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方式,为曾经的日子作出伪证,以免将来触景伤怀。
——题记
九月七日
很难受,因为sky发短信来说他就快要死掉了。我知道他那只是在杞人忧天。但我还是被吓住了。“你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是不是会特别想念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他,因为有点心力交瘁,就像当初吞下24颗安定然后静静等死一样,害怕并且无助。
真的以为自己这一觉“醒来”就再也看不到天亮,所以努力让自己记住sa的模样,那是唯一让我留恋的东西,就像当初静书得知自己快失明时努力想去记住诚俊哥的脸。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哪怕仍留有记忆,也会在岁月无情中被渐渐磨去,留不下丝毫痕迹······
于是张大眼睛,在泪水模糊中搜寻,回忆和sa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平淡的快乐其实都是幸福,因为我们曾经彼此珍惜,然后不离不弃。
可如今我却做不到了。
在去西安的火车上,我住的软卧包厢,那里面睡着一个肥猪似的色狼,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让我差点失去贞节的晚上。夜也这样寂静,风在耳边轰鸣,天上挂着月亮,把我的卑微照了个透彻。x躺在我身旁,不停地说着他的甜言蜜语,猥琐的德行让我以为他想把我吃掉。那是我第一次带男生回家,一个聊过几次天拥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
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因为我被吓哭了。他跪在床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向我道歉,我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他就在那里守了我一夜,什么也没做。直到第二天起来看到被他抽光的香烟和呼啸在我头顶的风扇,才明白是它们一同帮我见证了这可耻的一夜。
也是在那天早上,我见到了sky他姐姐。然而只是她见到了我,我却没看到她,因为她躲在角落让别人找我出来说话。但我却不小心暴露出了自己可怕的一面,因为没有谁会想到在前一天的晚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sky告诉我说他姐姐骂他瞎了眼,爱上了我这样的泼妇。
生活这条长河总喜欢不紧不慢地流淌,没有起伏,只有过往。偶尔会有淘气的孩子拣起石头扔了进去,让它出现丝丝跳动。但动过之后依旧是趋于平静,没有任何改变。唯有历经沧桑的老者会依稀记得这短暂的变化,像昙花一现,如过眼云烟。
九月十八号,中秋
我突然开始感到害怕,不想回家。
还记得下火车陪他到学校,然后帮她收拾好一切后和她抱头痛哭,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安这座我仅仅逗留了几个小时的城市。
回成都的火车上,我又碰见了那个在软卧包厢里好心帮助过我的漂亮女乘务员,只是这次我坐的硬座,没了和她聊天的机会。
原来人生就像旅途,来来回回,擦肩而过。遇见陌生的人,送走熟知的人,来了又走了,笑了又哭了,仿佛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过客,站在属于我的角落,华丽并且落寞。
我不停地喝着咖啡,一杯又一杯,然后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听着朋友聊天,自己却不插一句话,我只是个沉默的聆听者。
电台里在介绍孙燕姿的新歌,活泼,跳动,异样,苦涩,然后通过耳朵直达灵魂,颤抖,有触电的感觉。终于降温了,差一点就忘记了九月是一个过渡交替的季节,由温暖走向寒冷,一点一点,油尽灯灭。
十一月某天
今天重庆出太阳了,好难得。
朋友说冬天的太阳好少见。我说这样才会显得它弥足珍贵。下午坐在太阳下看书,暖暖的,让人不禁觉得这种惬意来的好奢侈,也许就只有那么一会会。但好多东西也正是因为或缺,所以才会被人们挽留。就像时间,流失了才会感觉到它在不停地走,但也仍然无能为力。
我们都渴望自由,在自己觉得被某种东西所束缚时便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找自由,然而当我们真正获得了这种解脱,又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圣诞节
圣诞喧嚣的祝福,裹不住孤独人心中的落寞。钟声敲响浮华背后的落魄,回荡于黑暗的夜空。我放肆歌唱,没人鼓掌。有些精彩只属于自己,微笑哭泣,掩埋心底。像是流年,逃不出记忆。有些幸福只适合逗留,放置的太久也许只是强求,丢了甜蜜,少了快乐。
其实我们做的并不是罪不可赦的。
12月31号
我开始计划自己的日子,规划着我将来生活里每天该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几点睡觉,一直又到几点清醒。真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做这些循规蹈矩的事情。
我的手指已经瘦到再也绑不住从前心爱的那枚戒指,于是发现生活每天都在改变,所停留的只是曾经的一切。
偶然翻阅到那些曾经被自己珍惜已久的文字,发现原本白花花的纸张都已经变得暗黄,昏沉,甚至枯萎。我感觉又一生命开始凋零,最后被人们遗忘。时光悄悄流逝的岁月却也显得苍茫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犹如一柱香在快被熄灭的时候还是努力地往天空升起缕缕青烟,仿佛暗示着一种的力量,然而结果却是人们在空中看见一些漂浮着的白色粉末随着风的吹拂灰飞烟灭。再完美,再辉煌的生命,也终究是逃脱不了这烟与尘的洗礼,在凡尘俗世中香消玉陨。世俗将它的冷漠与无情蔓延在了我们这个赖以生存的战壕,蜷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哭泣,张开口呼吸,却发现四周都是自己奇怪的声音。面临如此的结局,我们是否应该想想,也许有时候默默无闻也是一种幸福。眼角,流出的都是些没有情感的泪,嘴边,挂着的也只是一些没有快乐的微笑,浑身因疼痛而抽搐的声音也只不过是在无病呻吟······
我在这里,手里翻着去年生日sf送我的《倦怠阴天》,心里突然涌起万千思绪,想倾泻却不敢在这明亮的白昼,我怕天会照亮我的眼,使我的痛苦无所不寻。
我曾在无数的深夜里为自己冲泡一杯浓浓的咖啡,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听这寂静的夜。黑暗以她的另一种姿态展现在我面前,使我突然感觉到了她与我一样的孤独。那一刻,我抬头望着天上雪白的月亮,仿佛感觉到了异国的月光,终于咧着嘴笑了。我想起了年少时的愚昧,想起了成年后的无奈,想起了生活中的困惑,想起了远方的朋友。我常忘记了自己,就这么静静地呆在原地,啐着手中的咖啡,就像咬破了自己的苦胆,苦涩萦绕了满嘴······有位诗人说过:生活就像是一条河。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河面却会让我感觉冰冷然后窒息。那些平静的背后或许藏有太多的波涛汹涌,只是我们都是凡人,滋生不了法眼,看不透这背后的世界。
才发现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陌生,于是眼泪也就“啪啪”地跟着掉了下来。我的身体开始透支,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它会因为受不了我的折磨而倒了下去。
今天是will的生日,她说她在加拿大过得不好。
那么,就让我陪你在各自陌生的城市一起享受孤独,去感受这浮华背后的另一种世界。
除夕
我想到了死亡那应该是一种可以让痛苦被解决的方式。
小时候曾把镜子弄烂然后用碎玻璃戳破自己的手指,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一小点一小点地滴在我事先准备好的白纸上而面无表情。此时此刻我也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麻木,那是一种忘记疼痛的自残滋味。可最终我仍旧没勇气去死,因为我受不了比这更大得痛和那种自杀未遂后所带来的耻辱。于是我就一天天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而变得更加麻木。甚至到了有些时候想张开口说话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律师,可后来我却发现自己错了,嘴上的再能言善辩也敌不过这纸上的一字千金显得更加让人感觉沉重······
我不是个天才,可是我却懂得如何用庸才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我写作也只是为了记录一些曾经令我疼痛且快乐的经历,文字只是一场游戏,帮我刻画出生命中美丽的插曲。即使我要死亡,用一种天才的睿智去带走那些曾给我回忆的东西,其实也是将躯壳留下灵魂升华的一种方式······
庸才和天才的区别就在于庸才什么都不知,而天才却是无所不知。而往往真正获得快乐与幸福的却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庸才们。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会用死亡来想象并写作的庸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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