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太多的适从,醉生梦死也空,唯清风一缕跌入琴弦,如泣如诉,小桥痴笑光阴瘦,梦回何处?融入烟雨朦胧······
打量着面前这个穿者宽背心,蓝布裤的老人,脚下穿着军用胶鞋,带着几粒黄土和父亲一起站在我家门前,“燕儿,快帮爷爷接东西,叫爷爷呀!”我站在原地,依旧用陌生的眼光注视着这位老人,心里嘀咕着:“爷爷?怎么我的爷爷这样呀?”“燕儿,傻站着干嘛?这孩子,你看,爸您别见怪啊!”妈妈从厨房迎出来接着爷爷进了门。
爷爷是个庄稼人,父亲从乡下出来后他硬是不让爸回去,说是路不好走,老人家身体也挺好不必挂心,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两年吧,爷爷奶奶曾来看过,而后都是电话联系了,这次奶奶走了,父亲硬是将爷爷接到城里来享享清福。
窗外下着大雨,天地间宛如银线相连,迷离一片······“燕儿,今天爸妈早走,自己穿上雨衣小心点儿走,别迟到!”随后,我拿着雨衣从卧室出来准备上学,见爷爷已拿者伞站在门口了,“你出来干嘛呀?再回去睡会儿吧。”我没好气地说。他拉住了我,“雨大,你穿上雨靴吧。不会把鞋弄脏,我送你。”我瞧着他手里那双又大又丑的黑雨靴,“我才不要呢,您别送,我自己走!”不由得我说他便把我拽到屋里换上了那双黑雨靴。于是穿着大雨靴的我和打着伞的爷爷便一同走在了上学路上,爷爷紧紧拉着拖着笨重雨靴的我,另一只手撑着伞,一步步地走着,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注视着爷爷,注视着那为耕耘累弯的腰,那手上铜板厚的老茧,和那黄土道上军用胶鞋留下的一串串深深的脚印,注视着那把我紧紧包围的大伞。到学校后望着爷爷湿透的鞋子,和那侵湿的大半个肩膀,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一丝水痕。
天晴了,阳光将天地间染成了一派辉煌的金色。正午时分,刚吃过饭,那炽热的阳光烤在脸上似乎要灼烧一切,汗水顺着脸颊划落,一摸兜里,忘带钱包了!我望着那人潮涌动的小卖部和身旁同学手里的汽水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开。一回头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穿着蓝布裤宽背心和军用胶鞋的老人正吱吱唔唔地对着我同学说着什么,我一看便火了,冲上前去:“你来干嘛啊?怎么穿这样就进来了?早上那双丑雨靴够丢人的了,你这会儿还来干嘛啊?拿着这鞋快走呀!”我冲着他大嚷起来,周围已围上了三五个同学,似乎都在嘲笑,嘲笑我有这么一个“土爷爷”。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丢死人了!这时只见爷爷伸出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手里握着的是我的钱包,和一瓶橘子汽水。看着那橙色的饮料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闪动着醉人的光芒,我的心里像是吞了颗青涩的梅似的,酸酸的还带点儿苦味儿,低着头,生怕别人看见我难堪的表情,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那穿着蓝布裤宽背心的身影在眼前模糊起来,像是泛起的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去······
昨日连昨日能有多几日?身终是那荒野的土,梦终是那水月的花,明朝复明朝,都去了。唯有那夏日里的那瓶橘子汽水始终以一种清新的姿态,长存在那记忆的长河之中。恨,恨过去千错万错,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悔”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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