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石门县三圣乡12岁女孩张常慧又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随着亲人们的相继离去，在这个本该阳光的春天里，这个苦命的农村小女孩不幸成为孤儿。每当黑夜来临之时，陪伴她的是无尽的泪水和思念。

（一）小常慧泪流满面

2006年4月23日，笔者来到了石门县西北区三圣乡最偏僻的栗岭村，寻访这位小小年纪便经历太多不幸的12岁女孩张常慧。

走在通往张常慧家坑坑洼洼的山路上，两旁是赏心悦目的乡村景致：金灿灿的油菜花在微风中起起伏伏，散发着阵阵花香，诱来了一对对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红艳艳的杜鹃花迎风招展……

二三里长的路走到头，向左一拐，周围这些让人陶醉的景色渐渐黯了下去——我们看到了张常慧家破烂的土房和她孤零零的身影。

这是两间建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土房，因年代久了，墙体大量剥落，摇摇欲坠。屋顶用茅草糊起来，然后胡乱铺了一些瓦。走进去，屋中空无一物，绕一圈，粘了一头一脸的蜘蛛网。在里面房间里，摆了一张草床，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身体枯槁的老奶奶。

这位老人名叫郑章美，是张常慧的奶奶，今年60岁，患白内障眼瞎多年，而且她是胃癌晚期，已处于弥留之际。得知笔者等人是来看望张常慧的，老人突然蒙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蜷曲的身体激烈地抽搐着。站在床边的张常慧，这时已泪流满面，小小年纪的她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她顺手拿了条毛巾，不停地擦拭着，直到笔者离开她家，她的泪也没停下来。

（二）五年中死了五位亲人

小常慧也曾有过幸福的童年时光，那时虽然家中生活过得很清贫，但她觉得有亲人疼爱，不愁吃不愁穿，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小常慧4岁那年，72岁的老爷爷和52岁的爷爷均被查出患了肝硬化，身体一天天垮下来。接着，腹部开始膨胀，出现了严重的肝腹水。爷爷和老爷爷在一个月里相继去世。5岁的时候，残疾的叔叔因家里实在太穷，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喝下了农药。2001年9月7日，也就是张常慧7岁生日那天，妈妈在做早饭时突然肚子疼，因无钱上医院，整整一天都在疼痛中度过，待好心的邻居把她送往医院，人已经不行了。妈妈的忌日竟是自己的生日，每当别人提及，小常慧总是心有余悸。从此，小常慧再也没有过一个生日。也就是在那一年，才7岁大的小常慧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喂猪，有时还帮父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2003年1月，32岁的哑巴父亲张朝文被查出串了胃癌，而且已到晚期，医生将他的腹部打开，说手术已没有意义，只有回家等死。2003年7月，小常慧刚刚放暑假，被病魔折磨数月的父亲也撒手人寰。如今，家里只剩老奶奶躺在病床上，她不无伤感地说：“俺这也只是早晚的事。”

（三）苦难女孩的生活

笔者无法了解到12岁的张常慧在遭遇灭顶之灾后是如何挺过来的，但她的悲伤却明显写在清纯秀丽的脸上。从笔者走进她家起，小常慧的眼泪就一直扑簌簌地掉个不停。

她告诉笔者，母亲因走得匆忙，什么话没说就走了，父亲临走时，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似乎有许多的话要交待，可又说不出话来。她边说边无声地流泪，那情形让人动容。

在这个春天里，12岁的张常慧学会了做很多事。在小常慧床头，还发现了一双织好的纱手套和一件正在织的毛衣，用的都是旧毛线，针脚看上去歪歪扭扭，像是“百衲衣”。一问，原来是她在假期里织的。小常慧说：“我要自己学会织毛衣，等天冷了给奶奶穿。”

每天清早，小小年纪的她便起床扯猪草，然后为卧病在床的奶奶熬些菜汤和米粥，伺候奶奶慢慢食用完毕。洗完衣服后，她就在地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当一切收拾好以后，小常慧便打开课本，温习功课起来。

说起张常慧，奶奶郑章美无神的双眼老泪纵横：“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便要给俺送终了，我死后，俺的孙女儿么办？”

（四）孤女牵动众人心

小常慧的不幸牵动了众人的心。面对这个苦难的小女孩，好心邻居先后给她送去柴火、大米、油盐、衣物等，为她解决了生活中的困难。

为帮助这个落难的小女孩，大家纷纷解囊相助。澧阳小学的４位老师捐助205元；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张朝军送去100元；驻点乡干部舒业华掏出100元……

小常慧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这么多好心人“雪中送炭”，小常慧泪水涟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她告诉笔者：“我一定不会忘记这些好心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