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笔,让我的魂魄有了皈依李笔

发表于-2006年08月15日 早上8:51评论-1条

这两天,我心潮澎湃,因为朋友可能会把她刚出版的书《今天就很幸福》托人给我送来。说实话我很早就想拜读她的一系列优美散文了,她崇高的人格和文格一定会把我的灵魂重新澡雪,并激发我潜在的写作灵感。我心里却忐忑不安,思绪的波涛奔涌着撞击心海的堤岸,心仿佛被小猫揪着荡秋千,不时让魂魄感到阵阵酸楚。手中的笔也不争气了,在我思波紊乱地荡漾之时给我平添事端,也似孩提般跳跃着催促我写点什么。我无可奈何了,在这本就捉笔见肘的枯竭之际,铺开素纸用笔把心波赘述,笔端流淌出的仅是丝丝晦涩的墨迹,压着了起伏的心澜,我稍稍气定神安。这笔好似让我散乱的魂魄拥有了服服帖帖的皈依之门。从此我的魂魄有了寄寓,笔与之相依为伴。 

我没有如椽的大笔,也没有云霞天样的素纸,更不曾有鸿鸿鹄矢志,只不过旅行于人生之路,回首峥嵘岁月有种写作的激情向我不断袭来,让我捕捉到一鳞半爪的素材,装腔作势地胡乱描摹便让我步入了这艰辛的写作之途。我懂得了悲天悯人,看万物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惹人怜爱。我领悟了对生命的意义的诠释并不在于生命存在的短长,而在于它是一种经历,一种过程,在于它放射出的令人耀眼的光泽程度。我对大自然赋予的一切生命,不再漠不关心了,反倒有了种种牵挂。生命个体在我心中的地位随之陡然飙升,一片绿叶,一株嫩草,一朵小花,一切弱小生命的个体,都在闪光,都有着它存在的价值,都应该受到尊重,不能任意地践踏,以至蹂躏。我在某些时候竟然没有了弱质个体的灵光,如一块愚顽的岩石。我回想自己曾经虚耗的时日,蹉跎的岁月,懊悔之情油然而生。善良才是德,我又滑落在多愁善感的泥潭里,我悔恨自己总是不能在沧桑里炼就一副铁石心肠,而今反而更加懦弱,更加慈善。 

生活的历练逼迫我步上为文求索思想火花之路,从此我就注定了没有整日的闲暇,不辍地耕耘在这精神的田野里。书在悄无声息地给我加油,让我有永不枯竭的能源。《诗经》给我诗的语言,《文心雕龙》给我镕裁文章的尺码;散文给我宽阔的情怀,小说给我趺宕的心波,杂文给我辛辣的语言。我握着利如宝剑的笔锋,铺着云露天样的素纸,用投枪刺向世间残留的嶂岚雾气。生命之树常青,不可让它轻意枝枯叶败,但为了追求一个目标,往往又要去自毁这株脆弱之至的树,理想与现实就是循着这不断升华的矛盾而使你无可奈何。 

其时适逢清明节,地下弥漫着与生者血脉相通的诸多亡灵散发出的浓烟碎雾,先哲们智慧的思想却是与当世的生命一样长存,只有思想比有短暂生命力的尸身在世上驻留久远。大凡企图在世间永存的不一定都能如愿以偿,只愿如彗星迅捷而去的,却有可能永恒。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写的欲念总挥之不去,但“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这令我食不甘味,我唯有扎挣着前行,何时才让我开心颜?也许我又会半其途而废之,那将又难以对得起支持我的很多朋友,她们都怕我颓废,对我支持砥励,我只有坚忍不拔而谢之,人生本就是在挣扎中前行,命运是我们手中的泥,一切生命的铸塑也如手中的泥,我们怎样把自己铸塑呢?只在乎我们自己。 

我读过有位名家丁三郎写的《我的写作感言--每个人都会越写越坚强》,他对写作的要求是“最忌急于下笔,从最初的功用走到品位,已经长路漫漫,更别提,后面还有更长的一段路要走,从品位是否能走到小说悟道这样的超越还要看各人资质。唯有行下去走下去,不停留,不沾沾自喜。虽终点可能不会近在眼前,却总会近一点。伟大的作者从来都是侥幸适应了更多人的需求,在潜在机缘推动下不知不觉走到舞台前面之时,恰好也算努力完成了自己的排演准备。而真正当下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今后又能实现什么。不需要也不等待机会。又能实现今后观者的欢呼,这样即努力又有预见,而极端冷静的作家就太稀罕了。”但你写总会有收益,“蜘蛛结网结了也抓不到虫,但不结肯定抓不到虫”,这是至理吧。我似乎从中领略出了一点什么,也给了我一种力量。 

为了这结网捕虫,珠玑般的文字滚出了我心田,爬满了笔尖,从此这笔就没有了停歇。我的心灵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荡涤,我的情感也在如潮膨胀,我却越变越脆弱了。我对弱者的同情与对生命的珍视达到了痴的地步。我于无意间看见一个女人拖着她的有些残疾的老母亲在车来车往的街上蹒跚前行,老太婆不知为何老泪纵横,那女人好像就有些过意不去的羞愧,不知是因为她是对老母的啼泣心软,还是她感觉老母人老珠黄略显丑陋对她的年轻俊俏有些玷污,而怕别人讪笑,我不得而知。我在人流中傻站着,心中涌动着对濒于生命末路的可怜和悲哀,人人都是在阳光照耀的舞台上表演着健康的令人羡慕的灿烂的喜剧,而每一个人却不可逃避地扮演着在黑幕下病态呻吟的枯萎的悲剧角色。谁不是一个合二者为一的纸面具,谁都会被黑幕吞噬而去。我一直目送着她们消逝在拥挤不堪的人潮中。 

看似我是一个生命悲观论者,其实我是从历史唯物论的角度来看问题。当今的以人为本,尊重人权,就是符合事物发展的本质规律的。它对人类社会的科学发展无疑是有正确的引导力量。对于喜欢说假话,说瞎话的人来说,那肯定是水火不相容的。现在有了矫正们心灵武器的“八荣八耻”,正如春风又绿大江南北,令人鼓舞,过去以《厚黑学》安身立命,以《丑陋的中国人》丢尽国人面子的举止可能会寿终正寝了吧。 

我想起了巴金的一句话,“我说过,我不是作家,不是艺人家。我写文章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作品表达自己的感情。”我的心中总是莫名其妙地涌动一些片言只语来拨动我生命的琴键,让我心灵的琴声不绝于耳。也许是近来我心灵的跃迁,让我时刻对灰暗往事不断忏悔,也许是我的灵魂在倒退,因为在今天这人性可以随心所欲地张扬的时代,我这也许又要遭遇现代文明人的恶语了。无论你是如何现代化的人,在你处于苟延残喘的生命弥留之际,也许你可以效法欧也尼葛朗台的终局之法,毕竟还需要呼唤真情,诚信。然而在金钱和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试管可以替代宫腔的时代,生命的寄蚀性强到弥天大谎之时,人们渴求的真善美可能比任何时代更为急迫。世间看似平静,一个个家庭却貌合神离,孤独的人,离散的人,精神和身体分离的人,都是否没有了荣誉观?还是生存的姿态变了异?还是世界的颜色调配失衡了。 

我无力去论断别人的是非,我的人性也许正在靠近那囚笼般的躯壳,我也许会随笔走向“人之初,性本善”的洪荒铸就的人类的原初态势,这样我就只有用自己的真感来那阐释伤曾经锈迹斑驳的历历心路。 

当你的心灵有一天开始了颤动,你就会用你的笔去做着梦一般地追思与遐想,让自己把心中对生命的牵挂有所释放,你的心灵就会感到无比轻松,这也许就是魂走笔端之故吧。 2006年04月11日初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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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古草点评:

有所皈依的魂魄
才最踏实!
你具备很多
成为作家的条件
诸如怜悯心,
写作的功底等
这些都很重要的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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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袖长舞-评论

我笔我心at:2006年08月15日 中午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