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小姐和我分别出生于1982年、1983年和1984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年龄距离,在一起玩的也挺投趣。记得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扑克牌,输了就一分钱一张牌。通常大姐输了就想耍赖,我就不行,她不给我就要,再不给我就打她,有一次我竟把她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实在是太过份了。大姐平时又有点惹人生气,我就经常打她,有时也可以说是欺负她。小姐有时看我有点过分就帮大姐,为此我和小姐也打过架,不过小姐比大姐厉害多了,比我也厉害那么一点,我打不过她我就哭了,小姐也被我弄痛了,她也哭了,大姐在旁边还没哭停,我们三个都在哭。几年前我们谈到这些事时,我们都觉得很有趣,都笑了。
我们虽经常打闹,但我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她俩对我都特别好。读初中时,家离学校有点远,我们早晨起来都很早。我们一起做早饭,我有时帮她们烧烧火,大多时候都是她俩在做,我站在旁边闲着。我家与学校之间隔了一条小河,发大水时我们就饶大路走,要远不少路,水不太大时我们就走石步或脱鞋过河,天冷时也如此。天冷时我也不用怕,总有人背我过河,不是大姐就是小姐。在河中她们还不时地说冷死了,到了河岸放下我,急急忙忙用裤脚把腿上和脚上的水擦干,穿上鞋袜。我在旁边心存无限的感激,我在心里对她们说:有你们两个姐姐我真幸福。
有两个姐姐做挡箭牌我小时候几乎不用做事,但探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小姐说她七岁就插秧,家人就笑她,大姐在家也干不少活。我干的事最少,有时我还耍滑头,有一次爸妈叫我和他们一起去田里捆稻,我说我先上个厕所,去屋后我就溜,晚上回来他们也没责怪我。不过家里特别忙时我也没闲着,有一次爸去了苏州打工,家里的活就交给妈和我们仨了。有一天我们四人在田里割稻,一直忙到月亮快升上头顶肚子饿了才回家。
长这么大我们在一起只照过两张照片,第一张是在我家门前的塘埂上照的,大姐站在我左边,小姐站在我右边,我们手拉着手,笑得很憨厚。这张珍贵的照片后来被一位表哥拿去放在他家的相册里了,小时候我们和他的关系也挺好的。第二张照片是在街上的照相馆照的,我左边的还是大姐,右边的还是小姐,我们依然手拉着手,只不过笑容里多了一份成熟。
她们为我也做出了不少牺牲。小姐在初中的成绩比我好,可是我家里当时根本负担不起两个孩子上高中,因此小姐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回家了。要知道她可是在她们班考过第六名啊,而且成绩比较稳定,以她的成绩考一个普通高中绝对没问题,可是家里的情况她也清楚,她只好把上高中的机会让给了我。倘若我那两个以后还得要我养活的大伯、二伯当时肯帮一帮我们,让我小姐念个师范中专,去当个小学教师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我那两个伯伯没那么做。
她们毕业后就急着找工作,先一同到街上学裁缝,然后大姐去了昆山华东皮鞋厂。小姐去了一个茶园摘茶,10元钱一天,然后又去了常熟市的一家私营服装店,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许多人只煮一锅饭,吃得慢都吃不饱。两个月下来只获得550元,有的人比她的还要少。我问她,给这么少你们也答应吗?她说和她在一起做事的人都是些小女孩,老板就给这么些,有什么办法呢。年后小姐也到大姐那个皮鞋厂去了,刚进厂时还得交300块钱的“压板金”。而且刚开始一个月只有三四百元,然后渐渐提高,一直升到1000元左右,活忙时能达到一千三四百。但没天还是工作十几个小时,经常加班到晚上11点左右,有时还得通宵达旦。可再累她们也坚持做下去,从不偷懒,吃穿也不讲究,和她们一起进厂的同事中她们是最后买手机的。因为我在读书。
童年过去了,童年无忧无虑,现在都有许多烦心事,真留念我们的童年,留念曾经在一起走过的小路和那条小河。
2006年4月17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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