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王振扬、雍淮阳、李将······
我们仨是极好的朋友。
首先要向大家介绍的是王振扬。此公乃是四书五经中所形容的那种“心宽体胖”型的人物。他身体奇胖无比,一顿能吃10个鸡腿或15个汉堡或20个肉包子。以前我和雍淮阳经常不怀好意的打趣他,说他长大后的理想肯定是当日本的一个著名的相扑,而他那满是赘肉的方脸总是傻傻一笑,表示回答。说到方脸,我就想到我们三个人各各可真是“与众不同”,论脸型,王振扬是方脸,我是长脸,雍淮阳是圆脸;论眼状,王振扬的眼睛小的能眯成一条直线,我的眼睛不大不小整整好,而雍淮阳的眼睛则大如铜钱,炯炯有神;论身高,是我最高,王振扬不高不矮,而雍淮阳则相对比较矮;论胖瘦,首屈一指王振扬最胖,我不胖不瘦,正是“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而雍淮阳则显示出瘦小的样子……我想,如果拉一个人过来指出我们身上的共同之处,恐怕他是很难找出的,因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我们都是男的。
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王振扬的,具体是怎么认识的,反正不是因为我们的家靠得很近的缘故。尽管小的时候我们都可以穿着开裆裤满地跑,但那只能是在家里。在家的外面对我们来说就像是笼中的小鸟眼中的笼外世界,遥不可知,所以我根本不会认识这位邻居。那么就是在上小学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我和王振扬、雍淮阳小学时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上的。正因为如此,我和王振扬成为同学后,我发现他待人很和睦,人很憨厚老实,还能团结同学,又发现我们又是邻居,所以很合得来。大家又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时间长了,慢慢产生了友谊,王振扬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至今如此。
在小学六年的时间里,我和王振扬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与误会,反正在我的印象当中没有。不仅没有发生冲突,关系还好的不得了。记的我过十岁生日时同学当中我独请了他,他过十岁生日时也独请了我一个同学吃饭,我俩关系好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小的时候我们可真天真可爱,想想就好笑。记的有一次我去他家玩耍,突然看到一个观音像,我心血来潮、突发其想,对王振扬说:“振扬,竟然我们玩得这么来,不如变成异姓兄弟怎么样?”王振扬一听,喜之不尽,唯唯咐合,表示赞同。于是我们每人手拿三枝香。一齐跪在观音像前,我严肃地说:“我李将从今天开始与王振扬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说完后王振扬也照我说的重复了一遍。拜完后,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王振扬说:“照程序,我们要喝血酒的。”王振扬怕疼,只得作罢。最后葡萄酒取而代之。就这样,一幅二十一世纪的桃园三结义画面重新展现了,只不过少了一个主人公而已。
还有一次,大约是放暑假的时候。一天下午,我和望振扬出去打游戏机,傍晚回家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小雨。我们两个吓坏至极,拼命往家跑。我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一溜烟似的跑了老远。可再当我调头看时,王振扬还在后面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跑。没办法,谁让他平时不少吃些。正当我要叫他想让他跑快些时,我发现他一脸担忧,脸上的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边跑边担心地说:“完了,衣服又湿了,回家定会被妈妈打的。”在王家,王母是最凶的人,王振扬和王父都最怕王母,他们都“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最好。俗话说“严父慈母”,他家却是“严母慈父”,有点阴盛阳衰的味道。于是一路上我安慰他,说他妈一定会原谅他的,其实他只不过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大裤头,淋湿也没多大关系。虽然事隔这么多年,可当我想起当时王振扬在雨中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可惜好景不长,小学六年的愉快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上了不同的初中,于是我便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尽管说我们家离的很近,可整日被学习困扰,哪有机会一聚。我内心十分惆怅。
与雍淮阳认识也无疑是在上学时,当时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对眼睛,炯炯有神,奇大无比。刚接触时,我发现他这个人自私、小气、固执、倔强,因为我们是同学,后来他又发现我们是邻居,于是一有空就跑到我家来玩,我又不好将他拒之门外,只得陪他玩。有时我们也去找王振扬玩(基本上与王振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我们在一起经常玩扑克牌,我喜欢玩“五十k”,而雍淮阳喜欢玩“三七八蛋”。有一次我与雍淮阳争吵起来,最后我们一起说出各自要玩的牌的理由,看谁多谁就赢。一般都是我赢,可雍淮阳耍胡赖,最后都是王振扬做“和事佬”出来调解,他说不如一起玩“斗地主”吧?我和雍淮阳都扑哧的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你那么胖,一看就是当地主的命!”还有一次,我们三人一起去城里玩,到了那里,雍淮阳突然说:“李将,王振扬,这次的挂车费该你们付了,上次就是我一个人付的。”我和王振扬都很诧异,同时又佩服他的记忆超群绝伦。记得上次来城里是半年前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连挂车费是谁付的都记的一清二楚。我很生气,可王振扬都叫我忍让雍淮阳。当然,暇不掩玉,雍淮扬也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上小学时,老师讲《两小儿辩日》。我说其实太阳与地球的距离是不变的,它固定在一点。雍淮阳立即辩正说太阳并不固定在一点,它是动地,只不过是自转而已。可我当时不相信,一直和他争吵,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对的。对于雍淮阳来说,只要是他认为是对得,他就会费尽全身力气与你争辩,一直到你信服为止。这与他的父母从小对他的教育有关,雍淮阳在家是独子,他父母难免对他溺爱。再加上他的成绩一直最好,所以当他与父母强嘴时,做父母的也不好说他,而且雍淮阳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观点与见解。我与雍淮阳相处已有将近十年了,别人只会看到他的缺点,可只有我与王振扬才能了解他,承受他。雍淮阳的成绩一直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好的,他初中考上了全区最好的中学,中考又不出意外的考上了区里最好的高中,他一直领先在我们三人之中。
现在我们都考上了高中,正值暑假期间。前几天傍晚,我突然想到好长时间没与王振扬和雍淮阳在一起了,于是先到王振扬家叫王振扬,然后又到雍淮阳家喊他们一起出去吃米线。离开了雍淮阳家,我们一起向大路边的小吃部走去,我很高新兴能约他们一起出来,我将头转向雍淮阳想和他讲话,可我发现他的心情好向很沉重似的,无精打采。是啊!这么多年来雍淮阳虽然学习这么刻苦,可他并没感到多少快乐,反而使他变得越来越孤僻了。于是我又将头转向王振扬,从他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他沉重的心情,因为他的父母决定不跟他上高中了,想让他外出打工,他不愿意,苦苦哀求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才勉强同意,可他又不知道他的高中生活能有多长时间,说不定半途就会撤学。我看着他们现在的情景,又想到我们三人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热火朝天、形影不离的愉快生活,不禁觉得黯然伤感。顿时想起了三毛的一首诗《梦里花落知多少》: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做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漠漠的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心情沉重的只有我们仨,王振扬、雍淮阳、李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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