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年挥手的站台已经拆卸,膨胀的背包换成了轻轻的踏花被。
父亲,莫再干预我的再次旅行。旅行虽然没有尽头,可那彼岸有绿色的天使等我。
奔涌是人生最圆满的注脚,起锚处,海鸥的羽翅已涨满开拨的帆。眼前掠过黄河壶口那悲壮的跌落,雄浑的轰鸣一直在我脑际翻腾。
二
同年树,为了我的那次远征,你酝酿了好几种挥手的姿态。
疲惫的途中,那手姿挥成一群白鸽,载着信风在我梦中翱翔;凄风苦雨中,你碧绿的枝叶一次又一次填满我空空的行囊;荒漠中,前方的每一束绿意都蓄满你诚挚的迎候。
年轮与年轮的对等或许是心与心的交换。
挺拔是你的秉性,也是我的秉性吗?
三
人生的驿站,没有如峰的骆驼,唯有疾驰的车轮匆匆。小城,拥挤成喷香的豆腐干,闪烁的霓虹灯下,我在接受驿站的检票。等待,是地平线上的一处风景,终会被定格成一帧精装的相框。
等待或许无期。
四
山梁,压弯过父辈的背脊,却压不弯茁壮的松林。
我承受的仅仅是山梁的沉重吗?
我坚信:山有多高,人有多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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