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浅谈及其它
有朋友当面对我说:“你的这些文章,绝大部分,一般人都写得出来。”我欣赏这样的直言不讳,坦率是我之所求,当然也是他之所为。我那天是想了很长时间的,他帮我分析,哪篇是可以让编辑眼前一亮的,他本身就是编辑;哪些是应该把锹挖深些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有夸张的成分,但的确有它合理的内核在。
我自忖:我的写作时间虽然有二十多年,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迄今为止,没什么成就,比如,在网上投了一些,可传统的平面媒介却鲜有斩获,这也证明了我的“火候”未到,离“炉火纯青”尚有十万八千里。
我就想,他说的“一般人都写得出来”是让我不以为然,还是深以为然?若说前者,我是不敢的,因为投稿的经历已给了我很大打击,我自以为还可以之作,在反响上“不泛起丝毫涟漪”,向传统的纸质媒介投,就如同搬石头扔到大海;若言后者,我是非常惭愧的,因为我花了那么多心血,也只是到了“一般人都写得出来”的程度,岂不悲夫?范仲淹是“进也忧,退也忧,然则何时而乐焉?”下面就是他的“千古名言”了,我呢,是此“然”也忧,彼“然”也忧,不敢奢谈天下,只能是难啊。
扪心自问:是否可以通过“为文”谋生活?是否可以给父母以慰藉、给擎儿以希望?父母已近七旬,他们只盼我在遥远的地方能有一份有相对固定收入来源的事做,有一个属于我这个小家的房子,能把朝思暮想的擎儿接过来,他们有退休的工资,他们不求我们三弟兄赡养,只望穿双眼,盼我们三弟兄各自的小家能相对稳定,不至于在奔波中漂摇,他们不放心啊!我是上惭父母,下愧擎儿。这么多年的分开,作为儿子的我,没有好好和父母谈谈心,没有能力去为他们做体检,一些病就这么拖着;作为父亲的我,没有好好辅导擎儿的功课,没有教他写作文、教他下棋、陪他去读大自然的书,他渴望和父母团聚的梦啊,就这么悬在空中。怎样才能改变现在的窘境呢,我自思,没别的什么特长,只有写文章“自古华山一条路”。我是力图将我学中文的储备、将我教语文的积累用到写作中去的,可效果却是如此之差。想靠此改变目前的处境而迎来未来的机遇是多么地不容易。
我现在主攻的是散文,在此之前是专注诗歌。小说应是当下最时髦的,可我力有所不逮,不能勉为其难,留待今后了。
散文,有句俗语说是“形散神不散”。它要求作者能放得开,收得拢,像渔民打鱼一样,我可能就是要么放得太开,跑题了;要么收得太紧,没奉献多少思想闪光点、没提供多少信息量、文笔呢,也许还稚嫩吧,总之,散珠不易得,红线亦难求。写出优美动人的、或鞭辟入里的文字,殊不易矣。也许我的文笔不合潮流,缺少时尚的元素,而如今的报刊完全是卖方市场,不知有多少人想挤进去获一杯羹,现在一些编辑是“换手搔痒”,他们之间是互通有无,互利互惠的,再加上向名家约稿,“做了无名卒子,只能拼命向前”的投稿者只能望洋兴叹而已。我的“五·一”黄金周是在家度过的,是在电脑前废寝忘食地打字,边打边把眼泪往肚里咽而度过的,与其说我在打键盘,勿宁说我在打算盘,多少钱能把母亲的眼睛治好?多少钱能把擎儿接来,这里的学费、生活费用要高好多啊!多少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能快乐地成全小家的团圆?与其说我面对的是显示屏,不如说我面对的是一幅咫尺天涯的图景,一片刺痛我心的荆棘林。
散文还要写下去,我原来学过《文学理论》的课程,可现在是用的时候了,可我写的还是难以登陆于纸质媒体,这就证明了我的“投稿尚未成功,笨马仍须努力 ”。我将继续写下去,写作已成为我生命的重要部分,我不会放弃的,我要继续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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