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亲手种植且最值炫耀的花有两盆,一盆吊兰,一盆万年青。当时对它们的细心呵护可是无法形容,逢我喝一些爽口的诸如维生素b等饮料时,便也有它们的口福。花们似乎也知恩图报,长得郁郁葱葱,人见人爱。朋友来时,也可能是我居室中再无其他物件可赞美,脱口而出的就是两盆花种得不错。听了后嘴上称哪里岂敢,心里可是飘飘欲仙。后来,干脆把它们摆置在最醒目的位置,接受一次次千篇一律的美言好语也不觉腻烦。后来工作调动,因不忍它们经受旅途颠簸流离之苦遂忍痛割爱,馈赠好友。临别时千叮万嘱,拜托好友善待它们,颇有一番骨肉分离之感。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片名叫什么如今已了无痕迹,但其中有一片段却清晰如昨:女主角康复出院时,迎面缓缓而来的是男主角赠送的一大片黄得醉人的玫瑰花。女主角欣喜得不知所措,幕前的我感动得鼻尖发酸。那花那情,足让许多女孩魂牵梦绕,刻骨铭心。身为女人,没来由地喜欢花,巴望着会在某日收到一束惊喜。终于有一年生日,好友红和华送我一束缀有满天星的红玫瑰,填补了我多年收花空白史的缺憾。两星期后,花瓣渐渐枯萎零落,我便将它们逐一捡拾起来包好,再如林妹妹般掩其入土。某日上课,文中有杜鹃花一词,我便对娃娃们说,如有杜鹃花插放瓶中,一定很好看。没过几日,讲台上便有一束鲜艳火红的杜鹃花跃入眼帘,衬得我脸上灿烂了好几天。
元人梅花尼曾为寻春“芒鞋踏破岭南头”后才“归来笑拈梅花笑”,我今赏花却无需花费如此跋涉。每当上下班时,便可见路边几处房前花草在竞相媲美。那花草一年四季不断,想来房主人种植时定费了些心思。我也曾想像路边房主人一样种植些四季花草,无奈家中阳台已被人割占殆尽,触目而及的都是些“大手笔、高品味”的艺术盆景,且冠以蕴涵丰富的美名:有银杏曰“佛缘”,有黄杨曰“舞韵”,有雀梅曰“华夏魂”……凭心而论,有几盆确也回味无穷。但我偏是个小家子情调的人,对它们只能欣赏欣赏,而骨子里真喜欢的却是那些小家碧玉的花花草草。故先生在家时,我一般不去关照它们。逢先生出差,出于人道主义立场,我会灌给它们一些水喝。这样不端正的态度终究酿成大祸:炎炎夏日一连三天我竟忘了给它们喝水,其中一盆不甘受辱,竟气绝而去。先生回来后,嘘唏不已。我亦暗自悔恨了好一段时间,此后,再不敢敷衍了事。
生活中有花的点缀,定是件赏心悦目的事。花开花谢,生生灭灭。你在感悟自然生命的同时,定有或多或少的收获。如我,便有此信手而涂之絮。
本文已被编辑[薄云残雪]于2006-6-15 11:45:5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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