清,这么多年,服饰该是如何的异彩纷呈,现在的古装戏这么多,他们请的历史顾问应该是顾而又问吧,我们通过视觉,会感受到一些历史的真实吧。其实,我也可到图书馆去泡一泡,有钱人去“温泉水滑洗凝脂”,我只能去书的海洋、知识的海洋去浸润了。不仅查有关服饰的,更应看一下历史。亲爱的网友,也许我们会在那里见面,会成为好朋友吧。
四、从音乐方面说一下,我深为自己是个“乐盲”而抱憾。我不懂“霓裳羽衣曲”,今人“复制”出来的是否保留或者更拓展它的意蕴空间?“仙乐风飘处处闻”,让我想到了杜甫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还有老白自己的“唯见江心秋月白”以及钱起的“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说到老钱的这个,文革很红的一个女性就是根据他的这个名句而取名,她的真名李云鹤有多少人知道呢?“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哪有“数百年”啊,好多人已不知道,或者说已不想知道几年前、十几年前、几十年前的所谓的名人了。这世界变化快,很多人登场也快,下台也快,走马灯总是不停地转啊。这里有必要谈一下马勒,因为关键词:“唐诗”、“音乐”与他紧密相关。有两个积累正好触发了我的谈兴,一、原来看过一篇文章,介绍一位研究唐诗的专家,里面就涉及到马勒。当时主管教科文方面的是李岚清(当时的中常委是七个,不像现在是九个,他是其中之一,政府中的职务是;国务院副总理)他几次找专家,要考证出马勒到底是根据唐朝的哪个诗人的作品而创作的《大地之歌》。这真是个谜呀,专家翻遍《全唐诗》,查上万种资料也不能确认。当时的李副总理也很着急,因为奥地利政府和友人对此也非常关注,这又涉及到翻译的“信达雅”问题,试想,如把李白的《静夜思》翻译出去,外国的朋友会怎么想,完全是小孩子都写得出来的呀,再如裴多菲的那首著名的小诗,按原文直译,真的如同大白话,与其说国人对他的那种为了什么而舍弃什么十分倾心,不如说是被殷夫的“再创作”而打动,记得裴的诗当时全由孙用翻译,但自从殷的译作问世,“余词废矣”,如同苏老前辈的“明月几时有”一出,其它的中秋诗词废矣。我看过裴的译作,很多还是用孙用的,但唯独这一首,就不用他的了,他的直译,我也看过,真是看了不如不看,完全就是白开水呀,让人怀疑裴的才华。所以,翻译真真“危乎高哉,翻译之难难于上青天”。这里忽然想到张爱玲的“三叹”:海棠无香、鲥鱼多刺、红楼未完。是的,有很多谜总是纠缠着,折磨着,你不想还好,一钻进去很难出来,有的人研红一辈子,现在有红学会,红与敦煌学(还有甲骨学吗)是单列出来的,已冲破了文学、历史之网,成了特立独行的鱼。
五、转韵在长诗中是水到渠成的,一韵到底要么行不通,要么吃力不讨好。我之所以能很快背下来,主要感谢它这种“多调性、泛调性”的美。为什么唐诗能一千多年后还能流传?从幼儿时期我们就受它的耳濡目染,鲁迅曾感叹,好诗在唐朝写完了。我想它的韵律美无疑起了巨大的作用。真可担当雅俗共赏的赞语。我在背诵中就感觉到了,正如他的另一首诗中形容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现在的一些自由体诗为何不受青睐,不耐读是其重要原因,虽然它的衰落这“一果”是“多因”造成,但诗很难让人读、很难让人品味它的韵律的确是难望古诗项背的地方。这里我附带说一下,有的文章里有“二个”字样,他未想到别人读,一读就觉得很别扭,如果自己试着读一下,也许会将“二”改为“两吧。总之,将音乐中的术语“韵律”用在文学中的诗歌体裁里谈,是适宜的。
多读几遍《长恨歌》吧,能够背下来更好。我们虽然未曾谋面,但《长恨歌》在你心中,也如同在我心底,我们的爱融入到了中华优秀的古典作品里,不亦乐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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