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是二蛋的小女儿，是二蛋为了给儿子贵宝换亲才超生的。

今年二十岁的秀出落的就像一朵花，比三个姐姐都要漂亮的多，使得左邻右舍的都来说媒，但二蛋两口子一直没有答应。二蛋寻思着给儿子贵宝换亲呢，邻村王家托人来说了几回，二蛋一直下不定注意，王家的闺女小兰长得也好看，又知书达理，是数一数二的好娃娃，王家的儿子小军也不错，只是腿受过伤，有点跛，所以说了好几处都没成，想到二蛋家贵宝也有点小毛病麻子脸才托人说要换亲的，只是现在的社会不像当初了，二蛋怕秀不答应也就一直没敢应下来。

秀在城里给人家当保姆，那家两口子都是教师，白天大都不在，只有一岁多的孩子和秀做伴，秀总能把一切都做的很好，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无聊的时候也看看电视看看书，家里的书籍很多，有的秀能看懂，有的看不懂，但书中一个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却一次次撞击着这个农村姑娘那颗幢憬的心灵。这家人看秀人长得漂亮手脚又勤快就打心窝子里喜欢，把秀当自己家亲妹子看待。其时，女主人娘家叔伯弟弟在城里一家公司开车，没事常来家里坐坐，小伙子人长得帅气，脑壳也机灵得很，每次小伙子来家里秀就异常得兴奋，一颗心不安分得活动起来，小伙子也隔三叉五的常来，比以往要频繁的多了，他姐看在眼里对丈夫说了，两人都觉得不错，看着蛮般配的，“我找机会问问秀的意思。”他姐对丈夫说。

晚饭后，秀收拾完碗筷和往常一样坐到沙发一角看电视，女主人就问道：“秀啊，你们村子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大多都嫁人了吧？”

“是啊！”秀笑着回答，“我都算是最大的了。”

“那你还想回农村不了？”

“当然不想了。”

“你在我家也快一年了，我看你人很好的，又漂亮又勤快，给你城里说个婆家你愿意不？”

“嗯。”秀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女主人看看秀笑着说：“我单位新来了一个小伙，人还挺不错，搞后勤工作，给你介绍怎么样？”

秀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懒懒的道：“我还小呢！”

女主人故意道：“是我们秀有心上人了吧？”

秀满脸羞红的辩解道：“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位保管你满意。”

秀的心猛的一跳，小声问：“谁呀？”

“就是常来我家的我娘家叔伯弟弟啊！”

秀一听满脸绯红的说：“我去看孩子。”一起身赶紧借故跑进房子。女人看看丈夫，正碰到丈夫投过来得目光，两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下次小伙来的时候，秀把茶泡好就跑进了卧室，一颗心跳个不停，为了能使心情平静下来，秀给主人的孩子哼起了家乡那首最美的山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这时秀的脸却比红艳艳的山丹丹花更红更娇更美。

女主人问过自家兄弟，兄弟也满心欢喜，所以以后就来的多了，秀还时惯例的躲进卧室。那一天，刚好小伙子休息就习惯的来到了姐姐家，见秀在看书就问：“孩子呢？”

“睡了。”秀答道。

“我姐和姐夫呢？”

“还没下班。”秀说完低着头继续看书。

“看什么书呢？我看看。”小伙子站起来朝秀走去，秀把书藏在后面笑道：“不给你看。”看着秀嫣红的双颊娇笑的面庞，小伙子动情的说：“秀，你真好看。”再也止不住的把秀揽在怀里，吻像雨点般的覆盖着秀的额头眼睛鼻翼脸颊以及那红润的双唇。秀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心里甜滋滋的就像吃了蜜一样。两个相爱的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呼吸越来越急促，小伙含糊道：“秀，我难受，难受死了啊！”“不行的啊！”秀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得到。抱着秀青春的身体，小伙再也控制不住的激情像洪水般向秀扑了过去……

“秀，我爱你，我要娶你做老婆你愿意吗？”小伙问躺在怀里的秀。

“嗯。”秀含羞应道。

“那你回家给你父母去说，我们年底就办。”

“嗯。”

“明天就回去，我等你。”

“嗯。”

第二天，秀收拾起东西就回去了，临近村子的那一刻，秀突然感到一阵害怕，要是父母不同意怎么办？一路上那高兴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忐忑不安的在猜测着，刚好她大姐的婆婆推磨回来，大老远就朝秀喊：“秀回来了啊，我都差点认不出了，越发漂亮了啊！”秀微笑着应了一声，赶紧往回走。

进了家门，看见母亲正在做饭，不见哥和父亲就问道：“妈，我爸和哥去哪了？”母亲莲子听见叫声回头一看是秀回来了，高兴的道：“是秀回来了啊，怎也不打个招呼叫你哥接你去，你哥和你爸卖苹果去了，快回来了。”赶紧接过女儿手中的行礼说：“快上炕上歇着，饭一会就好，饿坏了吧？”“不饿。”秀回答道。娘两你一句我一语的说着话。一会饭好了，二蛋两父子也回来了，看秀回来了，一家高高兴兴的吃完饭在看电视。二蛋点了支卷烟吸了几口问道：“秀，你怎不到年底就回来了，是那家人对你不好还是你不干了呢？”

“不是。”秀唯唯诺诺的说了自己和小伙的事，也把小伙和他姐的意思告诉父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等待父母的意见。

二蛋听完后心里一下子变得沉沉的，把眼去看莲子，见莲子也正向自己看来，他再看看贵宝，都二十大几的小伙子了还是光棍一条，就因为小时候那场病留下了满脸的麻子，说了好几处都没成，二蛋看看女儿看看儿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啊，按理说女儿说的是好事，应了吧儿子咋办？二蛋吸了几棒卷烟，对女儿说：“早点去休息吧，让爸合计合计。”莲子本想说什么可一看见男人的脸色就打住了，忙着给女儿收拾被褥去了。

二蛋叫儿子给他把烟锅子拿来，村里人现在日子都好过了，原来的旧土窑都换成砖窑了，出门都是三轮代腿了，通电了，家家户户都买了电视坐到家里看世界了，旱烟锅子也早就扔了，都抽起带把的香烟了，二蛋烟瘾重，所以喜欢抽黑棒卷烟，说够劲，贵宝知道父亲遇到烦心的事就爱抽烟锅子，现在父亲一定是又有心事了。二蛋接过儿子递过的烟锅子点上，吧嗒吧哒的抽了几口，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个困难的年代……

当时，二蛋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贫困户，家里穷的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生了三闺女后媳妇莲子对他说：“孩他达，咱别再要了。”二蛋就朝莲子瞪起了眼骂道：“屁的本事没有，生个带把的都不会，不生还让我断后不成？”还在月子里的莲子就不敢再吱声了，眼泪吧嗒吧哒的直掉。二蛋最见不得女人哭，狠狠的瞪了两眼莲子，嘴里不知骂了几句什么就摔门出去了。

二蛋想不通啊，来生家生了四个胖小子，就是后村的黑狗家媳妇瘦小的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怎就也生了仨小子呢，自己家女人是咋了，要样有样，不比人家的差啊，咋就一生一丫头片子呢？正闷闷不乐的走着，被来生家的大小给叫住了说：“干达，我干妈又给我生了个媳妇啊？”二蛋举起背负在背后的手佯骂道：“滚滚滚，没你的份。”小孩嬉笑着跑开了。

村东有个晒场，到了晚上，村里的男男女女都爱到场里唠嗑闲聊。二蛋也走到场里找到来生的旁边蹲下，来生就问：“你家那口子又生了个女娃？”二蛋垂头丧气的哼了一声。来生说：“你也别怪你家里的，我前些天到城里听人说，这生男生女不在女的那方，关键还是我们爷们的事，人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个老鼠会打洞，种个猴子会爬树，你种进去女娃怎能生出个带把的呢？”二蛋眨巴眨巴着眼睛说：“也对，那你是怎么种的啊，怎就一生一个带把的呢？”来生挤眉弄眼的说：“来，兄弟教你几招，保管你生个大胖小子。”二蛋真的就把耳朵凑了过去，两个爷们头顶在一起叽叽咕咕一阵子，二蛋那阴沉的脸上眼睛眯笑成一道缝，对来生说：“兄弟，真要生个儿子，我把一个女儿给你做儿媳。”来生说好，二蛋就像喝了几盅小酒似的，甩着膀子回去了。

整个一月地，二蛋对莲子不再是吹胡子瞪眼，也不再骂莲子没出息，态度出奇的好，这反倒让莲子不自在了，一颗心整日的琢磨来琢磨去，不知道二蛋究竟是葫芦里卖的啥药，想问又不敢问，生怕一不小心男人又要骂自己没用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可莲子的心更不安了，村子里穷的很，点不起电，就是点煤油灯也嫌费油，所以男人们劳作一天后回来吃一口没事就早早的睡了，没有城里人那样看电视听广播什么的消遣，唯一还可以做的就是搂着自己的女人放任的为所欲为。二蛋是个健壮的男人，也正是需求特别强烈的年龄，即使在大女二女的月子里也是照例不间断的，可这回却怪了，一个多月了连动也没动她一下，这女人的心思就转悠开了，是不是嫌自己不会生儿子不要她了？所以也就给男人脸色，一说话一旮叉。

转眼孩子的百日就到了，劳作一天回家的二蛋喝着莲子端上来的稀米汤啃了两个窝窝头就放碗了，他看了一眼炕上，三个女儿都睡着了，他点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哒的抽着，看着收拾碗筷的莲子悠闲的吐着炝人的浓烟。莲子偷眼看了一眼男人，发现他那眯着的眼缝中透着一股异样的光芒，心不由的不安宁起来，这是莲子久违了的一种情怀，应该是生了大女后就再也没有过的。莲子想起和男人成婚的那个晚上，二蛋家穷的没有褥子，连一条破了几个洞的旧毡也是借来的，莲子早早的就钻进被窝里，惶恐又迫切的等待着自己的男人，那时候二蛋还在山里挣工分呢，回来的时候很晚了，也是坐在现在这个长凳上吧嗒吧哒的抽了一锅子旱烟才摸黑钻进自己的被窝的，想到男人那笨拙但结实有力的身体，莲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跟，一颗心莫名其妙的害羞起来。二蛋早就看到女人脸上变化的表情，那嫣红的双颊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二蛋突然觉得自己这女人其实还是很美的，以前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看过她，只是摸黑一做就完事了，现在看着女人扭动的身子，身体起了异样的变化，他再也坐不住了，扔了烟锅子，跳起来吹了灯，一把抱起女人放到炕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女人也扭动着身子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亢奋在不断的呻吟着，努力的迎合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没几个月，莲子的肚子就又大了起来，快生的那天，二蛋的心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一直蹲在门外吧哒着烟锅子，直到他妈出来告诉他终于是个带把的时他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二蛋给儿子起名叫贵宝，贵是贵，宝是宝，可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在贵宝一岁的时候，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了，为了让儿子吃饱，二蛋把七岁的大女换了七斗粮给来生家大小做媳妇，第二年把二女也换出去了，家里才勉强维持了几年，其时土地已分到社员自己名下，都单干了，二蛋是个吃的下苦的人，日子才有所好转。

可是好景不长，在儿子贵宝五岁那年村子里的小孩都出麻疹，三个女儿没事，倒是儿子老不见好，为了给儿子看病，二蛋把仅有的一头牛给卖了，这头牛还是生产队分地后用二女换的，这几年也替主人出了不少力，二蛋着实不舍得卖掉它，可为了儿子只得忍痛割爱了，可卖牛的五十八块钱也没能治好贵宝的病，大夫说是这孩子体制太差的缘故，没奈何，只好把给贵宝留着换媳妇的三女给了黑狗家做儿媳，儿子的病是终于好了，不过也因为这场病留下了一身麻子，满脸的坑坑洼洼。

秀的出生刚好赶上了计划生育，为了秀，莲子还做了节育手术，但两口还是特别开心，因为秀是两人合计着专门为儿子贵宝换亲才要的，当时怀贵宝和他三个姐姐的时候是盼小子呢，到怀秀的时候却是生怕再生一个带把的呢，二蛋家太穷了，三个女儿都换出去了，要是不再生个女儿，这贵宝的媳妇就是麻达了，好在天随人愿，秀的出生让两口子终于有了盼头，也是因为秀是准备用来给贵宝换亲的，再加上后来日子好过些了，所以秀也就例外的成了家里唯一的识字人，读了几年书。

现在，三个女儿都出嫁了，本以为日子好过了，贵宝的媳妇应该是好说了，那样就不用拿秀给换亲了，可是说了好几家人家都嫌贵宝麻子脸，所以到现在也没个着落，二蛋的心里就甭提有多难过了，莲子看了心疼的说：“睡吧，以后再说。”

第二天，二蛋和贵宝又去卖苹果了，今年果收了，家家户户都拉到集上去卖。二蛋拉了一三轮车苹果和贵宝走了，秀就问莲子：“妈，我爸到底怎说的啊？”莲子说：“让你爸好好想两天再说。”秀不情愿的说：“也好。”秀闲着没事，也到三个姐姐家转转，看着三个姐姐跟前都有了小孩，心里就想到城里等着自己的爱人，现在也该等急了啊，可是连着等了几天，见父亲还是没有表态，就觉得奇怪，爸妈一直是最疼自己的，按说自己这是好事，爸妈应该没什么意见的啊，心里疑惑着，但想不出头绪，只得对母亲莲子说：“妈，我明天要去城里了，走得时候也说回家待两天就回去的，现在都一个星期了，人家孩子没人看，该等急了。”莲子说：“等你爸回来了我和他说说，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晚上，莲子等两孩子睡着后就问二蛋：“秀这事到底该怎办，你赶紧拿个注意啊！”

二蛋沉思了半晌说：“我明天给王家捎个话，把这事定了吧。”

“那怎么跟秀说啊？孩子能答应吗？”

“你明天先跟秀说说，不答应也没办法，要怨只能怨老天，让她生在咱这个穷家，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样舍不得，可咱贵宝不能断后啊！”

莲子垂泪道：“可王家的小军是个跛子，可不把秀亏了。”二蛋长叹道：“没办法啊，我也心疼咱秀啊！睡吧！”

王家见二蛋捎话了就找人来回话了，说商议着赶年底都办了。

莲子见女儿期待的目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孩子，你知道你三个姐姐是怎么找的婆家的吗？”

“不知道啊！”秀被问的一头雾水。

“当初，我生了你三个姐姐就不准备再生了，可咱乡下有个穷规矩，谁家没生下男孩就会被别人耻笑，会一生抬不起头，”莲子看看女儿继续说：“当时我们穷的连吃都吃不饱，但还是把你哥哥生了下来，那时，你爸才被摘掉了断子绝孙的帽子，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了。”提起当时的艰辛，莲子止不住泪流满面。莲子讲道为了生计三个女儿如何被一个个换走，如何又在及其困苦的情况下生下秀，也讲到了贵宝那次病给贵宝带来的不幸，以至于现在都没说到媳妇，莲子说：“秀啊，我们女人就是要牺牲的，你三个姐姐就是啊！王家托人来说了好几次了你爸都没答应，现在怕是要委屈你了啊！”

秀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听母亲说道王家，秀的心猛的一沉，前几天到大姐家，大姐就淡淡的提了提，可秀没在意，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怪不得父亲这么久不表态。秀哭喊着道：“我不答应，我不答应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两家很快就协商好了，贵宝大，贵宝先办，十天后，就办秀的。二蛋让莲子看着女儿，别让她跑了，就急急的准备贵宝的婚事了。秀偷偷的跑了几次都被母亲发现了，秀向母亲哭道：“妈，你就让我去城里一趟，我一定回来，我只要见他一面，和他说清楚，你放了我好吗？”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莲子的心比女儿还疼啊，莲子说：“孩子，还有什么好说得呢，这都是命啊。”秀看看无望，整天哭着一张脸，饭也不吃，几个姐姐都来劝了，说：“妹妹，别怪爸妈，他们也无奈啊！”

贵宝的婚事办的很顺利，新娘子小兰人长的漂亮，也很贤惠。接下来就是给秀准备嫁妆了，农村人，出嫁个女儿也简单，就陪两只皮箱，一辆自行车，二蛋早就准备好了，就差秀还没同意呢，二蛋说绑也要把秀绑到王家。日子一天天到了，秀的心也一点点的绝望了，秀真的希望能再见心上人一次，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行，二蛋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无限疼爱的说：“孩子，见了不如不见啊！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去城里一趟，把事说清楚也好，让你姐陪你去。”“不用的，爸，我一个人去，我一定回来，相信我，我见见他就回来。”秀喜出望外的道。二蛋看看女儿低低头说：“我相信你。”

秀终于又来道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那个有着自己牵挂和想念的地方，那个有等待自己回来的爱人的地方，可秀却在楼下止步了，秀想起爸爸说得那句“见了不如不见”，是啊，见了说什么好呢？说自己不爱他了？说家里不同意了？还是说…··？秀茫然的来回走了几圈，还是回去吧！回去吧！

秀出嫁的那天，天气特别的好，临出门的时候，秀把一封写好的信交给父亲说：“爸，帮我寄了吧！”二蛋打开让三女婿给读读，“……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是我们无法避免的，此刻，我已无可奈何，这就是人生，是秀我无奈的人生，我别无选择，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忘了我吧，因为，学会放弃也是一种美丽。”二蛋说：“去，照地址寄了。”

客人都走了，二蛋蹲在地下又吧嗒吧哒的抽起了旱烟锅子，二蛋想起秀写的哪些话语，还有临出门时那双无奈的，绝望的眼神，泪水第一次挂满了他那张苍老的且有些疲惫的双颊……

本文已被编辑[圆月弯弓]于2006-8-25　19:28:4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