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专题]爱情的酒眼儿

发表于-2006年05月07日 晚上11:22评论-7条

没有遇上熠之前,我的世界天蓝蓝,海蓝蓝。

都说爱情是个美丽的迷途,它扑向我的时候有要燃烧了我的欲望,我就像那只刚飞出家园的懵懂的鸟儿,惊喜地捕获了一场意外,殊不知前因,也不顾后果。

我让自己燃烧了。

我相信爱情是没有来由的。

我相信爱情是不需要理智的。

我还相信爱情是一场注定的劫数。

我家三口人。爸爸是教书匠,妈妈在税务局上班,惟一的女儿我便是他们手心里的宝、最大的希望。 

24岁我大学毕业·进了个事业单位工作,尽管没有轰轰烈烈的政绩,生活却顺顺当当,家庭合合美美,美好得令人想来点忧伤,来点难以忘怀的记忆。

熠,三十二岁,一米八二,高中老师。不笑的时候冷淡而英俊,笑起来,有着能迷死无数少女的优雅姿态,也许你会说我夸张,其实想告诉你:我,其实不太爱幻想。

遇上熠的时候,他没笑,没有不笑,只是忧郁。如果说忧郁里写满了不存在想象的我也能看懂的心情,如果说忧郁能让一个人的善良在看见它后迷失了方向,如果忧郁给了爱情力量让它来东张西望,那----不是我的错。是老天的错。

“我美丽的妻子飞走了,我用多么深的爱都不能使她有安定的情怀,为什么?她会在我的眼前留恋没有我存在的外面的世界?”

“……”

“该不该放她走,让她飞到向往的国度,其实我明白逃离只是她一时的心情,因为我相信,只有我在,她的爱情才能圆满。”

“……”

“你说,为什么?我那么用心,我对她那么好,她却仍然存在可以失去我的欲望,爱情错了吗?还是生活还需要一些经历和考验?她说她不是不爱我,她说她只想行走,那算什么?”

“……”

“你说我要放她走吗?放婚姻一条生路,放各自一个未来?你说,你说!!”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怎么回答,我不知该不该回答。

可是我还是回答了:“如果生活让你掉进了痛苦的情绪,你就该用你的手将它用力拨开,如果幸福需要放弃,适当的时候我们还是要选择放弃。不管对不对,不管结没结束,因为已经没有执着的理由,生活里的每一件事不是没有来由的。”

就这样,熠放开了他的妻子,留下一个6岁的孩子。

就这样,我在一场婚姻的结束告白语里,遭遇了一场爱情,那没有色彩却令人心惊肉跳的爱情。

那场生命里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

如果说婚姻是表现爱情的形式,是爱情最终的结局,那么你错了,爱情其实真的是无关婚姻的一种宿命。

我和熠的妻子和平而友好地成为了朋友,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看见了她后,我就想:没有男人会不爱如此动人的女人的,我总算知道了熠深爱她的原因,她去了北京,去追求她所谓的另一种人生,而把一个穷苦的教书匠和三万元的欠款留给了我,那时熠还在负债,还要供房子。生活永远不是那酒后的醉语(我把它称为爱情的姿态),它是现实而单调的重复(我称它为墙上的挂画)。

我爱熠,就象他爱他的妻子,后来,熠说他爱我,说要和我组织一个家庭。我就象喝了一杯甜甜的酒,你尝过那种喝着会"甜"的酒的味道吗?我是那么不胜酒力的一个女子,却喜欢上喝这样的一种酒,那是最会醉人的一种酒。

我的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我知道,从没和家人红过脸的女儿开始了翻脸如翻纸的那种坚决,会是怎样地伤透父母的心。妈妈百思不得其解,例举了无数个不幸的后妈婚姻失败的例子,还摆出无数个有前途有条件的小伙子,加以说明,强调再强调,正面地,旁敲侧击地企图用她的良苦消毁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打退我的勇敢和坚决。

可是妈,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那是会甜的酒呵。

后来,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妈妈选择了无可奈何的放弃。

“那好吧,既然你认为这样的选择是一种幸福,我不得不给你祝福,但是生活还是很现实的,不是妈妈在这给你泼冷水,因为你是我惟一的女儿,我希望你能生活得幸福,本来准备了十二万块钱在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当赔嫁用,现在我只能把它放在我这儿,不能让你带过去,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而是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让自己女人生活幸福的能力,你不要觉得妈太庸俗,以金钱做为衡量幸福的标准,一个家庭首先要有满足生活的基本物质条件,才能谈奢侈的爱情,更何况他还得把精力放在他还没长大的孩子身上,是无暇顾及到你的,以他现在的条件,最需要解决的恰是物质问题,我只怕苦了你,有了困难你要和妈说,这永远欢迎你回来。”

尽管妈的一袭话有许多早已是重复过无数次的重点,尽管妈的罗索里有太多我不想听进去的我以为是的“打击”,我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孩子是妈妈手心里的宝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可是孩子长大了,她要经历另一种人生,她也要尝试把别人当成宝的心情了,怎么说我还是很激动的。因为有了爱情,我选择了婚姻,不是因为遭遇,是因为心情,我以为我的这种心情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和熠的头发白了的时候。

举行婚礼的那天我还是得到了许多人的祝福,熠的同事和亲戚,我的同事和亲戚,更让我幸福的是熠温暖的目光。

说来也怪,和熠结婚后,他的事业就蒸蒸日上,通过爸的关系还联系了外省的几个外教课程,他们用很高的薪水聘请了熠买他几节课的时间,那也说明熠是有才华和智慧的,我在心里替熠和自己高兴,每一次都为他准备了补品等他回来怕他累着,每一次都和宏宏友好相处着,时间长了,我也渐渐喜欢上这个(是熠的如今也是我的)孩子,尽可能地满足他的喜好,尽管他还没叫过我妈,可我知道,和宏宏的相处也逐渐融洽不被他排斥,他甚至开始亲昵地叫我啊姨,在熠不在家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有我的故事才能甜蜜地睡下。

第一年,家里的债务还清了,虽然累了点,但依然是温馨的。

第二年,熠的妻子从北京给孩子寄来了生日礼物,那天,宏宏高兴地拿着妈妈寄回来的新书包,一蹦三跳,乐得非跑到爷爷奶奶那去报喜,似乎刚刚忘怀的远走妈妈突然有回来的迹象,使得他期待万分,还一个劲地要熠回答说妈妈很快就会回来,此刻做为啊姨的我在那仿佛成了个多余的人,熠拗不过他就带他去了,后来是怎么和孩子解释的我不得而知,我自然没在被邀请之列,只能怅怅地一个人留在家里,熠的妻子打电话来了,告诉我说有个男孩子在追他,是在读研究生,岁数比她小几岁,我笑了笑对她说了祝福的话,并很放心地把家里的近况告诉了她,只是隐瞒了今天宏宏整个高涨情绪的场面,她说也许你才适合熠,她也给了我祝福。是的,我把爱给了熠,因为爱,我愿意去付出,心里的委屈在爱的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我把电话内容告诉了熠,他只是笑笑,拥着我入怀,什么也没有说,那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很想告诉熠,我也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可是心里想,这段日子他那么忙,不要再给他压力了,等经济再宽松一点的时候再要个也不迟,也不必造成负担。我相信熠是能明白我的心情的。

第三年的四月,熠的妻子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说她厌倦了北京的生活,她说那的气候把她的皮肤都抠得没了水分了,她打算去香港,那或许更合适她,这一年我和熠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的积蓄,打算在来年的春天也怀个孩子,所以我一直相信幸福已经牵起了我的手,我会让家人对熠另眼相看的。六月份,熠的学校组织去香港旅行,熠说这次规定不能免费带亲属,他说他打算把宏宏带去玩一趟,小孩半票,我也支持熠去散散心,缓解下工作压力。

一个星期后,他们父子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我以为那是因为美丽的香港有感染人的魅力。

香港美吗?

恩,美!

玩得开心吗?

恩,开心!

回来后,熠总是不愿和我说太多的话,我以为那是因为他的工作关系和原有的个性所致,所以并没在意,奇怪的是,宏宏对我的态度也异常的冷淡,问他话也不爱搭理我,总拿愤愤的眼神看我,一幅要吃了我的模样,两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我特意买了一个他最爱的汽车模型玩具想讨好他以拉近和他的距离,谁知道他看见玩具却完全一幅不屑一顾的表情。

“汽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妈在香港给我买的比这个漂亮多了。”

啊??我无法不震惊,可我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我需要证实一下:“那么香港真的有比这个更大更好玩的玩具吗?你在香港和妈妈一起买的?”

“当然了,很多很多,爸爸和妈妈还给我买了恐龙模型,你没看见过吧?”

是的,没看见过!怎么能看得见呢?

三年来的第一次家庭战火爆发了,我歇斯底里的样子象一架失去操控的变了型的机器,噼里啪啦地扫射了一通,不分东南西北,不分青红皂白,不求逻辑道理。

“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这样吃回头草不怕让人笑话吗?你难道不需要做些解释吗?不要装得象个十足君子的模样。”

沉默。

“你们真是一对无耻的狗男女,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使人恶心,哼,美名其曰旅行,干脆说是见不得光的幽会吧。”

沉默。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这算什么?当初扔下个包袱走人,还以为真的追求她的罗曼蒂去了,原来暗度陈仓,以朋友的身份拿我当幌子,把我当傻瓜,这么龌龊的事也只有你们能做的出来!”

沉默。

熠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无论你以怎样的方式想要去摧毁它,它总是以沉默做为抵抗,像是丝毫不存在威胁的对手对他是毫无价值可言的。

说着说着,我泪如雨下。

原来沉默只是他的工具而不是他的本性,原来爱情不会因为忙碌而忘却想要给的体贴和温馨,就象熠对当初的妻子,就象我对现在的熠,原来爱情并不是没有道理。

想像,再想像。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说过自己没有太丰富的想像能力,原来不是的,原来只是想像的神经从没有挑起,此刻,我想像了所有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和场景,每一个片刻。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可我还是在想,我不能不想。

长长的冷战开始了,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想去和熠对话,他总以沉默对峙,原来可怕的战争不是杀戮,而是无止尽的沉默,我在这样的沉默里几乎要窒息了自己。

熠注定是个胜利者,也许一开始我注定就是个失败者,也许生活的哲学就是家长们所有的经历,你不要百口雄辩,滔滔不绝,不要以为你能创造奇迹,生活是没有奇迹的,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的一场宿命,爱,需要用悲伤去记忆,无数个“想像”过后,我又开始了无数个“也许”,也许生活本来是美好的,也许这只是它给你的一个小小挫折,于是在“也许”以后我开始等待,我等待太阳能在一天重新普照我的世界,我期待小小光能给我力量。

失望!!在长达二百多天的煎熬里,生活还是应验了妈妈的预言。

我决定从这一场沉醉里苏醒,放弃我的爱情。我不说放弃我的婚姻,因为爱情,远远比婚姻难以放弃,用我当初安慰熠的话安慰了我自己“如果生活让你掉进了痛苦的情绪,你就该用你的手将它用力拨开,如果幸福需要放弃,适当的时候我们还是要选择放弃。不管对不对,不管结没结束,因为已经没有执着的理由,生活里的每一件事不是没有来由的。”我说得多好!你听,你看,我说得那么好,可是原来做起来却这么不容易,现在我知道了熠要回到她身边的原因,原来他和我一样做不到。

她是熠的酒,熠是我的酒,而我又是谁的酒?

我必须回到最初,因为这场爱情的战争,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劫数。

走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三年爱情的记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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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暖玉点评:

三年的爱情记忆,有苦也有甜,但当这一切终于成为过去的时候,就只当它是人生的一个插曲,未来才是演绎人生的舞台。

文章评论共[7]个
千山我独行-评论

酒是越酿越香~而经过苦难的相爱才是成熟的爱情,也才能更加甜美~~at:2006年05月08日 早上9:12

王里-评论

过去的让过去,未来的让走来——生活就得这样。at:2006年05月08日 早上9:27

董轩-评论

父母的话是神圣的,爱情也神圣,还是 相信亲情吧。at:2006年05月08日 早上9:42

银剑书生-评论

令人沉重的结局,在爱情和婚姻的城堡里,谁又能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谜?一样的故事,总是在不一样的世界里上演。。。。。at:2006年05月08日 上午11:34

瑜儿-评论

如果生活让你掉进了痛苦的情绪,你就该用你的手将它用力拨开,如果幸福需要放弃,适当的时候我们还是要选择放弃。不管对不对,不管结没结束,因为已经没有执着的理由,生活里的每一件事不是没有来由的。
是呀没有执着的理由,好好爱自己,好好生活。用笑来面对未来!你会是一杯酒,一杯醉人的烈酒。祝好运at:2006年05月08日 中午12:00

原上雪-评论

一杯苦酒。at:2006年05月08日 中午1:15

一个小山村-评论

只希望事情没有真实发生。at:2006年08月22日 上午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